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笨蛋!你再乱摸下去,我对你也不客气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袭魅魅惑地朝他挑逗一笑,指着他胸前的花印,娇滴滴地轻嚷道:“人家真的觉得这花是我弄上去的耶,说不定我们俩前世是一对呢,你看我们俩……”
这柔媚的语调,魅惑人的姿态,在在让郯肇啸沉醉其中,着迷不已。
他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不再理会理智不断的阻止,低下头狠狠搂住这魅惑他的笑容。
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够留住这不属于他的幸福……
“你在想什么?”
伴随这轻快的声音,一道白色身影快速地扑到花子墨身上,由后拥住他。
花子墨松开紧蹙的眉头,将她拉到怀里坐下,双手包住她的小手,不发一词的凝视着她。
“子墨,怎么了?”白恋凡的笑容渐淡,感觉到他的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他摇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
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白恋凡突然轻叹了口气,“我知道王母娘娘找过你的事。”
花子墨诧异地看着她,“你……”她怎么会知道?
“有个仙子偷偷告诉我的。”白恋凡可爱地吐吐舌,不好意思地承认。
他点了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娘跟你说了什么?”
“她要我离开你。”花子墨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以她的聪明才智,就算他不说,她也猜得出来。“你知道的,依照仙界的规矩,我们俩不该、也不能在一块。”
她鼓起双颊,“你后悔了?”
“没有。”他怎么可能觉得后悔,开心都来不及。“我很幸福的,只是我是怕你……”
“我不会后悔。”她急忙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声安抚她,花子墨温柔地笑着。“我是怕害了你。仙界的规矩不能废,我们私下交往的事,若是让玉帝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她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哪里会管其他人怎么想。
“你会受到伤害。”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我要你一直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那你呢?”她微偏着脸,奇怪地问:“若玉帝真的要罚,也不会只罚我一个,那你怎么办?”她在仙界的资历比他久,人脉也比他广,若他们俩在一块的事真的被抖出来,最后比较惨的会是他。
“我没关系,反正最惨的情况也不过是被贬小凡。”花子墨一脸淡然、不在乎。“左右我是当过人,就算再回到凡间也没什么差别。可是你不同,你压根没到过人间,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是你所能习惯。”
白恋凡皱起脸,不能苟同他的话。
“你不会被贬下凡,若真的会,我也会跟着你。”她不能想像回到过去那段没有他的日子;她轻颤了下,光是用想的,她都受不了。
“人间的生老病死,你受不了的。”他苦口婆心地说。她没到过凡间,不会懂的。
“谁说我受不了?”白恋凡牛气地拍拍他的脸,“我的适应力很强的。”他忘了她是朵水仙花,最大的专长就是“装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她只要装蒜、耍赖不就成了;说起“装蒜”有谁装得赢她。
“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别像拍小孩一样拍我的脸。”花子墨没好气地拉开她的手。“你适应力强是你自己在说的。”
“我偏要!还有,我适应力‘本来’就很强!”
两人你来我往,不断争执,好像已被判了重刑,随时会被推下凡问,投股转世。
“不行”白恋凡突然大叫出声。
什么不行?花子墨不解地看着她。
“若是我们真的一块下凡去了,你会认得我吗?”她骄傲地抬起脸,很是得意地说:“我是一定会认得你。”
“为什么?”他指的是为什么她那么肯定他会不认得她,以及为什么她一定会认得他。
“我看了你那么多年,从你开始修道到名列仙班,就算变了个样,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从我修道开始?”
她用力点头,“知道我为什么叫恋凡吗?娘娘说我尘缘太重,虽然一直生长在仙界,可是心里老想着红尘俗世,她说替我起个‘恋凡’的名字,希望我以此为戒,不再恋恋凡尘。”
“可是这和你一直看着我有什么关联?”
“因为我老爱坐在俗世池旁偷看凡间,有一回不小心看到你,起先我不懂你在做什么,后来才知道你是在修道。”
她突然趴在他肩上咯咯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只是你一开始实在是太好笑了,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那时候我真怀疑你能得道成仙吗?!”
花子墨脸色微红,有些恼羞成怒,“过去的事别再提了。”那时他一心向往修道,才会被一个老道上给骗了,还替他做了好几年免费的跑腿。
“你知道吗?”她环着他的颈项,撒娇地把脸贴靠着他。“只要其他仙子没注意到,我一定坐在俗世池旁偷看你。”
她尴尬地吐了吐舌,想起往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有几个仙子发现了,还取笑我,都叫我‘睬花郎’。”
“采花郎?”
“不是你想像的那个‘采’字。”她笑着摇头。“是理‘睬’的睬。她们说我老爱从俗世池里偷看你,‘睬’可以解做是看。所以她们都说我是名副其实的‘睬花郎’。”
花子墨哑然失笑,难怪他刚上仙界时,有好几位仙子每回看到他总是一脸暧昧,捂嘴笑着离开。
“每天看着你的呆样,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你,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很开心,我真的看上瘾了喔。”
听她柔柔道来当时的心情,花子墨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直到清了清喉咙,才能开口说道:“所以你才会在南天门等了我三天?”
“是啊。”本来她时间都算好了,怎么知道会等不到他。想回俗世地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又怕错过他,所以才会一直坐在那儿等他。
她突然长声一叹,神色感伤,“我想我们的事已经传到玉帝耳里了。”不然娘娘不会要他离开。“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块多久?”
“恋凡……”他紧拥住她,先前娘娘要他离开时,他已隐约猜到了。
白恋凡深吸口气,突然一把拉开他的衣服。
“恋凡你……”
不顾他的错愕,她俯首往他的胸口用力地咬下去。
花子墨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只觉胸口一阵酥麻,跟着一阵热气由伤口传开。
他瞪着她抬起的小脸,“恋凡,你在做什么?”因为伤心过度了吗?
“做记号啊。”她一脸洋洋得意。“我刚才说了,等我们两个都被贬下凡间后,你一定会忘了我。我现在是未雨绸缪,在你身上下了胎记,要你生生世世都会记得我。”她心里早做好了被贬下凡的准备。
他顺着她得意的眼光看去,发现自己的左胸上竟然出现了朵约掌心大小的淡紫色水仙花印。
“很漂亮吧?”白恋凡邀功的说,“我本来想弄成白色的,可是白色的胎记有些恶心,所以我决定还是依照传统,不要太特立独行的好。”
“我是不是也该在你身上做个记号?”由着她替自己拉好衣衫,花子墨有些故意的问。
“不行。”她大声地坚决的反对。“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胎记怎么能看?我都说了我一定会记得你。”
“我不介意你身上有胎记。”
“你不介意,我介意。”她坚决反对。“反正到时候我若是没有认出你来,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我绝不会多吭一句。”
见他一直不发一词,也不肯答应,白恋凡生气地掐让他的脸,威胁道:“说好。”
花子墨白了她一眼,才悻悻然地点头,跟着报复地紧勒住她。
白恋凡得意地开怀大笑,不介意他的报复。
望着她清丽的笑容,他心里忍不住感伤起来。
这样拥住她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尾声
头痛欲裂的感觉比让人砍上几刀还难过。
郯肇啸双手不断在跳动的太阳穴上轻压,试着减缓持续传来的疼痛。
只是疼痛不断持续,隐隐约约。时重时轻,最后郯肇啸痛得干脆把脸埋到一旁冰凉的睡枕上,也许这样能多少减轻宿醉后引起的疼痛。
只是今天的睡枕怎么和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好像太过细致,又太顺手滑嫩了些。
他挣扎地张开眼,右手像是有自己意识地抚着“枕边人”的雪背,滑脂凝露,引人遐……
陶醉中的郯肇啸突然一震,连忙从床上弹坐而起,瞠目结舌地瞪着身旁的“枕边人”。
他昨晚到底喝得多醉?怎么会……
望着背对自己的雪背,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确定对方的身分。昨晚模糊之间,他只记得袭魅来找过他,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他的一颗心剧烈地蹦跳起来,既挣扎但又开心,明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嗯……”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背对他的人终于转醒,慵懒地张开双手伸了懒腰。
那人拉好胸前的被子,缓缓地转过身子,“早啊。”
“呃……那个……”望着他可媲美日出的笑容,郯肇啸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袭魅拥着被子坐起身,娇媚地靠坐在床头,眉开眼笑也说:“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那个……”望着他,郯肇啸心里的愧疚更深了。“我……嗯……那个……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他虚长他五岁,竟然利用他的年幼无知拐骗他。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为什么?”袭魅收起笑,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欢我?”
郯肇啸脸色惨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点头,“我是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所以才会因为一时冲动,对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那很好啊!”袭魅笑弯了眼,一把扑到他怀里,开心地紧拥着他。“我对你的感觉也一样。”不然自己不会无聊地老逗着他玩。
闻言,郯肇啸只觉一阵心花怒放,开心地拥着她。
可是下一刻,他想起了家人对他们两人的期待盼望,若是他们两个……
登时,他只觉心一冷,绝望地紧拥着怀中人。
“你干嘛?”察觉到突来的绝望悲恸,袭魅不解地拍拍他。
“魅儿,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他绝望地凝视他,想把他的身影牢牢地印在心版上。
终于,郯肇啸深吸了口气,壮士断腕般地推开他,闭起眼,艰难地开口道:“我们的关系不会被大家接受。还有你姐姐,她对你的期待,绝不会准许你……啊”
郯肇啸惊叫出声,手撑着床板,狼狈不堪地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他睁开眼后所看到的……
袭魅轻挑下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
原先拥在胸前遮掩的被子因为郯肇啸刚才推开自己的动作,现在有辱使命地平躺在床上。
“你……你……你……你……”
郯肇啸只觉脑海一阵混乱,一堆“你”和“你”不断在眼前飞舞。
袭魅朝他柔媚一笑,自在地挺了挺胸,朝他逼近了点。
“好看吧?”
一股热气从郯肇啸耳后冲了上来,一张俊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向来冷漠无情的黑眸瞪得犹如死鱼一般,只能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
直到耳边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他才连忙回过神,把目光的焦点往上拉到那张魅惑人心的小脸上。
袭魅笑弯了眼,调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肇啸……”
“二少爷……”
随着杂乱的叫唤声,郯肇啸的房门也被粗暴地推开。
郯肇啸反应极快地扑倒不着寸缕的袭魅,反手拉起被子子盖住两人的身子。
“滚出去!”
大伙刚冲进来,一时之间还没注意到床上的暧昧情况,更没听到郯肇啸的低喝声,只是七嘴八舌地发问。
“肇啸,刚才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叫得那么大声?”殷莲儿拉着夫婚,一脸担心地问。
“二少爷,刚才你突然叫了一声,差点把经过你院子的丫头给吓死。”郯彦人也鸡婆地补充。
“你有没有见到魅儿?”袭黧突然发问。“魅儿从昨晚就不见人影,小叔,你有没有……”
“对啊,袭魅房里的丫头说他一夜没回房。”
“我们大伙找了他一早……”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没完,丝毫没注意到郯肇啸越来越黑的脸和濒临爆发的脾气。
“滚出去!”
众人让他的冷喝声吓得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伙不约而同地发现散落一地的衣服,一黑一白,还暧昧地纠缠在一块。
“这……”
所有人哑口无言,一双眼不知道该摆在哪里,最后只能狼狈地落荒而逃。
最后离开的人前脚才刚踏出房门,郯肇啸已经不客气地一掌挥过去,“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他以掌风关上。
“为什么骗我?”
袭魅眨眨眼,怎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你别不说话?”他双手抵住她的两侧,一张冷酷的俊脸拉得又长又黑,双眼盈满山雨欲来的怒火,阴沉地由上俯视她。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袭魅依旧眉开眼笑,视而不见他的怒火。“我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你”
“好啦,别生气嘛。我告诉你一件事可以让你好过一些。”拉着他转个身,她改趴在他身上。“我是女孩子的事连我师兄他们都不知道,这样你有没有感觉好过一些?”
“怎么可能?”他说什么也不信,一块生活了十年,怎么可能雌雄莫辨?
“我骗你做什么?”轻抚着他胸前的淡紫色花印,袭魅满足地笑了。“我答应师父不能告诉他们。”
“为什么?”他闭着眼,舒服地轻叹口气。她冰凉的五指贴在他的胎记上,竟让他有股心安的满足感。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师父要收我为徒前是这么跟我要求的。”
郯肇啸睁眼看着她魅惑的小脸,霎时懂了她师父的安排。这张绝丽的小脸太容易引起师兄弟为她翻脸、阋墙,情海生波。
“做什么一直看着我?”她笑问。
“因为想念。”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小脸,他满足地叹息。“你让我觉得等你多了好久、好久。”
“你不用再等待了……”袭魅笑看着他好一会儿后,把脸贴在他胸口上,“我来了。”
望着郯肇啸和袭魅渐渐远去时背影,所有驻立在庄门口的人同时轻声叹息。
“爹,他们这样好吗?”
郯肇亭问出大家的心声,让他们两人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郯钧修拍拍他的肩,回头对妻子微笑。“这对他们是最好的安排。”
郯庄的名声对郯肇啸他们俩会是无形的压力,待在京城,他们不会快乐,会因世俗包袱而有所压抑。这两个孩子从小受过太多苦,他们应该要快乐。
“希望如此。”郯肇亭暗叹一声,不安地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妻子。
“黧儿,我知道你很不能接受你弟弟的决定,可是感情的事不是我们所能控制,你还是”
“啊”袭黧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他的话。
“黧儿,你怎么了?!”郯肇亭担心地拥住她,她是哀伤过度吗?
“啊!我想起来了!”她兴高采烈地欢呼,黧儿昨天扎她两针果然今天就见效了。
其他人连忙靠了过来,深怕她刺激过度,毕竟两个男人相恋的事很少人能以平常心看待,进而接受。
“我没事。”袭黧推开丈夫放在她额前的大手,踮起脚尖,开心地揪着他的衣领。“夫君,我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我全部想起来了。”
“你想起了什么?”
“我小时候的事,包括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那件事。而且啊,我还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喔。”
郯肇亭额前冷汗滑过,连忙带开话题,“你想起什么重要的事?”
“魅儿啊!”突然开心地笑弯了眼,很高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终于卸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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