《爱莫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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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弃-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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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痒得肩头稍动了一下,可又忍住,细细地呼吸着,闭着眼睛不说话,要和我对峙到底。我笑着,手指划下他脖子,轻掠过他的锁骨,上到他的胸膛,摸索到他的敏感点,隔着衣服,极微妙地拨弄他的碎处。想着自从他伤后,我就没有吻过他的全身,他总是怕冷,夏天也穿着长衣,夜夜在我的怀抱中睡去……   
突然,审言蹙眉低“啊”了一声,猛地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耻辱和厌恶,我吓得忙抬了手,想起杏花说那个小姐把他挑逗起来又骂他下贱的话,知道他又把我当成了她,急忙收了双手,直立了身子坐好,离他远些。他一下子坐起来,颤着手抓住了我一只手,另一只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把我的手放在他赤裸的胸上,然后他伸臂紧紧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脸边。   
我的手被挤压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动弹不得,手掌中只感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的身体微抖。我也心跳得厉害,因为怕他痛苦。好久我们都没有说话,他慢慢平静了下来。   
终于,我轻问:“是那里疼吗?”看来他有了反应,哥哥知道了会欣喜若狂。可他稍有反应就疼成这样,那还不如没有。   
他不做声,好一阵,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说:“我知道……”   
他又摇头,“你不知道。”我不说话了。他低低地说道:“我真的忘了,早忘了她的样子了。”   
我点头说:“我相信。”   
他紧贴着蹭了下我的脸,“真的?”   
我低声问,“你不信我?”   
他又抱了抱我。我们又安静了半天,他小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我猝不及防,下一次,我不会这样了。”   
我用在外面的一只手抱他,说道:“如果太疼,就别……”   
他摇头:“不疼。”   
我发觉我根本没有什么狂喜或期待,反而忧心忡忡,就说:“审言,其实,没有,也没什么呀。我们一直都这么好。”   
他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我想……想给你……”   
我叹息了一下,与他分开,他放下了手,垂眼不看我,我抽出我在他胸前的手,把他的衣襟掩好。说道:“你已经给我了呀,那时让我擦身,就是给我了,是吧?”   
他微点了下头,我张了双臂环抱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轻轻笑着说:“好大的胆子呢。”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既然你喜欢,就是你的。”   
我悄声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他极细声地说:“从一开始,你就喜欢了。”   
我大惊道:“我那时就喜欢了?!”他低嗯了一声,我仔细想,竟是真的,我的确那时初见他,就喜欢了他的倔强和沉默,也喜欢了他的身体。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好半天,他低声说:“以后告诉你。”   
我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立刻说:“从你喜欢我的时候。”   
我笑,抬头吻他的嘴唇,“看来,是我先喜欢了你,你慢了一步。”   
他回吻着,含糊地说:“不,是同时。你还那么久没发觉,慢了好多步。”   
我说:“什么没发觉?都是你,不说话……”   
他说:“是你,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吻着他:“说有什么用,早点让我摸摸不比什么都强?”   
他不松口:“让你摸了你也忘了……”   
我接着来,“那是没摸够!你该每天让我摸八百遍……”   
他低声笑了,我离开他的唇,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笑容,一时恍恍惚惚。他笑容敛去,半垂下眼睛,说道:“那有什么?我还怕你?”   
我一下子抱紧他,在他后背摸挲起来,一边说:“不怕?那我还涨价了呢。一天一千六百遍。还得让我亲一万次,欠一罚十,不准穿衣服……”   
他把唇贴在我耳边说道:“你在李伯家就想这事来着?对不对?那时就惦记着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被打败了,羞得浑身燥热,气得咬牙道:“你现在就别穿了!”   
他立刻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头垂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有点儿冷。”   
我赶快抱着他拍拍,问道:“怎么才能让你暖和些?”   
他哼叽着说:“你脱衣就行……”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说道:“你跟谁学成这样了?”   
他马上犟嘴:“跟你……”   
我扑上去,堵了他的嘴,我们抱在一起吻着吻着一块儿睡着了。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番外3  
'更新时间:2008…7…28 1:57:04  本章字数:7359'  
一睁眼,快黄昏了。我的胳膊在审言的脖子下面,他仰面躺着看着屋顶,眼睛不眨,嘴唇沉静地抿着。我看了他好久,几乎不敢呼吸,怕惊动了他的思绪和我感到的无尽甜美。   
审言终于眨了一下眼睛,似有感觉,微侧脸看我,然后翻了下身子,对着我。我仔细看着他的眉毛,他漆黑的眼睛,他弧线动人的嘴唇,突然感到一阵古怪的异样,觉出原来的小姐是多么向往这样的时刻,能这样和他躺在一起,这样看着他,被他这么看着,她心底无望的悲伤一下子充溢了我的心怀,我的泪湿了眼眶……   
审言关切地轻声问:“怎么了?”他抬手拢住我的腰,让我贴着他,我在他的肩窝处说,“没事,只是觉得你真好。”   
他的手在我背后,学着我,轻轻地用手指抚摸划弄了几下。微微的颤栗像水面的涟漪从他的触摸处传遍我的全身。他过去从来没有任何身体上挑逗的行为,都是我对他侵犯无度。看来他学坏了。我一下紧抱了他,几乎要对他说,继续呀,别停……真羡慕那些西方电影中的金发女郎,三下两下自己扒了衣服,蛇身而上,呼唤道,babybaby,giveittome……但我这个胆怯的东方传统女性只能低声说道:“审言,你让我爱得发狂。我是多么幸运,能和你在一起。”雷啊!无力啊!   
他似乎叹了一下,片刻后,说:“你如果一定让我多等几天,我五天后再开始会见吧。”   
审言是我所见最明锐敏感的男子,对我的所思所想几乎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我常常有孙悟空逃不出如来掌中的感慨。这是他头一次误解了我。我十分想对他说“你也有错的时候”,但我怎么向他说明他错在了哪里?   
我抱了他一会儿,说道:“你心里惦记着,三天后就开始也行。但一天最多一个时辰,我看看情况,觉得你累的话,就还要短些。”   
他眼里温柔,稍点头说:“是,娘子。”   
我一下子笑了,“什么时候学了李伯的语气?”听着就是李伯那时对我:“是,小姐。”的翻版。   
他用舌尖轻舔我的唇尖处,小声说:“在李伯家,想给你当一辈子下奴时学的。”   
他想杵我的心窝啊,我笑着反问,“那时候就在心里叫我娘子了?”他把唇压在我的唇上,闭了眼睛。我等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审言!那时候,你就在心里叫我娘子了!”因为他天天听钱眼那么叫杏花呀。说完,我用舌撬开他的唇,闯入他的口中,加上刚才动了情怀,对他好一番横征暴敛,他轻轻嗯叹着,弄得我真想把他活活地给吃了……   
门外杏花的声音:“小姐,钱眼来了,也该吃晚饭了。”   
我们分开,两人都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我们起来,我看他的头发乱了,想来我的也好不了哪去,就说:“杏花,等等。”   
拿了梳子,打开了他的头发,赶快给他梳头。自从我们在一起,从来是我给他梳理。他不用仆人,我知道杏花以前看过他,他心里也不舒服。他伤后,哥哥和我料理了他所有的事情。经过这么多个月,我已经是熟能生巧,很快就给他梳了发髻。接着就给自己梳,因为一直依赖杏花,手忙脚乱,一塌糊涂。审言问道:“怎么不让杏花来梳了?”   
我匆忙地说:“杏花是夫人了,不该再来照顾我了。”忽然看着他说:“那你来帮帮我?”他一笑,点了点头……   
杏花和钱眼真急了,在说了十几次“我们进来了”之后,终于推门而入,看着我们端坐在床沿,钱眼不解地问道:“知音,你们起来了,怎么不让我们进来?”   
我说:“我一直在梳头呀。”   
杏花看着我,“小姐,你头发是散着的呀。”   
我说,“是啊,总梳不清。”怎么能告诉她我和审言轮流挽出的发髻都松松垮垮,一碰就散?怎么能告诉他审言说那时在李家看我不会挽头发曾想帮我一把,现在能帮了,才发现也好不到哪里去?   
杏花过来,三下五下就给我梳好了头发,还插了好几只钗呀环呀之类的东西。   
这期间,钱眼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椅子背儿上,我才注意到是几件衣服,其中就有当初去湖边餐馆他穿的暴发户的团子服。   
我刚要问,钱眼说道:“知音,我今天可是忙坏了!你们家应该付我些银子。”   
我哼了一声,杏花叱道:“钱眼!厚脸皮!”   
钱眼一瞪小贼眼睛,“一大早,你爹就让我去见了他,说赶快找宅子,让你们搬出去。虽然借着人家的拖累,我已经是个朝廷的五品官员了,但你爹还是总想重用我,大概因为他现在也不用给我银子了。我在外面转了一天,看了几处,下午刚回来,你爹又把我叫去了!说三天之内,你们就得搬家!还说我也得一起搬。这还没完。我离开你爹那儿,人家的爹又把我叫去了,查了你当初的种种行径。我说了你许多好话。把我累的!从你见过皇上,讲了你那个什么重商论,到那一路你天天使劲追着人家表达心意……”   
我叫:“你说什么呢你?!”审言也咳了一下。   
钱眼接着说:“谁看不出来?我还告诉他你那时就说了非人家不嫁……”   
我捂了脸,“我什么时候说了?!”   
钱眼贼笑:“就是说要跟人家走路那时候。人家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他看审言,审言轻叹道:“你想干什么?”   
钱眼还是笑着:“既然咱们得搬出去,这意思,三天后,你就要干什么了,对吧?”审言点了下头。钱眼忙说:“我也得干,对吧?”审言又点头。钱眼再说:“那我就算走马上任,俸禄就开始算了,对吧?”   
审言半闭了眼睛,点头说:“好,开始计算薪酬。我明日给商部写封书简,你去传递,同时办理入部事宜。俸禄在月后发放。”   
钱眼拍手道:“太好了!明天可不行,我要带你去看看我今天选的一处宅子。哦,还有,我既然上工了,何日能穿上官服?也给我省点儿衣服。”   
我笑道:“钱眼,咱不至于!”   
钱眼一梗脖子,“知音,我满怀了热情,急着要为人家效劳,你可别拦着我。”   
审言又叹:“官服由吏部制备发放,你持官文去安排。如不在商部公务,其他时间,不必着官服。”   
钱眼大乐:“我就知道!我带了我的衣服来了,你看看是不是官场上的便服式样?”他说完自顾自地去拿了衣服,一件件比划,问着:“这件怎么样?这件呢?我最喜欢这一件……我这是和知音学的,她过去总这么向我们请教……”审言侧脸瞥了我一眼,我忙笑着拉了他的手。   
人们说从衣装能看出人们的性格,的确如此。钱眼的好衣服都有些古怪大胆,不是色彩十分夺目,就是上面绣了福寿宝之类的字,透着张扬显摆,适合他的自得自满。稍正经的,就是一般质料,平庸随便,看得出是他想不让人注意他的时候穿的。   
他展示完了,盯着审言,审言脸上没流露任何情绪。钱眼讨好地问:“怎么样?你觉得哪件好?”   
审言转了些脸,看向杏花,说道:“去请你家大公子,让他带上几件见人的衣服。”杏花咯咯笑着跑出去了。   
钱眼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悲伤地看着我,“知音,人家骂我了,说我的衣服都见不得人,每件可都是几十两银子呀。”   
审言不接他的话,说道:“三日后,我要开始会见众人。你先见所有来宾。其中,要来商部谋职的人会很多。你有何想法。”   
钱眼立刻来了精神,“你在问我们该选什么样的人?商部初建,讲的扩张发展,一定是要那些能打江山的人,敢独自闯出一片世界。性格该像你我,认定了的事,就做到底。”我看审言,他竟然半合着眼睛微点了下头,不介意与钱眼扯成了一种人?   
钱眼看见我的目光,哼了一声,“知音,你就会小看人!人家比你厉害多了,早就知道我们两个其实也是知音!当初我见他第一眼,就看出他情伤入骨,你还在那里犯傻……”   
审言轻咳了一下,钱眼马上对着审言又说:“还有就是,最好是想法一样的人。要么像我,爱商如命。没读过什么经书,所以不懂你爹说的古法。要么像你,聪明到一下子就明白了重商的意义。这么看来,有可能多是年轻人。反正不能是有不同见解的人,为了钱来干活,日后不会是真的卖力气。”   
我笑道:“这就是志同道合的意思呀。”审言又点了下头。   
钱眼把手放在了下巴上,“再有,就是要找性情上不同的人,有人平和有人急躁,不能只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能干成事的人,有不一样的方式和性格。”   
审言又微点头,钱眼叹息,“先这些了,你还有什么?”   
审言慢声说道:“在这所有之上,要择人品正直之人。”   
钱眼叹道:“对呀!商部日后就是和金银打交道,往来都是与钱财相关的事。就是那人能打天下,也认定重商之论,但若人品有差,终会给商部惹出祸事来。”钱眼摇头,对我说道:“知音,人家是经历了世面的人,讲究要认人啊。”   
我心里突然想,现代的那些雇人的企业,是不是也该这么选人?笑着对钱眼说,“这不是你拿手的?总号称自己能知道人心?”   
钱眼得意,“当然了!我跟你说,一眼之下,我就大概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错不了的。只可惜没几个人认得出我,一面之下,都说我是个坏人,我好孤独啊——”他做长叹状。   
审言不理他,又说道:“还会有许多人来进言送礼,打探消息,疏通关系,你想如何应付?”   
钱眼笑得嘴到了眼睛上,“我喜欢死他们了!这就是人气儿啊!来的人越多越好呀!咱不敢收礼,但我跟你说,凭我多年与人的交往,我大概能让所有的人都高高兴兴地走,有的甚至会觉得我是个朋友。说真的,这点儿,你可不如我。你那个冷冷的样子,淡如白水!谁也近不了你。”   
我赶快看审言,他睁了眼睛看钱眼,嘴角一挑,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钱眼又像吃蜜似地看我,“知音,你还怕人家生气是不是?人家比你懂事儿,知道我说的对,我和他性情相左,可却投缘。那时候在路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你说这是不是奇了怪了?”   
审言转身靠在床头,闭眼不说话。钱眼笑了,我出来打横,“你就知道欺负人!日后在外面可不准这么开人家玩笑!“   
钱眼严肃了,“知音,你又小看人!人家在外面是谢大人,了不得。我得指望他罩着我,我好升官发财,自然要百般维护他,把他捧在手里。当然,怎么也没你捧得小心,你简直是……”   
审言闭着眼睛轻声接道:“是应该的!”   
钱眼一愣,来不及还嘴,哥哥抱着一臂衣服和杏花走了进来,于是,又一次,哥哥贡献了他的衣服,让钱眼一件件试穿。审言睁了眼睛,有时点一下头,钱眼这么选了三件衣服。   
哥哥叹道:“审言,我觉得我就够挑的了,你比我还苛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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