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你不思悔改,竟敢出言相逼,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秘密要揭穿。”老夫人正色说道。
她冷冷眼神从王春hā面上扫过。
王春hā感觉自己脸仿佛被刀子割过一样,痛得皮肤几乎要裂开。
“老夫人,请您屏退左右,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秘密。”王春hā挺了挺背脊,强言道。
老夫人面上有些许犹豫,不确定王春hā是真有秘密要说,还是故弄玄虚。
若真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隐秘,被当众说出来,于安家脸面可是不太好看。
可要是听从了王春hā话,她又觉得对大家不太好交待。
安容看出了老夫人纠结,不想让老夫人太过为难,于是轻声说道“祖母,事到如今,且听大夫人说说吧。”
老夫人轻轻颔首道“好,王氏,既然容儿都替你说话了,那我就听你胡言一番,你们且都退下。李妈妈,你带几个看住吴妈妈和赵妈妈这两个贱婢,身为奴婢,主子犯错时,不知道劝一劝。反而一旁添油加火,实是可恶,罪不容恕,稍后我会处置。”
王春hā恨恨瞪了眼安容。
恨安容深得老夫人喜欢。
屋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老夫人本想留下安容,但安容主动出去了。
只剩下老夫人和王春hā房内,还有金宝儿。
安容悄悄对金宝儿吩咐了,让它随时注意王春hā举动,万一她有什么不对劲时,要及时出爪阻止。并出声呼喊。
安容是担心王春hā狗急跳墙,并没有什么秘密去要挟老夫人,只是故弄玄虚要伤害老夫人。
有了金宝儿这肥猫。安容心安不少。
但还是不敢懈怠,注意听着室内动静。
“人都走了,有话就说吧。”老夫人看着王春hā,沉声说道。
王春hā说道“老夫人。您可知道我为何要让四姨娘小产?”
老夫人眸中滑过戾色,不想到这事还罢,只要一想到这事,她就特别懊恼和自责。
想着自己身为安家大家长,身为婆母,竟然连如菱都护不了。自己还能做什么?
要不是因教子无方,富儿当年就不会醉酒后玷污了如菱清白,那如菱就不会成为四姨娘。
凭着如菱姿容和才情。还有傲人家世,定会嫁一个好夫君,过着相夫教子安稳日子。
未出阁时如菱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自从嫁过来后,自己再也没听她弹过琴。吟过诗,作过画。天天消沉,郁郁寡欢,小心谨慎,已经多年未见她脸上有过幸福开心笑容了。
可自己身为姑母,身为婆母,竟然无法给如菱一片安乐安全小天地,令她逍遥自过日子。
唉!
想起这些,老夫人心中多是自责。
她觉得自己愧对四姨娘,愧对弟弟弟妹!
“王氏,你还好意思问这些,要不是你妒心太强,你怎会向如菱下毒手。还有,你别以为二姨娘和五姨娘死因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以前只是念你我之间情份上,加上我也不太喜欢她们过于狐媚性子,否则,你早就被休回王家了,哪儿还让你蹦达到现。
现想想,我真好后悔,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纵容你所为,兴许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老夫人怒拍着桌子说道,悔不当初。
王春hā抿抿嘴,眸中全是惧色,本以为自己做得干净利落,还以为没人知道,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老夫人眼睛。
她抹了下额角,将冷汗拭去。
“老夫人,我承认,当年年轻时,是曾犯下一些过错。老夫人,身为女人,我相信您也能体会我心情,没有女人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自己夫君,我也一样。
当年,我嫁给老爷才半年,正怀着华儿,想到即将为人母,我十分〖兴〗奋和喜悦。谁料到,我这开心笑容还没笑到耳边,老爷就宣布要纳二姨娘。
听到这消息,我当时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可是,我没办法,不能反抗不能说不,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牵着二姨娘手进了房,再次成为郎。多少次,老爷与二姨娘甜ì欢笑时,我以泪洗面。
我要临盆时,老爷却带着二姨娘去了hā城游玩,当年我难产,要不是有老夫人您及时让人请来了城中好稳婆,我这条命恐怕早就没了,华儿也没了。
老夫人,您说我恨不恨,心痛不痛?
我恨老爷薄情,恨老爷娶了人忘旧人,可我恨归恨,却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您一直待我十分好,我若真对老爷做出什么不妥事儿,您肯定会特别伤心。
所以,我只能将怨气撒二姨娘身上,想着要不是她,老爷怎会弃我们母子于不顾。”王春hā坐冰凉地上,轻诉着这些年委屈和内心苦楚。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打湿了衣襟,hā了脸上妆容,露出苍白透黄憔悴脸色。
老夫人听着王春hā回忆过往,禁不住也长叹一声。
唉!
身为女人,她当然能体会王春hā心情。
想当年,王春hā刚嫁进安家时,虽然没有倾城容貌,却也是秀丽可人,人见人爱一个讨人喜女子。
刚嫁过来时,老夫人记得王春hā十分温顺乖巧懂事,与自己情同母女,无话不谈,自己十分喜欢也。
老夫人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王春hā与自己越走越远,关系从初亲密到疏离,再到冷淡,直到现仇恨。
这到底是怎么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王春hā秀丽容颜逐渐褪去亮丽颜色,苗条纤细腰身开始变粗,清澈纯净眸子多了算计,眼角有了淡淡细纹。
这些年,王氏过得并不轻松,并不开心吧!
老夫人心中暗叹。
可是,体会归体会,并不代表王春hā就能视他人生命如儿戏,想害就害,想杀就杀。
同时,她也恨安添富,恨自己怎么生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儿子。
要是儿子能安份守己,不贪恋美色,娶妾无数,王春hā又怎会生出那些妒忌之心,又怎会害了多条无辜生命。
“王氏,你说得这些,我能理解,富儿有些地方做得确不厚道,有负于你。
可不管怎么说,你命是命,其他人命也同样是爹娘给,咱们没有权力去剥夺她们生命,还有那些未出世小生命,他们又是何其无辜。
过去事就算过去了,二姨娘和五姨娘死,我也不想怪罪于你,若想怪罪,早就找你了。
只是对于如菱,我愧对她,对于她小产一事,我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她一个交待。我就是不明白,如菱一向低调,从不张扬,不和你争宠,平日里见着富儿躲得远远,她都这样儿了,你为何还不放过她,你难道连她也想要逼死吗?”老夫人沉着脸郑重说道。
说到后来四姨娘事儿,她声音又禁不住拔高了几分。
呸,金如菱只不过是小产,你就要替你查个水落石出,给她一个交待。那当年我受得那些委屈,又有谁来给我一个交待啊?
王春hā心中十分不平衡。
她胡乱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应道“老夫人,您误会了,正如您所说那样,四姨娘根本就不去争宠,且十分敬重我,对我可谓是言听计从,我为何要去害她。只有那些威胁到我利益人,我才会动心思去算计,何况四姨娘与老夫人您关系这,我不会不知轻重去害她。”
“王氏,你说这话我可真是听不明白了,你可别告诉我,让如菱小产是为了她好,这样胡话,可没人信,别当我是三岁孩子。”老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冷声反驳着王春hā。
王春hā却点头道“老夫人,您说得没错,我还真是为了四姨娘好。”
“浑话!”老夫人斥道。
王春hā并不害怕,而是接着反问老夫人“老夫人,您可知道四姨娘为何会对我言听计从,平日里鲜少出门。”
“那是如菱性格使然,她本就爱清静,且她懂事,你是正妻,她是妾室,她自然要敬重于你,这有错吗?”老夫人费解反问,不明白王春hā这葫芦里卖得是啥药。
王春hā摇头,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笑容“不,老夫人,您还是不了解四姨娘。您说四姨娘知书达礼,我有些不太赞同,说她知书还差不多,可这‘礼’上,四姨娘做得并不怎么样。而且也正是因为她失了礼,被我瞧见,所以她才会对我敬重有加,甚至有些畏惧。”
“王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老夫人勃然大怒,按黄梨木上白皙手背上有筋突起。!。
第136章:兄妹之间的交易
瑜香园。
紫色轻纱遮掩下,安红瑜面上表情阴沉,十分不悦。
坐她对面是安阳华。
安阳华同样紧绷着面目,眉头紧紧拧起,一向喜怒不显于色他再次破了功。
“瑜儿,考虑得怎么样了?”安阳华蹙眉问道,语气也有些不。
安红瑜瞪了眼安阳华,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我护身符,若现用了,往后我要是出了事,你难道就一定能保证能护得我周全?你要是保证不了,我可不能交出来。”
安阳华气得胸口血气上涌,声音提高了几分道,“安红瑜,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那可也是你亲生母亲,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被送去衙门受罪,然后被砍头吗?”
“大哥,你也别冲我发火,母亲闹成这样,又不是我错。母亲也真是,一个都要死人了,竟然还那样大费周折去杀她灭口,真是多此一举。如今出了事,谁都怨不了,只怨她自己太过冲动,做思不考虑后果。”安红瑜撇了撇嘴,不屑批评着王春花。
她这淡漠语气,还有这剜人心话语,令安阳华双手紧紧握起,真想一拳将她给打死。
安阳华去春苑找王春花,商量安红瑶定亲一事,从水叶口中得知王春花和吴妈妈等人去了梅寿园。
他又赶去了梅寿园,进了园子,老夫人屋子外面听到了王春花罪行。
同时他看到金妈妈真去了衙门。
安阳华暗道大事不好,王春花所做这些事,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情,知道要真得进了衙门,那是凶多吉少。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王春花去送死。
若王春花真死了。安添富绝对还会续弦,到时自己安家地位可就变得尴尬,还会因为王春花一事受到牵连,安家不再受待见。
他不能容忍自己被人忽视,被人看轻,一定要救王春花。
他本想进去劝老夫人,可他太熟悉老夫人脾气性格,这种事想要劝动她收回命令,实是太难太难。
他想到安红瑜手中有一面德皇后赏赐金牌。
记得当年安红瑜说过,这面金牌能免一次重罪。
于是他就跑来找安红瑜。让她拿着金牌去救王春花,可谁料到安红瑜却不同意,舍不得。
这让他怎么能不怒不恼。
“安红瑜。你不救是吧!那好,那你休想让父亲出钱替你买无暇膏恢复面容,到时看你这副样子,德皇后和六皇子还会不会喜欢你?
等皇室一退亲,看你颜面何存。看还有谁敢娶你这种无貌无德女子,哼!你就留着那面金牌和它过一辈子吧。”安阳华冷冷斥道。
这番话是恐怕是二十年来,他说过残忍刻薄话语。
不要说是对安红瑜说这番话,就算是对一个下人,对恨之入骨安容,他都从没有这样说过。
他实是太过生气。
气安红瑜冷血。可以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而不管不顾;气王春花一天到晚不安生,总是惹事儿。
安红瑜脸色加阴沉,眸中射出阴冷光芒。
白皙如玉手轻抚着面上伤痕。心紧紧揪了起来。
该死安阳华,你竟然拿这事来威胁我,将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红瑜之所以如此舍不得这金牌,实是这面金牌来得多么不容易。
三年前,她住宫中。有次与德皇后去御花园游玩时,德皇后因有心思。心不焉,脚下没踩稳,向前面摔去。
安红瑜一旁见了,立马冲到德皇后前面想要挡住,硬生生当了德皇后肉垫。
德皇后未受伤,而安红瑜当时被摔压得口吐鲜血,受了极重内伤,宫内调养了三个多月才痊愈。
德皇后事后特别感动安红瑜当时举动,于是将自己这面金牌赏了她。
这面金牌是先皇赐给德皇后,她一直视若珍宝保留着。
不过,后来,德皇后隐隐有些后悔,几次三番安红瑜面前提起这面金牌,有讨要回去意思。
但安红瑜一直装不明白,没有将金牌还回去。
德皇后也不好直接去要,后来时间久了,也只得作罢。
金牌来之不易,安红瑜当然舍不得这样随便就用了。
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这一辈子就不会犯错。
这可是将来救命符呢,怎能轻易就舍了给他人。
与王春花性命相比,她当然看重是自己生命。
可安阳华一番话却正好戳中安红瑜死穴。
若没了倾世容颜,自己什么都没了,那还留着性命有何用?
“大哥,你还是我亲哥吗?这话怎么说得这样难听,你们是不知道这金牌来之不易,话说得倒轻松。”安红瑜怒道。
“不是我话说得难听,实是你所为令人寒心,难为母亲以前那般疼你,而你却这样待她。母亲要是知道了这事,定会伤心死。”安阳华寒着脸说道。
对于安红瑜自私冷漠,安阳华这次算是见识了,内心十分震惊,自己那个听话懂事妹妹已经不见了!
安红瑜咬咬牙,下了决心,说道,“大哥,你也别拿这些话刺我,金牌我可以拿出来。”
听到这话,安阳华面色一松,忙伸手,“那拿来,等着救人呢。”
“你先别急,我可是有条件。”安红瑜说道。
安阳华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说。”
“那就是你一定要保证能买到无暇膏,恢复我容颜。否则,我算承受痛苦,一定要会找人来陪伴,至于那人是大哥你,还是二哥。或者是红瑶,又或者父亲母亲,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大哥,你别瞪我,放心,我会说到做到。
只要我好好,我定不会忘了你们大恩大德,等我与六皇子成亲后,自不会忘了大哥你。到时我会让六皇子将你调去京城为官,不用再看柳倾城脸色行事。”安红瑜淡定说道。
她已经由初癫狂。进入了极端。
要么自己好大家好,要么自己丑大家一起毁!
眼前安红瑜陌生得令安阳华发冷。
他发现自从她知道脸毁容后,性格急剧变化着。变得令人害怕,令人胆颤心惊。
要以前,他可能会对她这番话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可今天,他相信。她真会说到做到!
自私如安红瑜这样,天下间还真是少有。
安阳华点头道,“瑜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倾全力替你将无暇膏拿到。我们心中,你永远是我好妹妹。我当然不会看着你受苦遭人嫌弃。那大哥往后前程,还劳瑜儿你多费心了。”
他态度有了明显疏离,不似以前亲切。
亲情不。有只是交易!
他十分心寒和心灰。
安红瑜灿然一笑道,“大哥你放心,只要我安红瑜有那本事能耐,定会让安家加夺目耀眼。大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金牌。”
安阳华轻轻颔首。
安红瑜这才起身,施施然向内室走去。
看着她婀娜俏丽身影消失眼前。安阳华眸中滑过戾气。
这边安阳华急着要金牌救王春花。
梅寿园这边王春花一番话令老夫人勃然大怒。
“大夫人,您莫动怒,且听我慢慢给您道来。”王春花悠悠道。
她现倒冷静了下来。
通过与老夫人一番话之后,她十分欣喜发现,四姨娘老夫人心中份量远比自己想像要重得多。
之前还怕老夫人并不十分看重四姨娘,现看来,倒是自己想太多了。
不怕你看重,就怕你无所谓。
否则,自己话怎能起到应有作用呢?
老夫人见王春花一脸笃定,心底深处莫名有些不安。
难道如菱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王春花见老夫人没有反对,她接着说道,“老夫人,不知您可认识一个叫连金生男子。”
连金生!
这三个字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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