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叫我整理你的行李!”要搞清楚耶!她已经和他离婚了,就代表她已经下堂了,没错啦……她是一心想再度追求湛浩渊,让他爱上她,可叫她做这个,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以前做得不错,而且我有洁癖。”先前因为公事出差,郁如总是将他的衣服一件件的叠在行李箱里,所有需要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整理得很好。“还是你现在不会做那些事了?”
“什么?我当然会啊!”接过他从抽屉拿出的钥匙,那上头挂着的桃子熊吊饰很清楚的告诉她,她就是它以前的主人,这串钥匙是她的所有物,直到离婚后她将它还给湛浩渊。
“我家的锁没换。”
他一句状似无心的话语,牵动了她所有的思绪,他这个人做事一向精明,会没换锁应该也是怕麻烦,同时也觉得没必要吧!
还是说他真的就这么相信她引“不怕我去copy另一只钥匙,然后去你家行窃?”
“要拿,你提出离婚的那天就可以拿了,不用这么费心。”
“哼……也许我是在离开你的庇护之后,才发觉钱真的很难赚,从你那里A还来得迅速一点。”
“会叫的狗不会咬人。”
“你把我比喻成狗,太过分了吧?”好歹她也是“人类”好不好,拿畜生来和她相提并论,未免太贬低她了吧!
“你不渴吗?”见到郁如摇头,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啜了口,“我忘了告诉你,我昨天作梦了。”
“作梦?”
谁不会啊……谈到“作梦”两个字,她觉得她最行了,晚上作“好梦”、“春梦”,白天则作“白日梦”。
“晚上在你家睡觉时,梦见被人追杀了,还是梦到美女向你献吻啊?”
“我昨晚在办公桌前休息时梦到的,梦到你吻我!”他闲聊似的说道。
“你说你梦到我偷吻你?!”老天,震撼!
生平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给逮个正着,就算郁如再怎么蠢,也不得不怀疑他那时是真睡还是假睡。
“怎么可能?我可是保守的传统中国女性,我怎么可能会去吻你啊!你一定是睡昏头了。”她开始心虚的张望湛浩渊的办公室里有没有监视摄影机。
“我也觉得我睡昏头了,你应该不会偷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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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一定要从台北开车下来?我们坐飞机不就成了?”
几年前,他带她回台北的时候,也是一样坚持开车,她真不知道开车有什么好,坐飞机不是比较快吗?
“要去很多地方,有车子开比较方便。”湛浩渊回着。
“那可以先坐飞机到小港机场,然后再去租车啊!广告上头不是有写--‘格上租车、阁下至上’吗?或者是和泰租车……反正不用这么奔波劳碌。”她吼着。
“你叽叽喳喳的就像麻雀一样,吴秘书,你能不能五分钟别开口?”好吵,真不懂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去哪里了?“我们从台北出发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不习惯开别人的车。”
“不习惯也得习惯,不然你出国的时候怎么办?”
“有司机。”
“算了,当我没问。”郁如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叫我五分钟别开口,还不如叫我五分钟别呼吸来得快,开了快五个小时,我们也下南州交流道了,等一下不是要先找饭店吗?”
“不用。”
“什么?”郁如扬高了声音,“为什么不用?难不成要叫我睡帐棚吗?”打死不干。
“下交流道一向都有很多汽车旅馆的,我们住汽车旅馆就行了。”
“汽车旅馆?不、不……”她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我坚持不住,我、我……”他们离婚了耶!若两个人去住汽车旅馆被人给拍到,那不就等于是偷情、开房间……不去、不去。
“可是这里没什么饭店,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你是本地人。”湛浩渊将车子驶入一问看起来还颇新的汽车旅馆,那上头大大的英文字看得郁如头都痛起来了。
“先生,休息还是住房?”柜枱;小姐打开窗户,用甜美的声音问着。
“住房。”
“还要多一间!”
两个声音齐扬,柜枱;小姐忍不住多看了郁如一眼,最后用着疑问的眼神看着湛浩渊。
“一间房。”
“两间房。”郁如还强调性的比了个二,可在接收到湛浩渊及柜枱;小姐的视线后,她呐呐的说道:“不然一间就行了。”
是啊!这是公事上的出差,她与他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湛浩渊“向来”都很君子,对她从来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该知道的。
想到这一点,郁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呜呜……可是,她就是“肖想”他啊!
万一她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把他给“强”了的话,那到底是谁的错啊?
“先预定今晚和明晚。”湛浩渊再说道。
“好的,那麻烦你直开到底左转,闪灯的那间311室就是了。”柜枱;小姐将钥匙递给了湛浩渊。
“原来汽车旅馆就是这样啊!看起来比饭店还高级耶……”觉得有些尴尬的郁如试图说几句话,让气氛活络一些。
“我的行李袋帮我放在这里。”原本她的行李袋她是要自己提的,可是由于湛浩渊的坚持,她也就算了。
“嗯。”湛浩渊点点头。
“这个床看起来很舒服,躺着的感觉应该也很不错才是。”而且还是King Size的,要前滚翻、后滚翻,外带做特技表演应该都行吧?
她很幼稚的坐在床上想着。“总经理,你也坐啊!”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可是就觉得周遭有些暧昧的氛围存在。
是因为地点是“汽车旅馆”吗?
只要一想到这四个字,很难不令人联想到有“颜色”的地方去,若是今天他们两人是在餐厅吃饭,那就不会很奇怪了。
湛浩渊果然依言就坐在她的身旁,床轻微的凹陷了一小块。
“呃……现在几点了?”
“五点。”他回道。
“不然我们看看有什么电视节目好了,我们乡下的频道都会被一些商业台给盖掉。”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让气氛变好,没办法!谁教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啊……一个是前夫、一个是前妻。
“先看看有没有气象播报,刚才好像有点阴天了!”她从湛浩渊的手中接过了遥控器,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按下了电源。
在还没切换到画面,那伊伊嗯嗯的淫声浪语已经窜入了她的耳朵里,然后是……画面……
男的趴在女的身上下停的用力、用力、再用力;女的则是发出了比杀猪还凄厉的叫声,然后镜头则是瞄准着重点部位……
轰轰轰,香艳刺激,毫无任何保留的扫入她的大脑里头,郁如连思考都忘了……
天哪!她叫得还不是普通的难听,她偷看了湛浩渊一眼,脑中浮现出他们仅有的几次欢爱片段,她的叫声该不会也是这么难听吧?丢脸哟……
被逮住了,湛浩渊同时也在看她,不过他的眼神就显得坦荡些了。
“我想……咳咳……我转错台了,不然看别台好了……”她又转了下一台。
拷!刚刚是日本妹对日本男的,这次变成日本妹大战黑人……一黑一白真的好明显,她看得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不对、不对,眼睛都快要脱窗了。
“总经理,也许还有下一台,我再转转看好了。”她又按了摇控器。
果然又是那种伊伊啊啊的声音,这次是欧美片。敢情这家汽车旅馆除了A片之外,就没有别的片子可以放了是不是?
“不然这样好了,总经理,我们……我们看25台好不好?看水蜜桃姊姊和西瓜哥哥以及那些纯真的孩子们,顺便净化一下刚才被荼毒的视力。”若是连最受欢迎的25频道都被盖台,那真是太没天良了吧!
她用力转,果然!郁如宣布投降了。忍不住在心里头大叹这是个被“黄色”给污染的世界。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看电视好了。”免得想入非非、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我去上一下厕所。”
郁如冲入洗手问,却再次被汽车旅馆的精心设计给打败。
很好、很好……透明的玻璃还外带门没有装上锁,他们真的不如不要装门好了。
随意的往浴室看着,这个浴缸根本就不能叫浴缸,以“浴池”来形容也许还来得贴切一些,几乎有一张半的双人床这么大……
一旁还放着泡澡用的温泉粉,还有……她的眼睛又差一点凸出来。
这个小铝箔包……四四方方的……她已经多久没看过这种东西了,她顺手将它给拿起来精心研究着,以她少少的经验,这个是要套在男方的X X上头,要套的时候还得要把空气给挤掉,免得破掉!
轰……她的脸再度的爆红,怎么一进到汽车旅馆,她满脑子就是淫秽的思想呢?不行、不行,她得改吃素,和湛浩渊一起出差的这几天每天早晚都得念几句“阿弥陀佛”以修养身心。
她用冷水洗脸为自己降温,整个脸包括头发都湿答答的……
叩叩……玻璃门传来礼貌性的敲门声,“吴小姐,你好了吗?”
“好了、好了。”郁如听到湛浩渊催促的声音,连忙踩着小碎步快速的打开门,不知是走得太急拐了脚,还是地板被郁如弄湿,总之……在打开玻璃门后,她整个人呈重心不稳的姿态压向湛浩渊,而他则出手很快的搂住了她。
“还好吧?”
“谢谢,我很好。”发觉自己的手还紧握着某种东西,她摊开了手心。
湛浩渊的视线由她的小脸移到了她的手,“你真的对这种东西这么感兴趣吗?”
“我没有、我没有……”她头摇得就像波浪鼓一样,可是别说是要湛浩渊相信了,连她自己也忍不住唾弃自已--
好端端的,干嘛无聊的把保险套拆开研究啊……
她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做了是不是?真的是唾弃自己一百次。
“我只是开个玩笑!”
她就像听到外星人正式登陆地球来一样,震惊的瞠大眼看着湛浩渊。
他竟然会和她开玩笑?
他向来不是冷血、无情的吗?怎么也开始幽默了起来?
“我……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吃饭好吗?开这么久的车,都饿了。”他缩回手说着,“我相信你也应该饿了。”
“是啊!我的确饿了。”她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实在是太响亮了,让她想否认都不行。
“这里哪里有好吃的?你是本地人,应该比较清楚吧?”湛浩渊拿起了车钥匙。
“啊~~我们这次来不是要找王阿伯吗?”她拍拍自己的大腿,“王阿伯家附近就有一摊鳝鱼面还挺有名的,什么‘八大电视’啊、‘台湾走透透’啊、‘台湾尚青’都有去采访耶……”
她对饮食的节目一向最感兴趣了,看到湛浩渊一脸不解,“你该不会没看过那种节目吧?”
好像是吧……她记得他下班都晚了,换个衣服又出门去,连用晚餐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哪有什么时间可以看那些节目。
“没错。”
“啊……”尴尬,“不然,我们找个牛排馆吃好了。”
“不用了,就去你说的那家鳝鱼面,顺便先去看看那个地方。”
“好哇、好哇……”郁如用力点头了三秒钟之后,表情瞬间变得迟疑,“我……我忘了一件事了。”
“什么事?”湛浩渊止住了脚步,踅回身看着她。
“我们还是不要吃那家鳝鱼面好了,因为那家店在王阿伯家附近……而我家……”她犹豫的看着他,“不巧,也在那附近。”
是啊!如果她与他一同用餐被家里的人发现,老爸可能又会克制不住胸口的怒气,想拿菜刀劈死湛浩渊,那还得了;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为了要让两人避嫌……还是算了。
“无所谓,我也好久没见到你的父母亲,顺道去看看。”
“等等!”郁如瞠大眼,拉住湛浩渊的衣服,“你疯了是不是?我们已经离婚了耶!你还想去看看我爸妈?不被他们砍死才怪咧!”
不成、不成!湛浩渊如果真的被砍死,她一定会伤心一辈子,说不定还会为他守寡,拿到全世界最后一座贞节牌坊。
“你怕我被砍?”他的眼中净是笑意。
“是、是啊!不对、不对……我是怕我爸妈得去吃免费的牢饭!”她嘴硬。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他伸手抚了抚郁如的脸。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郁如傻住了,他这种宠溺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如果他一开始就用这种态度对待她,而不是那种“相敬如宾”的举止,那她又怎么可能将“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呢?
眼睛水水的……她流眼泪了她知道,转过身不愿面对湛浩渊,她趴在床边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哭得起劲、哭得痛快,同时也……哭得心酸。
她就像要将结婚这几年来所受的委屈与不满,全都在此刻宣泄一般;而湛浩渊则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伸手安慰她,将她搂在怀里,又碍于两人现在的“关系”,只能看着那瘦小的肩膀不停的上下抽泣着。
“我伤害你了吗?”
“没有吗?”她吼着,放声大吼,不情愿的声音呜咽的由口中逸出,“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我做的不好吗?我没有善尽一个做妻子应该的责任与义务吗?如果你不爱我……你就不应该娶我啊!”
他不爱她,她可是爱惨了他。
如果他没有开口叫她嫁给他,也许她对他的好感还是处于“模糊”的阶段,有的只是那场车祸而已……
两人在解决了那场车祸的纠纷之后,仍旧会像平行线一样永远不会有交集,而错就错在他开口……而她答应了,更可悲的是--她一天比一天的爱他,深陷在泥沼里头无法自拔。
“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吗?!”郁如恨恨的抬起头望着湛浩渊。
“我会尽我的一切来弥补你!”
第七章
“你非得这样和我出来吃饭吗?”湛浩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不停的摇头苦笑。
“没错,这是我最好的伪装了!”由于这家鳝鱼面真的是离她家太近了,她还可以看到她家那辆小绵丰机车,为了怕被家里的人认出来……她只能伪装了。
脸上戴了个大大的墨镜,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大大的围巾……连脸也一起遮起来,然后身上穿的是再宽松不过的衣服。
总之,她觉得她的穿着打扮连她老妈都认不出来。
“可是--你不觉得热吗?”今天南部的天气足足有三十几度,每个人都穿着短袖上衣及短裤,热得不得了。
就算这间鳝鱼面是有冷气开放,可……这么多客人还是热啊!湛浩渊真的是打从心底佩服起郁如高超的忍耐力。
“别人都在看你了!”他提醒她,郁如额上的汗珠不停的滴落,他随手抽了张面纸给她。
“谢谢。”接过面纸,她不停的擦着汗。
怎么可能不热啊……
她又不是神经失调,只是她真的不希望被人认出来,她的电眼不停的扫向四周,就怕某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一个微胖的妇人出现,她立即低下头……她老妈竟然出现了。
湛浩渊见到郁如这种举动,“谁来了?”
“我老妈!”她不停的向湛浩渊挥手,“你别出声,她就不会注意到我们,静静的等她买完面,自动离去就成了。”
她是这么殷切的向湛浩渊叮咛,可没想到……他一听到是她母亲,立即起身,脸上堆出笑容。
她要拉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更往桌子底下躲,他是白痴是不是?他竟然自投罗网!郁如在心里头不停叨念着。
“你不是……”湛浩渊还没开口,吴母就已经先发现他了,“听说你和我们郁如……”吴母嚷叫着,一旁多事的左右邻居开始聚集。
“刚好有事到这里来,顺道来看看你们。”湛浩渊说道。
“是啊!遇见你就好了,我可是有事情要问你!你现在到底和我们郁如怎么样了,她打电话说……唉~~这里人多,你坐哪一桌?我们一起坐好了。”
“那里。”他指着角落的那张桌子。
“好好,我想这件事问我们家郁如,肯定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不如你和我交代清楚好了!”她气冲冲的坐下。
“她是谁啊?我们郁如很死心眼的,你该不会是外头有了女人,才说要和我们郁如离婚的是不是?”吴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