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后院却闹腾腾的吵嚷起来,各处院子纷纷亮灯,随手披了外衣的奴仆慌慌张张的救火。
“啪、啪”巨大的敲门声在宸院外响起,青禾、橙柳、春花三人急急忙忙的进屋,不一会儿,东厢房的灯便亮了。
许莹然动作利索的穿衣,焦急的问:“怎么突然就走水了?若水逃出来没有,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出来。”
李子厚此时已经穿戴好,他替许莹然拿出挂在衣架上的披风,镇定的说:“快披上,外面风有些凉。不必担心,侯府这么多人,发现得也及时,只怕问题不大。”
他说这些,不过是安慰许莹然。此时,小四正好赶来,他冲小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去看看。
小四瞬间会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从始至终,许莹然也没发现小四来过,以至于她走时还微微纳闷,怎么没有见到小四。
赏春园的大火不过是来势汹汹,加上园中人少,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许莹然和李子厚到后,好生安慰了李若水一番,把赏春园旁边的梧桐院安排给她,并派了人随身保护。
安抚好李若水,回宸院的路上,许莹然咬牙切齿的同李子厚分析:“一定是陈娴干的,上次她用炸药炸死了冬景,现在她又故技重施,这就是在像我们耀武扬威!”
借着皎洁的月色,李子厚见许莹然眼睛猛睁,泛着明暗不定的光芒,如同一只潜伏的巨兽,有着狠厉的凶光。
然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提到这个陈娴,她就如此激动?仿佛就像是要不死不休!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错觉?
李子厚的心猛猛一缩,心中说不出的惶恐,他紧紧握住许莹然的手,仿佛他不握紧,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似的。
许莹然同样回握住李子厚,她望着他,微微一笑,如同暗夜中绽放的夜来香。
陈娴,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心中一动,一个计划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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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迎客
侯府大火,不过是半夜里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此时谁也没有预料到,半个月后,蓟北大街小巷都流传出侯府夫人虐待庶出小姑子的谣言,而这谣言的源头,便是这一场大火。
有人说许莹然怨恨老夫人,但碍于孝道,只能把怒气撒到李若水身上,以折磨李若水为乐。
也有人说许莹然生性恶毒,她侯府当家做主后,不停的欺压侯爷的兄弟姐妹,把那些人斩草除根就是她的目的。
还有人说……
总之,这样的谣言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有上百条,唯一的相似处只有一个——诋毁许莹然。
“……最近这一连串的事儿,都是冲着你来的。然然,你真的觉得幕后之人是陈娴,她未免对你的一举一动也太了解了,会不会……”屋内李子厚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出,低沉如同陈年美酒。
青禾悄悄的关上门,站在廊柱下,望着皎皎的月光轻轻的叹一口气。回望一眼明灭烛火缓缓跳跃的东厢房,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这一切真的是那个黑了心,烂了肝的陈娴做的?她要怎样才能帮到夫人呢?
一路缓缓的思考着,不一会儿她便回到了西厢房后面的挟房里。此时不过八点多钟,柜台上两盏闪烁的油灯将屋内照得亮堂堂。
青禾轻轻的推开房门,只见春花坐在炕上,身前放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各色丝线整整齐齐的摆放好,棕黑的丝绸、鸭青的葛布、宝蓝的锦缎……各式各样的华丽布料在她的周围杂乱的推成一团,她的手中白色的过浆的软布剪成长长的椭圆。
见到炕上的那乱七八糟的布料,再看春花手中的物件,青禾不用想也知道,春花这是在给男人做鞋子。
不过,让春花这丫头情窦初开的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青禾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一号人。
“春花。说,你这是在给那位情哥哥绣鞋子?”想不明白便直接开口,青禾悄悄的走到春花耳边,出其不意的问。
春花冷不丁的听到人声。手中的动作一滞,下针的动作便歪了,直把食指戳了个小洞,鲜艳的小血珠立即冒了出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埋怨道:“死青禾,走路也没个声音,吓死人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这么快就回来,怎么不伺候夫人?”
青禾摇摇头。没好气的说:“今天是橙柳值夜,你忘记了?”
说着,她给了春花一个白眼,端着门边架子上的铜盆,出门打水洗漱。
春花望见青禾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急忙跳下炕,一把将上面乱七八糟的布料抓进篮子里,而后又把篮子藏在大炕旁边的木箱子,为了掩饰一二,她甚至还掏出箱子下面的衣裳,盖住篮子。
待到青禾在进屋时,春花已经收拾好一切。吹灭了灯,在炕上安安静静的躺好。
“春花,春花……”青禾叫了两声,没有人应。
这是做什么,你不说,我还能逼你不成!她低声咕哝着。
青禾奇怪的向春花的炕上看了一眼。心中越想越生气,在她看来,大家都是一起经过风风雨雨的好朋友,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说的,就算是有难言之隐。也不该如此,这活像防贼的架势是防谁呢?
想到这些,一口吹灭油灯,猛地跳上炕,再不往春花的方向看上一眼。
夫人的小日子吃了七天,但到底还是来了,小世子什么的,是没有落空了!现在陈娴来势汹汹,春花又是这个样子,自己怎样帮夫人呢?
要是冬景在就好了,三个丫头中,就只有她最了解夫人!
青禾此时被一种无力感深深的包围,她瑟缩在被子里,脑中思绪不断。
第二天一早,青禾起床后也不搭理春花,气呼呼的独自去东厢房伺候。许莹然见了,问明缘由,这才知道,原来是春花春心萌动,而青禾见春花隐瞒,心中吃醋了!
安抚好青禾,许莹然心中打算好好问问,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春花的心?
会不会是小四,这小子一直在后院走动,她俩看对眼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许莹然胡乱猜测之际,二门的蒋婆子突然来说:“沈家派人请夫人速去沈府。”
“沈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许莹然脸色一边,急忙问蒋婆子。
青禾闻言,步伐匆匆的进了内室。橙柳则挑着帘子,单独除了房门。
蒋婆子一心看着许莹然,努力的回想后,认真的说:“没,沈府的人什么都没说。但是以前沈府派人来都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这次却派了个老头。”
未免遗漏信息,蒋婆子连细节也不晚交代。
她的话音刚落,青禾从内室出来,她的手中拿出一件桃花纹披风,而后条不紊的替许莹然披上。
橙柳此时也进了屋,她恭敬是说:“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是否现在出发?”
许莹然点点头,此时,她也来不及想太多。李子厚此时和郑岐山正在商量大事,她便将沈家的事儿告诉小孙,让他转达给李子厚,而后,她带着青禾和橙柳,急匆匆的出门,直往沈府而去。
到达沈府大门时,百里的马车早已停在大门口,许莹清、百里和沈楚楚站在他们的马车前。许莹然见状,快速的下了车,赶到她们身边,问清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请你们来的,是……是……”沈楚楚欲言又止,罕见的说不出话。
许莹然秒懂,原来是沈老夫人!
她看看一旁的许莹清和百里,见两人同样眼神中充满不解。
“大伯娘最近不是不理俗事,安心礼佛?再说,楚楚,你爹不是把府中大事交给管家处理了,怎么大伯娘还能找到……”使唤的人?许莹然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沈楚楚不屑的撇撇嘴,鄙夷的说:“总有些不要脸的马屁精,看着奶奶的辈分高,作出些违背我爹话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我看我们还是在等等,总能看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许莹然回望一眼沈府大门,释然的说。
橙柳和青禾安静的站在许莹然身后,不置一词。
许莹清顺着许莹然的目光,往大门看去,她见屋内有人影闪动,不由的露出一个冷笑,冲着门内大声喊:“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该走了吧,百里,走我们回府!”
“老夫人到!”这时,步伐略显慌张的丫头传话,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精神烁烁的老太太——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神采奕奕,脸上泛着红光,一副好事临头的样子。瞧她这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
“奶奶”
“大伯娘”
沈楚楚和莹然不安的对望一眼,急忙行礼,她们到是有些拿不准,这沈老夫人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
“人都到齐了,好,很好!这才像个小辈的样子嘛,哪有长辈等小辈的。”沈老夫人端着长辈的架子,话里有话。她连正眼也没给过许莹然,显然是不把她这个侯府夫人放在眼里。
这倒是奇了!
许莹然上次见沈老夫人,还是在大婚回门的时候,那时沈老夫人虽然嚣张,但也是纸糊的老虎,与今日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可同日而语。
到底是什么原因给了沈老夫人这个胆子?显然,答案就要揭晓了。
许莹然意味不明的笑笑,顺着沈老夫人的目光想前方望去,那里,一脸飞速行驶的马车正嗒嗒往沈府而来。
“吁!”随着赶车人一声大呼,马车稳稳的停在沈府门前,沈老夫人亲自走到马车前,一脸兴奋的说:“快下吧,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给盼来了!你看看,大家都来接你,可见对你的到来十分的欢迎。”
听了沈老夫人说话,许莹然脸色微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能让沈老夫人如此恭候的,不会是那个人吧?
“哟,三妹妹,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还得劳烦你一个侯爷夫人来迎接,只怕是大唐皇帝也没这待遇,也不知这些人受不受得起,也不怕折寿!”许莹清瞧见许莹然的神色,心中已然猜到,来人只怕不是善茬,不由得出言讽刺。
她的话音一落,马车中先走出一个腰圆臀肥的胖女人,女人的腰两个洗脸盆那么粗,她跳下车时,众人不约而同的赶到地面都抖三抖。跟在她身后的,便是沈向新,沈家的二老太爷!
“这人不是被沈老爷赶出沈府了,这是嫌命太长,又来了?”青禾是知道沈向新的尿性,不由得撇撇嘴。
她的声音不大,但绝对够在场所有人听清。
沈向新当即怒气冲天,大声呵斥:“老子可是沈家的二老太爷,千人骑万人压的下贱婊、子,当心老子把你卖到妓院。”
说侯府丫头是婊、子,那侯府的当家人是什么,老、鸨还是龟、公?他这话,简直就是对蓟北侯府的公然挑衅。
许莹然不怒反笑,声音却冷冷的说:“沈府什么时候成收容所,什么香的臭的都来。还有,当众侮辱侯府,散播谣言,青禾,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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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到了,大家有木有和男盆友愉快的出门玩耍?嗯,四四祝盆友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七夕情人节快乐!(≧▽≦)/
☆、第二百三十九章辩解
沈向新面红耳赤,嘴唇哆哆嗦嗦,怒吼道:“你又是哪个窑、子里爬出来的贱人!老子可是蓟北侯的爷爷……”
沈老夫人即便不惧许莹然,但沈向新这话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说,那是极为不妥。
她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大声的制止:“二弟,胡乱说什么?你可知……”
“放肆!”青禾大喝一声,迈步向前。
许莹然一把抓住她,轻轻的摇摇头。
沈向新被沈老夫人的态度猛地一惊,随即,他怒不可竭,果真是如给他车资之人所说,这老妇的孙女成了蓟北侯夫人,现在就忘恩负义,看不起人了!
他突然一屁股做到地上,捶地嚎啕大哭:“哎呀,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杀千刀的沈府忘恩负义,攀上蓟北侯就要抛弃宗族、追杀叔叔,可怜我一介布衣,万里寻亲,不成想亲人家大势大,欲置我于死地……”
听他这语气,似乎还不知道嫁入侯府的是许莹然,并不是沈楚楚。所以说无知者无惧。
沈府门前暗中不知多少人在窥探,而沈向新上演的这出戏码,更是让人猜测多多。
沈楚楚打量周围各府,皱眉说:“看热闹的人不少,许妹妹,有话还是尽管去说,这儿……”
最近因为侯府谣言,许莹然的名声并不太好,可以说是一落千丈,如果此时再传出什么谣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许莹清和百里也想到了这一层,她们焦急的看向许莹然,说:“三妹妹,还是进去好了!”
看沈向新的态度,如此急忙的想进沈府,难道有什么阴谋?许莹然却沉默不语,既不反对也不答应。
听了这话,沈老夫人不屑的撇撇嘴。说:“堂堂沈府自家主人回府,还需要一个外人发话吗?二弟,快,随嫂子回府。你放心,有嫂子在,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你……”
沈楚楚脸色一黑,外人,对于她和她爹来说,沈向新才是外人!
沈向新却并不领沈老夫人的情,他可是记着自己的任务,那就是在沈府大门口,让所有人看清沈家的真面目,这样。他才能得到十万两银子!
“不、不!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是要让老子有去无回,到了你们的地盘,老子还不是任人揉捏!休想!”沈向新连连后退,作出一副胆小怕事。性命堪忧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此时正和死神约会呢!
许莹然嘴角露出一个讥笑,如果沈向新的目的不是回到沈府,他千里迢迢来到蓟北,难道就是为指认沈府的假仁假义咩!
此时,往日安静的沈府门前渐渐的围了看热闹的人,其中三四十岁的妇女占了多数。这些人衣着并不光鲜,但一个个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眼神几乎能闪闪发光。
从她们的穿着上看,很显然这些人都不是附近大的人,毕竟沈府所在的槐花巷子,所住之人非富即贵。但对于这些眼神。许莹然并不陌生,前世时,那些狗仔偷拍到某个大牌时,可不就是这种燃烧着八卦之火的眼神么?
沈家的恩怨许莹清只是略有耳闻,从没见识过。但见到这些围观之人,她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由得扯着许莹然的衣袖,再一次说:“三妹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看来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进沈府。”
许莹然依旧没有动,她相信,单单一个沈向新绝不是事情的完结,这些被人可以请来的观众,有人想让她们干什么?
不知为何,这样一个情节让许莹然有种莫名的相似感,她仿佛被人捏住了咽喉,手中的步调跟着对方的节奏在走,
等,再等等,等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就在许莹然下定决心的这一刻,意外突生,沈向新莫明其妙的扑向许莹然。
“夫人小心!”
“许妹妹小心!”
青禾和沈楚楚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拍向沈向新的双肩。
沈老夫人见状,心当即漏了一拍,大声呵斥:“不得无礼,楚楚,那是你叔公!”
但她的喊声终究是晚了,沈楚楚和青禾一张拍翻了沈向新。
“噗……”沈向新即刻向后仰躺而去,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口吐鲜血,两眼一翻,就此嗝屁!
沈楚楚和青禾不安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什么时候,她们拥有一掌杀人的的手段了?
“二弟,二弟啊,你就这样走了,这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沈老夫人扑到沈向新身边嚎啕大哭,凄厉的喊叫声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一箭双雕。
糟糕,这才是凶手的目的!许莹然突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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