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要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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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要逆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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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从那个叫如烟的妓女把四姑娘带入府里起,咸安都中整整五年,谈到风流、妓女之言,莫不说起许府,莫不嘲笑许夫人“大度贤惠”。而今,早已不是盛唐时开放的年代,夜宿长安,已成为过去。现在,大户人家就是一个通房,也讲究家世清白。妓,就是妓,一日为妓,终身都是贱妓!许老爷与一个妓风流不为过,错就错在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儿,而许老爷竟因此收了她在府里,虽然她没有被抬为姨娘,但许老爷的后院里从来都没有四姨娘,其原因不言而喻。如今,那个名动咸安的女人早已化成一?g黄土,可四姑娘,这个风流的种子,早已变成一根化脓入骨的深刺,让夫人日日夜夜不得安寝,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许夫人得不到回应,朝魏嬷嬷挥了挥手,品红真丝木芍药手巾不耐烦的在空中回荡着,“算了、算了!指望你什么啊!闷葫芦一个,下去吧,叫容月进来!”

容月,也是许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嫁给许老爷的外院总管的儿子,所以大家都称之为钱嬷嬷。

门外机灵的丫头听见动静,殷切的朝钱嬷嬷休息的耳房跑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钱嬷嬷就撩开碧玉芙蓉花串珠长链,瞥了一眼正收拾茶水的魏嬷嬷,得意一笑。同为陪嫁丫头,她是夫人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丈夫子承父业,已是外院总管,再看看魏嬷嬷,寡妇一个,现在还沦落到端茶倒水,干这种小丫头的活儿!

钱嬷嬷瞥见许夫人水井无波的脸,在心里暗暗“呸”了魏嬷嬷一声,“该,净给老娘找事儿!”

但不过一瞬,她干瘪的脸上堆满褶子,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老菊花,“夫人,这真是大喜啊!表少爷年仅十三就中举,这在天朝可是独一无二的啊!您看咱们府上,高兴的就跟过年似的!这都是在替您高兴呢!”

听到关于侄子王潜中举的事,许夫人再多的烦心事也放了下来,露出一个真心的笑,“这孩子,是个好的,给王家挣了一口气。。。”

魏嬷嬷见此,匆匆的逃了出去。

“。。。给那丫头。。。送点东西”屋里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魏嬷嬷小跑着逃开了。她是看见钱嬷嬷嘴角的笑意的,可那又怎样,她不想用命去争!

当初,许夫人陪嫁过来的四大丫头,容言,容月,容桂,容枝。

容月,也就是钱嬷嬷,外院总管的娘子,现已是许夫人身边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容桂,这个名字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莫名的恶疾,一下子就在内院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掉在湖水里的蚂蚁,没有惊起一丝涟漪。

容言,当年年纪最小,水灵灵、俏生生的小丫头,转眼间,就成了许府的二姨娘,诞下许府里唯一的庶子,年仅四岁的二少爷许光敖,可就算是这样,她还不也只是夫人身边的一条狗。

而她容枝呢?虽然丧夫无子,孤家寡人一个,可是,她太了解内院的斗争。当初容桂,夜半回来时僵硬的步子,长裙上绽放着的刺眼红花,羞怯的笑容,还恍若昨天。而后容桂恶疾,消失在这后院里,她战战兢兢,度日如年,就怕夫人知晓她窥探到什么阴私。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过了半年后,她以为夫人就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不曾想就莫名其妙的被配人,给当时还在夫人身边的乳娘做儿媳妇。

别人不知,她们这些从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还不知,那。。。那个人,夫人乳娘的儿子,他。。。他是个傻子啊!

所以这些年来,她只是冷眼看着,钱嬷嬷在夫人跟前出注意,帮夫人在许府站稳脚跟,除掉一个又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这么多年来,她伏低做小、装聋作哑,却不曾后悔,有多少的富贵荣华,就有多少的铮铮白骨!

冯嬷嬷回析薪园的时候在树林里捡了一些枯树枝,现在,她正仔细的将它们绑在许莹然的脚上,“姑娘,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出去了,好好休息。至于大夫,夫人是一个贤惠的人,我想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许莹然点点头,看向冯默默。都一把年纪的老人了,还在为她的事奔波,哪里还有当初的矛盾复杂!许莹然拉起冯嬷嬷的手,“嬷嬷,对不起,我闯祸,你辛苦了!”

如果不是自己乱跑出去,怎么可能会遇到这种事!

冯嬷嬷不自然的别过头,“姑娘,你饿了吧,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许莹然分明看见冯嬷嬷眼里的泪花。说到吃的,许莹然突然从怀里掏出十几块桂花粟粉糕,“静法居的小厨房遭了老鼠,我拿了一些没被糟蹋,自己吃了点,给你留了一半。”

冯嬷嬷使劲在藏青色的粗布八福褶裙上擦了擦手,声音都有些哆嗦,“还。。。还给我留了啊!姑娘,你有这份心,老奴就感激不尽了。这好东西你吃,老奴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的!”

“那怎么行?特意给你留的。”许莹然推拒道。最后,在冯嬷嬷的坚持下,许莹然也吃了一半的食物。

夜已经很深了,空旷的屋子里却被月光和烛光照得亮晃晃的。

“姑娘,什么也不用想,好好休息吧!一切会好的!”冯嬷嬷给许莹然盖上被子,放下了靛青色的旧蚊帐。许莹然闭上眼,手却下意识的用力捏了捏脚,依然毫无知觉。

这叫什么事啊!为了那对狗男女,先是丢了性命不说,现在,好像又要赔上一条腿!难道是因为她捡了一条命却不珍惜,所以这是老天给的惩罚?

做人,要懂得惜福!许莹然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句话。大妮故作坚强安慰人的样子,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好的东西是得不完的,只要把自己有的保护好就行了!

如果真的成了跛子,她就把这当成是穿越的后遗症吧!在那个奇怪的梦里,她不也失去了右脚吗?这有什么,能捡到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说起那个梦,许莹然到现在后背还是毛毛的。

城墙,男人,失去的腿!她现在真恨不得立马翻翻周公解梦!

许莹然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悄悄将蚊帐扒开一条缝。昏昏暗暗的烛光,充斥了空荡荡的屋子,不远处,冯嬷嬷安静地做着绣活。她虔诚地低着头,面庞依然肃穆,银白的长发梳得一丝不乱,飞针走线间,手中兜兜就简单勾勒出一只麻雀,那只麻雀在只有大致轮廓,却是栩栩如生,颇有现代简约风格。床前自制的黑炭偶尔爆出微弱的声响,暖意渐渐升腾,温馨安乐的空气静静的流淌。

许莹然不自觉的笑了,她望着冯嬷嬷突然就有一种,母亲在为孩子缝衣补袜的错觉,让她心中生出一种岁月安好的恬淡。

从今以后,她不是许家四姑娘许莹然,而是月园的丫头小霞。她要蛰伏在许家后院里,静待长大,到时候还不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就可以带着冯嬷嬷,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

想通了后,许莹然轻吐一口气,终于可以有个好眠了!

☆、第九章风起

月上树梢,冷清的月光打在魏嬷嬷的身上,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这清冷的月光打在身上比冰雪还要渗人!

魏嬷嬷端起放在走廊座椅上的楠木圆盘,低声叹道:“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哐。。。”

突然,魏嬷嬷一个踉跄,圆盘在手中打了个突,盘中粉彩蝶恋花茶盅左摇右晃后,掉了下去。

这时,一双嫩白细腻的玉手稳稳接住茶盅。

魏嬷嬷连忙接过,用衣袖试了试冰凉的盅身,“谢谢!这要是摔了,老婆子可赔不起!”

“怎么是她?”

魏嬷嬷抬头看清来人,心里虽然吃惊,面上却没露出半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要不是姑娘,这一顿板子,老奴怕是躲不过了!”

“呵。。。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嬷嬷说笑了,你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为这么一点小事,夫人怎么会驳了你的面子呢!”柔柔弱弱的嗓音,带着江南小调特有的柔媚。

魏嬷嬷连连称“不是”

“姑娘来上院怕有什么急事吧!我就不打扰了。”话毕,魏嬷嬷人就走了老远。

如柳扶风的娇弱人儿,回望箭步如风的魏嬷嬷,柔美的笑容淡淡僵在在嘴角。这个人不是碧如,还能是谁?狂躁的风吹起她大毫下嫩粉的长裙,婷婷挺立的身姿,如同淡雅清丽的水仙,美丽而动人。只是嘴角一丝嘲讽将这美丽破坏殆尽。

魏嬷嬷?哼!叫她一声嬷嬷,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还是陪嫁,这么多年了,也不过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婆子!就凭她这么点老鼠胆子,活该!

欲语还休的盈盈眼眸里,先前的犹豫不决、忐忑不安烟消云散,润泽鲜艳的唇角渐渐浮出一丝浅笑。春杏那死蹄子虽然没安好心,可是话也不错。五姨娘,怕是容不下自己了,与其在她那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还不如投靠名正言顺的夫人。

凭自己手上的秘密,夫人也无可奈何!

碧如食指兰花掩在笑意融融的嘴边,看向前方蜿蜒曲折的抄手游廊,如同看见平潭宽阔的康庄大道。她迈着细碎的金莲小步,缓缓却又坚定走向正房。

她,注定是人上人!

钱嬷嬷将人送到门口,亲自拉开门,笑得十分和煦,“碧如姑娘,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碧如眨眨眼,抓住钱嬷嬷的手臂,“一件小事而已,我会让夫人看到我的诚意的。”

钱嬷嬷对着碧如的背影狠狠地拍拍衣袖,冷笑道:“小妖精,有你好看的时候!”

第二天,天还未亮,析薪园就响起“咚、咚”的叩门声,但因为正房离角门太远,而析薪园又只有一个下人,所以并没有人听见。

怎么没人应门?

碧如伸手再敲,手刚碰到,门就开了,吓得她立刻往后退了半步,“阴阳怪气的人住的地方,宅子也是古里古怪的,真是不吉利!”

正房里,冯嬷嬷提早做好了吃食,“姑娘,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探探情况,虽说夫人碍于贤名一定会请大夫,但我怕其他人会从中作梗!”

许莹然拿着奶黄色短勺搅动黏黏糊糊的剩饭粥,脑中不停的回响起那天早上说过的话,“做人要有下限!做人要有下限。。。”

“有人吗?我是上院的,快出来见见人啊!”碧如径直撩开稀稀落落的珠帘,走进传出人声的屋子。

许莹然抬起的头猛地低下,她迅速把头发打散,遮住脸庞,“啪”的一声,扔下勺子,右手伸进棕黄的粗碗里,捞起一把,直往嘴里喂。

碧如一进门就打量着床上的四姑娘,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疯丫头:脸埋在乱糟糟的头发里,根本看不清,右手竟然捞着粥,不停地往嘴里塞,毛毛躁躁的头发上全是黏黏糊糊的膏状物。

碧如看得胃中直冒酸水,压住心中强烈呕吐的*,她收回目光,对冯嬷嬷说:“这位是四姑娘的贴身嬷嬷吧!我是夫人身边的丫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们夫人,听说四姑娘伤到了腿,特意让我送来红枣银耳莲子羹,给,快吃了吧!这可是夫人的心意!”

“这。。。”冯嬷嬷慢吞吞的接过。没请大夫,到先送来吃的,怕是没安好心啊!

许莹然横着眼,目光定在精致的胭脂釉碗上,“啊!吃的!有好吃的!嘿嘿!”许莹然从冯嬷嬷手中抢过碗,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时间,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是床上,到处都是莲子羹的残渣。

碧如脸上鄙视、厌恶交替闪过,她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才强迫压下内心想要逃走的冲动。

许莹然恍若不觉自己的吃相,给碧如造成的巨大压力。她抬起被粥糊满,看不清面容的脸,露出一个傻乎乎地笑,一排洁白的牙齿,像钻石一样闪亮,

碧如见状,一口气噎在肚子里,她气冲冲的说道:“既然吃完了,心里就要时刻牢记夫人的恩德!”话毕,她甩了甩捂住口鼻的帕子,三步作两步,冲出了析薪园。

冯嬷嬷看着碧如走出析薪园后,转身跑到正屋后的抱厦里。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走了出来,不过,她的手里多了一个木瓢,瓢里的东西散发阵阵恶臭。

许莹然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嬷嬷,我。。。我好难受!”

冯嬷嬷把木瓢递到许莹然的嘴边,掰开她的嘴,“快、快。。。姑娘,吞下去,吞了才能将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这难道就是古代版的洗胃?

许莹然闭着眼,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眉头紧皱,大口大口灌下黄色的汤水。

“啪”

果真,许莹然一阵呕吐,黄黄白白的秽物溅在冯嬷嬷的裙子上,她也不在意,继续催促道:“姑娘,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多吐几次吧!”

许莹然认命的点了点头,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有半点犹豫,就算知道夫人送的是砒霜,她也必须吃下去,谁让她是个傻子呢?傻子可不会知道,有些东西吃了会要人命!

“呕”

第四次除了酸水,再也没什么呕吐物,冯嬷嬷擦净许莹然脸上的秽物,“我先收拾一下屋子,姑娘,好好休养,等你好了,我们再想办法。”

许莹然等冯嬷嬷弄干净屋子,还是拉着她坐在床边,“今天那个人,叫碧如,是五姨娘给老爷准备的通房,现在当务之急,我们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代表谁来的?五姨娘?或者她口中的夫人?”

冯嬷嬷替许莹然整理褶起的被角,问道:“碧如?姑娘你和老奴一样,从没出过析薪园,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就。。。”许莹然避重就轻道:“什么老奴不老奴的,嬷嬷对我来说就是长辈,不用讲这些虚礼。”

冯嬷嬷锲而不舍,“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许莹然见冯嬷嬷坚持,索性就全讲了出来,“除了昨天之外,我还出去过一次,在一个小亭子里就看见了这个碧如,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叫春杏的,都是五姨娘的人,她们好像在说什么‘五姨娘要生了、将来要处置碧如’之类的话。”

冯嬷嬷点点头,分析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碧如很可能已经背叛了五姨娘,那这样一来,她到底是谁的人,现在也不好说了!”

许莹然摇摇头,“也不一定,听春杏的语气,处处夸耀夫人的好,暗示五姨娘名不正言不顺,碧如投靠了夫人的可能性很大。”

冯嬷嬷顺着她的思路,“所以碧如说自己是夫人的人,可能是真的。她不借他人之手,自己亲自跑这一趟,一来认为四姑娘是疯子,而且快死了,二来,我几乎不出析薪园,和她根本没有交集,而且我一个老婆子,出去打个水,也可能会掉进井里!”

许莹然道:“我不懂的就是,夫人为什么要对付我这个疯子呢?这么多年来,也不见她动手,为什么现在忍不了了?”

冯嬷嬷却道:“夫人对你动手,这不足为奇。至于为什么现在动手,我想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碧如投靠她的事,除了她和心腹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而在外人眼里,碧如是五姨娘的人。那么这件事就会变成这样,五姨娘派人冒充夫人的丫头,毒杀了四姑娘,证人就是我这个四姑娘的贴身嬷嬷。”

许莹然打了一个寒颤,鸡皮疙瘩全都竖立起来。假扮小霞的事,刻不容缓!

“可是嬷嬷,为什么你会说,夫人对我动手不足为奇?”许莹然不知冯嬷嬷为什么这么肯定。

冯嬷嬷先是诧异,继而释然,但她始终都只有摇摇头,并不回答。

冯嬷嬷不说自有她的理由,许莹然不再忧心这个问题,然后,她端正了脸不容置疑的说,“嬷嬷,‘四姑娘’应该消失在许府后院了。从今以后,我是月园的小霞!”

冯嬷嬷撩起许莹然脸上,遮住眼睛的长发,轻轻的放在她的耳后,“姑娘,你自己去外面挣一个将来吧!这里,我替你守着!”

许莹然怂怂鼻子,冯嬷嬷继续道:“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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