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结实的臀部……呃,我是说你好歹先把琳娜送回来,别让她跟着你一起发臭。”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桑德利亚穿上长裤、衬衫,健壮的上身散发阳刚的男性魅力,叫梅乐蒂心口卜通卜通的直跳,宛如少女。
“夫人,你真要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讨论这个问题吗?”他一脸不耐的躺回床上,伸出双臂揽紧面露疑问的心爱女子。
梅乐蒂看了看两人亲密的态度,不由得发出叹息声。“你们真会找麻烦。”
两个都是麻烦人物,一点都不乖。
“姨婆,找麻烦的人是他,我是被迫受辱的可怜女子。”她一向很无辜。
“吾爱,你的态度伤了我心,我日日夜夜服务你需求不断的身体,你好意思让我成为罪人。”他两眼发笑的一吻沙琳娜裸露的香肩。
“你本来就是罪人,愿上帝原谅你非人的兽行。”她念了一句阿门,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他大笑的吻上她的唇,十足的宠溺。“让我为你背上十字架吧!我心爱的小母豹。”
“嗯哼!想当圣人你还早得很,早早挖个坑好把自己埋了。”她淘气地拧他的鼻。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如胶似漆的情是让人忧心,老眼未花的梅乐蒂不难看出两人玩出真感情了,眉眼间流转着相爱至深的情浓神态。
可是一想及两人身份上的悬殊,向来乐观的她眉也打了十七个死结,不知该如何解开。
何况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得“银鹰”出马,她实在不看好两人的感情,更怕自己的孙女受到伤害,两相矛盾地没法开怀过日子。
“咳咳!年轻人,我还在这里,举止庄重些。”现在的小伙子哟!都不把老人家放在眼里。
眉眼微挑,桑德利亚笑得一脸邪气。“夫人,我还不够庄重吗?至少我穿上衣服了。”
“你……你就爱气我,衣衫不整哪像话,你就非赖在琳娜身边好显示出你的乖张放肆吗?”瞧瞧他们成何体统,理所当然似地不肯分开。
“夫人,你在自己床上‘睡觉’还维持衣着整齐,一丝不苟吗?”他调侃的挑高左眉问。
“你……你没个分寸,连长辈都调戏。”气红脸的梅乐蒂伸直手臂指责。
发出咯咯笑的沙琳娜帮着姨婆教训爱人。‘忤逆犯上可是不好的行为,你该向我姨婆道歉。“”吾爱,你要我为哪件事道歉,因为我占了她孙女的便宜吗?“他表情正经地呵她痒。
“呵……呵……别玩了,姨婆在瞪你了。”坏心眼的男人,他真把她变成床上荡妇了。
让她瞪吧!“我眼里只有你。”
听似不认真的轻佻语气饱含柔情,为两人的爱情加温,勃发的情欲让人看了眼红,微启的四唇逐渐贴近…
“够了,年轻人,你先给我出去,免得我失手打破你的脑袋。”梅乐蒂当真高举一只花瓶作势要砸向他后脑。
“夫人,我不知道你有暴力倾向。”桑德利亚好笑的不为所动,依然故我。
“少嘻皮笑脸,还不下床走出房间,真要我砸破你的头才肯听话吗?”她不能再纵容这两个孩子胡闹下去了。
“我……”他才刚提起一个音,转眼间就被心爱的女人踢下床。
“我说过忤逆老人家是不好的事,你偏明知故犯。”带着笑,沙琳娜妩媚地眨眨天真绿眸,似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好笑又好气的桑德利亚实在拿她没辙,明白她意思的从容起身,眼底尽是对她的爱。“你一向都对被利用过的男人这么残忍呜?”
“我不知道耶!等我遇到下一个男人再告诉你。”她娇甜的朝他一笑。
“你没这机会了,吾爱。”他捉过她狠狠一吻,随即朝梅乐蒂颔首行礼。
“夫人,别带坏我的小野猫,她还是很纯洁的。”
话一说完,他俏皮的贬了下眼,越过梅乐蒂,将空间让给两个他所爱的女人。
“见鬼了,这种鬼话他也说得出口,他到底在嘲笑我还是看不起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刚才在这张大床上发生什么事,他居然毫无廉耻的睁眼说瞎话,糟蹋完她的小琳娜还说她尚纯洁,简直是一身坏骨的混账。
品格高尚的人都不会允许他的恶行猖狂下去,她怎么能让恶狠的魔掌继续伸向可怜的小女孩。
不,更正,不是可怜的小女孩,而是可恨又气人的小野猫,瞧她还笑得若无其事的可恶样,叫人心头一口闷气硬是提了上来,巴不得打掉她脸上的笑靥。
偏偏又疼人心坎打不下手,气在心里害她老了几岁,皱纹不知又加添几条。
“你喔!还笑得一脸得意,叫你玩玩你给我当了真,要我怎么向你奶奶交代。”
她是后悔莫及呀!
亏姐姐这么信任她,要她好好照顾这个顽皮的女孩,她反而让她野得更过份,完全没个女孩样。
“天高地远,你不说我不说,奶奶怎会知情。”沙琳娜淘气地吐吐舌头。
“哼,我良心会不安呀,调教不成淑女还让你上了浪荡子的床,我心痛得笑不出来。”一瞧见她脖子上的吻痕,梅乐蒂当下苦着一张脸。
没那么严重吧!男欢女爱是常有的事何必感伤。“我是坏女孩嘛!当不成淑女是必然的事。”
何况她从来没有当淑女的念头,真要她学起淑女的举止也挺别扭的。
当自己比较开心,没有无谓的包袱约束着。
“你就不能稍微长点志气吗?非要辜负我和你奶奶的期望。”梅乐蒂没好气的一睨。
“做人很难两全的,你和奶奶的期望不代表我爷爷的期望,他非常满意我'非凡‘的表现。”无法两面顾全。
非凡?!她是被环境染污了。“这事不提了,你衣服穿一穿和我回家。”
“现在?”她有一丝不舍地勾着爱人为她绑的长辫子。
离开他的想法深深刺痛她的心。沙琳娜掩饰着。动情微露苦涩。
“不然你打算待到几时,等他娶你吗?”她不至于天真的相信两人会有结果?
清冷的拉高嘴角,她笑得让人心疼。“我爱上他了。”
“看得出来,我想他也动了真心,可是……”梅乐蒂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话说出来伤人。
“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这段感情是我生命中的意外,我会潇洒的挥挥手当成一则回忆。”虽然很难,但她会做到的。
因为她是善战的海上银鹰,没有什么事难得倒她,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你想得开就好。我真担心你把自己赔进去。”女人一沾上感情就会变得不够洒脱。
想不开又如何,她有她的责任得负,贵海盗和英国贵族注定是两条平行的线,遥遥相望却没有交集。
下床着衣的沙琳娜仍有些虚弱,她勉强伪装自己不让梅乐蒂担心,吸了口气朝窗外吹了个口哨,一团黑色的物体似醒非醒的飞了进来。
自从她和桑德利亚在一起后,尾随其身的宠物始终停留在她附近,不需喂食地自动猎捕小动物为食,比人还忠心。
“对了,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那群手下……”一阵惊人的碰撞声打断梅乐蒂的未竟之语。
屋内两人有片刻错愕,不解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底下砰砰哗哗的声响不断,大英帝国格莱斯顿候爵的私人产业也有人敢来捣乱?
两人犹豫着该下楼一探究竟或是干脆一走了之,反正皇家的事她们也无权过问,何必临走前沾染一身腥。
此时,一子弹打在墙壁的枪声决定了她们的方向,也带来伤心的答案,让有情人各自伤痛。
像是所有被丘比特的箭射中的男人一样,桑德利亚脸上始终挂着甜蜜的笑,脚步轻快地吹着口哨,轻浮得不似一位二十七岁的大男人。
来往的仆人都掩唇笑着,看着年轻了十岁的主人像个不定性的孩子走下楼,经过毒棘中毒一事之后,他们不难看出主人是真的陷入情网,因此在言行间不敢再鄙视令他心仪的佳人。
但是他们也未必能接受侮乐蒂夫人的表亲,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们认定雪伦小姐为未来的女主人,自然在忠诚的程度上有了偏颇。
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很难改变,即使是仆从也有门户之见,认为贵族该与贵族通婚,才能维持优良的贵族血统,不纯正的血统会坏了古老家族的荣誉。
“芳香四溢的苹果的确叫人垂涎三尺,难怪她会不安分。”阵阵果香飘送,成熟的气味引人犯罪。
闻着香甜的苹果香,露出溺爱微笑的桑德利亚想起那张固执的小脸,微微一叹地开始联想各种有关苹果的料理。
诸如苹果派、苹果馅饼、烤苹果焦糖、苹果面包、苹果蛋糕……最后他想了一下,只有苹果泥和苹果布丁能让他接受。
不自觉中他宠爱了一个一向视同玩物的女人,每一个思绪都绕着她打转,明知对她无益仍一味的纵容。
若在两个月前有人预言他会被爱冲晕了头,他肯定嗤之以鼻地反嘲对方酒喝多了,满口醉言当他是居家男人,守着一盏灯火等着老死。
冷不防轻笑出声,他像是被幸福包围的男人满身温暖,打算亲自摘几颗苹果磨成泥满足爱人的胃口。
蓦地,带笑的眸子转冷,凌厉地射出两道寒芒,紧紧锁住由远而近的一队人马,尘嚣漫漫。
他不相信这是友好式的拜访,荷枪配刀的阵容是如此来势汹汹,让他不由得升起警戒心。
而为首带队的竟然是他意想不到的人,一个他所信任的知己好友。
他有种遭至亲背叛的感觉。
“你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几十年的老朋友几时变得这么生疏,还不来扶我一把。”真是不够意思。
一只石膏腿高挂在马背上,要下不下的卡着,看似威风却滑稽,让紧张的情势少了一股张力。
“上得了马自然下得了马,我怎能抢了你的风头呢?安卡帝亚上尉。”他嘲笑他借剿盗有功而升官。
表情微微一变,布雷斯唤来手下扶他下马,一拐一拐地走向脸色不悦的侯爵大人。
“你在生什么气,我来瞧瞧你好不好有何不对,听说你前几天‘请’了不少位医生就诊。”他边说边往大厅走去。
“看我需要带一队人马来吗?你好大的派头呀!”桑德利亚冷眼怒视随之下马的皇家骑兵队。
而后一辆马车也驶进他宅邸,载来安德里斯一家人,看来来意不善,似要讨回公道。
布雷斯笑得抱歉的露出一丝无奈。“我奉命护送你的未婚妻前来培养感情。”
“奉谁的令?”他不愿相信心中所想的事。
“除了女王陛下还能有谁,我敢冒着和你撕破脸挨一剑的风险吗?”他也是迫不得已。
明知道他和银鹰有关的女人来往密切,可是看在多年情面上不曾上报,有意为他多加遮掩,否则那一夜过后还能放过她吗?
可是他玩玩也就算了,偏偏玩出了问题,惹出一连串令人头疼的事,让他没法子不出面解决。
要女人多得是,何必执着于海盗党羽,搞得大家都不好过,安安份份娶了安德里斯家的雪伦小姐不就得了,谁管他私底下养了几个女人。
那个令浪子走下心的女人他是没瞧过,不过见过她的男人都难以忘怀,一致赞叹她是个美得脱俗的佳人,可见真具有罕见的美貌,足以迷惑花丛里打滚的女性杀手。
“然后呢?”单纯的理由根本叫人无从信服。
布雷斯苦笑地扬手要骑兵队进屋。“不要怪我,职责所在。”
“你要逮捕她?!”冷冷的怒火在桑德利亚眼底燃烧,银灰瞳色转为黯沉。
“情非得已请你见谅,海军与海盗的敌对立场不会因任何理由而改变。”他表明了态度要好友谅解。
“你凭什么证明她和海盗有勾结,妄加之罪我不接受。”未送出的证据在他手上,谁也定不了她的罪。
“有人能证明她和海盗关系匪浅,连我都压不下来。”真的,他尽力了。
“谁?”他要杀了那个该死的人。
只要能保全她,他不惜与全英国为敌。
“我”
桑德利亚的视线落在一位中年绅士身上,眯起的眼乌云密布。
“你能找到和海盗有关的线索,难道别人就找不到吗?港口有不少水手指证她和牢里的海盗是同伙人。”就不信板不倒他。
海尼克偕同妻子康莉及女儿雪伦,一行三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神情一如以往的盛气凌人。
他们受够了全伦敦的耻笑,梅乐蒂在舞会上的奚落让他们有一阵子在人前抬不起头,这口气不讨回怎能甘心。
“日安,先生,你的话未免太武断,谁不知道水手是最好收买的。”他的含意是暗指有人污蔑。
“格莱斯顿侯爵,我要求你因怀疑我人格而道歉。”他绝不会承认是私人因素而谎报事实。
这海尼克真拿了羽毛当令箭不成,胆敢犯上。“男爵阁下,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对象是一名侯爵?”
“呃!这……”海尼克顿时一慌地连忙低头一敏,侯爵的头衔远在男爵之上。
“就算你贵为侯爵,包庇海盗党羽仍是不对的行为。”站在理法之上的雪伦代父喉舌。
“对,没错,海盗是人民的大敌,你岂能知法犯法的窝藏她。”海盗全该上绞刑台。
笑得极冷的桑德利亚看向三人。“谁告诉你们琳娜是海盗党羽?”
知道她和海盗有关连的人并不多,他会查出是谁泄的密。
“呃!是”
安德里斯一家人互相看来看去,最后将自光落在消息提供者,随即怕人怀疑的偏过头,但仍没逃过利眸的凛视。
“雪伦,你不会欺骗我吧?”桑德利亚扬起极具挑逗性的邪笑,森冷的眸光锁住她。
胆怯和迷恋的神情同时浮现在她脸上。“嗯!”
“谁的本事和我一样大,能够得知海盗的落网之鱼?”桑德利亚语气轻柔得令人害怕。
为之一慑的布雷斯知晓他动怒了,以眼神暗示她别说。
但是深受桑德利亚吸引的雪伦根本看不见其他人,樱唇缓缓一敏地吐出一个人名。
“葛玛丝——”历眼一扫,桑德利亚看向脸色骤变且拖了一条腿后退的布雷斯。
因为葛玛丝目前是他的情妇。
“呃!你别恨我,我不是故意要说出去,我以为她是你不要的女人……”天呀!瞧他做了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