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他强势的抱住她,让她的脸不得不紧贴他的胸口,“我都能将妳吃光啃尽,也能将妳当筹码下注,妳说这嫂子两字我是在不在乎?”
朱盈安顿时语塞。
“就说妳是傻瓜嘛,朱盈安。”
“你何必骂人?”她抬起头,恨恨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但他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突地一变,转为一脸正经,“妳知道所谓的红颜祸水吗?”
“你又骂人……”
她话语未歇,门突地被人撞了开,几名拿着长刀的蒙面黑衣人冲进来,她吓得不知所措,他连忙将她护在怀中,冷血的黑眸睨视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你们干什么?”
“留下你怀中的女人,就可以留下你的狗命。”
“是吗?我看求饶的会是你们这几条听命的贱狗吧!”
话语乍歇,他双手形同一张大网幻化成上千个掌影,房间更是充满了翻流的掌风,瞬间痛呼声接连响起,利刀落地,黑衣人个个抱着肚子跌坐地上。
朱盈安看傻了眼,从不知道他的功夫这么好。
“告诉小王爷,下次要强抢良家妇女时,找些功夫上得了台面的。”
闻言她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们……”她倏地住了口。也对!他们也没惹上什么人。
“滚!”
那些黑衣人踉跄的一离开,刑邵威立刻拿起两人的包袱步出房门,她连忙跟上,一见店小二跟掌柜一脸尴尬的站在走廊,显然他们也知道那批黑衣人是谁,只是不敢多说吧!
刑邵威给了银两就往楼下走,把睡得正香甜的小厮、丫鬟叫起床,一行人再上马骄,夜奔苏州。
马轿行走了好一会儿,朱盈安才开口问:“你不是打跑了他们吗?我们为什么还要赶路?”
“有人有色无胆、有人色胆包天,小王爷挟其身分背景就是后者,我想他对妳不会就此罢手?”
原来这就是他指的红颜祸水!她咬着下唇,不安的看着他,“咱们无端的惹了小王爷,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也是色胆包天的恶徒,知己知彼,治得了他的。”
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她没好气的看着他,却在他眼中发现一抹几难察觉的凝重。
她突然明白了,他是故意逗她,让她放心的,“其实虹吟说得对,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个很体贴的人,你是担心我会忧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被她这么一说,刑邵威反而有些不自在,俊脸微微泛红。
虽然只有些微月光映入轿内,但朱盈安的确看到了,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天!你竟然会害羞。”
“闭嘴!”
“呵呵呵……”
“闭嘴!”
“呵呵!天,你会害……”
蓦地,轿内突然没了任何声音,而驾马的小厮则哈欠连连的赶路,他太了解二少爷了,他让女人闭嘴的方法通常只有一个--
是了,在蒙胧月光下,他的唇攫住了柔嫩樱唇,肆无忌惮的吸吮、磨蹭、啃啮,让她再也吐不出半句取笑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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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全都是饭桶。”
在一家挂着大红灯笼妓院的上等厢房里,正候着绝色美人到来的沈天虎,一见手下们负伤回来,却不见美人身影,气得将他们又打又踹,吓得这房间里的几名莺莺燕燕噤若寒蝉的挤在角落。
“小王爷,不是我们,而是那个公子功夫太强,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同样受了伤的杜总管拉下脸上黑巾,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
沈天虎放声怒吼,“我不听这个,人呢,我只要人。”
“他们……走了。”
“什么?!”他脸色丕变。
杜总管连忙道:“我注意到他们是往苏州去的。”
“那还愣在这儿干么,快去备轿,那美人我若没得到手,我就将你们全宰了。”
“是!可是小王爷一回到苏州,王爷可是不容许您……”
沈天虎给了他一记白眼,“这还要你提醒我,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在这儿乱来,一回到苏州却乖得像只小绵羊?”
“是,奴才多嘴。”
沈天虎怒视他一眼,看着他急急退下去备马轿。
一会儿,他坐上马轿,准备返回苏州。
说来,他那个爹真的阴阳怪气的,老是一个人窝在书房里对着一幅画像喃喃自语,数十年如一日,不许任何人进他书房,就连娘也一样,他猜那一定是幅女人画像。
爹平时不管他,但只要一听到他又染指了什么良家妇女,立刻变成严父,将他打得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好在娘疼他,总会让他到这儿透透气,玩女人。
但美人儿一进苏州,他就无法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人,那……只好跟爹来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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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照下,太湖上波光粼粼、金光烂漫煞是美丽。
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刑邵威与朱盈安甫在东山找到一家客栈刚坐下,点了太湖三白的银鱼、白鱼、白虾,再沏了壶著名的碧螺春茶,外头就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嗓音。
“欧公子,你确定那是邵威的马轿?”
“没错,他们应该在里面才是。”
“苏芝芝跟欧上圣。”刑邵威浓眉一蹙,随即看到一身粉红绸衫的苏芝芝步步生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银白绸缎、俊逸斯文的欧上圣,还有丫鬟小金及几名小厮。
“邵威,真的是你!你知道吗?这一路为了追上你们,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路。”
瞧她径自坐在刑邵威身边,说她有多累又有多累,一双柔荑还毫不避讳的勾着他的手臂,一股浓烈的醋意莫名地涌上朱盈安的心头,且最气人的是,他也没有推开她。
刑邵威虽没推开苏芝芝,但也没回她话,而是看着欧上圣道:“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上回你在我肩头划上一刀,我就说过……”
“我知道,所以你也可以砍我一刀,我绝不会躲。”因为那一刀,他愧疚得不敢再面对他,扯平了也好。
瞧他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刑邵威觉得好笑,“你追我追这么远,还带了苏姑娘同行,不可能是来还我那一刀的。”
他话转得快,欧上圣一怔,“当然不是,而是……”
“这事由我来说。”苏芝芝不悦他占了她跟刑邵威说话的时间,先是不客气的瞪他一眼,才委屈的看着刑邵威,将他前脚刚走,他娘就将朱盈安硬塞给他当现成老婆的事娓娓道来。
“邵威,你一定很生气吧!当初要冲喜的是你哥,怎么可以他好了,就将穷酸女踢给你,我觉得你应该跟我回去,好好的跟你娘说清楚。”
刑邵威是讶异而非生气,看着忿忿不平为他抱屈的苏芝芝,他的心意外的涌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喜悦。
当初代哥拜堂的确是拜得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今日被强迫接收,他心里却反而踏实,他可以完全占有他一直想拥有的另一个宝贝了。
他将目光移到被当成隐形人的朱盈安身上,见她端雅的柳眉蹙起,表情有惊愕、有无措,还有愤怒。
有没有搞错?他成了她明正言顺的丈夫,她不开心?
刑邵威突地起身,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邵威,你怎么走了?而且还……”苏芝芝不解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脸上没有怒火,反而有一抹她不曾看过的温柔。
可能吗?跋扈猖狂的刑二少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对了,苏姑娘,谢谢妳远道而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会儿我想跟我的妻子好好聊些事儿。”他顿了一下,看着似乎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欧上圣,“我就不追究那一刀了,但苏姑娘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还摆不平她,你实在有愧身为男儿汉。”
欧上圣给了他一记白眼,“多事!”
刑邵威但笑不语,接着闷着一张脸儿、沉默不语的朱盈安往楼上去。
苏芝芝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人的身影。
不对,不对劲,刑邵威的眼神怎么有包容、有爱、有温柔?
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穷酸女赢得他的心、他的爱,她不要、她不要。
“呜呜呜……”她突地哭了出来,欧上圣手足无措,只能笨拙的拥着她,给予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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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房间内,徐徐微风吹进半开的窗,也吹来淡淡花香。
刑邵威坐在床上,眼睛含笑、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看着任由他抱在怀中却一言不吭的朱盈安。
瞧她柳眉仍蹙着不放,他好奇的问:“妳究竟知不知道妳让我带上了客栈房间,而这会儿就坐在床上?我的好妻子。”喊这一声好妻子,着实比那句小嫂子还顺口、悦耳多了。
她抬头瞪他一眼,“脚长我身上,眼睛也在我身上,我怎么不知道。”
“那妳怎么不挣扎?”
“当你小嫂子时就被你吃干抹净,这会儿成了你的妻子,还挣扎啥?”她没好气的又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刑邵威笑了笑,“妳的脾气好像变大了,别得寸进尺啊。”
“脾气变大?我只是想到……”她倏地住了口,表情转为沉郁。
“想到什么?”
朱盈安眼眶微微泛红,“有人说过一句话,他说:『该哭的人是我,谁想跟一个与妓女无异的女人拜堂,就算是代我哥拜堂好了,对象也该是官家千金,哪轮得到妳。』还说了一句,『妳前辈子一定烧了什么好香……』”
“那都是我说的,又怎样?”都那么久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代为拜堂时就说想要娶官家千金了,这会儿硬塞给你我这么一个穷酸女,我看只要我们一回杭州,你马上就会送一纸休书给我了。”这么一想,她好想哭。
他蹙眉,“休书?!”
“是啊,苏芝芝那么想嫁你,一定还有更多的大家闺秀也……”
他径自打断她的话,“那妳想不想嫁我?”
“我、我知道你不想娶我。”这也是让她觉得生气的地方,一开始也不是她要嫁--不,是她嫁的人又不是他。
“妳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说了我是个很认命的人,娘要我跟谁我就跟谁。”
“我问的是妳,妳自己的意思。”刑邵威快发火了。
干么咄咄逼人嘛,一女不事二夫,这道理她都懂,他难道不懂?
“答案。”他的耐心快被她磨光了。
“哎呀!”实在被逼急了,朱盈安胡扯一通,“你现在是我的丈夫嘛,我知道你有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接收我,但天知道我也很心不甘情不愿啊,你那么花心、女人又多、爱赌又爱上妓院,从不正正经经的做正经事,当你的妻子我也很委屈啊,你以为我喜欢哦!”
“妳说的是真的?”他的表情沉了下来,冷然的眸光里找不到一丝笑意,薄抿的冷硬唇线让他的严峻更为慑人。
她呆看着他,其实她刚刚连珠炮的扯些什么,她也不怎么清楚。
刑邵威突地将她推到一旁,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他回头,深不可测的黑眸冷冷瞪视着她,“当然是妓院或赌坊,反正我只会做这两件不正经的事。”
“你、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别人这么说,你更要做出一番作为给人家看啊。”
他咬牙提醒她,“刚刚那些话都是妳说的。”
“呃……”她吗?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一直逼她说话嘛,所以……“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妳……”他第一次气的想打女人。
朱盈安蹙起眉,“二少爷……”
“邵威。”
“好吧,邵威,在我成为下堂妻之前,我有责任要导正你的行为,所谓相夫教子……”
“相夫?妳识几个宇,有上过学堂吗?”
“少、少瞧不起人,我家虽穷,但什么道理都知道。”
“妳真的识字?”
“是啊!”朱盈安这话说得心虚,家里穷,吃都有问题,哪有闲钱读书?白石村一些长辈们都会说些人生道理、说说书儿,她多少懂得一些,但字就没有时间识了。
只是,那跟他们现在谈的有什么关系。
“我问妳,若有一家店的老板娘不识字,妳说奇不奇怪?”
“店?老板娘?”
刑邵威长吁了口气,虽然她刚刚那一席话听得他极为火大,但细想,她说的的确是实话,想他年已二十,什么大作为都没有,日后他们有了孩儿,若是学他娘说刚刚那席话,他这当爹的不颜面扫地、成了窝囊废。
在杭州众人识得他,他就算改邪归正做生意,那群酒肉朋友肯定还会来烦人,搞不好还会起哄要他开妓院,赌坊,至于亲人、邻人,也只会等着看他笑话。
那倒不如就在这风光明媚的苏州定居下来,找个正经生意做。
刑邵威走回她身边坐下,“找爹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所以,我们一方面查访爹的下落,一方面找门生意来做,妳觉得如何?”
朱盈安眨眨眼,看着一脸认真的他,绝俗不凡的丽颜突地漾起一抹甜美笑意。
他蹙眉,“笑,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我从没看过你这么正经的表情,好好笑?”
“闭嘴!”他的俊脸有些红了。
“你又害羞了。”
“妳再笑试试看。”
“呵呵……”
“那我只好用老方法了。”
她一愣,急忙闭嘴,但来不及了。他俯身强吻住她,这记吻极为火辣,彷佛在告诉她不懂得记取教训。
但慢慢的,沸腾的欲火被点燃,刑邵威认知到怀抱的是自己的妻子,倏地目光放柔,吻也加入了深情,一股不可言喻的亲密感逐渐包围两人。
今天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洞房日,仅管外头火红的夕阳耀眼,但房里的旖旎春光更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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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朱盈安羞涩得不敢抬头,就怕目光对上刚刚将她带至极乐世界的刑邵威。
天!早知道笑他的代价这么大,她才不敢笑他。
刑邵威懒懒的拥着她,在光华烛光下,她此时的美令人屏息,粉嫩雪白的胴体更引人遐思,即使刚要了她,他蠢动的欲火仍不断在流窜。
他挑眉取笑起她,“刚刚不知是谁取笑谁,这会儿竟害羞了起来?”
她支支吾吾的吐不出半个字来。
笑人活该嘛,所以被调侃也是应该的。
“日后,妳就是我的贴身保镖,明白吗?”
闻言,她直觉抬起头看他,忘了刚刚的不自在,“我又不会武功,当你的贴身保镖不奇怪?”
“怎么奇怪,有个女人在我身边,谁还会不识相的靠近我?例如苏芝芝。”
“你说真的还假的?苏芝芝那么美,你会不要她靠近……”
她倏地住了口,因为他一双手很不安分的碰触着她,让她立即涨红了脸。
“我对我的妻子好色就行了,何况就是拥有过太多女人,现在厌了,就妳一个就好了。”
“你……”她还想再笑,但他的手又移动了一下,她立即收敛起笑。
“总之,日后妳要替我挡掉所有不怀好意的女人。”
“有那个必要吗?”
“怎么没有,女人一多,男人就很容易变心的,懂吗?”
她才不懂,他以前的女人也很多不是?
看她脸上布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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