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相信妾身,这个茶水真的没有毒?”晚秋声泪俱下的将目光转向李子厚,试图以楚楚可怜的形象博得怜悯。
“哦,是这样的?”疑问的语气,十分明显的不相信,目光连闪都没闪,平静的望向门外。
只要一想到李杨氏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许莹然。他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火烧火燎,顿时把杨家人剁了的情绪,如野草一般疯狂的滋长。
李子厚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可他全身散发出的冷气。比十月的天气还要冷。
许莹然见状,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周夫人在角落里瑟缩着身子,抬起头时却突然见到这一幕,她毕竟是过来人,电光火石之间有了丝丝了然。
“是、是这样的……”晚秋迟疑着低下头,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
她这副模样表现得他太过做贼心虚,似乎在刻意引导什么。
不对……
许莹然垂下眼睑,把自遇到晚秋起的所有事前前后后在脑中过一遍。事情太蹊跷了,每一步都卡在一个点上。
“既然没毒,那就是好事儿。不过这个丫头撒谎太可恶了。要不就按照晚秋妹妹的意思,拉出去杖毙得了。”许莹然嘻嘻哈哈,如同在说笑话一般,一句话就决定了帛锦的命运。
许莹然以后将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为了现在竖立她的威信。李子厚心中虽然恼怒,却也尊重许莹然的决定。
当然,他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跷,只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渣渣。为了保护他的然然,他不解释拿出这样的实力。
“不。我不能任人这样污蔑我的清白。我,我……为了证明,我愿意喝下这杯所谓的毒茶。周夫人,你可要给我作证。”晚秋仰着脖子,视死如归。
一直在角落里装不存在的周夫人,被点时浑身一震。心中顿时明了原来她存在的意义——一个见证者。
许莹然大喇喇的看向周夫人,随即担心的望向晚秋。
她就知道,如果自己退却的话,晚秋自己也会把这场戏演下去。而且,照这样的情形来看。那杯茶里绝对没有毒药。
可如果没有毒药的话,帛锦这个丫头为神情这般真实?不愧是李杨氏调教出来的人,演技还真是高。
晚秋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豪气冲天的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似乎就像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她已经无所畏惧一般。
一刻钟,两刻钟,三……
时间一点点过去,晚秋没有任何中毒的表情,连一丝不舒服神情都没有露出。
难道真的没毒?
一时间,整个屋子静的出奇。
周夫人皱起眉头,显然也发现事情的不同寻常。
李子厚眼神晦暗不明的眼神在晚秋和帛锦身上游离,直觉敏锐的他脑海中隐隐抓住了些什么。
许莹然却第一时间向帛锦望去,果不其然,不是谁人都能当奥斯卡影后的,帛锦的吃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屋内其他人,不。她甚至比所有人都更加吃惊。
“大家看,我没事儿,侯爷,没事儿。”晚秋倒扣茶杯,得意洋洋的像众人大声的说。
“帛锦,什么有毒,这话是谁教你说的,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若是不老实交代,立即杖毙。”她一步步向帛锦逼近,厉声责问。
帛锦脸色发白,不住的摇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不知道……”
许莹然见状,心中已经了然了七八分,当下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这主仆二人表演。
李子厚也差不多看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当即退后一步,明显是把屋内的主动权交给许莹然。
只有周夫人还有些茫然不解,根本没能看清屋内的形势。
最后,帛锦在被晚秋扇了十个巴掌后,终于怯怯懦懦的像众人宣布,背后叫她这么干的人是许莹然。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屋内之人除了周夫人目瞪口呆外,其他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淡定。
特别是许莹然,她煞有其事的说:“原来戏文里说的栽赃陷害就是这样的。”
“姨娘,奴婢错了,沈家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夫人找到奴婢……要……要说茶水有毒,陷害……陷害姨娘……呜呜……”帛锦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的控诉许莹然恶行昭昭。
许莹然暖暖一笑,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走到周夫人曾坐过的左边椅子旁,状若无意的拿起茶水已经冷却的杯子。
“似乎觉得有些渴了。”她独自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
嘶!
帛锦深吸一口口冷气,神色惊恐的望向晚秋。晚秋却显得十分淡定,但笑不语。
周夫人比较实诚,见许莹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杯子,不忍心的说:“夫人喜欢就喝吧。”
“噗”许莹然望着周夫人大笑,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李杨氏会请周夫人来做这个证人了。
听说蓟北刺史周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家中别说妾室,连个通房都没有。无怪乎把周夫人养得这么单纯。
听了周夫人的话,许莹然当即拿着杯子,直往嘴边送。
李子厚默默的注视着许莹然的一举一动,见他又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心中的小黑本又给她记了一笔。
帛锦神色紧张的看着许莹然,不住的往她身边靠,似乎随时都在准备这推翻她手中的杯子。
突然“哐当”一声,就在帛锦挨到许莹然的那一刻,她手中杯子突然掉地。
淡黄的茶水撒在地上,但有一大半却洒在了帛锦的上衣上。没过一会儿工夫,帛锦的衣裳竟然被茶水烧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古代的科技低下,大多数的毒药都是从砒霜中提取。而液态的砒霜和硫酸都是具有腐蚀性。
许莹然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帛锦结结巴巴惊呼道:“帛……锦衣……服……”
帛锦闻言,朝着许莹然手指的地方望去,当即吓得昏了过去。
“原来,帛锦说的有毒是这一杯啊!”许莹然拍拍胸脯,大感庆幸。
至此,事情已经明了,晚秋下毒一事儿,算是铁证如山。
“侯爷,侯爷,饶了妾身吧,妾身也是不知情的人,帛锦她是娘的人啊……”晚秋抱住李子厚的大腿,放声大哭。却被李子厚一脚踢开。
为了证明她的清白,晚秋竟然捡起摔在地上的半截杯子,将杯中残留的茶水一饮而尽。
“侯爷,姨娘她……”周夫人神色焦急,忍不住求情。
许莹然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晚秋从一开始就故作姿态,现在这样她在纠缠下去,倒显得她不通人情了。
可是,让她就这么轻易饶了这个想陷害她的人,她却没这么大的心胸。
废掉姨娘的称号是必须的。
听说,晚秋这么多年都没被李子厚碰过,这样,她就给她物色一个“好好”丈夫算了。
其实,许莹然这么做也不是出于嫉妒晚秋是个姨娘,而是她担心晚秋会是黄雀。
李杨氏一直没有露面,从她给晚秋帛锦来看,两人虽是姑侄关系,可很显然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信任。
如果晚秋借这个机会把自己摘出去,让她和李杨氏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在坐收渔翁之利,这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关于晚秋的处置,许莹然就这么定了,至于帛锦,仗着五百大板,分五年打完,分期付款的好处就是不会出人命。
只不过,比起于真正挨板子,等待打板子的日子才是最痛苦的吧!
许莹然轻声一笑,她整人的法子多得是,不要命的尽管来。
☆、第二百一十章做错事,下厨房
晚秋的阴谋被识破,许莹然对晚秋和帛锦做了惩罚,但李杨氏却始终闭门不出。
周夫人见事情告一段落,终于逮到时机和许莹然告别,恭敬的行礼后,她可谓是一溜烟的消失在恭谦院。
最后,房中只剩下了许莹然和李子厚。
恭谦院是李杨氏的地盘,李子厚不好多说什么,幽幽地哼了一声,拉着许莹然的手直往宸院而去。
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前院出了什么大事儿?
许莹然扭过头,悄悄的冲跟上来的青禾挤眉弄眼。
青禾茫然的瞥了一眼前面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李子厚,无助的看向许莹然,那摸样不许莹然还要不知所措。
小四闷不吭声的和青禾走在同一水平线上,他将青禾和许莹然的互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关于李子厚为何生气,他自觉还是知道一些。为了在夫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他直冲许莹然眨眼,但奈何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技能点没有练到家,鸡同鸭讲了还会儿,许莹然还是不得要领。
“墨迹什么,小四,你很闲,那就围着侯府跑三十圈!”李子厚厉声发话。
就像后脑勺也长了脑袋两个眼睛似的,小四和许莹然的挤眉弄眼他似乎了如指掌。
“爷……”小四哀嚎,不停的冲许莹然使眼色,希望得到同盟的帮助。
许莹然自身难保,但小四好歹也是给她提示才遭到李子厚“报复”,因而她只能硬着头皮低声唤道:“子厚……”
“青禾,快去请百里过来。小四,还不快去,难道还要我亲自送你?”李子厚更本不给许莹然说话的机会,神色威严的吩咐。
小四,自求多福吧,我也帮不了你了!
许莹然在心里默默为小四点蜡。
“子厚。你今天想吃什么,我今天突然想起小羊排的新吃法,要不我回去做给你尝尝。”许莹然扬起笑脸,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虽然还不知道子厚到底在生什么气。可是直觉告诉她,也许和她有关,小心为上,于是她决定先捋顺狮子毛。
这小妮子,只怕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竟然还和小四眉来眼去,她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上次的教训她是一点也没记住!这小妮子一贯在府中装傻充愣惯了,自怕再怎么收拾她,她下次该怎么办照样怎么办,才不会记得他说了什么话。
也许他不该教训她。而是应该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对!
李子厚意味深长的看了许莹然一眼,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全任许莹然自己拿捏。
许莹然被看得浑身一抖,屁股隐隐生疼。
回到宸院,她恭恭敬敬的将李子厚送进内室。衣服都没换直接逃了出来,去了小厨房。
她回到宸院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小厨房早已准备好了菜色,但为了安抚李子厚,许莹然今天大手笔的多准备了两样荤菜。
当然,青菜也不必不可少,即使李子厚不喜欢。可是荤素搭配才是真正的营养之道,这个可不能大意马虎。
她一个做的是碳烤羊排,厨房里没有烤箱,许莹然只能用做烧烤的法子,真真正正的用黑炭烤羊排。
青禾的厨艺在许莹然的丫头中算的上是最好的,不过她被李子厚支走了。于是许莹然带了一个成婚时新买的丫头。橙柳。
橙柳看着只有十岁的模样,可她从小就在灶上干活,一进厨房,她到是一点也不生疏,不由得让许莹然高看了一眼。
侯爷夫人进厨房。厨房婆子们当然得打下手,一听说许莹然要做羊排,个个争先恐后的将羊排洗净。
而后,许莹然便没让她们再动手,一股脑全轰了出去,只留下橙柳打下手。
让橙柳在羊排上撒上少许盐备用。她便不再管,因为此时的羊排需要腌十来分钟。而后她让橙柳用水将新鲜肘子火燎后煮过一炷香的时辰,去掉腥味。
橙柳家中贫困,能吃顿肉已经十分难得,做菜哪里会这么讲究,于是不由得看痴了,许莹然吩咐什么,她忙不颠的去办,看样子做得到是十分快活。
将橙柳煮好的肘子划上刀口,许莹然她让她再继续烧水,将新水烧沸,放入适量葱、姜和香叶,将肘子煮到七、八成熟。
而许莹然自己却需要时时盯着羊排。在烤制五分熟时加孜然,因为李子厚不太能吃辣,所以到了七分熟时她才加辣椒。最后她将烤熟的羊排从铁钩上取出,挤出柠檬汁一点点淋上去。做完这些,这个碳烤羊排算是大功告成了。
而此时,橙柳的东坡肘子也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上锅蒸。此时的肘子虽然熟了,但要想肥而不腻就得靠蒸这一步,而蒸的时间是半小时。
这期间,许莹然在大锅中将葱姜蒜炒出香味,然后放入桂皮、香叶、八角翻炒,最后加入适量水。将再冰糖、酱油加入,小火慢慢烧。
做到这一步最后将肘子端出锅,浇上汤汁。
做完这些,已经快过了一个时辰,许莹然和橙柳各自端着东陂肘子和碳烤羊排,小厨房里也派了一个送饭的婆子,提着午食亦步亦趋的跟在许莹然身后。
“咕咕……”
此时接近一点,李子厚的肚子有声的抗议着。
明明是他说好要收拾然然这个调皮鬼,为什么每次受伤害的总是他自己。
李子厚摸着瘪瘪的肚子,状若十分认真的思考,随即,他又想到上次许莹然范同样错误那次,那雪白的胴、体,弹破可吹的肌肤,然然主那动而热情的回应……
想到此,他下、身一紧,身体和心灵都成为了饥渴状态。
然然既然亲自下厨,这也就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那……
李子厚突然想到女孩嫁出门前,都有一本压箱底的好东西。他记得当时那本书还是他选的,让魏嬷嬷亲自放在然然最常用的箱子里。
现在,这本东西应该还在?
正所谓学海无涯,他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技术还是要多多向先人学习。
心动不如行动,李子厚立即起身,走到放着两人想箱笼的耳房,在放着许莹然衣物的箱子里翻翻找找。
但凡有李子厚在内室,许莹然吃饭的地点都是在西次间。这一次,许莹然事先去西次间瞧了瞧,一点人烟气都没有,便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东坡肘子端进卧房。
但奇怪是,房内竟然没有人!
难道事情真的大条了?子厚真的生气,甩她的门走了?
想到此,许莹然的心猛地一缩。
不,不会,子厚也是爱她的,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走掉。一定只是她想多了……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她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猛跳着,内心的惶恐无法抑制的蔓延。
而这时,耳房一阵悉悉索索的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许莹然心中一抖,难道家里遭贼了?随即又立即否定了,蓟北侯府,没有人胆子大到敢在大白天潜进侯府,而且还是蓟北侯的卧房。
她将手中的东坡肘子轻轻放在炕上的小几上,蹑手蹑脚的走向耳房,刚走一半,她随即愣住,从旁边的博古架上报了一个长颈瓷瓶,这才从重新起步。
“子厚?”小心翼翼的撩开门帘,即使李子厚背对着许莹然,但她还是一眼看清楚了屋内是何人。
“子厚,你怎么在这儿,你翻那个箱子做什么,那里面可是我的贴身衣物。”
难不成子厚也像现代的某些人一样,有收集内衣的癖好?
许莹然被自己的想法瞬间惊住。
许莹然出声时,李子厚正好看见衣服最底下崭新的书本,赫赫然的《春、宫图》三个大字,顿时让他眼前一亮。
待到听到许莹然的声音,他更是浑身一僵,手疾眼快的抓起书本,放进自己怀里。
“饭好了?那快去吃,我就是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许莹然的眼神太过匪夷所思,让李子厚不由自主的解释。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去了内室。
许莹然一个人端着菜进了内室,也没发话一起进门,橙柳和小厨房送饭的婆子便等在门外。
李子厚见小几上的东坡肘子色泽莹亮,香味诱人,便让人将饭直接摆在内室。
橙柳摆饭时,许莹然从内室出来。她找了一下,自己确实没少什么东西。
再见李子厚依然一副严肃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纳闷,难道真的是去找吃的?
于是,一顿饭就在李子厚酣畅淋漓的大吃中过去。
解决了大唐傅家一事,前院已经没有什么大事。李子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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