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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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人生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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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节上天送的礼物是一场意想不到的鹅毛大雪,这雪因子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开始下的。只是在早上,当她睁开那双略显疲惫却仍旧娇媚迷人惺惺睡眼看这个世界时,光明、雪亮、还有退去了的严寒、停止了呼叫的狂风,在那一刻都摆在了她的面前,给了她意外的惊喜。她将被子掀开,穿着粉红的略显幼稚的内衣赤脚走到了床前那垂着淡绿色窗帘的玻璃窗前,好奇的向外面这个全新的幻化了的世界张望,“啊!好美呀!这是哪里?我是在做梦吗?”她学着电视上的人们用那双纤细柔美的手夹在了两片脸颊上,象儿童一样在玻璃上喝着气息,内心里在哼着活跃的歌曲,她完全把自己送进了童话世界里了。

    “这是什么地方呢?”因子怀疑的环顾了四周,“是宾馆吗?不象。那这是什么地方呢?”因子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而又温馨奢华的房间,无数的疑问在她的脑袋里翻腾,并且很快的取代了她醒来后的好奇与欣喜。

    三十四英寸的背投电视静静的呆在床对面的电视柜上,挂在墙角的海尔空调正在往房间里吹着热风,一条青色的鹿皮沙发坐在空调下,一张茶几摆在沙发前,上面有个烟灰缸,里面盛着半缸灰。“这一定是男人住的!”因子告诉自己,因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女人的印记,当然,除了这张床。这床她已经睡过了一个晚上,上面不准会留有她的头发,她的体香,还有她的汗水和热量。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因子细想着夜里发生的事情,“哦!是他?!这是他的房子?那他在哪里呢?他是否对我做了些什么呢?”因子立即有了一种女性特有的防备心理,因为在她的身边发生了很多这样的事情,她的一些姐妹被男人带出去过了一夜后,等到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女孩了,当她们再去找那个让她们变换了社会角色的男人时,象一场痛苦而又温柔的梦一样,那男人无形的消失了,在茫茫的宇宙间似乎是再也找不到了。

    因子开始坐力不安了。她在房间里焦躁的走动着,等着昨夜的那个人,但她并没有等来他,她有点沮丧,她也不想再在这个房间里继续呆下去,因为这会让她更加多的猜疑,更加强烈的不安。她决定回学校,那里有她的同学,而她的同学是可以给她无尽的安慰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穿好衣服,在洗手间刷了牙,适当的化了个妆,她拎起了摆在沙发上那个粉红色的包就下楼。到了柜台旁,服务员叫住了她,她感到很是惊讶,“莫非他没有付房金?”因子的眼里泪水都快涌出了眼眶,如果这样的话,她是真的被人骗了。

    她缓步走到了柜台前,从钱包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扔到了柜台上,扰得服务员用惊慌的眼神瞪着她,“因子小姐,哦!您是因子小姐吧!您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如果这样请您告诉我,我一定改过。”

    因子痛苦的张了张嘴,她以为这些服务员是在取笑她,因为她说的这些话,有点虚伪得让因子想作恶。“没有!小姐,结帐吧!”因子静静的说。

    服务员不敢相信的瞪着她,良久,她才象醒悟了什么似的将卡递了回来,放在因子手上,“因子小姐,您误会了。这房是莫科先生私人的,您不需要再交租金了。”

    “这房是莫科私人的?”因子象处在云雾里,不敢相信。

    “是的!是他私人的。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服务员不解的问。

    “是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因子的声音很小,她象在对自己说的这些话。

    但服务员还是将她的话基本听了个清楚,她疑惑的问,“您不是要跟莫科先生结婚了吗?”

    “结婚?”

    “是呀!结婚。莫科先生昨夜出去的时候说的。难道不是吗?”

    “我不知道。哦!你说莫科是昨夜出去的?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在送你回房后不到十分钟就被人邀走了,听他在电话里说他要到北京去一场。”

    “到北京去?昨夜?”

    “是的。所以他让我照顾一下你,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喝醉了,是莫科先生抱上去的,我在他走后为你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的。”

    “哦!原来是这样!”因子松了口气,她悬在心上的石头落到了地上,心情也随之舒坦了许多。“那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她问服务员。

    服务员从柜台上拾起一把钥匙,选出一个打开了一个箱子,并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这是莫科先生交给您的。因子小姐,莫科先生是个很好的男人,他平时对我们就象是家人一样,我们每个员工都很喜欢他。”

    “哦!但,这关我的事吗?”

    “当然了!他都快是您的先生了,难道能不关您的事?他对我们员工都能这样,若对因子小姐,那一定是难以想象了!”那服务员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因子。

    因子很是迷惘,他跟莫科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彼此都还没有一点了解,而现在,却有人对她说莫科要与她结婚了,这难道不是开国际玩笑吗?“真可笑!”因子对自己说。

    “您说什么?因子小姐。”服务员没有听清楚因子到底说了什么,就轻声的问。

    因子顿了一下,意识到是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话出了问题,就忙说,“没有什么!谢谢了。”

    服务员的笑容忙着挂满了整个脸盘,“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因子小姐,等到结婚一定要告诉我们呀!”

    “一定会的。你不是说莫科把你们当成家人一样吗?是家人,怎么能不请你们呢?”

    “那我们就高攀了。”

    “哪的话。”因子已经不想再这么无聊又漫无目的的继续说下去,就顺便应了几句,想早点跳出这个不大现实的地方。

    因子并没有立即打开信封看里面的内容,不管这里面写了些什么,她都不愿意选择在这个没有一点纪念价值的地方将信打开,她要回到宿舍,或是坐在自己喜欢去的位于大礼堂附近的凉亭里,只有在那些地方,因子才能感觉到浪漫的存在,她才会真正被浪漫所感动。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到礼堂旁的凉亭里去,只有在那里,她才能不必刻意的去在意自己的表情,不必让这些有可能很让自己难堪的表情公之于众,自己在那里可以流泪,也可以得意的轻笑,这些,那里虽然有很多人在附近徘徊,但谁都不会来过问你,搭理你,这正是因子现时所希望的。

    风轻浮起树梢上沉寂的积雪,片片冰冻了的雪花随时都准备好抛落下来,有的掉进近旁的池子里,有的直接掉到了树下的小道上,如果有行人经过,一不小心惊扰了它们的幽梦时,它们会激愤得不顾一切的滚下地来,砸在那个外来者的头发丝里,溜进他的围脖里,直透进他的心里,让他也体验一下冰寒的滋味。
第四章
    第四章

    因子进亭子的脚步是很轻的,因此她没有惊醒那些疲倦了的雪,甚至连在树叉里的找食的鸟都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迅速飞走。她悄悄的坐在亭中的石桌旁,将包摆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有点虔诚的从包里面取出了那封外表很平实的信。“他会在里面说些什么呢?就象那服务员说的那样向我提婚?这可能吗?”因子好奇而又激动的反复的盘问着自己。

    信终究是打开了,一张很平常的办公用纸,上面写上了半个版面的字,内容是这样的:

    因子小姐:

    首先请原谅我在不经得你同意就擅自做主把你带回了我的房间,但你放心,我没有伤害你,我也不会伤害你的,这一点我想请你相信我。另外,我请你原谅我在你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辞而别,但这其中原委我也不便在此向你诉清,如果你乐意知道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你如果跟我交往久了也自然会清楚的。我想让你了解的是,我是一个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作生意就是我生命的激情所在,这一点你能理解吗?我希望你会的。因子,我以后就叫你因子好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莫科。你快要毕业了吧!如果你愿意,我们在你毕业后就结婚,你考虑一下,以后见面再答复我。另外,我的手机号码还有家里的电话号码都付在这张信纸的背面,有什么事情你就告诉我,在这个省我想我还是有一定的处事能力的。好了,因子,我爱你!你也许不信,认为这只是所有男人欺骗女人一贯的伎俩,但我真的爱你,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这十几年来唯一看上的女人,也是我决定不再放走的女人。也许你并不清楚我心里在见到你那一刻起就多么深切的刻下了你的影象!因子,请不要说你还不了解我这样的话,我相信即使现在你不了解我,但在不久的未来你就会的,真的,我相信你会的,我有这信心,也请你相信我有这能力。

    莫科

    1月1日

    因子将这封简短的信连续看了五六遍,直到她觉得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已经熟记于心了才将这张单薄却充满温欣的纸折进了包里。她是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迷人的,在这个元旦晚会之前她还是个灰姑娘,每天早晨起来后草草的在脸上涂了点油,用梳子随意的将头发里顺,另外就不再去管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了,直到昨天,马云怕自己的手下在台上给自己脸上摸黑,怕别人说他手下没人,因而在中午开最后一次会时特别将形象问题做了个强调,作为晚会主持人,因子自然的成了他重点要修整的对象。

    因此,当因子在化装间里精细的描绘了一番自己后,一向不想正眼瞧她的马云却呆呆的站在她身旁近十分钟,若不是外面有事要应付,还指不定他会在那里呆多久,看多久呢!

    人靠衣妆!这一点也没错。因子觉得自己以前只知道死读书,然后就是努力的工作,从来就不大乐意多在打扮上花费一分钟时间这是个多么愚蠢而傻气的做法。她若不是在昨天被逼着去修饰自己,她又怎么能令台下所有的观众倾目惊呼,她又怎么能让莫科这样的社会名流在意自己并把住不放呢?她在内心里暗暗的庆幸着,庆幸着自己确实是在关键的时刻以美天鹅的形象出现,庆幸着自己确实得到了这些连自己想都不曾敢想回报,她甚至有时会想到莫科信里提到的那个事情——在她毕业后马上结婚,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不要象所有的师哥师姐们一样的南下广东四处奔命了,因为据有些回校考研的师姐们说,她们虽然是重点学校的本科生,但由于学校深处内地,沿海地带对它不很了解,因此好的工作并不容易找,她们也由于不满现实的工作条件,不得不回校继续考研。对于因子她们这些学校的专科生来说,想在本地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都很难,更不要说去那些竞争激烈的大城市了。在昨天晚会之前,因子在打电话回家给爸妈报平安时她爸爸还关心的问她,“因子,大二快结束了!大三一开始就得找工作了。你想好了要到哪里去了吗?”因子最怕听的就是别人这样的问她,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应该到哪里去,她能到哪里去?她能干什么?在平时若同学问起她时,她一定会不耐烦的扔下一句“以后再说吧!着什么急呢!”而现在是她爸爸问她,她是极端的敬重这个老人的,因为这个老人之所以这么快的衰老都是因为他要供因子读书,因子也是知道这些的,每当她想起自己的爸爸心就如刀割一样,她有时也觉得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爸爸,她怕看到他那慈祥而又充满了期盼的脸盘,她怕他会问她“因子,你打算以后找什么工作呀?”这样的话,因此,在每次放假要回去时,因子总是会在寝室里安静的卧上一晚,想象该怎样去设计自己的理想,让它即不太夸张得难以实现,又能让自己的爸爸欢欣。“爸爸,你不要操心。相信你的女儿,她有这个能力找到好工作的。再说了,你是知道我在写作方面有特长的,大不了以后我呆在家里写作,这样也能养活一家人!”因子的爸爸高兴的说,“爸爸知道你行的,但写作也不是个长期谋生的办法,你最好还是找份稳定的工作吧!好了,你要准备晚上的事了,爸爸不打扰你了。”说着就挂了电话,不等因子跟他说上一句再见。

    现在因子感觉是很幸福的。虽然她跟莫科还只是见了一面,虽然他还只是给了她一个纸上的承诺,但她却对他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她也决定若是莫科当面向她提出结婚,她一定会很乐意的接受,并也象他告诉她的一样对他发誓“我一定会永远的爱你!我也不会放走你的。”是的,因子是绝对不会放走这个送上门来的男人的,她是懂得机会是不容许有人轻易将它错过这个道理的,错过了一次,想要有第二次,然而这个第二次也许以后一生都不再能遇得到的。因子到现在还不曾喜欢过一个人,更不用说去爱上一个人,她总是觉得跟她相处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平凡无奇,都是那么不值得自己去托付一生,因此她在大多的朋友和所有的有点容貌的朋友都找到了自己所谓的幸福后,依然是孤零零的,但她自己并不觉得这很凄凉,相反,她觉得这是一种资本的沉积,因为只有在所有那些肤浅的、眼光短浅的女孩都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后,象她这样容貌的女孩才会成为抢手货,到那时,她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还不是顺她随心所欲的事。

    因子并不确定以后是否会爱莫科的,但这并不重要,她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长久的爱,或是有什么坚贞不渝的情,她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那些暂时相爱的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某种激素过度分泌的时候而不理智的说出了“这个世界上有永恒的爱情,有永恒的幸福,有家庭一生的快乐和美满。”这样偏激的话语。她只相信着人生本不是什么都能拥有的,得到了这些势必就将失去那些,人活在世上不要太贪得无厌,要学会见好就收,懂得到了何时就该满足。她对爱情的概念远比不上对整体生活的渴望,爱情对于她来说最多是有助于她能更快更顺利的达到自己生活中追求的目的,而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渴求。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去,寻食的鸟儿也已经归巢,但因子还不舍得离去,不舍得在自己第一次接到进入社会的特别通行证时天还没有全黑就离去,她要让自己记住这一天,因为从这一天开始,她的生活可能会全面改观了,她可能从一个连自行车也舍不得买的普通女孩瞬间变成一个受人仰慕,让人侧目而视的高贵女孩。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就象是她刚刚偷了别人什么东西一样。

    但夜里冷冽的寒风并不卖因子的面子,它们无知而又自以为是的穿过亭里那些幽黄的光辉俯冲到因子的身上,直弄得她连续打了几个不算文雅的喷嚏,鼻子水都出来了,她只好匆忙的用纸将这些可恶的家伙擦干净,急速的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因子第一次觉得它们是那么的无聊,她整天都在等待着莫科的电话,但莫科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直都没有来电话。她感到很痛苦,一种炼狱般的痛苦,但她并不愿意跟自己的朋友们说,她只是每天茶饭不香的等着,盼着莫科的出现。

    马云几天都在注意着因子,这让她感到很厌恶,她有时甚至想狠狠的瞪他几眼,然后跟他大吵一架以解除自己心里几天下来积蓄的郁闷。但她终究没有敢这么做,她还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她在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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