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生不如死
“啊,玉瓶不见了。”三姨娘惊呼一声,脸色剧变,后背冷不丁就开始往外冒汗。
“娘,怎么了?”安红琪和安红珠俩人忙也跑了过去,着急问道。
三姨娘沉着脸,狠狠瞪着安红琪姐妹问道,“你们俩人谁动了我钥匙,是谁将玉瓶拿走了?”
安红琪姐妹面面相觑,均摇头道,“什么,玉瓶不见了?娘,不是我们拿?”
姐妹俩人也顿时心冷如铁,方才还憧憬幻想着有了钱后,要买哪些东西,要怎样人前出出风头,如今可好,什么都没了。
三姨娘死死盯着两个女儿,盯了半天,阴恻恻道,“只要你们俩人知道我将玉瓶藏哪儿,不是你们,又会是谁?”
“娘,我们真没有啊,就是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再者说了,我们就算真拿了玉瓶,也没用啊,凭我们俩人本事能耐,也不可能卖得了它。”安红琪急忙辩解着。
三姨娘冷着眸子,仔细想想也是这回事,那会是谁呢?
安红珠抹了把额上冷汗,带着哭腔说道,“我还想买几盒香凝阁从西毓国运来香粉呢,如今什么都没了。”
“啪!”三姨娘一巴掌毫不留情煽安红珠脸上,骂道,“你这小贱蹄子,丢了这样贵重东西,你不想法子来找,反而还做那白日梦。”
安红珠哇一声就哭将了起来,“娘,你怎么好好就打我呀,东西丢了怎么能怨我啊。这样贵重东西,你怎么不收好啊,如今丢了,你让我们去哪儿找。”
这句话窒得三姨娘差点儿一阵燥热。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咬牙骂道,“死丫头,你还反了天啊,竟然敢教训起我来了,你要是再哭,看我不抽死你。”
安红珠还想顶嘴,不过,再看到三姨娘再次煽过来巴掌时,赶紧闭了嘴。哭也渐止了。
安红琪也瞪了眼安红珠,恼道,“一天到晚就晚得哭。烦死人了。”
三姨娘只觉得浑身无力,一双阴沉眸子骨碌转着,沉着脸走出了内室。
看着几乎空空如也博古架,三姨娘心如刀绞一样痛,本还指望着得了一个玉瓶。不乎这些小东西,谁料到会是这样结果。这玉瓶自己手中还没捂热,就飞了!
“菊环,从昨儿晚上到现,可看到有什么人进过我房。”三姨娘唤来贴身婢女菊环,黑着脸问道。双手紧紧攥起。
菊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见三姨这般模样,就知道不是好事。认真凝眸想了想,摇头道,“三姨娘,奴婢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进过您房中。昨晚是我值夜,清晨起来是菊钗端水进内室给您洗漱。除了我们俩人,没有其他人进过。”
“哼。如此说来,我房里丢了东西,不是你就是菊钗做。”三姨娘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
“啊,三姨娘,奴婢没有拿您房中东西啊。”菊环被吓出一声冷汗,双腿一软,向三姨娘跪了下去。
“菊环你要是招了,将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免得你受那皮肉之苦。若不说实话,你就等着受死吧。”三姨娘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里面射出了阴冷寒光来。
菊环面对这突如其来横祸,哭丧着脸道,“三姨娘,奴婢都不知道您丢了什么东西,奴婢真不知道啊。”
“丢了……”三姨娘正准备说出丢了什么东西,硬生生咽了回去,得了玉瓶一事,她本就不打算公开。
要是找回来也就罢了,要是没找回来,那自己会死得很惨。
三姨娘如今还不知道玉瓶已经纳入了菊花苑财产。
“好你个嘴硬贱人,唐妈妈,给我掌嘴。”三姨娘变了脸吩咐着。
“是。”唐妈妈应声上前,揪了菊环衣服领子,正准备左右开弓时,菊佩进来说道,“三姨娘,许妈妈找您。”
“许妈妈,她找我做什么?”三姨娘不解。
许妈妈是安家管事安二海老婆,有王春花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儿。
“请进来吧。”三姨娘不敢得罪,只得摆摆手,让唐妈妈将菊环先拉了下去。
“三姨娘好啊,奴婢给您道喜呀。”精瘦许妈妈,手里甩着帕子,人还未进屋,这笑声和说话声就进了屋子。
三姨娘也扭着腰,甩着帕子迎上前,强笑道,“哟,这是哪阵香风将许妈妈你这大忙人给吹过来啦,给我道喜,许妈妈说笑了吧,我哪儿有什么喜事呀。”
她虽如此客气着,但心里却噗通噗通跳着,想着是不是真有什么喜事临门了,忙让许妈妈落了座,并吩咐丫环上了香茶。
“三姨娘,您就别谦虚啦,如今咱们安家上下谁不知道,四小姐将那价值不菲八宝玉瓶送了您啊,就连大夫人都说你好福气。”许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并四下打量着,想要看看那只八宝玉瓶。
不过,很失望,并未见到倩影。
三姨娘顿时像被毒蛇咬一样,浑身冰凉,僵硬问道,“许妈妈,您这话是听谁说?”
“嗨,还什么听谁说啊,昨儿可是老夫人吩咐金妈妈亲自去库房,将八宝玉瓶正儿八经归了您名下,是我家那口子回来后说给我听。”许妈妈笑得加灿烂。
“什么,八宝玉瓶归了我菊花怨?”三姨娘紧紧抓住了许妈妈手,眸子里一片死灰,死死盯着许妈妈瞧。
许妈妈被她看得发毛,同时十分讶异她表现,赶紧点点头,“是啊,千真万确,这种事儿哪儿还有假啊。”
三姨娘只觉得浑身无力发软,眼前一黑,松了许妈妈手,‘嘭’一声晕倒地。
“姨娘,姨娘。”安红琪姐妹忙上前去唤。
许妈妈给吓倒了,她是恰好经过菊花苑,本想着跑来说几句俏皮话,能让三姨娘赏一两件首饰或一些碎银子花花,谁知道……谁知道三姨娘竟然晕死了过去。
“三小姐……三姨娘这是怎么了?”许妈妈脸色也有些发白,忙问道。
安红琪也是心中有鬼,忙道,“哦,姨娘这几日身体不适,与许妈妈您多说了几句话,这才晕了过去。”
“身体不适,那就赶紧让郎中来瞧啊,我还有事儿,就先告辞了啊。”许妈妈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离开了菊花苑,担心安红琪会找她算账,说是她说话气了三姨娘。
三姨娘本指望着发一笔横财,谁知道,这八宝玉瓶如今归了菊芬苑所有,那丢了,自己该去哪儿拿银子来赔啊。
不但横财没有捡到,反而还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三姨娘热血攻心,一口气憋了喉咙处,就晕了这去。
“小姐,好奇哟,三姨娘方才还好好,不知道为何刚回去一会儿,就突然生病晕了过去。”梅红跑过来告诉安容。
正指挥下人们摘海棠果安容,听到这句话,眉毛扬了扬,“你听谁说?”
“刚见到菊佩去请郎中,听说是许妈妈去与三姨娘说了几句话,三姨娘好好就晕了过去。”梅红笑着说道。
三姨娘生病了,她十分开心,谁让三姨娘老欺负小姐呢,哼!
安容眸子一转,想到了许妈妈与安管事关系,抿嘴暗暗笑了,猜到三姨娘定是知道了玉瓶被盗和玉瓶归她所有事儿,哈哈,不气晕过去才怪呢。
“你这丫头,三姨娘病了,瞧你还挺开心样子,干活去。”安容轻点了下梅红额头,低声啐道。
梅红皱了皱小鼻子,笑着去干活。
安容双眼眯成了好看月牙儿,凝眸想了一会儿,对梅红招招手道,“梅红,走,咱们先去趟四姨娘那儿,然后再去老夫人那儿去一趟。”得去找老夫人说些事儿。
“好嘞。”梅红脆生生应了,主仆二人出了海棠苑。
菊花苑这边闹成了一团,瑜香园那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母亲,二哥和瑶儿到底怎么了?还有您,为何气色和精神明显没有以前好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事儿?难道说是父亲又纳了妾室?”安红瑜与王春花叙了几句家常话后,就赶紧问道。
王春花眼睛一红,拿着手帕抹起了眼泪来,哽咽道,“你父亲倒没有纳妾室,不过,家里确是要翻天了。瑜儿,你要是再迟些回来,幸许就见不着母亲了。”
“什么?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倒说啊,这是要急死女儿呀。”安红瑜清脆悦耳声音中带了焦灼,轻轻摇晃着王春花胳膊。
王春花所言令她十分惊讶,安家,除了不管事儿老夫人外,王春花就是天,谁敢惹她?
王春花看着安红瑜万分震惊神色,满意暗自点头,这才抽泣着说道,“原本府里上下都和和气气,一切太平,自从那小贱种安容翻身之后,这家里一切就变了。”
“安容?就是之前门口那个一身破衣喊我大姐那个?”安红瑜加惊讶了,但神情和语气全是不屑。
第59章:杀人利器
安红瑜口中如此问着,但心里却认为不可能。
安容是何等人,她又不是知道,她可是欺负着安容成长的,对安容的脾气性格十分了解。
那样一个懦弱无能的贱丫头,哪儿有本事搅乱一池春水!
“唉,就是她。”王春花无力的点点头。
“母亲,她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再怎么蹦达,也不能翻天啊,她哪儿来得本事能耐,一个傻子而已。”安红瑜讶道。
她十分不相信,觉得王春花言过其实。
王春花摇摇头道,“瑜儿,你没有见过她的手段,所以才会这样说,我们都被她骗了。她傻?哼,比鬼都还都精,要是知道她会变成祸害,小时候就该一把掐死。就是因为看她是傻子,加上你父亲说不能伤了她的性命,我才留她到现在。”
“什么,那小贱人竟然还有这能耐?”安红瑜拧起了纤秀的眉毛反问。
“唉,是啊,瑶儿就是被她算计,如今被关进了竹园受罪,老夫人也被她哄得团团转。”王春花摇头叹气的说着,并将这段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儿大概说了下。
当然,在王春花的口中,安容就是一个忤逆父母,不敬姐妹,偷盗扒拿,无法无天,无恶不作的恶人一枚。
而王春花一房人全是无辜单纯的小白兔,是受害者。
“简直是可恶至极!安容,我绝不会放过你,竟然敢害我的母亲和妹妹,你找死!”安红瑜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盛怒,美目中射出阴冷的光芒,狂傲的昂起了下巴。
“母亲。二哥呢?”安红瑜又问道。
王春花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起身站起来,牵了她的手道,“瑜儿,走,我带你去看他。”
“母亲,二哥到底怎么了?”安红瑜追问着。
“见到他,你就清楚了。”王春花并不说安阳伟的现状,而是故意卖起了关子。
语言有时是苍白无力的,哪儿有鲜血淋淋的现实来得刺激和真实!
安红瑜只得揣着疑惑的心。和王春花来到安阳伟所居的康园。
一进他的屋子,安红瑜就被满屋子的血腥味冲得反胃,赶紧用香帕掩了嘴。“母亲,怎会有如此浓的血腥味?”
“瑜儿,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你二哥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进去看看他吧。”王春花流着泪。指着内室说道。
安红瑜一双美目放大,有些不信。
虽然厌恶这血腥味,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扶着王春花的胳膊进了内室。
大夫已经将安阳伟的伤口处理好,将他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厚厚的嘴在外面。看不具体伤成什么样。
但换下来的血衣还未拿走,放在一旁瞧着实在是触目惊心和毛骨悚然。
“见过大夫人和大小姐。”大夫正准备离开,见到王春花母女。赶紧行礼问好。
“周大夫,二少爷的伤势怎么样?”王春花忙问道。
周大夫扭头看了看安阳伟,眉目之间有些不安,不知道该如何用词,会让王春花他们比较容易接受。
“周大夫。快说我的伤势到底如何,快点儿。”床上的安阳伟狂燥的开了口。
“二哥。”安红瑜走到床边。低声唤了安阳伟。
“瑜儿,你回来了。”安阳伟转着眸子看向安红瑜。
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他的眼神也不禁亮了起来,妹妹长得果真像仙女儿一样,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女子?
看到安红瑜,安阳伟瞬间忘记了自己的伤势。
周大夫斟酌了下用词道,“大夫人,二少爷的伤势无碍,我会天天来帮他换药,休息个三五天应该就无事了。只是……只是不知道二少爷的体质容不容易留疤痕?”
“留疤痕?”王春花和安红瑜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疤痕在什么地方?”安红瑜问道。
周大夫咽了咽口水道,“可能会在耳朵上。”
其实他说得比较含蓄,何止是留疤痕这样简单啊,可他不敢说,怕说了会让安阳伟失控撕了自己。
“耳朵上?什么意思?周世进,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也不能让大爷我耳朵留疤,不然,有你好看的。”安阳伟拼尽力气的大声嚷嚷着。
不过,说话对他来说,不亚于受刑一样的痛。
“二少爷,您可千万别激动,伤口可别崩开了,到时会更麻烦。”周大夫忙前去制止,并安慰道,“二少爷,您放心吧,老朽会尽力的。”
安红瑜无所谓道,“二哥,你别担心,我这儿有皇后娘娘赐的绝好伤药,保准不让你留疤,大夫,明儿就用我的药吧。”
“好,好。”周大夫抹了把额上的汗,又叮嘱几句后赶紧离开了。
王春花和安阳伟两人的心也放了下来,想着脸不会有事儿了。
“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伤二哥成这样?”大夫一走,安红瑜立马变了脸色问道。
“还能是谁,是老夫人那只宝贝得像命根子一样的金宝儿。”王春花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恶的金宝儿,过了这样久,它还是如此的横行霸道,老夫人难道就不管吗?她要是不管,我来管。”安红瑜绝色的脸上带着肃杀之气。
王春花惊讶的看向安红瑜,“瑜儿,金宝儿除了老夫人,谁都不敢动,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
“哼,母亲,您放心,我自有对付它的好办法。”安红瑜凝眸起了起后,得意的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王春花本不信安红瑜所说,但想着她刚从皇宫回来,说不好还真的有了什么对付金宝儿的好办法。
她的眸子瞬即亮了起来,安阳伟是坐不起来,不然,他要起来跳舞表示庆贺安红瑜有办法对付金宝儿。
“瑜儿,赶紧告诉母亲,你有什么好办法。你可是不知道,除了伟儿,上次我和瑶儿,还有整个春苑的下人们,都受了金宝儿的罪。而且贾妈妈只是说了句金宝儿的不是,就被老夫人给杖责了。这金宝儿真是太该死了!”王春花拉了安红瑜的手,兴奋的问道,说到恨处,牙齿咬得咯咯响。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儿。哼,老夫人果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然因一只畜生就打死了贾妈妈,这金宝儿看来是非除了不可。”安红瑜美目中滑过浓浓的杀意。
“傻丫头,小点儿声,这话要是被老东西听见了,又得掀起惊涛骇浪来。”王春花并不反对安红瑜说这种忤逆老夫人的话,只是怕被人听见而已。
“无妨,这儿都是我们自己人,怕她做什么,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儿了,还管这些的闲事。”安红瑜不屑的撇嘴,根本不将老夫人放在眼里。
在宫里待久了,见多了贵人们,她自然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而之所以如此热心的帮王春花安阳伟出气,也只不过是要来显示自己的威风罢了,这其中有多少是出自于母女兄妹之间的亲情,只有安红瑜自己清楚。
“瑜儿,我的好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你有什么好法子吧。别告诉我,你是让丫环们打死金宝儿啊,那可是行不通的。”安阳伟低声说道,并泼着安红瑜的冷水。
安红瑜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对着门外喊道,“香月,进来。”
香月应声而入,怀里依然抱着那只白毛红眼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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