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米真好吃,不像我们在美国吃的好似狗食。”这个字怎么念?蜀水米?
艾瑞克的满足是所有人的心声,真不想离开这块美食天地。
“养狗嘛!反正你们也吃了二、三十年,所以一副狗模狗样。”这群瘟神。
“抗议!我是意大利人,我是吃意大利面和蘑菇酱长大的。”他不吃狗食。
“抱歉,本人来自日本,我吃寿司和生鱼片。”台湾的味噌汤不够道地,有待改进。
一本正经的大宝正在做饭团,里面包着话梅和酸黄瓜,撒了些芝麻粒。
“加拿大的鲑鱼又肥又大,欢迎你们来我的家乡品尝熏鲑鱼。”杰西比了个大大手势。
接着是其他人撇清关系的话,绝不承认自己是吃狗食的畜生,极力宣扬出生国的象征美食,绞尽脑汁也要画清界线。
唯有陈默不作声,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华裔美国人,热狗、汉堡从小吃到大,实在没什么值得可歌可泣,反而容易被人讥笑为垃圾食物,高胆固醇的迫害者。
“虹儿,这群蝗虫都是有害的,你不用和他们打交道。”免得被带坏。
“不服,我们是有利土地的小蚯蚓,你严重伤害我们的自尊心。”小蚯蚓、小蚯蚓,她是可爱的小蚯蚓。
“少做出滑稽的动作,你是只爱作秀的毛毛虫。”满脸不豫。的管玉坦满心戒备地守着老婆,以防她被拐。
侮辱。“我是破蛹而出的美丽蝴蝶,准备来烦死你。”
“变态。”他冷冷一讽。
“嗄?!”什么意思。
含着笑意的向虹儿小声解释,“蝴蝶是一种完全变态的昆虫。”
“喔!我懂了,他说我变……”她了解意思地瞠大眼,“你骂我不正常?”
“我同情舅舅、舅妈,生了个女儿二十五岁才发觉自己的异常。”眼睛再大也没他老婆的美目迷人,瞧她睁得像个绿巫婆。
“你……表嫂,你好可怜喔!嫁了个可恶的男人,你的下辈子我会为你负责的。”使坏是她的专长。
“狄小珍,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想他早死呵!好负责照顾他的“遗孀”。
她咬牙切齿的一瞪,“请不要任意修改我的中文名字,我爸爸、你的舅舅会哭死。”
什么狄小珍多难听,她的中文名字是非常有味道的狄珍蜜,但在美国她一向都用英文名字,而虽然她是中美混血的漂亮宝贝,但西方人的外貌使得认识她的人都不相信她有一颗传统的中国心。
“我舅舅、你父亲授权我对你的‘管教,,打死是你不受教。”也就是死不足惜。
活该!
‘’好……好狠毒……‘’她抖着唇假意害怕。“表嫂,你要加保几个意外险。”
“狄小珍——”
“干么,牙齿痛就‘出去’看牙医呀!我想外面的媒体散得差不多了。”顶多走在路上受人指指点点,像大明星一样被人迫着要签名。
“这是拜谁所赐?你,你,你……—”他一个个点名, “你们还不给我滚回美国工作。”
毫不在意的珍妮佛挖挖耳朵,“我们的执行长又不在,努力给谁看。”
“年终奖金不要了吧!刚好可以省下来,本来打算发半年份的……”他一副赚到的表情朝她一笑。
“不,你不能公私不分,那是我的血汗钱。”
她眉一拧地苦苦哀嚎。
“是吗?我没闻到咸味,等到钞票有味道再来领薪水吧!”血汗滴成河自然东流。
“你连这点钱也扣喔!小心老婆会下落不明。”绑架勒索她来做。
“我相信你会先离奇失踪,然后我会上舅舅家致哀。”T大讲师岂会被她难倒。
“你好讨厌喔!”说不赢他的珍妮佛噘着嘴。
“我老婆喜欢就好,你的意见不值一哂。”他笑着,一手拿起拖鞋一掷——“啊!谁偷打我……”抚抚后脑,艾瑞克嘴上咬着一根冰棒。
,“挑一根红豆的拿过来,不许偷吃。”还吃,一群不事生产的猪。
“没了。”他赶紧三、两口把手上剩的那根冰棒给吃光,死也不分人。
管玉坦挑眉一横,“你把三盒的冰棒全吞了?”
“台湾的冰太好吃,上次那个乌漆抹黑的木炭冰和黄澄澄的童屎冰都不错,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包回美国?”他指的是仙草和爱玉。“木炭冰?童屎冰?相当有创意的说法,你等着让人打死。”他以后要吃冰前会先考虑。
近五十坪大的房子一下子挤进他们几人,本来稍嫌宽敞的空间顿时拥挤,再加上西方人的体型普遍高大,摩肩擦踵的情形不时发生。
因此两位主人占住了大位就不许人接近,空气已经够稀薄了,不需要再制造使用过的“臭氧”来污染环境,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不可否认他们带来天大的麻烦,同时也解决不少风波,代为教训意图“染指”他的蜘蛛女,省得他日后还得自己出手。
但是——
,不堪其扰的程度远胜于他们所掀起的狂潮,他还算在新婚期,爱妻的情话也才钓出一句,他们偏不让他有个安静的独处时间,吵吵闹闹地不得安宁。
吃菩萨、着菩萨,灶里无柴烧菩萨,这几个捧他饭碗的家伙显然深谙此道。
该想个办法把他们全踢回美国,不能让他们留在台湾危害世人。管玉坦眯起眼打量眼前已呈现无政府状态的乱相,心里正思索着方法。
“德国的齐耳公司有救吗?你们评估之后的情形如何?大概要融资多少才能纾解困境?”
此言一出,这几个天生的工作狂立刻全动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财务损益、人工薪资、得失间的百分点差异,和东西德整合后的人力资源等等。
这一讨论一发不可收拾,客厅顿成了会议室,便条纸、日历纸满天飞,涂涂写写的计划表一张叠过一张,人人专注于研究着这件新的案子,根本无视身在何处。
先前的嘻皮笑脸、插科打诨浑然不见,只见一片严谨的认真神色。
“老婆,你理理我别尽顾着看书,你有没有发现我这几天瘦了不少?”忙死你们吧!
想都别想。
“我快看完了,再等一会儿,五分钟就好。”
保罗和西拉在帖撒罗尼迦讲道。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他使诈的合上书,不让她夹入书卡作记号。
“玉坦,你……”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竖直耳朵忘了要跟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老婆不关心他,全然无视其他杂音。
“门外有人。”她指指外面。
“我们家哪天门外面没人,八成又是些穷极无聊的人在闲逛。”准是那些好事的记者在徘徊。
“可是敲门声……”很大。
“别去理会,久了他们就会自讨无趣的走开。”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地把电铃拆了,否则准会被吵死。
果真,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就不再响起,只是,随即传来有人翻墙而人却踢到花盆的惨叫声。
“该死的,做贼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在不在家……解离大哥?小葵?‘’内门一拉,里外站立的人面面相觑,各自目瞪口呆地发不出声音,眼与眼互望。
外面的人是火大。
里面的人则是——糗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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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自杀?!
这个可怕的字眼让人听得心惊胆战,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割下那一刀,将死亡看得淡如无物,拿着刀子对准跳动的腕动脉一划。
,生命何其珍贵,有多少人渴求着活下去,天天。祈祷着上苍多给一天的寿命,可是走到了终点,仍得不到眷顾,抱憾的离开人世。
有人珍惜,也有人浪费,轻贱生命拿来当爱情筹码,苦苦追求一份不屈于自己的爱。
望着生长了十九年的家,向虹儿竟近乡情怯地不敢前进,一脸犹豫的望着家门伸不出手,无形的压力像转动的马达轰轰轰,双肩倍感沉重。
当修女多好,用不着面对眼前的难题,进退都显得尴尬,她宁可回修道院翻翻老旧的圣经,不问尘事的躺在榆树下看书。
玛丽亚和玛丽安曾经告诫过她,当人家的妻子不如当人家的情人,不需要背负太重的责任,还能享受被迫求的乐趣,偶尔还能拿拿乔刁难情人一下。
是她太傻没想清楚,错在先无法挽救,现在尝到恶果了。
“怎么丁?手指冰冰凉凉的,脸色还发白。”
管玉坦担心地一探她额头温度。
“你进去就好,我在车上等你。”对,这样最好,让他去送死……呃,去处理。
他好笑的取出钥匙开了门,“你在怕什么,自己的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我怕见大姐,她一定怨死我了。”一,路上只要她一合上眼假寐,大姐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就会出现,哀怨地瞪着她,害她不敢睡。
“由我先和她说明白,绝不会牵扯上你”他半拉半拥地带着她入门。
向家的客厅坐着二老,见了两人无奈的瞟瞟楼上,苦笑的摇摇头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爸,我们很好,外面风大雨大,虹儿照常像没事人般看着书。”她是最不受影响的,完全在状况外。
“哪有,是你不准我到外面去的。”连她想到修道院逛逛都不成。
“我是为了你着想,谁晓得你的聪明脑袋有没有浆化,一出去肯定让人骗。”他是在保护她,媒体狠如狼。
她嘟嚷的一睇,“只有你最会骗人,我跟人家说你很可怕都没人相信。”
“虹儿,你想三天看不到书就继续埋怨,我乐得不用帮你搬书。”他的情敌是圣经,痛心疾首呀!
“我……”眼一瑟,她靠近母亲,“妈,你看他欺负我,我不要嫁他好不好?” ,“虹儿——”声音很淡,但却极具震撼力,显示他非常不高兴。
向家二老欣慰的一笑,有个女儿幸福就好,楼上那个就随她去,再也管不动了。
“别再任性了,成为人妻就要学着长大,玉坦这孩子人品不错,是你捡到的福气。”
“妈,他是双面人……”她忽地噤声,心脏抽紧。 ,管玉坦满意地收起眼底阴厉的鸷光,“妈,我上去看看百合,顺便开导开导她。”。
“好、好,等你叫一声妈等了好久了。”不管是娶哪个女儿,他都是丈母娘眼中最好的女婿。
“谢谢妈。”他笑了笑看向岳父大人,“爸,我上去了。”
“嗯!和她好好说,别太顺着她,她如果太过份就别理她自个下来。”总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私心而害了三个人。
“是,我会尽量用和缓的口气稳住她的情绪。”他随即走上楼,背后隐约听见一句小小声的“才怪”。
还是老婆了解他,吃多了他的口水变得和他一样精。
向家老大和老四待在台北逛美食展,因为不想回家看见这团乌烟瘴气,索性眼不见为净的避得远远的,等家里的空气“干净”些再回来。
一路南下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他已经很累,所以不要指望他有好脸色看,他肯来是看在两位长辈的面子上,不然谁理她死不死。
简直是千年树妖,盘根错节地缠人死不放手,她不知道他对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吗?
一上楼由敞开的房门和向山药打了照面,他点了点头,“你来了。”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他们。
“玉坦,你终于来看我了。”向百合乍见来人,脸上露出光彩的粲笑着。
但,谁知一管玉坦不复昔日的温和,神情很冷的道:“你做戏给谁看,找座大楼往下跳不是更省事,活着只会拖累人。”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她惊骇地猛抽口气,笑脸当场僵住。
“看清楚,这才是我的本性,你以为你是谁敢来爱我,我允许你爱了吗?”他顺手关上房门,神色更阴冷了。
她眉峰一拢地捂着胸,下意识在意起手上的伤。“我不能爱你吗?爱是不需要批准的。”
“凭你也配I你照镜子从来不看看自己的心吗?邪恶且充满令人掩鼻的恶臭,你的爱让我反胃。”他走近床头,不屑的眄视她。
“你是最没有资格嘲笑我的人,我爱你爱得失去自尊,你还要我怎样?”她忍不住低吼。
往床沿一坐,管玉坦用冷如没有温度的手箝住她的下颚,“你给我听好,我最厌恶你的惺惺作态,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的存在,甚至希望你不曾出世过?
“你让我的日子非常难过,眼看着心爱的女孩就在身边却不能伸手拥抱她,你了解那种得不到的渴望吗?她分明在我的手边呀!却宛如远在天边,全是你从中作梗,我、好、恨、你。”他用力的一掐。
是的,恨她。
每每,只要虹儿一出现在他面前,她总是千方百计地介入两人之间,有意无意的制造机会接近他,故作姿态地调开虹儿,半羞半做作的偎在他肩旁。
以前碍于虹儿心智尚未成熟,他暂时不能和她撕破脸,因此只能消极虚伪的挪挪身子避开她蛇般的纠缠,有时得借口上厕所才能摆脱她硬攀上来的身子。
为了维持向家二老对他的好印象,他不得不微笑地忍受她宜称为爱的行为,一再视而不见她急于献身的暗示。
有一回,她真的爬上他的床,若不是那时他正好和山药一同人内,面对床上赤裸裸的她,他恐怕是百口莫辩,非在二老的怒气之下娶了她,错过今生最爱的女人。
然后,一起痛苦到老。 ‘他拉起她割腕的那只手,极其轻柔地抚着绷带,然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怜惜。
向百合惊悚不已,身子直抖着,“你不要………伤害……我。‘’
;他变得好可怕,脸上虽然带着浅浅的笑,可是眼底却满是残忍地拆开她的绷带,一圈一圈慢慢地缠上他自个的手臂,似乎打算用它来勒住她的脖子。
“好浅的伤口呀!你怎么不割深一点Y脘动脉都没断得彻底,是不是刀子磨得不够利,下回先通知我,我帮你带磨刀石来。”助她早日得到解脱。
第一次,她有了恐惧,比她一时意气用事拿起刀子往自个手腕上划时还要觉得更接近死亡。
他什么都没做,可却已让她有害怕的感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