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舫顿时怒不可遏,冲过去揪着时墨言衣领,怒视他:“你还嫌伤害她伤的不够?她都住院了,你还不放过他?”
不等时墨言分辨,叶小舫怒冲冲的给他一拳,时墨言也没客气,两人扭打起来。眼见着这一幕,晗子想拉开他俩,慌忙间水果篮掉在地上,顿时洒了一地。
“小舫——小舫——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晗子干着急却一点也没办法。这两个男人打起架来都不是善茬儿,不一会儿就双双挂了彩。
向北之前一直在昏睡,迷迷糊糊中听到动静,睁开眼一看,却见叶小舫正在跟时墨言打架,时墨言显然不是对手,已经鼻青脸肿,嘴角也挂着血。
向北顿时急了,顾不得许多,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哥——哥——你们别打了,哥——别打他了,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向北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用身体挡着时墨言。不管他爱不爱她,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挨打重伤。
叶小舫哪里肯依,还是一拳拳打在时墨言头脸上、身上。向北苦苦哀求:“哥……我求求你,别再打了!我求求你……”晗子见状于心不忍,也过去拉着叶小舫胳膊。
眼见着向北泪流满面的挡在时墨言身前,胳膊打着石膏不说,站也站不稳似地,叶小舫心疼不已,只得恨恨的放开时墨言,他的手一松,时墨言顿时失去重心,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向北扶着他,眼里都是泪水。
“你还来干什么,你都说你不爱我了,明知道被我家里人看到不会放过你。”向北哭泣着报怨,捶他心口。时墨言凝望了她一会儿,一言不发,就要转身而去。
“你站住!”晗子忽然说话。之前她一直担忧的看着叶小舫,看到时墨言要走,才叫住他。
时墨言没有回头,晗子提高声音:“时墨言,你走了你就是懦夫,你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失败!”
听到这话,时墨言的脚步顿住了。叶小舫刚想说什么,晗子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先休息休息,自己走上前向时墨言道:“事情该到了结的时候了,你有心结我们都知道,你利用向北背地里害小舫我们也知道,今天你既然来了,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
扭头看着叶小舫,晗子道:“你俩不许再打了,我现在就回家去拿证据,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在病房里见,不想伤口发炎,现在就去找护士消毒上药。”
晗子走了以后,叶小舫先一步离开病房,病房里只剩向北和时墨言。向北看着时墨言肿起来的眼角,哭道:“你还来干什么!”“我听你的室友说你摔伤了,过来看看你。”时墨言终于开口。
接到向北室友的电话,时墨言心里说不出难受,只想赶紧到医院看看她是否平安。这段时间以来,只要一想起她,他的心中始终像是梗了一块,让他呼吸都不能顺畅。
“你又打不过我哥,干嘛还跟他打,他以前是特种兵,你知不知道,你跟他打架不是自己找亏吃。”向北摸摸他脸,疼在心里。时墨言深深叹息,良久之后,听到叶小舫推门进来的声音,他才默然无语的离开。
时墨言走后,向北看到叶小舫进来的时候脸上多了一块创可贴,勉力坐起来:“哥,你放了他吧,以后我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放过他……”
“一切等晗子来了再说。”叶小舫此时已经冷静。气出过了,也发泄过了,到了要解决问题的时候,就得心平气和。
晗子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都已经按着她的话去找护士处理过伤口,先自松了口气。
把叶小舫让她保管的档案袋扔在茶几上,晗子坐到沙发上,指了指:“你自己看看吧,这都是小舫去沈阳收集的资料,有文字有音频,当年尤砱被判刑和自杀的前因后果都在这里,如果你不信,我们也没办法。”
趁着时墨言看资料的时候,晗子拉着叶小舫坐在沙发上,细看他脸上的青肿,手摸摸:“还疼不疼?”叶小舫恨恨的瞪了时墨言一眼,没有说话。
看了一半,时墨言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真的不是你?”叶小舫正色道:“把他送进监狱的的确是我,尤砱无视国法、罪孽深重,不抓不足以严正军纪,要不是他曾经立过二等功,判死刑都不为过!”话说得急了,他一阵咳嗽,晗子赶忙轻拍他的背。
时墨言没有说话,继续看案件卷宗,赫然发现,尤砱除了叶小舫说的两项重罪,还涉及命案,心顿时沉了下去,虽然早就听说他罪行不轻,可真的看到铁证如山,还是免不了心里一颤。
“就算他曾经是你生死之交的战友,也不代表他犯了罪不该受到惩罚,你因为这件事迁怒小舫,只能说你是非不分、心胸狭窄。”晗子安抚好叶小舫,厉声指责时墨言。
“我以为他罪不至死。”时墨言越看越心惊,尤砱案件的卷宗实在是触目惊心,他完全没想到那件案子牵扯那么广,涉案金额那么巨大,要说之前他也不是没花工夫调查过,可当年那些人对这案子不是三缄其口,就是提供的资料不全面,不像叶小舫,作为当年的当事人,收集的资料全是第一手的。
“从他选择以身试法的那天起,就该料到这样的结果,我可以问心无愧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让人对他滥用过私刑。”叶小舫紧紧地握着拳,直到晗子把手覆在他手上,他才松开手跟她十指交握。
时墨言没有答话,晗子把装有音频的优盘放在向北病床旁的笔记本电脑里,证人的声音顿时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通过这段证言,尤砱当年自杀的真相总算浮出水面,时墨言听到那些证词,气得浑身发抖,要说尤砱坏,那些人更坏,为了不牵扯到自己,竟能把人生生的逼死,用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晗子听着听着心里也直发毛,叶小舫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怕,晗子心里才稍稍安静下来。
等音频放完了,晗子收起电脑:“你派人绑架大猫,还把他打伤了;又利用向北,窃取小舫电脑里的文件,到纪委诬告小舫涉黑,都是因为这件事,如今这件事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时墨言默然不语,无言以对,再看向北,向北一脸愁苦,不断的抹泪,即便是想说什么,也不好再说出口。
“你走吧。”叶小舫忽然间的一句话打破众人的沉默。晗子和向北同时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时墨言。
叶小舫看着时墨言:“我是为我妹妹才会放过你,你欺骗他感情,她还为你求情,我不希望她再为了你这种人伤心。”
时墨言此时脸色怅然,加之脸上青肿未褪,看起来格外凄凉,晗子见他出门前最后看了向北一眼,那眼神包含着各种情绪,心中暗自叹息,可当着叶小舫的面,她也无话可说,只得过去安慰向北。
湛未未带着保姆来的时候,叶小舫陪着自己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就跟晗子一起离开。走出住院大楼,已是满天繁星、万家灯火。
“又是春天了,连风都暖和许多。”叶小舫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中飘荡着花园里各种甜香。
“事情总算有个了结,你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吧?”晗子笑意眷眷的看着他。叶小舫点了点头,握着晗子双手:“晗子,有你在,我心里真踏实。”
“可你欠我的呢,什么时候还我?”晗子歪着脑袋,抿着嘴笑。
“我欠你的?”叶小舫不解。
“你欠我一生一世的幸福。”晗子脉脉含情的看着他。叶小舫动容,半晌才道:“这我得用一辈子来回答。”
“我下星期就去军艺报到了。”
“我送你过去,顺便带你去见见校长。”
他想了想,站住:“戒指我一直带在身上,你拿去保管吧,我怕我弄丢了。”不由分说,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把钻戒拿出来戴在晗子左手上。
“还有你这种人,强迫人家收你的戒指。”晗子手被他抓得紧紧地,想不戴都不行。“必须的,这叫宣布所有权。”叶小舫看着晗子手上的钻戒,心满意足。
“你起码得跪下跟我求婚,我才会答应你。”晗子悻悻的说,叶小舫这求婚方式还真是军人思维,下命令,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
“好,为了能娶上老婆,我只有照办了。”叶小舫握着晗子的手,当真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向她求婚。晗子直拽他衣服,四顾左右:“起来吧,谁叫你真跪了,这是医院,人来人往的。”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叶小舫抓着晗子不放。周围不时有人扭头来看,晗子拽他:“行行,我答应了,你快起来吧,人家都看着你呢。”叶小舫这才站起来。
两人默默的牵着手往前走,身后是一地温柔的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欢乐小剧场
夫妻俩送叶多多小朋友去幼儿园
多多:妈妈,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晗子:什么事,儿子?
多多:我不想上幼儿园。
晗子:不行。
多多:为什么你和爸爸都不用上幼儿园,只有我要去?
叶小舫:爸爸妈妈要上班挣钱,不然怎么有钱给你买玩具、买新衣服、上幼儿园。
多多:那我不要玩具和新衣服,你们是不是就不用上班了,你们不上班,我是不是就不用去幼儿园了?
叶小舫:还得去。好孩子都得去幼儿园,坏孩子才在家里呆着整天玩。
多多:那爷爷奶奶怎么不上幼儿园也不上班,整天在家里?
叶小舫:爷爷奶奶退休了。
多多:那我也退休吧……
叶小舫(无奈):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多多(转向晗子):妈妈,我要退休!
晗子:可以啊,等你满六十五岁,爸爸妈妈帮你办退休,你算算,还有多少年。
四岁的多多掰了十个手指头也算不清楚,冥思苦想中,幼儿园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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