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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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之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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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或许随时都有当妈妈的准备吧,我想。


我记得那一阵子里的某个周末,她要我一早就起床,然后陪她一起去淡水玩。当我睡眼惺忪的站在我家楼下等她开车来接我,而她也准时到达时,我看见她的眼里,有跟平常不一样的光茫。 

  

「如果不是要给我什麼惊喜,就是有怪事要发生了。」我坐上车之后,心里这麼预料著。 

  

但是一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一切都很正常,我们搭渡轮到八里去闲晃,在那里遇到老外要求跟雅芬一起拍照,老外说雅芬长得很漂亮,而且人又高身材又好,怀疑她是不是空姐。身为她的男朋友,我理所当然地被那个老外晾在一边,一开始那个老外很有礼貌地对我说:「Hi!How are you?」但是我还没有回答,他就开始跟雅芬说话了。「Fuck!Thank you。」我在心里这麼回答他。当雅芬沉醉在那些老外的花言巧语时,我只能站在旁边安慰一个大概五、六岁大的孩子,因为我踩到他掉在地上的冰淇淋。然后我们搭渡轮回到淡水,在吃阿给的店里被阿给的味道给淹没。然后走到全台湾最靠海的星巴克买了两杯焦糖拿铁,正当我想要找个地方小便的时候,我预料的怪事发生了。 

  

『我们去看房子吧,好吗?』她搂著我的右手,笑得露出她整齐的牙齿,眨著眼睛对我说。 

  

卖房子的Sales都有一张可怕的嘴巴,我当然不是说他们有一嘴烂牙,我的意思是他们都很会说话,,而且说话如果甜不死人就要偿命一样,我觉得如果哪天这些Sales死了,身体都烂了,成千上万的蛆爬在尸体上时,那张嘴巴大概还活著吧。 

  

『哎呀!两位真是郎才女貌,佳人仙侣啊!是不是刚刚新婚呀?』接待我们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阿姨,大概四十多岁,她脸上的粉厚得大概要用响尾蛇飞弹才能打得破。 

『喔!没有!』雅芬解释著,『我们还没结婚。』 

『还没?』这位阿姨夸张的睁大了眼睛,『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呀!』 

『真的吗?』雅芬上当了,『我们有夫妻脸吗?』 

『当然有,』这位阿姨继续为雅芬灌迷汤,『男的帅女的美,怎麼看怎麼像夫妻。』她笑著说。 

  

男人在这时候其实是没什麼用处的,因为Sales都很会察颜观色,这桩买卖成功与否决定在谁的身上,他们总是能嗅得出味道。相较於冷感的我,雅芬的热情很容易地让这位阿姨锁定为主要攻击目标。 

  

『先生贵姓啊?』她突然转头问我,彷佛知道自己已经把我冷落了许久。 

「我姓徐,双人徐。」 

『徐先生,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呢,两位快结婚了吧?』她说。 

  

哇铐!才出第一招就想致我於死地,我可是这麼简单就能撂倒的人? 

  

「这……」我很快地想出破解招式,「不是我能单方面决定的。」我说。 

『女朋友这麼漂亮,不快点娶回家,小心被人追走罗。』她说。 

  

这招比第一招弱太多了,看来她已经没有其他招式对付一个对看房子很冷感的客户了。 

  

「如果这麼容易被追走,那今天跟她来看房子的就不是我了。」我说。瞧我破解的多漂亮。 

  

大概是我的武功太高,她难以招架,在介绍建案的这一路上,她都对著雅芬在解说著。 

  

我突然想起纷飞曾经问我,如果我将来跟某个女孩结婚了,组了一个美满的家庭,那麼我会想住在哪里? 

  

「洛杉矶或是西雅图吧。」我说。 

『为什麼是国外呢?』 

「因为环境比较好呀。」 

『淡水也很好啊。』她说。 

「淡水?」 

『嗯……』她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看著那片映著夕阳的海,等著我的先生和孩子回家。』她微笑著说。 

  

  

  

* 若一切都能如想像中的幸福,这世界就不会有悲剧了。*

跟纷飞在一起的那一年,是1999年,我将要升大三。我记得那是大二结束时那个五月,在我准备回家过暑假之前。 

  

其实会跟纷飞在一起,我也觉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因为除了散步之外,我们从不曾做过其他的事情。 

  

但请你不要想歪,我所谓其他的事不是指上床或是那方面的事情,我的意思是男生要追女生,总会有些步骤是非做不可的,例如情人节送巧克力,例如写几封情书或是e…mail,例如在已经十一、二点的深夜打电话聊聊天。总会有些地方是非去不可的。例如某家牛排馆、某间电影院、某个看夜景的山上之类的。 

  

但是我跟纷飞一直以来都只有找一条路或是找个公园散步,走个一个小时或一个多小时就回家,聊天的内容也都很平常,甚至,我们还没有很深入地谈到过感情的事。 

  

『你知道能散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吗?』纷飞说。 

「怎麼说?」 

『那表示你生活过得不错,即使不是有钱人,你也有悠闲的时候。即使不是没烦恼,你也有暂时不去想的时候。即使不是很快乐,你也有沉淀的时候。即使不是全无病痛,你也有还算不错的身体陪著你一起走。』 

「你真的很喜欢散步,因为散步你悟出不少道理的样子。」我说。 

『是呀!』她转头看著我,步伐依然缓慢,『因为散步,我还发现两个秘密。』她说。 

「哪两个秘密?」我好奇地问。 

『第一个,你喜欢我。』她说。 

听到这话,我哈哈地笑了出来,「那第二个呢?」我说。 

『我喜欢你。』她说。 

  

她曾经告诉过我她不知道为什麼会喜欢一个小她两岁的男生。当她已经大一,这个男生才高二,当她已经大三,这个男生才刚上大学,当她已经出社会工作了一年,这个男生才刚上大四,当她已经二十七岁想结婚了,这个男生可能才刚研究所毕业还没当兵。 

  

『我想在二十七岁结婚,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在当兵怎麼办?』她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坦白说,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等我!」← 这个答案太自私。 

「分手吧!」← 白痴回答。 

「那你嫁别人吧!」← 白痴回答 Part II。 

「那你先结,我退伍之后你再离婚然后嫁给我。」← 顶级白痴回答。 

  

我必须承认,以上那些答案我都想过,所以你大可以骂我白痴,我不会否认的。这个问题没得到答案,纷飞就再也没问过了。 

  

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我告诉纷飞说要带她去看电影。一开始她有些犹豫,最后勉强地答应,我问她为什麼不想去看电影,『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在电影院有过不好的回忆。』她说。 

  

『我曾经在深夜场的电影散场之后,被一个变态从电影院一直跟踪我到我停摩托车的地方。』她说。 

「他有对你怎麼吗?」 

『没有,我以为他想强暴我,但是他没有。』 

「那他做了什麼?」 

『他问我路,但是我告诉他我不知道。』 

「然后呢?」 

『然后他要我载他去找,我说我不方便。』 

「然后呢?」 

『然后他要我把电话号码给他,他要打电话跟我聊天。』 

「再来呢?」 

『我当然说不要,然后他就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了。』


「干他娘的………」我下意识地脏话脱口而出。 

『啊……』 

「呃,对不起,我不是骂你。」我赶紧挥挥手解释著。 

『没关系,没关系,』纷飞笑了一笑,『你可以骂脏话的,只是我第一次听到你骂,有点惊讶而已。』 

「喔!」我把双手摊开,「其实我天天都在骂,你会习惯的。」我说。 

『……』 

「呃……嗯……对不起,脏话不是重点,你继续说,后来呢?」 

『什麼后来?』 

「他把裤子脱下来之后。」 

『喔!』她这才想起来,『我当然是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开始……』说到这里她有些脸红地停了下来。 

「嗯,好,」我点点头表示了解,「我知道他在干嘛,你可以不用说,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动我的摩托车,赶快离开那个地方。』 

「你应该发动摩托车之后,从他的老二撞下去。」 

『其实我是想回家拿剪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说。 

「……」 

『其实我天天都带著剪刀,你会习惯的。』 

「…………」 

『哈哈!』她掩著嘴巴笑了出来,『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她说。 

  

虽然她说是开玩笑的,但是那天看电影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想看看她的包包里是不是带了剪刀。 

  

那天我跟她看了什麼电影,我早就忘记了。就像我跟雅芬看的第一场电影是什麼,我也忘记了。雅芬时常用这个来考我,而且她大概已经公布答案三百次了吧,我却从不曾记得。 

  

「铁达尼?」 

『最好你看铁达尼的时候认识我啦!』雅芬横著眉竖著眼说。 

「失败的面?」 

『什麼失败的面?』 

「Spider Man,蜘蛛人。」 

『………』 

「也不对?那……终极杀阵?」 

『又答错!』 

「白痴侦探科南?白痴水蜜桃小丸子?白痴彩色笔小新?白痴机器猫小叮当?」 

  

说完这一串,雅芬就不理我了。 

  

同样的问题,纷飞也问过,她曾经在我们在一起几个月之后问我,我们第一部一起看的电影是什麼,我回答她是《魔鬼终结者》,她笑了一笑,摇摇头,却没有纠正我。 

  

戏院后方的石道上,电影散场之后人明显的变多了。街上到处都充满了千禧年的气氛。 

  

我问她想不想吃热狗,她摇头。我问她想不想喝可乐,她摇头。我问她想不想买杯咖啡,她摇头。我问她想不想接吻,她打我。 

  

『你想用什麼方式告别二十世纪?』走著走著,纷飞停在一个写著千禧两个大字的广告看板前面问我。 

  

我的天,考倒我了,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从不认为1999年12月31日到2000年1月1日会有什麼不一样。 

  

「不过就是过日子嘛。」我说。 

  

她听完之后,看著我笑著摇摇头,『当你知道有许多人的生命可能连这一天都无法跨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世纪之间的交换,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她说。 

  

然后,她牵起我的手,『我最近走路常跌倒,你要牵著我喔。』她说。 

我以为她是为了想牵我的手而开玩笑,但她却在牵住我的几秒钟之后,整个跪倒在地上,像是突然失去双脚一样。 

  

  

* 失败的面………,干,到底是谁发明的? *

我跟中诚讨论过一个问题,在一个很无聊的下午。那天我们坐在高雄文化中心的门口,买了一些鸽子饲料在那边丢,那几十只鸽子就一直往地上啄啊啄,当我们停下来不再丢饲料,它们就在离我们大概三公尺左右的地方聚集,像是一群长了翅膀的乞丐。 

  

那天从我们面前经过的结婚车队大概有五组吧,他们沿路放环保鞭炮的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今天是个适合结婚的好日子吧。」中诚说,我点头附和著。 

  

那五组车队中,其中一组的组合让我们目瞪口呆。 

  

第一辆是保时捷,然后是宾士S600,然后又是宾士S600,再来还是宾士S600,然后接了一台TOYOTA Corona,「干!这是啥烂车?」我跟中诚异口同声的骂出来,后来发现这辆车上没有打上红彩结,我们才发现他是不小心插到结婚车队的。再来是BMW750,再来还是BMW750,再来还是BMW750,当最后一辆驶过我们面前时,「噢——买——尬—————————的」这是我跟中诚的惊呼声,如果你想要尝试念一次,请顺著我的符号拉长你的音调。 

  

最后一辆是法拉利,一辆超级无敌漂亮的法拉利,鹅黄色的F360。或许你没有在研究车子,你不会知道F360到底是什麼。但是法拉利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你不需要知道它的名字,但只要它出现在街上,你一定会把视线留在它身上。 

  

「屁!」曾经有个朋友这麼反驳我们,「我就不会把视线留在法拉利身上。」他说。 

「嗯,我知道,你都把视线留在女孩子的胸部跟屁股上。」我说。 

「噢!」他睁大了眼睛,「你好聪明啊!一眼就看穿我!」 

「要看穿一个人的下流并不需要花太长的时间。」我说。 

  

抱歉,我离题了,我要说的是我跟中诚讨论过的那件事情。 

因为那辆法拉利实在很美,美到我们两个在路边开始排列将来结婚时可能借的到的车子有哪些,讨论到了一个瓶颈之后,中诚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而且有天长地久的把握,那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事了,为什麼一定要结婚呢?」 

  

为了这个问题,我们开始列举了一些可能,一些为什麼一定要结婚的可能。 

第一:有小孩了。有了小孩一定要结婚,不然就算现在的法令可以允许单亲父亲或是单亲母亲替小孩报户口,女方的家长也不会放过你,而且有钱一点的可能会找杀手把你杀了。 

  

第二:为了移民。或许你的情人跟你并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你们的相爱使得你们必须正视将来可能要一起生活的问题。所以结婚可以直接或间接取得对方的国籍,然后到另一个国家与你的另一半一起生活。 

  

第三:为了组成一个家庭。我听过长辈这麼说,与死亡相比,人其实比较怕的是孤单。人越老越不怕死,但却怕孤单。如果一个人在老年的时候是没有家人的,那他真的会很孤单。试著想一想那种感觉,当你年纪大到有风湿、有关节之类的问题,或是轻度中风,或是任何不良於行的情况发生时,你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的人,你只是一个人,那像是被全世界遗忘了,你根本不知道活著为什麼? 

  

第四:为了钱。这是一个很自然却也是最现实的理由。我们时常听到「娶了她,少奋斗二十年。」、「嫁给他,少工作二十年。」等等的这些话,这表示婚姻是一种共生关系,许多国家的法律上明文规定,夫妻之间的财产共同,如果其中一个死了,另一半将继承所有的财产




所以曾经有过一个笑话是这麼说的。 

  

有一天,一位母亲带著一个小女孩来到玩具店,小女孩指著架子上的芭比娃娃对著母亲嚷嚷著说:「妈咪妈咪,我想要一个芭比娃娃。」 

  

母亲转过头问老板:『请问一下,那个芭比娃娃要多少钱?』 

老板看著那位母亲指著的娃娃说:「那个是夏威夷芭比,要两仟五佰元。」 

母亲指著另一个问:『那这个要多少钱?』 

老板说:「这个是日本芭比,一样要两仟五佰元。」 

母亲开始犹豫的时候,老板继续补充说:「不管是日本芭比还是夏威夷芭比,或是再过去的西班牙芭比、墨西哥芭比、………都是两仟五佰元,但是最后一个芭比就要三万块了。」 

『三万块?』这位母亲吓了一跳,『那个看起来跟其他的芭比没什麼两样,为什麼要三万块呢?』母亲说。 

「噢!你错了!」老板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位女士,请你走到她的面前仔细看看。她是个已婚芭比,她嫁给了强尼芭比,如果强尼死了,她就会继承强尼的房子、车子、公司、股票和有价债券,你觉得她不值三万块吗?」老板说。 

  

当然,这个笑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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