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暗叫一声糟,一时口快,竟然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缠上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真的不懂。”他冷笑地摇头。“你是王母娘娘最喜爱的水仙花仙,缠上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仙对你有什么好处?”在仙界闷得慌,无聊吗?
听他一再诬灭,她也气了,好说歹说地说了好半天,可是他就是不肯听,一个“仙”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吗?”
他因她突如其来的怒气愣了下,可是一想起她的欺骗,说什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你明知道我苦心修炼,从不近女色,你竟然……”花子墨不客气地推开她。“你走开,我不想听你解释。”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好不好?”她一脸不平,她又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采“花”大盗。“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而已。”
他不发一词地瞪着她,最后挥开衣袖转身就走。
怒瞪着他的背影,白恋凡一口气梗在胸中,忿忿不平地越发激昂,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她右手掌向上平翻,使力地朝他离去的人向挥去。
花子墨惊觉身旁气流突然混乱,双眼一眯,精壮的身于快速地腾空打转,最后在数尺外停下来。
望着原先所站的地上冒着白烟,他不敢置信地回过身。
白恋凡双手擦腰,眼眶有些泛红,不认输地和他对望。
“白恋凡,你太过分了!”竟然用“轰天雷”打他,若不是他反应迅速闪身避开,他岂不是要整整一个月全身漆黑,见不得人。
“你……活该。”她有些硬咽。
看她红了眼,花子墨只觉心头震了下,竟有股不舍。“你……”
将他脸上的不自在误会成鄙视,白恋凡怨忿交织,两手紧握成拳。
“花子墨,你好样的,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白恋凡不会再来缠着你。”
“恋……”
哼!知道后悔了吗?
见他欲言又止,白恋凡有些得意,对付这种冥顽不灵的仙就是要下狠招,看现在他不就……
“你保重。”
白恋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不相信他竟然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再看他一脸严肃,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好!你就不要后悔。”她恨恨地说。“风水会轮流转,你就别来找我,不然你今天怎么待我,我一定会加倍回报你!”
望着她离去时愤愤不平的身影,花子墨口中不自觉念着“恋凡”两字,一手抚着胸口,向来虚无的心竟觉得疼痛……
刺鼻的药味让袭魅轻蹙眉头,左脚持续传来的疼痛感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最后他忍不住张开沉重的眼皮。
这是哪儿?他疑惑地转头看着四周。
这是一栋由绿竹搭盖面成的青色小屋,屋内所有的桌椅,连同他现在所躺的睡床也是由绿竹所制成。
整体看来,竟有股说不出的缥缈出尘!
一时之间,袭魅有种误入仙境的错觉。
若不是鼻息间传来恶心刺鼻的药味不断提醒他,这会儿他八成以为自己已经位列仙班,小小年纪便到了西方极乐世界。
双手撑住床铺两侧,他试着让自己坐起身。只是全身酸痛,加上不小心扯动了裹着厚重药物的左脚,让他忍不住痛得呻吟出声。
“你醒了。”一道苍老的低沉声音忽地在小屋内响起。
“你……是谁?”
袭魅无力地靠躺在床铺,虚弱地看向突然出现眼前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当然是你的救命恩人。”笨小鬼!这种事还需要问吗?亏他还长得一脸聪明相。
哼!也许他刚才决定的事应该再考虑一下“呃……谢谢。”他恶声恶气的回答让袭魅怔了下,只能傻愣愣地向他道谢。不过,虽是和这老头初次见面,他却打从心里喜欢上他,真是奇怪透了!
见老人迟迟不语,只是一脸深思地望着他,袭魅有些不安地开口说:“访问老伯伯,我是怎么了?”
老者直瞪着他看,就在袭魅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突然道:“我在后山河力把你捞回来,至于你为什么会掉到河里,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除吧?”
河里?
袭魅怔了下,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跌落悬崖的事。
本来他以为自己稳死无疑,毕竟从万丈深的悬崖掉下去,就算是他运气再好也没用。
只是没想到他一路摔下来,竟连什么山石树干都没撞到,只是笔直地往下跌落,最后掉到湍急的河水里。
记忆中他只记得自己被河水冲到老远,在水中载浮载沉了好一段时间,最后失去意识前只记得自己让大水冲下一处大瀑布,随后就因湍急的水流冲击而不省人事了。
“想起自己是怎么摔下河了吗?”老者见他一脸沉思,渐渐恍然大悟的样子,料想他已经想起落河之事。
看来这小子没让急流给撞坏了脑袋,要不然……哼!
他才懒得救笨小孩哩。
袭魅抬头看向他,解释的话自动由口中道出:“我被人打下悬崖,才掉到河里。”
老者白眉一皱,愠怒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连个小孩也不放过?
袭魅苦笑,“我也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是谁把你推下悬崖?”老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啐骂道:“你是猪啊!这种事怎么可以搞不清楚?不然你日后怎么报仇?”
“那些人蒙着面。”袭魅轻叹一声,虽然他的话恶毒了一点,但他还是听出话里的关心。“再说……”爹要他别报仇。
“再说什么?”老者好奇地问。怎么这小鬼小小年纪,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什么。”袭魅直觉地摇头。
见他不想说,老者也不想勉强他,只是一迳地看着他。
袭魅被他越看心越毛,才想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老者突然重哼了一声,一脸豁出去的表情,道:“好!我决定收你为徒弟。”
袭魅微微一愣,“老伯伯,您说什么?”怪了,他什么时候开口要拜师?
误把他的错愕当成欣喜若狂,老者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微笑道:“好了,师父知道你高兴得快昏了。不过咱们先说好,你可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才肯收你为徒。”
“哪两个条件?”虽然他压根没想过要拜师,可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好奇。
老者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走到竹桌前,拿起早先备妥的毛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几行字,再将纸张对折,然后走回床边坐下。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袭魅,袭击的袭,魅惑的魅。”
“袭魅”老者点了下头。“你应该识字吧?”
“当然。”袭魅用力点头。他三岁时三字经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好,这你拿去看。”老者将手中对折的纸张交给他。
袭魅没有摊开白纸,只是不解地看着他,“用说的不是比较快?”
老者一脸神秘地摇头。轻声道。“隔墙有耳,不得不小心。”
袭魅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摊开手中的白纸。
他眨眨眼,低头又将纸上所写的内容看了一回,才抬头看着眼前的老人,一抹邪气的微笑慢慢蒙上他绝美的小脸。
“好,我就拜你为师。”
老者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口气一改,难掩抱怨地说:“本来我是打定主意不再收徒弟,既难伺候,想把一身绝技传给他们还得要东拜托,西央求的。”
袭魅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无聊这和他拜师有何干系?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拜他为师,他也只好忍耐一下,谁教这老头该死地对他的脾胃。
老者一脸无奈地轻叹口气,“为师一生当中有六项绝技,本来只打算收个徒弟就行了;人贵在精,不再多。可是你那些师兄一个比一个懒,每个都只愿意学为师的一项本领,害得为师的只好一个徒弟接着一个的收,既劳心又劳力。”
“所以……”
“所以为师的只好再收个徒弟了。”老者长吁短叹,不甚嘘吁。“不然为师的最后一项绝学不就失传了。”
突然,他双眼一亮,兴奋难耐地笑咧了嘴,“你觉得怎么样?”
是喔!他真的是被那群蠢徒弟气昏了头,怎么没想到可以……
“什么我觉得怎么样?”袭魅一头雾水。
“学师父的绝技啊。”老者眼底动着光亮,兴致勃勃笑道:“魅儿啊!师父怎么看都觉得你是练武奇材,资质奇佳,就这么办吧,师父把六项绝技都传给你。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吧?”
其他徒弟懒,不代表这个也懒,看他年纪轻轻,应该满好骗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袭魅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他非得把一身绝技传给他不可。
若不,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啊?绝对会被笑话他绝谷怪客净收些蠢徒弟,没半个挣得他的真传。
袭魅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老者轻哼一声,“你们这群死崽子,还不滚进来!”
他话声方落,突然一掌击向身后的竹门霎时,只闻“砰”的一声巨响,随着竹门大开,五名俊美少年狼狈不堪地跌进竹屋,趴倒在床前尴尬不已地看着袭魅。
是夜,虽是十五满月,天空却无星无月,异常诡谲。京城第二庄郯庄,四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不时传来家了卫士的吆喝喧嚷声。
“二少爷!”
一声声焦虑的叫声不停地在都在各处响起,唤着打午后便寻不着人的郯庄二少爷郯肇啸。
大厅内,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郯夫人殷莲儿,苍白着脸哭倒在夫婚郯钧修怀里。
“修哥,怎么……还找不到…………啸儿?”殷莲儿泣不成声地追问丈夫。
“莲儿,你别急,全庄的人都出去找了,一定会把啸儿找回来。”
“我怎么能不急?”殷莲儿伤心欲绝地低吼着。“啸儿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年纪,就算懂得几招武功,可还是个小孩啊!真遇到事,你要他怎么办?教我怎么不心急?”郯钧修还来不及出声安抚,就见郯庄的总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殷莲儿紧张地揪着丈夫的衣袖,焦急问道。郯总管长叹气,面有愧色地垂下头。“没有。老爷、夫人,庄里、庄外我们全找过了,没人见到二少爷。”
“怎么会……”殷莲儿只觉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夫婿身上。郯钧修闻言也惨白了脸,微抖着手,嘎声道:“要大伙再去找!”
“是。”郯总管红着眼眶,心里也为二少爷的下落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郯总管领命才要转身出去,一名卫士突然急奔过来,面如土色地站在郯钧修夫妇身前。
“找到了?”郯钧修颤声问道,有股不好的预感慢慢爬上心头。
“找……找到了。”卫士面有难色地抬起头,哑着声音,不知道如何开口向爱子心切的主人说明事实。
“那人呢?”听到这儿,殷莲儿精神一振,急声问。
“二少爷他……他……”卫士深吸口气,努力在三双殷切的眼光下把话交代清楚。
“我们在后山发现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打造精细以小匕首。刀柄处刻了一个殷红的“啸”字。
“找到匕首,那人呢?”郯钧修压下不安之感,却怎么也忘不掉儿子那句“刀在人在”的戏言。
“除了匕首外,我们还在哪儿发现……发现……”卫士支吾半天,到口的话就是无法说出来。
“发现什么?”殷莲儿全身颤抖,一颗心已经急得快忘了该如何跳动。
“我们发现那儿有一具被火烧得漆黑的尸骸,体型和……和二少爷十分相似。”殷莲儿惊呼一呼,只觉眼前一黑,在郯钧修的惊呼声中,让黑暗吞噬了她的神智。
“莲儿!”
“铿”的一声巨响金属破裂的声响让在竹亭里对奕品茗的几名男子脸色一僵。
下一刻,四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香茗,四道快如闪电的身影跟着飞出亭外,往后山急奔而去。
不久,一名黑着眼眶的男子连滚带爬地从最东边的竹屋急逃而出,没命地也往后山急奔而去。
先到的四名男子之中的三名有默契地互看一眼,接着一脸同情地的望向朝他们急奔而来的黑眼眶男子。
四人中看来最为年长的男子拉住急奔而来的黑眼眶男子,一脸纳闷的问:“秦无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才出谷半年,昨晚回来就见大师兄顶着一头银发,还有你……”
指着他的黑眼圈,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伤人。他刚才向其他三位师弟打听,他们却坚持要他自个儿询问当事人。
“二师兄……”秦无回一脸悲苦之色,惨兮兮地哀叫出声。“你要救救我。”秦无回,师门中排名第五,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秦无回神医,而且还是有名到那种走路有风,真的是很威风的那种!
可是现在,在这“绝谷”之中,他不再是走路有风的神医秦无回,而是一个随时可能会“顶上无毛”的黑眼兄。
“你可不可以先别哭?”柳硕机觉得头很痛。“至少先把话说清楚再哭。不然,我怎么救你?”
虽然他在江湖上有着“神机妙算”的美称,五行八卦也净得师父真传,秦无回扯开嗓门哭哭啼啼,说了十天也没讲出重点,就算他有料事如神的本事,也算不出来他在打什么哑迷。
“二师兄!”他真的很惨耶!
“我在这。”柳硕机有些无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师兄的头发会全白了?”想了解事实真相不是因为他有兄弟爱,替秦无回解决问题,而是他不想再受无妄之灾。昨天不过多看了师兄的头顶一眼,差点当场被一刀削下脑袋。
秦无回吸吸鼻子,恶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小师弟袭魅一眼,气愤道:“还不是袭魅那个死小子害我的!”
“袭魅?”柳硕机着向一旁咧嘴微笑的小师弟。“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袭魅一脸无辜的回道。
“你这死小子睁眼说瞎话!”
柳硕机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无回已经气急败坏地大声喝骂。
“二师兄,你是我们师兄弟里最讲理的,就请你来评评理。”他昧着良心地说,打定主意要拉到人替他出头。
柳硕机被吹捧得有些飘飘然,满心欢喜地直点头。“来,你说,二师兄最讲理的。”
秦无回满意地暗笑一声,却不小心拉扯到脸上的伤口。他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才缓缓道出事情的经过。
袭魅攻毒,他攻医,两人没事时自然喜欢较量一下,而这悲剧便是发生在他上了袭魅那臭小子的恶当升始。
话说半年前那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下午,袭魅拿了瓶药水到他面前炫耀,大放厥词地说手中那瓶药水可以让人在一夕之间白了一头青丝,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无药可解。
乍听之下,他当然是不服啊。
这世上哪有他解不开的毒!
他的医术就连师父也要甘拜下风,赞他一声“青出于蓝”呢。不服气的他当然得找个试验品来挫挫袭魅高涨的气焰。
最后,这试验的对象当然是师父捡回来的黑豹了。
于是乎,他炖了一锅好肉,再加上袭魅的药水,一切就绪后,就等着黑豹自己来送死。
可是没想到他才离开厨房一下,大师兄后脚就跟着过来,连问也没问一句,一锅炖肉全入了他肚里。
隔日,大师兄果然一夕之间黑发变成银发。
“你完了!”
听完他“字字血泪”的叙述后,柳硕机只说得出这句话。
了解大师兄的人都知道,他“莫敌剑客”莫恩仇这一生最骄傲的不是自己出神入化的武艺,更不是江湖排名第一的称号。
他最得意的是地貌赛潘安的俊容,尤其得意自己一头乌黑如墨,连千金小姐都比不上的黑发。
而秦无回竟然让师兄最骄傲的黑发变银发,若非还要靠他解毒,秦无回这条小命早没了。
“可是……”秦无回差点被口水噎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