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要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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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要逆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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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的病虽不见起色,但也没有继续恶化,但吊着一口气,说不定。。。说不定。。。

冯嬷嬷抬头看了看窗外,虽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但天却陡然亮敞了。

☆、第三章生死一线

两次来到许府,百里已经知道许莹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小姐。庶出,不受宠,意味着无论你怎样,在偌大的府里,也激不起一丁点儿浪花!

穿过枯槁藤蔓爬满的秀丽假山是一个六角洞门,不过洞门一角已经坍塌,沿着六角洞门走上阶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靠壁的抄手游廊旁有一条干涸的小溪,走出长廊是遍植的高大阴森的八棱海棠林,当中只有一条小道可供出没,小道上人字细条石隐没在枯草中,院中,无处不弥漫着萧瑟悲凉的气氛。

走在这样一个破烂的院子,百里好像有点了解高门大户里的生存规则了。

但是,这不是自己的规则!医者,心圆行方,要先有一颗正的心,才能有正的医术!

冯嬷嬷和百里对视一眼,并不说话,匆匆的走向许莹然的房间。在靛青色帐子半遮的阴影里,许莹然双颊绯红,汗流不断。

百里扶脉,但那手臂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气息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况。他立马左手掐人中,右手掰开许莹然紧闭的嘴。

“拿出药箱底格的地三个瓶子!”百里大声急促的对冯嬷嬷说道。

冯嬷嬷揭开红布包着的软木塞子,拿在鼻子下嗅了嗅。

安宫牛黄丸。

“四姑娘现在暂时是缓过来了,救不救得了就要看今晚了。我写下药方。。。”

这时,百里郑重的抬起头,望着冯嬷嬷的目光坚定而恳切。

“我,会穷尽毕生所学的!”

冯嬷嬷盯了他良久,点了点头。但百里喃喃着,一副还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现在,他们相互的信任上已经达成共识,那么,困扰大夫治病关键的就只有。。。

药材!

“难道?还要用到稀有药材?”冯嬷嬷皱眉。

“不。。。不。。。”百里连连摆手,“就只是大户人家常常备用的人参。”

“那不是要吊命!四姑娘。。。”

“我看嬷嬷也是行家来的”百里偷偷瞧了冯嬷嬷一眼,见冯嬷嬷颔首,就以为是在肯定他的说法,但他哪里知道,冯嬷嬷不过是因为常和药物打交道,久而久之就认识了一些平常药丸而已。

“四姑娘现在情况危急,温和的法子都收效甚微,当下只有用人参续命,再用烈酒降温,烧退下,就可用平常的药徐徐图之。”百里对这个法子非常有信心。因为,这是他在李仲行的《湿热论》上看到的。

原来,现世虽然还是大唐的天下,但和开元之盛世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大唐传承至今已近千年,在百余年前,废太子李承贤率旧部独占蓟北,发动叛乱,史称“太子乱”。此动荡之后,废太子占据蓟北,人称蓟北侯。

也就是从这时起,大唐对通向蓟北的燕山关重兵布放,等闲人不得关。近几年,随着新任蓟北侯继位,他不断向朝廷示好,双方的关系才开始和缓,但也不是随便是谁都可以过关,因此,普通老百姓对蓟北也不甚了解。而《湿热论》就算在蓟北也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不怪乎百里对此这样推崇!

用酒退烧,虽没听说过,但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

冯嬷嬷思索良久,她自己也知道,到了这种情况,什么方法也只能试一试。

百里抿着唇,盯着冯嬷嬷的眼神满是希冀。

“百大夫,那麻烦你先守着。人参,我来想办法!”冯嬷嬷迈起大步,向外走去。

夜幕悄悄拉下,偌大的园子没有一丁点声音,跳跃的烛火忽明忽暗,而床上,四姑娘的呼吸也越来与急促。

“这,都四个多时辰了,还没回来!不会没有吧?这。。。”百里探头向院子张望,乌漆墨黑的宅子有些渗人。他不停的在房里踱来踱去。

“快,给,来的急吗?”冯嬷嬷“啪”的推开门,乌青的脸上尽是风霜。从怀里抓出人的参,散发出一阵药香。

“须,清疏而长;皮,色黄而横密;两腿旁伸,根顺理直。”这起码是五百年以上的野山参。百里无法言语,伸出颤抖的手。

冯嬷嬷快步走到床前,轻拭明灭光影里,许莹然张着嘴,脸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冯嬷嬷粗鲁的扯下山参的根须,轻柔的喂进她毫无血色的嘴。

“太糟蹋了!”百里站在床边,看见冯嬷嬷粗鲁的动作,眉头都皱成一团。

“咚、咚、咚”更声打破宁静的夜,此刻,正值月上中天,满月冷清的光辉照进阴暗的屋子,衬着皎白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见,许莹然身上冷汗如注的流出,不一会儿,就浸湿她身下的被褥。

“百大夫,快来。。。四姑娘发病了。”冯嬷嬷略微的发紧的的声音响起。

百里拿出白布包裹的银针,手不停歇的将牛毛般的长针扎满许莹然的全身。惨白的脸变成灰白,她的生机,还是在以可见的速度流失。

“不行!不行!不行!”

许莹然脑袋上长针幽暗的光,斑驳的投影在百里泛青的脸上,越显狰狞。

“不能再等了,嬷嬷,烈酒。”已出血的红唇反复咬住,百里终是下定决心“让姑娘把人参咽下去!无论用什么方法,越多越好。”

吊命的野山参,不要钱似的往许莹然嘴里塞。

冯嬷嬷倒提烈酒,抓开红布塞,“咕噜。。。咕噜。。。”泼在许莹然身上。百里下手的速度丝毫没受影响,反而越发的快,半个时辰后,扎完最后一根针的百里,像肉泥一样摊在脚踏上。

“现在,嬷嬷给姑娘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酒不要停,继续搽,我去熬点药。只要过了今晚,姑娘的命就保住了。”百里强撑起身子,有气无力的走向外间。

莫霞突然睁开了眼,她忽略喉咙和全身被车碾过脱力的疼痛,茫然的扫视着四周。床边两个坐墩,入门右边贴墙处有一个八仙过海六角面盆架,黄铜镜在昏黄的光影里黯淡无光,宽敞的屋子空荡荡的,无声的宣誓这就是梦里那陌生的地方。

“想想,我要好好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一座城楼前,看见那个像死神一样的男人,然后,她脚掌,就消失了!对,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然后呢?好像自己就虚脱了,但不是应该倒在花岗岩的石碑旁吗?为什么是这儿,那个瘦骨如柴,骷髅包皮的四姑娘许莹然的房间,自己一定还忽略了什么,莫霞的目光晦暗不明。

“等。。。等。。。在梦中,她的耳边一直有人在叫。。。四姑娘。。。”

莫霞翻身跳下床,东倒西歪却诡异的迅速。她稳住因体力不支而快晕倒的身体,挪到六角面盆的黄铜镜前。镜中人影影绰绰,一具皮包白骨的身体。

她。。。她。。。成了那个四。。。姑娘。。。许莹然!

“那许莹然呢?她。。。去哪儿了?”莫霞瞪着眼睛,镜子里“许莹然”的眼珠子也暴睁开来。

“不。。。不。。。不是应该这样的”慌乱的退却中正巧碰到床边的脚踏,莫霞跌坐在了踏上。

“什么都没有了,身体都是别人的,还把正主弄丢了。。。”脑海里无限的重复着,此刻,她脑袋完全呆滞,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连扶住床沿爬上床也是不能了。

突然,缓慢而略有步骤的脚步声响起,一步步都走在莫霞提着的心上。

“吱呀”,一阵????的声音过后,满屋子被昏黄的灯光充斥着,她看清了来人。

冯嬷嬷,许莹然唯一的佣人。

冯嬷嬷面无表情的走近,将倒在海棠花架子床脚踏边的“四姑娘”扶起。

莫霞这才看清,她梳着高髻,发饰仅插有一根石青色陶瓷牡丹花发簪,上身穿着黛绿色交衽短襦,下身是一条藏青色粗布八福褶裙。

“姑娘醒了,正该用药。”言简而意赅,该是恭敬而关心的,可从那淡淡的表情上看来,这些情绪一丝也无。

“多谢,冯嬷嬷。”莫霞盯着冯嬷嬷的一举一动,见她抬了头,竟有微微诧异。

莫霞忐忑的心不安的往下沉,但她又很快释然,她觉得自己太紧张了,谁也不能说,自己可以做到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但这也给她敲了警钟,现在自己不再是都市白领莫霞了,而是许府四姑娘莹然!

莫霞都。。。哦!不!许莹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喝下了那褐色的苦药,冯嬷嬷扶她躺下时,许莹然就像在看牵线木偶戏,只不过,戏中人是自己,此时,她浑身都因颤栗而冒起的鸡皮疙瘩,伸出手,那是一双缩水的手,像用过的旧筷子,干瘪、黝黑、粗糙。

这双手,手?真正的许莹然,好像不让自己碰她,为什么?等等。。。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在雪地里好像忽略了。。。小号的身材、还有。。。大号右交衽棉布睡衣!那绝不是她的衣服!是不是那时,自己就是许莹然了呢?那正真的许莹然。。。是不是。。。

就在刚才,自己还在想:我一个人,将要独自在这个世界里,孤零零,没有人可以理解,也没有朋友能诉说。可是,结果却突然来了个逆袭,自己能活着,已经是一种恩赐,也许是还承受着另人重量的莫大幸运!

冯嬷嬷看着怪异的莫霞,连忙抓住那双悬在空中的手。

“姑娘,怎么了?”苍老平和的声音,像和煦的春光般安定人心。

许莹然回过神,盯着那褶子遍布的沧桑面容,怔怔的。

看见许莹然在打量她,虽然不知许莹然在看什么,冯嬷嬷的神情却显得更是柔和,仿佛这样,就能让人心安。

许莹然没有焦距的眼睛、失魂落魄的神情,让冯嬷嬷觉得不同寻常,觉得颤抖,仿佛有声音告诉她,如果不抓住那双小手,她将永远后悔。

☆、第四章浮生若梦

房间里煤油灯还在缓缓的跳动,暗黄的光影左右摇摆,许莹然蜷缩在被子里,一闭上眼,那些年少时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回放,一刻也不停歇。

那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年。交大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她还在水田里收割一茬一茬的的水稻。夏天阳光格外刺眼,蒸腾着的汗水一串串垮下,滴在被稻叶割破的伤口,疼痛深入骨髓,但这疼痛,这烈日,也遮不住她嘴角灿烂的笑容。

“你看看,你才考个二本。你弟明年又要高考,他的成绩只一科就抵你全部。我们家条件不好,你是老大,要懂得体谅我们的难处。是,你小时不是在我们身边长大,但我们待你和弟弟也是一样的,从没少你吃穿,我们自认也是对得起你的。现在,我们不求你回报什么,你。。。”母亲刀子般的话语,一刀一刀直戳她的心窝。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因为没有文凭,在公司里,她只能干一些打杂的活计。十年,凭着最初的一口硬气,她不断努力,最终成为一枚小白领。也是这十年,除了电话,她再也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呜。。。啪。。。呜。。。”窗外风吹树枝啪啪的响。

许莹然忽的睁开眼,像黑曜石般黝黑深邃的光彩。她撩起靛青色帐幔,惨白的屋子,煤油灯早已熄灭,点亮房间的,是从窗柩破布处溜进的白晃晃月光。在这恍若白昼的清辉里,冯嬷嬷的身影,分外鲜明,蜷缩在紫檀束腰圆椅上佝偻的身子,让人不得不正视,她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冯嬷嬷让许莹然想起了母亲。在现代时,十年未见,一是埋怨她们的决定,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她们要求更多,害怕自己做不到,伤她们的心。所以总是想着,明年再回去,一个又一个明年。。。反正家在哪里,永远也不会消失!

哪曾想,家还在,只是自己不见了!原来,即使过了十年,自己也还是当初那个不敢争取,只知逃避的胆小鬼!

。。。妈妈。。。你还好吗?

许莹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熟睡的冯嬷嬷,心中情绪莫名激荡,神情复杂。

冯嬷嬷在过去的许莹然的生活里,是不可或缺的吧!现在看来,不论是严肃沉默,还是柔和慈祥,冯嬷嬷对她,关心中带着犹豫。如此矛盾的态度是为什呢?是什么样的情绪,让冯嬷嬷表现如此复杂?

许莹然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应该没那么简单!

窗外的寒气不住的涌入冰冷的房间,月亮渐渐移了位置,幽暗再次笼罩空旷的屋子。

“嗯。。。”

冯嬷嬷动了动身,张开眼看了看窗外,起了身。打火石“铮铮”声过后,偌大的房间散发出暖暖橘黄色的光。她拢了拢补丁重补丁的绿沉色棉袄披风,步入床前,犹豫一下,还是轻抚睡得安然的莫霞苍白的脸颊,掖好橘色的被角,提着灯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许莹然紧盯随着余光渐渐消失的身影,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睡意,她跟着也踏出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了。

前方,从成片模糊的房影就可窥见,此处建筑的雄伟与壮阔,左右上房墙脚高大粗壮的树木业已成林,在这欲明不明的时间里,与身后房屋暗影交织出斑驳阴影,那仿佛是张着血盆大口蠢蠢欲动的巨兽,也许稍不注意就会被吞噬。黑漆漆的四周,哪里还有冯嬷嬷的影子。

看来追是追不上了!许莹然只是稍作停顿,就朝着院子穿堂走了出去。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许莹然知道自己宜动不宜静。必须先找到其他下人,对着一个性格严肃的冯嬷嬷,想得到很多信息,根本行不通,反而暴露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许莹然独自走在长长的,不见尽头的抄手游廊,间歇不停的脚步声,伴着阴风阵阵。彩绘铜雁鱼地灯闪烁不灭,万千枯树枝桠张牙舞爪,投影在地似乎幻化成无数的妖魔鬼怪,惨白的雪地,萧瑟的风景,蓦地,许莹然想到:这里存在的一切,曾是在历史中风化无痕迹的尘埃。

“啪。。。”一声突兀的巨响。许莹然猛一回头,却是什么也无,隐隐绰绰的,只有一个影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许莹然扭过身,拔腿就跑,直到看见一个挂着大红绸布灯笼的四角凉亭,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碧如姐姐,你听我说啊!”甜蜜欢快的嗓音,却有一丝丝的焦急。

许莹然听见人声,匆忙到苍劲榆树下的乱石里。

并不见人回答,甜蜜欢快的嗓音又继续道:“姐姐今年也十八了,姨娘不比夫人,也不能应允姐姐一个前程。我知道,姐姐在老爷那里颇为受宠,恕妹妹说句不敬的话,老爷向来是多情风流的,短暂的女人多得是。我自是知道姐姐是不同的,可是,五姨娘就快生了,王大夫可说了,这一胎准是个少爷,到时老爷一高兴,就什么都依着姨娘,五姨娘的心,那可是比针尖还小的,虽说是姨娘推荐的你,但她一样恼姐姐受宠呢!那。。。要是。。。”

许莹然看见一前一后走出两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样子,娇小玲珑,脸上挂笑,十分可爱,她上身穿着缃色的留香绉短袄,下身是藕色八福裙。另一个大概十六七八,纤弱身姿,半旧水红撒花袄配紫皂缎子锦百褶裙,行动处如弱柳扶风,别有一番娇弱滋味。

眼看两人由弯曲的小径,走上四面敞开的小亭,坐在许莹然不有的往石头里靠了靠,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春杏妹妹,你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不比你,你是府里家生子,老子、娘都是体面人。我一个半路丫头,全靠姨娘,才能掌管屋里的银钗珠宝。姨娘就是我的天!今天都话我就但当听到过。”碧如转身,百褶裙划出流水般动人的曲线。

“别。。。别。。啊”春杏甜蜜的嗓音充满有一些焦急,她迅速拉起碧如凝脂般的玉手,“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春杏轻推碧如。

“姐姐别恼啊,我不是听说五姨娘准备收拾姐姐,替姐姐你担心嘛。”春杏望着并么有离去的碧如,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正院的嬷嬷可都在说,五姑娘自和那疯丫头一起受惊后,睡得不怎么安稳,这才刚刚才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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