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媳妇没心思吃。”王春花轻轻摇头,轻声说道。
老夫人知道她这是往来意上引,只不过,在吃饭时,没心思听那些糟心的事儿。
“你没心思吃,可老婆子我饿得很,要是有话等我吃完了再说吧。”老夫人见王春花不知好歹,也不劝。
老东西,我眼睛都肿成这样,你难道看不出我受了委屈嘛,你不安慰两句,反而还想着吃。
吃吃,你怎么不吃死啊。
王春花暗暗咬牙骂着,但面上还是温顺的应了,“是媳妇的错,不该这时候来扰了老夫人。”
老夫人不管她心里如何想,也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去吃饭。
半个时辰后,老夫人放下碗筷,遣了屋内的小丫环,看向已有些不耐的王春花,“王氏,你这一大早的来找我何事?”
王春花顿时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低声下气道,“老夫人,媳妇是来请罪的。”
“哦,请罪?”老夫人有些意外的问。
还以为王春花受了什么气,跑来向自己哭诉,却不想一开口竟然是请罪之辞。
王春花点头,声音有些哽咽道,“老夫人,当初老爷娶六姨娘时,我做为正妻,本该替他相下六姨娘的品性和家世,可我当时太过大意,见老爷喜欢,又听说是知根知底的,就没往心里去,谁料到……”
果然与刘语柔有关!
老夫人心中动了动。
“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如今发现那刘语柔有何不妥?”老夫人问。
“老夫人您明鉴,媳妇本也没注意,只是最近这两个月,我发现老爷一直宿在六姨娘那儿,三姨娘那儿连头都不伸,我这儿也是见不着面,要是找老爷什么事儿,都得去兰花苑。
前几日,我见到老爷的面,吓了一跳。”王春花说道。
只是这话又说到关键时刻听了。
老夫人有些不悦了,“王氏,有话一口气说完,别吊着老婆子我的胃口,富儿到底怎么了,让你吓了一跳。”
安添富再怎么不孝,也毕竟是她的儿子,听王春花话中的意思,倒是他有什么不妥,怎能不急。
第184章 闺房之乐
王春花见老夫人有些着急了,这才心中暗暗笑了笑。
她就是故意如此。
老夫人虽然知道王春花玩这些小把戏,却也懒得揭穿,只想知道原因,而后解决。
王春花告了声罪,坐下来续道,“老夫人,前些天老爷来我这儿,真真是让我看着心惊胆颤。
脚步虚浮,眼周青肿,唇色也有些发白,精神也明显没以往的足。
与我还未说上两三句话儿,就露出了倦容来。
当时我瞧着既惊讶又害怕,但更心疼,想着老爷身体哪儿不适,想请个郎中来瞧瞧,可老爷就是不愿意,并嫌我多事,拂袖离去。
这时赵妈妈上前与我说了一件事儿,好几次去兰花苑找老爷时,兰花苑都是门窗紧闭,而守门的小丫环们个个面红耳赤的。”
老夫人眸子眯起。
不用王春花将话说得太明白,她已清楚是怎么回事。
沉迷女色,纵*欲过度轻则会伤身,重者会伤命。
这个道理老夫人更是通透。
以前府中有几位姨娘,可安添富却从来没有独宠哪一个,更没有无度到现在这地步。
老夫人自认为安添富不是那样无节制的人,这问题定是出在刘语柔的身上。
“王氏,你有没有查到什么不妥?”老夫人面无表情的问,相信王春花来,不会只是来说这些虚话,定是有了什么凭据。
王春花果然点头,“老夫人,当时我就生了疑心,老爷不像是个没分寸的人。
这些年老爷为了生意,常是天未亮就起身去忙,几时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定是这六姨娘有什么,于是我就让人去查了查,没想到真的查到了一些东西。”
话毕,她从袖笼里拿出一包药粉来,递向老夫人。
“这是情粉,听说是用了些下三滥的淫*法所炼制,专门用来迷惑男人的。
这情粉中加了刘语柔的血,只要给任何一个男人服下,那么这个男人一旦沾了她的身子,就不会对其他女子再生出兴趣来。任由这女子搓圆捏扁,且也比以前精力更旺盛。
这还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表面看真情为男人精力变旺盛的。实则是在掏空男人的精血……”王春花十分认真的说道。
老夫人眸子温度变低,似要将人冻起来一般。
刘语柔想争宠之心,她不怨,可若用上此种淫法,那可不是怨不怨的问题了。
之所以相信王春花所说。只因老夫人暗地里也发现了刘语柔的不妥,正巧也准备对她动手。
既然现在王春花来说了,那自然要成全。
“李妈妈,带几个婆子,将刘语柔给我绑了,找个牙婆。
银两多少无所谓。但要告诉牙婆,弄远些,省得见着心烦。”老夫人看向李妈妈吩咐。并嘱咐,“若要是老爷见了阻止,让他来找我。”
李妈妈领命走了。
王春花倒有些意外,本来还想着老夫人定要细致查查,然后再做定夺。
没想到这样容易就将刘语柔给解决了。她倒没什么感觉了。
“王氏,你是不是觉着意外。没事的话,你就跟着过去瞧瞧吧,兴许李妈妈拦不住富儿的。”老夫人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说道。
王春花也正有此意,也不多说其他,跟着走了出去。
兰花苑内,刘语柔刚吃过早饭,躺在软榻上吃水果。
安添富今儿有生意要谈,因此走得早。
“六姨娘,不好了,李妈妈带人闯进来了。”兰心几乎是爬着跑进来报告的。
刘语柔秀眉一蹙,立马坐下了身体,怒道,“好个没规矩的奴婢,竟然敢闯我兰花苑,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氏,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来人,给我绑了去。”李妈妈进了屋子,冷笑一声,双手对着身后一挥,立马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扑向刘语柔。
刘语柔这下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立马喊,“狗奴才,谁给了你们胆子来绑我的,要是老爷知道了,不砍了你们的狗头。”
“刘语柔,你就别嚷嚷了,这是老夫人下得命令。将她的嘴塞上,兰花苑所有人全部给我绑了。”王春花赶到,笑盈盈的看着刘语柔。
只是这笑容里是数不尽的嘲讽,还有着得意。
“大夫人,你别吓我,老夫人不会无缘无故要绑我的。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不行,我要去找老爷。”刘语柔依然没有意识到哪儿错了,还在那儿狡辩。
王春花冷笑道,“刘语柔,你做得那些龌龊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你就别在那儿假正经啦。
老爷要是知道你对他耍的手段,恐怕会当场剁了你吧。
将她拉走吧,别再污了我们安家的地儿。”
婆子们拖了刘语柔离开。
她的眼里有着不甘和茫然,怎么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更没想到她的主母梦这样快就破灭了。
兰花苑所有的丫环仆妇们也都被卖了出去。
对外则宣称,刘语柔身子不好,送去庄子上静养了。
刘语柔这根肉中刺终于解决了,等到安添富回家时,事情已成定局,吵闹也无用。
而当他知道了刘语柔狠毒的心计之后,不禁骨寒。
幸好他服用情粉的时间不长,并未入髓,经过郎中医治后,身体倒是无碍。
安容经朱玉口得知这件事的真相后,没有太多的感觉。
对于刘语柔,她没有同情。
初次见刘语柔,就觉得这女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她可没好感。
为了争宠,竟然用上如此卑劣的手段,这心计何其毒,有这下场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着谁。
三天后。是梅红和寿萍三朝回娘家的日子,她们带着杨氏兄弟俩人先回去见了父母之后,又来到安家拜见了老夫人和安容,并带了许多喜糖,分发给府里的丫环们。
所有丫环们见到梅红和寿萍,都围了过去,向她们打听婚后的生活过得怎么样。
看着梅红和寿萍俩人喜上眉梢,又看着杨氏兄弟堂堂的相貌,再次让这些小丫环嫉妒恨了一把,同时春心也荡漾了起来。
梅红和寿萍好不容易将这些小丫环们打发走。这才有机会和安容说话。
安容看着已做妇人打扮的俩人,心中是百感交集,鼻子酸酸的。竟然有种母亲看女儿回娘家的感觉。
我可能是老了,不然怎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安容暗暗想着。
‘小姐。‘梅红和寿萍俩软声唤着。
安容瞪她们,‘以后不许再唤小姐了,你们现在可是自由身啦,咱们可都一样啦。你们以后可以唤我容儿。容妹妹,美人,都行,嘻嘻。‘
最后一句美人逗乐了她们俩,‘和小姐在一起就是开心。‘
‘怎么,你们嫁了人不开心?对啦。他们对你们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们?‘安容挑了挑眉毛问道。
‘哼,有小姐您在。他们敢欺负我们,敢对我们不好嘛。小姐您放心,他们对我们很好。‘寿萍神气的撇嘴,脸上的洋溢的笑容里带着娇羞,看得出。她是开心幸福的。
‘是哟,就你厉害。要是没有小姐替咱们撑腰,咱们怎会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梅红点着寿萍的额头嗔道。
‘嘻嘻。‘寿萍乐。
‘嗯,他们对你们好,我就放心啦。不过,你们俩人可别仗着势子去欺负他们呀,夫妻之间一定相互敬重,知道嘛。‘安容叮嘱着。
‘嗯嗯,我们记下了。‘梅红和寿萍忙不迭的点头。
梅红看着寿萍,忽然噗哧一声笑,面上现出红晕。
‘你笑什么,什么事让你乐成这样?‘安容好奇的问道。
寿萍也傻傻的看着梅红,不懂她为何看着自己发笑。
‘小姐,和您说件趣事呀,保你也会笑的。‘梅红捂着肚子笑。
‘噗,真的,快来说说。‘安容来了兴趣。
梅红对着安容耳边低语着,一边说还一边笑。
‘哈哈,你这丫头,我可还是未出阁的小姐呢,你怎么和我说这些。不过,寿萍,你……哈哈。‘安容听着梅红的话,也乐不可支,一边嗔怪,一边笑,好可爱的孩子哟。
原来成亲后第二天,寿萍悄悄告诉梅红,说杨学武这样大个人了,怎么还喝奶呢?
梅红不解,问明了情况后,顿时笑喷了。
原来寿萍和杨学武洞房时,他吮吸了她养了多年白白胖胖的小白兔,让她误会了。
当时她立马问杨学武,‘你……你这是干什么?‘
杨学武红着脸答,‘我,我喜欢它们。‘并将嘴再次凑过去。
寿萍忙躲,‘可是这是留着给孩子喝的,你不能这样。‘
杨学武可不理会这个,美滋滋的吮吸了起来。
寿萍要再推时,可身体上莫名的快感让她手软,无力去推,只得由着他了。
杨学武事后说,‘萍,你这个真好喝。‘
第二天,寿萍就将这事告诉了偷偷告诉了梅红,俩人关系好,真是无话不说。
梅红当时就忍着笑,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俩人在成亲前,虽然也有婆子告诉了她们一些房中事,但没有这样具体。
而寿萍她们没伺候过成过亲的人,所以对这些闺房事知之甚少,才会闹了这样的趣事。
寿萍这才知道是在笑自己什么事,羞了个大红脸,追打起梅红来。
多做了几次后,她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乐趣,不再有那样奇怪好笑的想法。
梅红去躲。
海棠苑里笑声不断。
王春花和安红瑶也听说了安容风光梅红寿萍的事,俩人冷笑。
‘贱胚子就是贱胚子,烂泥糊不上墙,一个下贱的小丫环,用得着这样费心费神嘛,真是多此一举。‘安红瑶不屑一顾。
王春花也摇头,‘所以注定她成不了大器。‘话说到一半,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儿,感觉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安容也应该知道她自己手腕上有凤凰胎印啊,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说出来呢?
到底是她不知道这北屏公主的特征,还是她有自知之明主动退缩了?
前几日太过兴奋了,倒将这事给忘了。
‘母亲,你怎么了?‘安红瑶看出王春花表情不对,忙问道。
‘我在想安容为什么没说出她这胎印的事,我感觉有些不踏实。‘王春花说道。
安红瑶眉拧了拧,沉吟片刻后说道,‘母亲,您想太多,这些日子她不是一直在忙着梅红她们的婚事嘛,可能是不知道这事。这样更好,省得我们到时费口舌了。‘
王春花点头,‘要真的只是这样,那就好,就怕不是这样简单啊。‘
这边母女俩人在担心,梅寿园那边,安容已经坐到了老夫人身旁。
‘祖母,您看。‘安容撸了衣袖露出左手腕。
上面展翅欲飞的凤凰活灵活现,像要离开安容的身体,展翅翱翔。
老夫人则面色大变,‘凤凰胎印,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也变了,事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第185章 曾经的痴情
老夫人立马让人喊来王春花和安添富。
王春花一进东次间,看到安容在,再看看老夫人阴郁的眼神,就猜到何事了。
她不由暗暗叫苦,这死贱人,真是会整事儿,怎么不去死啊。
贱人就是贱人,告诉你,老娘是怎么也不会让你当上那北屏公主。
北屏公主只能是我的瑶儿,我的瑶儿才是真正的北屏公主。
你安容就是一个野女人所生的杂种,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也许这贱人的父亲是一畜生!
肯定是的,不然怎会生出这种狠毒的贱人来!
王春花在心里竭尽所有难听的词汇骂着安容。
“母亲,怎么了?”安添富温声问老夫人。
“你们俩给我坐下。”老夫人沉着声音说道。
安添富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来,忐忑的坐了下来。
老夫人看向安容,“容儿,去给你父亲和大夫人看看。”
“是,祖母。”安容点头应了。
她乖巧的走到安添富和王春花的身边,撸起衣袖来。
清晰逼真的凤凰胎印呈现在他们俩人眼前。
安添富脸色顿时变了变。
担心的事儿终究是发生了,不过,幸好早有了对策!
他微松一口气。
王春花这是第二次看安容手上的凤凰胎印,看得十分仔细,并在心里做着比较。
她害怕的发现,安容的凤凰胎印十分清晰自然,面安红瑶的胎印是刺上去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有一点儿模糊。
单看安红瑶的还不觉得有什么,要是将她们俩人的拉在一起做比较,谁真谁假。可能会立刻见分晓的。
所以,一定不能给她们比较的机会。
“哟,都过了这些年,容儿你这刺青还是这样好看。
看来,当年让你受了点儿苦倒没白受,呵呵。”王春花看完胎印,面色镇定的笑着说道,一点儿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这下倒让安容和老夫人诧异了。
王春花和安添富俩人为何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这事?
“王氏,你难道早就知道容儿这手腕上有胎印?”老夫人看着王春花问道。
王春花微笑着应道,“是的。老夫人,说来也怪我当年太害怕了,所以才会让容儿那样小就受了苦。
当年我将瑶儿抱回来之后。开始倒没发现,后来一次无意中逗她玩时,才发现她手腕处有这凤凰胎印,吓了我一跳。
我可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身上会长凤凰的胎印,我也是心虚。担心会被老夫人您和老爷看出什么来。
正巧那年有位技艺高超的刺青大师来府上做客,于是我偷偷请了他来,将容儿的手腕上也刺了个凤凰胎印。
这样一来,到时若老爷怀疑什么时,我可以将容儿的手腕给他看,告诉他可能是遗传。
谁知道。其实是我太紧张了,这些年过去了,这件事一直没被任何人发现。
早知这样。当初我就不费这些心思,害得我当年还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呢。呵呵。”
安添富接话道,“难怪当年的刺青大师莫名的不告而别,都是你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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