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老公恬逸的睡容,一丝微笑悄悄爬上我的脸庞。
关灯,睡觉!
第二十四章 求佛赐子
青烟缭绕,梵音阵阵,空气中迷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秋季的尼姑庵,院内院外四处可见飘飞的黄叶,舞出一股萧杀之气。香火似乎还算鼎盛,男女老少香客,皆是一脸肃穆缓缓进出于庙门。
我可爱的老妈大人,见我婚后快两年依然小腹平平,耐不住抱孙心切,非拖着我来庙里求菩萨赐子,真让我哭笑不得。
“老妈,您老别这么迷信行不行?如果菩萨真能送子,就没有那些不育夫妻的苦恼了。”我大感不悦,站在庙门口不愿再踏进去。
“胡说,对菩萨一定要虔诚,给我乖乖进去。”老妈恶狠狠瞪我一眼,又双掌合十望着庙门喃喃自语:“大慈大悲的菩萨在上,我家珞珞年少不懂事,出言莽撞,还请菩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我满脸不屑极不情愿跟在老妈身后挪进庙去。
庙里的房间也真多,每到一间都立着几尊菩萨。老妈拉着我一路上香烧纸下跪,搞的我想笑又不敢笑。想起小时候去庙里玩,最喜欢扛着棒子砸菩萨,几个人比赛谁先将菩萨打翻。男童伴更过份,干脆解开裤子乱撒屎。如果菩萨老大真有灵,别说送我子,只怕恨不得让我断子绝孙吧。
磕了不知多少个头,最后到了一间大堂,两边摆着一百零八尊铜罗汉。一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正在为香客抛签。
老尼姑望望我,念念有词。又打开我抽到的签,眉头微微蹙了蹙。老妈顿时紧张的盯着她,生怕道出我有什么灾祸。
“这位施主,命中注定有三子一女,只不过,唉,前生孽气太重,只怕孩子难得顺利生产下来啊……”老尼浑浊的目光似是不经意扫了老妈一眼。
“那,那怎么办?还请大师想法解救!”老妈急了。
“这样吧,施主捐点香火钱,老尼给施主化一瓶圣水喝下,再拿道符回去,贴在卧房门口就可以了。”老尼露齿一笑,安慰老妈。
“那,请问大师,这香火钱要捐多少?”老妈可是个铁公鸡,一听要捐钱,心里大概“咯噔”了一下。
“也不多,两三百随意,这要看施主对菩萨的诚意……”老尼仍是和善的笑着。
“什么?两三百?怎么现在的菩萨都这么高姿态了?也太那个那个榨取老百姓的血汗钱了吧?简直就是飞起来咬人嘛。”我提高声音嚷嚷。
“珞珞,别乱多嘴。”老妈瞪我一眼,又笑着转向老尼:“这位大师,我们都是穷苦人家,你看,这香火钱能不能优惠一点?五十,怎么样?”老妈竟然拿出她在菜市场的那一套,杀起价来。
“这,怕是不好吧,心不诚菩萨会怪罪的,得罪了菩萨,老尼也没法帮你们了。”老尼姑摇摇光溜溜的脑袋。
呃,他大姑奶奶的,什么菩萨怪罪?这明明就是变相骗钱嘛,什么叫救苦救难的菩萨?简直就是贼老大他老祖宗。哼,丫我珞珞就算断子绝孙也不上你这个大当。
阴着脸一声不吭拖过老妈就往庙外走。老妈使劲扳我的手,一步一回眸,嘴里嚷嚷:“八十,八十块,怎么样?”
“老妈,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这菩萨这么贪钱,你还信他?没准还会害人,赶紧走。”我拖着老妈一直往前走,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被人民币弄脏的地方。
什么世道嘛,连所谓的佛门圣地,都充满了铜臭之气,我们心中那些虔诚的信仰,还可以相信吗?
老妈回身望望庙门,又望望我扁平的肚子,无声叹了口气。我假装没看到,双手插在裤兜,仰头望天,轻松吹起了口哨。
命中该有终须有,命中没有莫强求。莽莽众生,自有定论,何苦执著?
我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昏昏沉沉,恶梦连连,一觉睡醒已是大天亮。睁开朦胧睡眼,有刺目的阳光射进窗户,斑斑点点环绕床上。
下意识拿过床边的闹钟一看,九点。
“木木,快起床!”放下闹钟,伸手推了推躺在身边好梦正酣的老公。
“什么事?有贼进来了吗?没贼就不要吵,我好困。”木木闭着眼,含糊不清嘟囔几句,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有没有搞错?昨晚说好今天陪我出去玩的,又赖在床上不肯动了,气愤!
“猪八戒,起床啦,我要出去玩!”我俯下身,操着标准的女高音对着死耗子的耳朵一声大吼,吓的他猛睁双眼,傻愣愣望着我。
“看什么看?不认识吗?哼,不是说今天陪我出去玩的吗?你看看,都九点多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个老公一点不疼我。”我侧过身,装哭耍赖。
“喂,别冤枉好人,行不行?我早醒了,早就想起床,还不是你自己,死命抱着我的头,你让我怎么起来?”死耗子理直气壮,据理力争。
我低头一看,果然,死耗子的脑袋正舒服的搭在我的臂弯里,嘴角挂笑,得意望着我。
“你,你,你……”我猛地抬起手臂,再抽出,死耗子的脑袋一下子掉在枕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臭男人,婚后就开始原形毕露,什么毛病都冒出来了,尤其是赖床。每次天一亮便趁我睡着故意将脑袋放到我肩上,而我总是下意识地搂过来。等我清醒了叫他起床,他却死活赖着不肯起,还指天对地发誓说自己早就想起,却被我抱着脑袋,不忍心惊醒我。
每每听的我一阵气血上涌,差点喷光全身热血虚脱而死。
“唉哟,你这女人,真狠毒啊,想谋杀亲夫?”死耗子揉着后脑勺,气愤望着我。
“就摔你?咋了?不服啊?不服你掐死我啊。哼,不要脸的男人我见多了,象阁下这么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地步的人,我还是头一次遇上。”我冷哼一声,两眼上翻,朝他做了一个高傲的表情。
该死的耗子,婚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多臭毛病?话又说回来,男人都是会掩藏自己的,别说我们上演的是闪电婚姻,就算恋多久再结婚,那又能看出什么?
最让我郁闷的是这丫丫的死耗子,刚认识时说话都是轻言细语慢吞吞的,看起来要多温柔便有多温柔。谁知道婚后不久,却完全变了一个样,伶牙利齿,说话象放机关枪,我说一句,他非要抢着反驳十句,往往气的我吐血。
“嘻嘻,我再不要脸也没你不要脸,令人发指又怎么了?你还令人发脚指呢。想骂我?门都没有,我也骂!”死耗子皮笑肉不笑。
我恶狠狠盯着他,如果目光是一把凶器,我想此刻死耗子的身上肯定已经百孔千疮了。
对视了一会,双眼酸痛,眼泪都快冒出来了。死耗子哼了一声,转过身裹紧被子不再理我。
我自感无趣,也赌气不理他,自顾换好衣服起床。
梳洗完毕,弄了点吃的,不觉已是快十一点。死耗子还在紧裹着被子呼呼大睡,我心里有点莫名的恼怒,真想揪他起来狂揍一顿。
狠狠咬了半天牙,在客厅踱来踱去,还是拉不下脸皮去揪那只死耗子起床。后来,心生一计,故意“哐当”一声打开客厅门,换上皮鞋,使劲剁了几脚。
“宝贝,等等我!”死耗子穿着睡衣从卧室飞了出来,一把抓住我背后的小包不放。
嘿嘿,臭男人,还是上当了!
我暗暗发笑,好一会才忍住笑意转回身瞪着他,没好气道:“你不是要睡觉吗?那我自己去玩。”
“嘻,不睡觉,不睡觉,怎么可以让老婆大人一个人出去呢?这么如花似玉的容颜,万一被色狼拐走怎么办?等我,马上换衣服。”死耗子嘻皮笑脸捏了捏我的脸蛋,冲进去换衣服去了。
我换回鞋子,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换好衣服,又嘱他先将桌子上的早餐吃了,才一起出门。
外面艳阳高照,风清云淡,丝丝凉风拂面,清爽惬意。
因为是周末,街上很热闹,人潮汹涌,车水马龙。我牵着木木的手饶有兴趣四下乱顾。闲逛了一会,我说想去烈士公园划船玩。两人又挤上303公交车。谁知道只顾着埋头聊天,竟然坐到博物馆去了。
博物馆对面是华银旺和超市,那里好象正在搞汽车展,排场还不小。街边挂满了红色的大汽球,飘在空中,很漂亮。
好奇跑过去看了看,只见广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从上边看去,可谓一道独特的风景了。
我一只手牵着木木的手不停摇来晃去,一只手朝着小车指指点点。
“木木,你快看,好多车哦,好漂亮,我们也买个?”我脑袋使劲往那边偏。
“哈,小车有什么好的,咱不买。你看看,小车开上街还要找地方停,停的不对还要被交警罚款,一罚就是好几千,多麻烦啊!”木木边笑边说。
我下意识附和着他:“那倒也是哦,还要找地方停车,真的很麻烦!”
“嗯,那我们就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去租人家的小车坐,不想坐了就让他自己开走,你说这样好不好?”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偏过头望着木木。
“好,你说赚好多就赚好多!”木木还在笑过不停。
“唉,这样也不好,我一坐有空调的车子就犯晕,难受!”我笑着叹口气。
“要不,我们买个电车,你骑,我坐在后面就行了!”我突发奇想,开心的笑起来。
“还有啊,要买好多好多吃的,不停的吃……”我越说越兴奋。
“好,等我赚大钱了,一定给你开一家比这更大的超市,让你天天坐在里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成一只大肥猪!”木木一脸戏谑的表情。
“切,你才是猪,我……”话没说完,一辆的士窜过来,差点撞到我,吓的木木一把将我扯到身后。
抬头望望超市大门,我说反正都坐过站了,干脆买些吃的再走。
逛超市一向是我的爱好,推个小车,不急不慢寻找着自己想吃的东西,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转了半天,购物车里放了一大堆吃的了,这才兴高采烈走出超市。
走了没多远,便是烈士公园的西门。逼木木给我提着大兜东西,我自己则背着双手一蹦一跳走在前面。偶而回头,看到木木一脸苦相,便忍不住抿嘴偷笑。
嘿嘿,欠揍的男人,谁叫你早上和我作对的?不让你尝尝厉害,那就不是我珞珞的为人了。
公园里面很热闹,人山人海。当然,更多的是一些父母带了小朋友来玩,还有一些成群结队作学生打扮的少男少女。湖里游艇很多,岸上还等了不少人,看来租船不易。想想还是算了,下次再游湖吧。
走了一圈,跑到攀爬处,看着人家爬了半天的高墙,觉的没什么味道,闹着木木回家。
一进家门,木木便迫不急待冲进书房,打开电脑看起小说来。这男人淡漠了球赛后又迷上了网络小说,一下班就坐在电脑前没完没了的看那些变态的YY小说,还不时发出怪异的笑声。
日子就这样混过去了,幕色降临,我乖乖滚进厨房,操起菜刀,继续在狼烟四起里开始一成不变的自虐生活……
第二十五章 错过的情缘
不知道是谁说过,婚姻其实就如同烧一道菜,至于能不能烧的既美味又耐看,就要看各人的手艺。当然,其中也不能欠缺调料的作用。
有时候想想,或许两人之间的斗嘴吵架,也算是婚姻的一种调料汁吧。虽然当时会气的恨不得操起刀子,砍了对方再砍了自己,一了百了。但事后,往往又会觉的闹一闹也不错,会不断的反思自己,如何更好的对待自己的另一半。
时间的流水终究会将所有的棱角磨平,无忧无虑的珞珞已经成为了过去。为人妻为人母,油盐酱醋,相夫教子,又有多少女人能逃过这条路?
呵呵,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平心静气思考婚姻这个问题,如果让老爸知道,说不定又会大跌眼镜,以为我中邪了!
我明白,其实我还是幸福着的!
接到班长大人的电话,我正在洗衣机前熟练操纵着大堆衣服。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还在忙着倒洗衣粉。
“嘿嘿,家庭主妇的日子不错吧?好久不见了,要不,出来聚聚?大头和珊珊他们从深圳回来了,几个老同学约着吃顿饭,如何?”班长在那头阴阴的笑,隐约可以想象到他脸上的幸灾乐祸。
稍迟疑会,说等老公回来商量一下,有空就出去。
“不是吧?当年那个我行我素的珞珞大美人,现在怎么变成张口闭口就要听老公命令了?这也太没出息了吧!”班长大惊小怪。
“切,少瞎说。”我恨恨挂了电话。
聚会还是去了,也就十来个同学吧。除了我已婚外,其他都还是快乐的单身汉。红毛绿发,满身洋气的女生;西装革履、头发反光的男生,再看看自己一身米色的休闲装,随意用发夹绑住的长发,不禁有点泄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羡慕他们,我一向不屑于和别人去作比,可是现在,还是有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没等我过多冒酸水,当年的同桌小容已亲热的拥住了我。
“珞珞,想不到你就嫁人了。呵呵,看起来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当年那个清纯秀气的小姑娘。”曾是学生会主席的肖亚飞似笑非笑走过来。
我咧着嘴干笑了几声,算是回应他,又一一向别的同学打过招呼,心里有了很多感叹。时间真快,当年的青涩少年就象脱茧的蝴蝶,纷纷展开美丽的翅膀飞向各自的彼岸了。
曾经满脸稚气的班长,长成了一个帅气而成熟的男人。而曾经胖的自卑自怜的珊珊也终于减肥成功,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还有……
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我的眼角湿了。
班长夸张地大叫着“饿死了”,挥着手臂招呼服务员上菜,又嘻皮笑脸扯女生的头发玩。
成了大男人的班长,还是当年的那副调皮德性。我和旁边的阿芹相视而笑。
或许真是几年不见了吧,大家争先恐后抢着说话,口水飞扬,夸夸其谈,各自大谈毕业后的经历,可谓曲折离奇,多姿多彩。而我大多时候都只是一个忠实的听众,除了浅浅微笑,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曾任文体委员的张含瑞拿着筷子轻击桌面,哼起了罗大佑的歌“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过去的誓言就象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众人也跟着哼唱起来,完全沉浸到美好的往事中去了,一颗心也早已飞回我们熟悉的母校。那些让人无法忘怀的日日夜夜,依稀闪现,所有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眼泪从每一个人的眼里滑了出来,内心的激动全都融化到手中的酒杯里。
我拿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抬眼瞥瞥对面的班长,白晰的脸上已是一片暗红,说话时舌头也有点打结了。
“珞珞,有一件事,我一定,一定要,要给你说,要不,会憋死我的……”心直口快的班长猛然站起,醉眼朦胧望着我。
我大吃一惊,不解地望着他。
“其实,其实在学校的时候,我一直很喜欢你的,只是你总爱神出鬼没,似乎压根没有心思谈论感情,所以,我没有勇气向你表白……”班长说的又快又急,生怕说慢了就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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