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让你以后伤心。”萧芸凤他没做到,他的心死了,他的情也死了,只留下一个躯体,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承受着应有的折磨。
到了医院的时候渁渁正陪着雨萍,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是还没有醒。回到渁渁学校时渁渁说她已经看了雨萍留给她的信知道了一切,萧芸凤对他说了在太原发生的事。渁渁没有说什么,只是有点难过,为谁?雨萍?萧芸凤?南宫剑兰?还是自己。
萧芸凤并没有等雨萍醒来,也没有看雨萍留给他们信,在从渁渁手里接过后没有说什么就烧了。
看着燃烧的火焰渁渁知道烧了的不仅仅是一封信,包括萧芸凤对雨萍的友情,对南宫剑兰的真情,也许还有对人间的一切感情都一起随着灰飞烟灭了。
“再见了,南宫剑兰。”
“别了,真情。”
211路火车带着萧芸凤回到了所在的城市,再转21路车到小镇,然后坐着小三轮就到了学校。
破旧的学校正符合萧芸凤的心情,他不再恨这个学校,有点喜欢了,接着笑了,笑得那样的邪,那样的冷……
失去了真情萧芸凤也许会放纵自己的感情,但是感情放纵了由于没有真情或许将来他会受到伤害,可这又有谁能未卜先知呢?
红娘子不做红娘子 萧芸凤迷情馒头山
萧芸凤回到学校的时候国庆长假刚刚结束,第二天正式上课。大学的教学方法和高中是有天壤之别的,但大家都是刚刚从高中出来,从小养成的习惯还仍然保留着。
萧芸凤五点半就起床了,沿着甲2楼前面的小路跑到澡堂后面的台阶处,蛙跳一样的下去,再沿着乙型楼侧面的小巷向前跑,到了尽头左转从澡堂前面掠过就到了操场。绕着跑道快跑了十圈后就慢慢地走了起来,到六点半的时候就来到高杠下面随便做着一些运动后就往食堂走,在食堂简单地吃一点,七点的时候回到宿舍洗漱一下就上课去了。
上了第一次课后萧芸凤就不再带课本了,那些所谓的教授都是照本宣科,带不带书都无所谓,反正这些内容在上课前就看过了,多年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就丢弃的。刚开始的时候也都装着很认真地听课,那怕是讲的再无聊,后来慢慢地熟了也就和大多数同学一样带着本自己喜欢的书来看,有时候就把昨天或者上节课留下来的作业做一下。
到了大学才知道课后也还是有作业的,这跟当年渁渁说的有些不同,萧芸凤发了一番牢骚发现这作业是如此的简单也就没再说什么。晚上的时候就到图书馆去看书,也有时候到学校四处走走。有两个地方萧芸凤是爱去的,一个是图书馆和801教学楼之间的小路,两边是些樟树,长了有三四十年了,高高大大的,中间是些柏树,也有十几年了,把个五十多米长的小径弄得很是幽暗;另一个地方就是馒头山了,由于地下的核放射使得山上长不起什么高大的乔木,只是一些權木或者是些蕨类植物,上山并没有什么路,全是人们走出来的,各人有各人的走法就导致上面的路七横八错的。
一般来说是很少有人来这里的,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更多的是到对面的情人山。萧芸凤到这里来的时候也不多,也只有在心情十分不好的情况下才会上来,带一瓶酒,慢慢地一个人喝着。刚来的时候他也喝了一次西凤,觉得并不好喝,他喜欢老家的汾酒,可惜的是自从九八年春节山西假酒案以后在外地很难买到山西酒了,假期到太原后和南宫剑兰分手时离开的那晚买了几瓶回来,不时地喝上几口,既能解了忧愁又能回忆一下家乡的事情,有时候就想到了南宫剑兰,也会想到雨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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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雨萍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还在上初三,一次上自习的时候萧芸凤和一个男生说到了喝酒就不停地讨论了起来,雨萍听了就说她一次能喝三两,萧芸凤就说是葡萄酒吧。萧芸凤家乡不爱喝啤酒。雨萍说,什么葡萄酒,是白酒。其实也就是太原产的迎泽啤酒,五度多一点,有点水果味,颜色比较淡,和白色也差不了多少。萧芸凤就说试试看,雨萍也就答应了。第二天萧芸凤带了一瓶52度的兰花汾,晚上八点也没上自习就和雨萍比开了,在大家一味的的作弄下雨萍究竟喝了多少并不好说,不过比萧芸凤要多是没问题的。后来的雨萍当然是醉得一塌胡涂,成烂泥一样了,那帮小子一看就都一哄而散,留下萧芸凤一个人连拖带扛加上抱才弄回去。到了雨萍家门口时不敢进去,敲了门听见家人出来就跑了。后来雨萍怎样给家里解释萧芸凤一直不知道。
想起了当年那样抱着雨萍走,又是夏天,并没有穿多少衣服,而雨萍发育的又比较快身体很是让人流鼻血也没有产生什么遐想而现在竟和她发生了这样的事,萧芸凤就有点感慨了。
和雨萍是没有什么可能的,以后能不能再做好朋友还不一定呢。虽然并不是说男女之间不做恋人就没有别的友情,但一但突破了某种界线,特别是在一方不知情的条件下就很难说了。南宫剑兰也没有什么了,在和她提出分手时就想得很清楚了,一般地说萧芸凤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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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是个十分奇怪的年龄,虽然从法律的角度上讲是成人了,但要是真正的要被别人以成人的眼光看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上半年时,大多数人是在上高三的,这个时候没人把你当成人看,在家里这样,在学校这样,就是自己也说自己是个孩子,可下半年就不同了,上了大学的自然而然的被以成人的眼光看待了,家长送行时的嘱咐就是:“你现在是个大人了,做什么都要考虑清楚……”而像萧芸凤那样上高四的就不一样了,家长就是另一番说词:“你还是个孩子,还小,要听老师的话……”
当然在别的方面也一样,像萧芸凤那样在高中和南宫剑兰谈恋爱的恐怕只是少数,即便是有也多是偷偷摸摸的吧,大多还是恪守成规,除了一些开明之士大部份人还认为是早恋;可要到了大学就不同了,明目张胆的恋爱,那些打着同乡会什么的不都是为了谈恋爱吗?仿佛一夜之间就从小孩子长在成人了。
在刚来学校时,看着那些新生不停地赶场似的出入着一个个的会所,老生们不停地举办着一个个的会场,萧芸凤就认为只是一群科尔蒙长期受到压抑而突然间暴发的动物,个个就像发情似的喜笑颜开。男人找到了女朋友一个个快乐无比,女人找到了男朋友一个个幸福无比,其实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现在萧芸凤明白了,就像他当时和渁渁及雨萍说的,更注重的是这个过程的感觉,但是萧芸凤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感觉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一个个趋之若鹜。他认为没有感情作为基础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只是看起来美丽无比罢了。
感受着南宫剑兰的温情萧芸凤能对这些凡胎俗事避若惘闻,现在他是孑然一身了,可以对此来个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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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在季风的影响下天吹起了凉风,虽然没有家乡温度低但这里湿度大,有股钻心的疼,二十号的时候就准备去市里买衣服。
学校离市中心有十五公里,可以先走路也可花三块钱坐三轮到镇上,过了褒河,再花1块钱坐21路到市里,萧芸凤经常就是这样走的,但他今天却没有,而是早上七点的时候等着学校的班车。
萧芸凤很早就上了车,车上到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占座位的东西,一个烂眼镜,一个塑料袋都行,在最后倒数第二排找了个右边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就一直盯着窗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清楚他心里想着什么。
渐渐地人多了起来,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也都慢悠悠地上来了,就在车子发动的时候一个穿黄衣服的女孩急忙向车上赶,手里还拿着个肉夹馍当早餐。车上的位子不多,已经有几位站在一边了,萧芸凤边上到是还有一个座位,但是看到萧芸凤那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都没来坐,女孩上来的时候看看四周站着的人出现了些失望的神色,到看见萧芸凤边上还有一个座位时就笑了一下,舒展了下下紧皱日双眉,在萧芸凤身边坐下了。
现在萧芸凤的脸到是有了些人的气息,他看着窗外绿油油的麦田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瞟旁边的女孩一眼,然后就赶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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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宫剑兰分手后萧芸凤很快就收拾好心情了,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来到了大学就好好地享受一番大学应有的享受,至少算是没有白读过一次,也就和大家一样谈着那个那个是恐龙,谁谁谁是美女一样的话题。看到萧芸凤的转变宿舍里的几位一阵的惊奇,在萧芸凤说了他和雨萍及南宫剑兰的故事,当然不是全说,只是说雨萍告诉南宫剑兰她和萧芸凤要再一起,南宫剑兰就说要分手了。那些同学就说在不在大学找一个。萧芸凤就说看情况吧,他现在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再后来见到了一个女孩后,就问宿舍的老大,老大就说那是2班的学习委员,就问是不是对她有意思。萧芸凤说看情况吧,现在说不准。老大就说她是个冰人,好多男生都追过可惜没一个成功,她对谁都是冷冷的。
女孩姓冷,不知是父母取名巧合还是长大后改的名字就叫冰洁。在萧芸凤早晨跑步时经常在甲2楼的台阶处碰到她从甲1楼下来,然后也跟着萧芸凤跑到操场,只不过她从来不会像萧芸凤那样像头驴一样绕着转圈,到了操场后也就随便做点运动,在萧芸凤还在转圈的时候就回去了,当萧芸凤到食堂吃饭时就会又遇见她,一起走到301楼有时会一起到801楼,大多数在301就分开了。
萧芸凤并没有和她说过多少话,只是第一次见面时出于好奇问了声好就算事了,早上跑步时到没显得她有多么的冷,后来见了萧芸凤无论是在操场还是食堂都会朝他笑笑,这个时候宿舍里的人都在梦乡也没无缘知道了,或许是这样老大才会有那一番说辞。
冷冰洁,人冷但并不是美女,在几次拒人于千里之外后也就没什么人来找她了,男生们也就对她没有了什么兴趣,渐渐地也不再有人提起。学习好坏在大学里没人会注意,除非是那种怪才,萧芸凤就是这样的。人们认识萧芸凤还不是他那尽乎变态的记忆力,而是他那更加变态的音乐天赋。
在刚从太原回来的那几天里,学校经常会听到低沉的埙声,这是因为萧芸凤没在古筝,也没有琵琶。几次下来后有人就找到了馒头山,也就发现了当时泪流满面的萧芸凤。学校里的一个老教授的爱人是学古乐的,在爱人去逝后留下一把琵琶,好多年了都没有再听过,从学生那里了解到萧芸凤会琵琶后就把他叫到了家里。
听过了萧芸凤的琵琶后教授就说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纯正的琵琶了只是太过悲伤,说完就要把它送给萧芸凤。萧芸凤见是个古物,再说还是人家爱人留下的纪念物就没好意思要,教授说他不要也不会有人用,白白放着,不如给了他,萧芸凤推辞了一翻就说是借的,毕业后或自己有了就还回来,教授就同意了。以后在周末就经常听到哀哀的琵琶声,再后来萧芸凤心情平服了后也就欢快了起来。
这时候学校里的名人,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大二电信系的张语薇和宣传部数学系的田晓芸就来找萧芸凤,要他教她们琵琶。有了南宫剑兰的教训后,虽然她们一再地求萧芸凤也没有答应,事后就传出了说新生中有两个冰人,一个是女生冷冰洁,另一个是男生萧芸凤。
也许是缘于相同的名声,萧芸凤对冷冰洁很是注意,经常在她上课的地方等着。萧芸凤学的是机械,而冰洁学的是电子,大一都是一样的基础课,萧芸凤也会偷偷地到她们班上上课,不过都是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她也好久没发现。
冰洁班的老师是个很怪的人,他见萧芸凤有时来有时不来,就有点生气,但点名时又抓不到,最后还是在一次上课时让萧芸凤回答问题,萧芸凤答的不错,就问他叫什么名字,平时成绩要加分的,萧芸凤才说他不是这个班的,从那以后也就没再来上课。
工科学校的女生很少,萧芸凤班上有八个,分了两个宿舍,和电子系的一起排了,刚好和冷冰洁在一起的是苗若茵。
苗若茵是渭南人,和萧芸凤一样喝黄河水长大的。大概西北人都一样,和冰洁一样并不出众,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长的矮矮瘦瘦的,还过很是外向,一见面就笑嘻嘻地跟人打招呼。
刚入学的时候都在找同乡,今年这个学校在山西一共招有两个,但另一个最后没报到,而上一年,上上一年,再上上上一年都没有招过,所以萧芸凤是没有老乡的,就是连一个省也没有,第一次班里聚会时,同学都说苗若茵和山西离的近,过了黄河就是了,她也就当了萧芸凤半个老乡。
和苗若茵熟了后萧芸凤就经常和她一起说说笑笑,跟当年渁渁一样。当后来在冷冰洁被老师发现了后第二天上课时苗若茵就问萧芸凤:“你昨天是不是到电子2班上课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萧芸凤有些好奇,难道那个老师查过自己了,昨天并没有说名字啊。
“是冷冰洁说的。”苗若茵说。
“她?”萧芸凤有点惊讶,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好几天了?”苗若茵问道。
“是的,怎么啦?”萧芸凤不知苗若茵说这些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她?”苗若茵问。
“不知道。”萧芸凤说,是不是喜欢还真难说,好像只是对她有点好奇。
“要不要帮忙,我和她一个宿舍的。”苗若茵说。
“好,谢谢。”萧芸凤答道,心想不管怎样试试相处又如何,不过他不知道怎样追女孩子,当初和百里有琴的不算,南宫剑兰是她先开始的,现在有苗若茵的帮忙应该不错。
萧芸凤的文学功底不错,在接下来的两周一连写了九封情书。当时宿舍里的大伙都笑萧芸凤说现在没有人用这样的手段了,接下来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居然每封必回,只是全是打印的。
今天是第十封情书,也就是最后一封,按萧芸凤的说法不管是成与不成今天晚上他和冰洁是要见面的,可能是心情激动,第一次主动约女孩子见来又有些害怕,在知道冰洁今天也去市里时就一起坐了学校的班车。
到市里要一个多小时,冰洁一直就坐在那里,并不秀气的脸和平常一样的冰冷,除了上车时笑了笑外,并没有因为坐在萧芸凤身边而有此变化。这让萧芸凤有点不解,既然已经收了他十封情书,而且今天晚上就要见面谈了现在这样近距离坐着竟没有一点反应。有心想问一下又怕破坏了什么气氛,就只得憋着,想可能是内向的原故。
下了车也就没在好意思和冰洁在一起,相互打声招呼,问声好就各走各的了。随便买了件能御寒的就回学校了,带着疑问给苗若茵打了个电话问晚上的事怎么样,苗若茵说没问题后躺在床上等天黑。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乱七八糟吃了些晚饭就往约会的地点走去。
801后面,图书馆前面,从401这边数第七棵柏树下果然有一位穿淡黄色衣服的女孩在等,萧芸凤一阵激动,走过去。那女孩竟转了转身躲柏树后面了,萧芸凤还以为是下午见了自己现在害羞,就问:“你来了,想好了吗?”
女孩点点头,可惜萧芸凤只能看到背景,不太清楚,就又追问了一句:“我是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那女孩这次转过身来,很坚定地说:“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