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边咯吱着对方,一边“嘘”着不敢发出声音,唐茗可一爬上床也加入了他们,帮着靓靓拉住漂漂的手,漂漂不敢乱蹬,怕蹬着娘亲,身子乱扭一团,向苏眉捻求救。
苏眉捻却伸过手来在漂漂腰间轻轻捏了两下。漂漂病急乱投医,翻了个身子就趴在唐茗可身上,躲着靓靓追过来的手。唐茗可也不好意思再帮着靓靓,抱着漂漂帮他挡着,哪知漂漂有了喘气的机会便反击,咻地一下钻出唐茗可的怀抱,先是钻到靓靓与苏眉捻中间,才挠起靓靓痒痒来。
靓靓挠不过,赶紧爬到唐茗可的另一侧,漂漂便不敢再上前,他知晓娘定是帮靓靓的。唐茗可却将漂漂抱到了最外头,“这是我的位置,你是男子汉,要睡外头保护我们。”
漂漂早已习惯这个位置,在自己单独睡前,都是睡的这个位置,他也喜欢这个位置,既可保护了妹妹与娘亲,还能与妹妹玩闹,而且这般娘也只顾着与娘亲说话,顾不上靓靓,自己总算能欺负回来了。不过漂漂也算挺有做哥哥的自觉,不然靓靓早就不乐意了,靓靓一不乐意,唐茗可这偏心的毛病就上来了。
“娘,明天骑马好不好?”漂漂更像唐茗可,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还在不会说话的时候,唐茗可便时常与他们说连环画里的武侠故事,可靓靓不爱听,靓靓更爱听苏眉捻弹琴,唐茗可之后便只与漂漂说这些,前不久还带他去骑了马,漂漂便上了瘾,还想着再去。
“你千字文可会了?若是会了便去骑马。”还不等唐茗可说话,苏眉捻便开了口,漂漂靓靓跟着唐茗可爱玩,可这身份摆着,荒废了学业可不行,日后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可怎么了得。
漂漂一听便嘟起嘴来,“我都背了好多遍了,还是背不下来。”他想着骑马,并不想去背什么千字文。
“捻捻,这个很难的,我都背不下来。”唐茗可在黑暗中仍旧看见了漂漂不太高兴的脸,忍不住为他说句话,自己也是不喜欢看书,父王也从小不让看。
苏眉捻便很想问一句,唐茗可你会背什么?却仍旧没有搭理唐茗可,在孩子面前还是不能坏了她的威风,“漂漂,娘亲也知这千字文不易,你背不背也都由你。你娘不会背,可娘亲会背。”连漂漂靓靓都听出来,苏眉捻说这话的意思便是问他想做唐茗可那样的人,还是苏眉捻这般的人,可唐茗可还在琢磨着捻捻这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漂漂还在徘徊着,靓靓却捏住了唐茗可的鼻子,“娘好笨。靓靓会。”这话没刺激到唐茗可,却是刺激到了漂漂,娘一直教导,长大了要保护妹妹,保护娘亲,可靓靓都背下了的千字文,自己也背不下来,以后还怎么保护她呢,“那我还是背会了再去吧。”苏眉捻探过身子,伸手摸了摸漂漂的头。
唐茗可丝毫不介意靓靓说她笨,靓靓长得更像苏眉捻,尤其是那细长的柳眉,与唐茗可漂漂的剑眉不一般,很叫唐茗可喜欢。唐茗可也一直认为苏眉捻比自己聪明些,靓靓像捻捻,自然也是比自己聪明的,好在漂漂也比自己聪明些,唐茗可想到这边有些得意,此番更是抬着头去咬靓靓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惹得靓靓咯咯直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唐同学还是很疼儿子的。
第19章 第 19 章
苏眉捻不搭理唐茗可已经好几日了,唐茗可甚至被赶出了屋子,搬到了书房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安宁王与王妃也当做不知情,根本没有想要管的意思。
唐茗可太死心眼了,每当欲求不满的时候,她便想起苏眉捻吃了情根蛊的那个晚上,后来想了几次,也去安宁王那儿把剩下的情根蛊给讨了来。再想几次,索性心一横,趁着亲热的时候,将情根蛊给苏眉捻喂了下去。那一晚上是满足了,可起身就糟了,此次苏眉捻压根没有与她来争执,却是怎么也不搭理她,她只能干着急。
当唐茗可走进膳厅,苏眉捻正坐在桌边喝着粥,唐茗可赶紧凑上前,“捻捻,你还要么,我帮你盛吧。”苏眉捻不理她,唐茗可便自己拿了个碗,盛了粥放在苏眉捻边上,苏眉捻看也不看她一眼,喝着自己碗里的粥,喝完了将碗一放,对着安宁王与王妃说了句,“父王,母妃,眉捻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就跟没见过唐茗可似的。
唐茗可只好坐下来将自己盛的粥给喝完。喝完粥,又出门买了些零嘴与小玩意儿,想要回来哄哄苏眉捻。
可唐茗可连屋子都进不去,原本远远的还见着苏眉捻坐在窗前赏景,她一走近,便将窗子关了起来。唐茗可在屋外敲门,里头也没个反应,“捻捻,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错了。”唐茗可见里头还是毫无动静,也只好将买来的东西放在窗台上走开,要是在门口等着,捻捻便不会出门了,连午膳也不吃了。
唐茗可也不会走远,她这几日总是装作走掉,然后爬上窗前的那棵大树上,过会儿,苏眉捻便会打开窗子,或是弹琴或是看书,或是一个人对弈,唐茗可也在树上看着,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连这看的机会也没了。
唐茗可自然知晓苏眉捻是为何生气的,当初苏眉捻便为她的自作主张气过,可她一时也没忍住,还是犯了错,还是相同的错,苏眉捻不原谅她,她一点也不责怪。
到了午膳,唐茗可特意等苏眉捻进了膳厅才进去,坐下来便赶紧帮苏眉捻布菜,谁知苏眉捻手一缩,菜便落了空,唐茗可也不尴尬,直说没事没事,又把掉在桌上的菜加进自己碗里。
苏眉捻想要吃羹,羹却放得有些远,便叫身后的丫头帮自己盛一碗,唐茗可耳疾手快赶紧盛了一碗递过去,苏眉捻并不领情,反倒是等着丫头,丫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唐茗可,唐茗可便想将手中的碗递给丫头,那丫头还没伸手,苏眉捻便放下了筷子,唐茗可赶紧又缩了回来,“你再盛一碗,再盛一碗。”
见苏眉捻接过丫头盛的羹,唐茗可又给漂漂靓靓使起眼色来。漂漂低下头装作没看见,他们虽不知娘亲为何生气,却也知其可怖,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万一火烧到自己身上可就麻烦了。靓靓想着,娘也着实可怜,便心软了,“娘亲,你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娘都知错了,你便原谅她吧。”
苏眉捻生气也只是针对唐茗可,对府上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正因如此,其他人都不好劝,他们自知苏眉捻的脾性,能将她惹怒了,那唐茗可定是太过分了,可怜靓靓虽已四岁,却是没有参透这点。
苏眉捻放下碗,摸了摸靓靓的小脑袋,“靓靓,你也知这知错能改才叫善,明知故犯便不是善了。你亦要记得,接人待物,可退一步,却不能步步皆退,退多了便无路可走了。”靓靓虽没有通透苏眉捻话中的道理,却也听出了意思,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有些可怜地看了一眼唐茗可。
唐茗可却没听懂,只好问身旁的漂漂,“你娘亲那是什么意思?”
漂漂一只小手摸了摸唐茗可的背,颇有几分平日里大人安抚小孩的模样,“娘,娘亲的意思便是你犯了大错,我们都帮不了你。”
“那我该怎么办呢?”唐茗可的确没有什么法子了,难不成要同上次那般,等个下雨的日子在门口淋一淋?
漂漂听了也转溜着眼珠子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便想到了什么,“娘,我们平日里做了错事,娘亲都要罚我们抄书。你也去抄书吧,多抄一些,娘亲没准就原谅你了。”唐茗可听了漂漂的话,觉得甚是有理,心里也轻松了几分,赶紧给漂漂夹了个狮子头,“真是娘的好儿子。”
唐茗可用完午膳,便跟着漂漂靓靓进了书房,挑了他们平日里经常抄写的书,有模有样地抄了起来,照葫芦画瓢,不认识的字也照着样子画,实在写不来也向漂漂讨教一番,倒是不怎么忍心去打搅靓靓。
抄了几日,唐茗可抄了不少,又想着就这般拿过去也有些突兀,想着便想写封信解释一番。这般不会写的字便多了,也不好意思再问孩子,便知写了一行,“捻捻,我真的知错了。我会改的,你可以罚我抄更多的书。”
当苏眉捻收到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与下面厚厚一叠抄写的字时,还是有些无语,抄了这么多,这字怎么也没变好些,况且,她抄点别的都行,为何要抄《孝经》呢,想是这般想,心里的气也消了些,只不过仍旧没有原谅唐茗可的打算,哪怕心里真的原谅的,也不能叫唐茗可觉着这般轻易,定是上次和好地太轻巧,叫她记不住,不害怕。
唐茗可便以为这般就行了,到了晚膳时刻,见到苏眉捻便十分殷勤地上前去,想要扶一把,苏眉捻却转了个身躲了过去,唐茗可想要再上前,苏眉捻却打算往回走,唐茗可便只好乖乖走得远远的,“你别走,我不过来还不成么。”
这一晚上,唐茗可却如何也睡不着,这前后都近一个月了,若是今后都这般可不行,可捻捻偏又不说如何才能原谅自己,烦躁不已的唐茗可,只得起身往屋里走去。
苏眉捻开了门见是唐茗可便要关门,唐茗可却推开门走了进来,还顺带关上了门,苏眉捻要去开门,唐茗可便直直地跪了下去,“我真的知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苏眉捻往后退了一步,“你堂堂郡主,怎能跪得如此轻易,你这般却只叫我难堪罢了。”苏眉捻自是知道唐茗可不轻易下跪,可她也不想叫唐茗可认为犯了错只要下跪便可。
“不是的,捻捻,我只是不想你走,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圆房了,你不要生气了。”唐茗可也没认为下跪可以叫苏眉捻原谅自己,她只是见到苏眉捻要走,一时心急,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好跪下挡着她的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将苏眉捻拉扯疼了。
苏眉捻听了她的话,却是轻笑一声,“你竟是认为我是为此而气?”
“不是的,你是气我自作主张。可是,若是我与你商议了,你也不会同意的,我是犯傻了才这般,若是再来一遍,我是如何也不肯了。”唐茗可还算头脑清晰,解释得有板有眼,却叫苏眉捻有些不解,“我为何会不同意,我亦是喜欢孩子的,你若是再想要,我为何会不肯?”苏眉捻惊讶,难不成唐茗可对孩子的亲力亲为,是认为自己不爱孩子?
“不是不是,我没想再生一个,漂漂靓靓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的。我只是想圆房。”唐茗可见苏眉捻没有要走的意思了,便站起身来。
苏眉捻听了更是诧异,“我何时不肯与你圆房了?”苏眉捻真是不喜欢这个词,却又没有法子。
“不是不肯,是你总是早早便要歇息,可我还想要。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都忍了很久了,我想想这个蛊好似挺有作用,便想用,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们还可以想法子不要的。”唐茗可说着竟还有些委屈。苏眉捻脸有些发烫,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才说了句,“我怎么知道你还想。”语气软绵绵的,不见方才的咄咄逼人,话也不好意思说全。
“我见你一直都不太喜欢,打一开始便如此,怕你生气,也不敢提,你不是叫我不要在你面前提圆房二字么。”唐茗可见苏眉捻软了语气,便多了底气,说话也理直气壮起来,不过她倒也没有心虚的时刻。
“我那是叫你不要有事没事瞎说,若是有什么要商议的,自然可以说。”苏眉捻如今越发想打开门出去,却有担心唐茗可追在身后问些圆房的事,只能继续在屋里呆着,却又不好意思站在唐茗可跟前,走到桌边坐下。
“那我以后可以多几次?”唐茗可跟在身后甩也甩不掉,听见苏眉捻的话,眼里满是光芒。
“我那是为你身子着想。不可纵欲。”苏眉捻侧着脸,不去看唐茗可。
“我身子挺好啊,我还担心这般会憋坏呢。前段日子总上火。”唐茗可还果真正儿八经地跟苏眉捻商议起来,没看出苏眉捻一副不想继续的模样,跟着在苏眉捻身边坐了下来。
“这事以后再说,我们还在说情根蛊的事。”苏眉捻不敢与唐茗可比脸皮,唐茗可什么都敢说,自己不敢。
“说什么?”唐茗可问完,苏眉捻自己也想不起该说什么,这番一来,早就没气了,“不论如何,你也不该这般自作主张。”
“要是你能同意,便用不着情根蛊了。你看我其他事,哪件不与你商议了。”唐茗可仍旧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自己被逼无奈。
“你既知这般,下次与我说便是了,不要自己乱想。”苏眉捻知道,与唐茗可拐弯说话是不行的,只能挑明。
“那你便能同意?”唐茗可似乎不得个确切答复不肯罢休,苏眉捻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很快便起身爬进被窝睡觉,不去理唐茗可。唐茗可紧紧跟着,脱了衣衫也爬进了被窝,“捻捻,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在肚子里都听着呢,你这般商议着,还真叫她伤心。”苏眉捻从来没想过把孩子打掉,唐茗可听了也转了笑颜,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几个月若是忍不住,大可找别人去。”苏眉捻自然不是说真话,若是唐茗可真的找了别人,苏眉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她这般也只是打趣罢了。唐茗可从身后抱着苏眉捻,呵呵傻笑了几声,“忍得住忍得住,那一晚上够我想好久了。”
苏眉捻耳根子发热,心里念叨了句,难怪容易上火,尽想这些。唐茗可却又添了一句,“实在不行,就劳烦你在上面了。”苏眉捻赶紧回道,“你也就忍两三个月罢了。便当作惩罚好了。”
若不是之前有过经验,知晓唐茗可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绝不乱来,苏眉捻定是会担心她这般心心念念着圆房的人该怎么过这段日子。这可真是委屈了唐茗可,唐茗可平日里也不曾乱来啊,若是敢乱来,哪儿能有此次的事。再者,唐茗可只是经常想着她,想与她亲密罢了,只是这精神稍好了些,才给人这般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唐茗可:原来我娘子不是性冷淡啊,是太矜持了啊。
作者君:哼,还意图做受,你问过你家万年受的意见了么?
唐茗可:为什么把我写得这么像色鬼!
作者君:本来就是色鬼啊。
唐茗可:我是正人君子!
苏眉捻:呵呵。
第20章 第 20 章
“美美,你知晓娘亲为何闷闷不乐么?”唐茗可推着坐在秋千上的唐洲苏,心里却仍旧惦记着显然有些愁眉不展的苏眉捻。
这唐洲苏自然是唐茗可与苏眉捻的小女儿,如今也已四岁,苏眉捻先下手为强,早早就定下了大名与小名,大名唐洲苏,小名糖酥,可唐茗可偏偏执拗地要叫糖酥美美,说是与哥哥姐姐般配些,小糖酥人如其名,十分甜美,不若靓靓有些柔弱,糖酥古灵精怪,爱粘人爱撒娇,倒是挺像唐茗可的。
“是娘送娘亲的画被小舅舅拿走了,娘亲又不好意思讨回来。”糖酥刚问过靓靓,当下便把靓靓的话又说了一遍。唐茗可当下便决定将画夺回来。那幅画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画作,是她们一家子出门游玩时,唐茗可买来赠与苏眉捻的。这才回来,画便被人拿走了,苏眉捻自是有些不开心的。
唐茗可先是去成衣铺买了男装,回屋里换上后,又用毛笔在脸上画了两撇小胡子,想了想,又在眉毛上添了一笔,将眉毛画得又粗又长还练成了一条,好在苏家的小儿子住在东厢,那儿较冷清,唐茗可从狗洞里钻进去便到了屋前,也没遇上什么下人。
唐茗可小心翼翼地走到屋前,往屋里瞧了瞧,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往地上一抹,抹了曾灰便往脸上擦。
屋里没有人,唐茗可倒退几步,猛的往前一冲,试了几次,便撞了进去。那幅画就在堂前挂着,唐茗可赶紧走上前摘了下来,抱在怀里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