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洋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一直难过,矛头自然就指向了西哥。我怒气冲冲的对西哥嚷道,你他妈就不是男人,还对女人动手。西哥也不示弱,把手里烟头一扔,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指着我说,你他妈耳朵聋了是吧,阿丽刚才说你没有听见啊,我是迫于无奈才推她一下的,我哪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西哥有点变了,让我对他有点失望。当初要不是因为我在西安发骚,洋子也不会在上海发生这么多故事,我实在找不出什么适当的话来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只能朝西哥骂道,你就是一阳痿,你生儿子还没屁眼!这下真把西哥激怒了,他抄起地上的啤酒瓶,就要朝我冲过来,就在这关键的一瞬间,阿丽舍生取义挡在了我面前,一把抱住西哥道,你昨晚还答应过我,以后任何事情都要心平气和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西哥听阿丽这么一说,还真的把酒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突然乐呵呵傻笑,往凳子上一坐道,是啊,我干吗和他一般见识,人家越是想惹我生气,我偏就是不生气,我就阳痿,我就生儿子没屁眼怎么啦?一句话都能把我说死的话,老子都不知道当太监多少年了。我心里暗忖道,还真要多亏阿丽这一挡,不然西哥这个拗卵犟非得一酒瓶砸爆我的头不可,刚才真他妈险象环生啊。
我对着西哥道,你有种,今天我算是认识你了。然后,我转头问洋子,你是呆在这里受气,还是跟着我走?你再解释也是枉然,他是鬼迷心窍了。洋子停止抽泣,含泪点了点头,说我跟你走。西哥朝卧室一指道,要走是吧,赶早,顺便把你们两个的衣服一起带走,不然下次我就当拖把用了。我不想再和西哥争辩,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把我和洋子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发现少了我平时最喜欢的一条领带。我看了一眼衣柜中间的一个抽屉,心想有可能放这里面了,因为以前西哥喜欢把领带和袜子一起塞这里面。于是我伸手一拉,抽屉居然上锁了,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因为这个抽屉西哥是从来不上锁的,一没黄金,二没白银,上锁也没鸟用。我朝客厅喊了一声,你他妈抽屉锁住干吗,我领带是不是在里面?西哥马上跑进了卧室,一把拉开我道,个人隐私还不行啊,这抽屉没有你领带,你要找自己回家找去。我坚持让西哥打开抽屉,西哥死活不同意,说就是我领带在里面,也算做是我住他家里的房租,没收了。我气的大骂道,行,西哥你行,老子就留给你,以后你自己勒脖子用得着。
我回到客厅,问洋子还能不能走,洋子摇摇头说,真的好疼。我二话不说,一把背起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西哥房门。快凌晨了,我背着洋子走在冷清的大街上。夜风徐徐,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还好洋子的身体带给了我一丝温暖。我想叫辆车,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是好,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于是只好背着洋子就这么一直机械的走着。累了,我就放下她休息会儿,洋子会用衣袖帮我不时擦擦额头的汗滴,问我是不是很辛苦。我微微笑道,还撑得住,就是你胸口贴着我背部太紧,让我有点心痒痒。洋子终于呵呵一乐,认真说道,你别这样对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喜欢你们哪一个好了。我问她,你不是说两个都喜欢吗?洋子歪着脑袋,羞涩一笑道,不过我和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我喜欢西哥多一点。我并没有生气,我反而应该高兴,因为我现在心里想着萧然。我又问洋子,那多一点究竟是多多少呢?洋子哈哈一笑道,就是多一点点啦。我再问道,能不能具体量化一下?洋子想了想答道,嗯,我对你的喜欢如果是一根黄瓜的话,那么对西哥的喜欢就是一根冬瓜。听到洋子这么说,我恨不得一把把她摔在地上,让她另外一只脚也跛了才好。我回头道,他妈的这两个瓜是一个重量级的吗,差远了。洋子奇怪的问道,但是日本黄瓜和冬瓜是差不多大的啊。我没有去过日本,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还是假,于是说,那可能日本的黄瓜是杂交的。
不知不觉,我竟然背着洋子走到了××电影院门口,顿时让我想到了和牛魔王依偎在一起看午夜场《甜蜜蜜》的幸福时光,不禁心头一热。我对洋子说,要不我们就在电影院门口休息会儿吧,这儿灯光看着比较温暖。我和洋子并排坐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她有气无力的靠着我的肩膀,说真的好累,要休息会儿。我上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于是干脆脱了下来,放在自己脚跟前。感觉很是口渴,在装得乱七八糟得包里翻了一会儿,除了我和洋子的衣服,还有一个牙刷杯和半瓶矿泉水。我倒了一些在杯子里面,然后把剩下的一小瓶矿泉水递给了靠在我肩膀的洋子。洋子睁开眼睛,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然后四周看了看,距离她右边大约3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垃圾桶,于是她拿着空矿泉水瓶对着垃圾桶一下扔了过去,居然被她一下扔进了。她高兴的直拍手,问我她是不是很厉害。我看她兴奋的样子感到好笑,心想她不小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屁孩儿一样,不就是扔中了个垃圾桶吗,想当年我第一次射精的时候也没她现在这么兴奋过。我还是微笑的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将杯子扔在了脚跟前的衣服上。洋子头发乱乱的,脸上还有少许泪痕,小花猫似的。再看看我自己,衣衫不整,身旁还有一个大尼龙包,拉链也坏了,包里杂乱的衣服,小生活用品一览无余,简直和民工没两样。
我仰着头,一直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看。洋子看着我一直看,也跟着我仰头一起看。看了一会儿,洋子忍不住问我道,你在看什么?我说我在看星星。洋子说黑漆漆一片,哪里有星星啊。我叹息道,星星是有,但是在我心里,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洋子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然后挪了挪身子,斜倚在我的怀里。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望着天空时,突然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我的耳朵,我低头一看,自己脚跟前的不锈钢杯子里面居然多了几个一元的钢蹦儿。我抬起头,看到一对打扮时髦的男女从我跟前走过,隐约还听到那个拿着苞米花的女人说,唉,他们真可怜。这下我不干了,居然把我当乞丐,妈的,我赶忙叫了一声,喂,你们啥意思?他们回过头来,男的盯着我问道,你啥意思?我说,还能是啥意思,你这是伤我自尊。男的呵呵一笑道,是我女朋友可怜你才扔你几个钢蹦儿,你咋说话这样呢,我伤你自尊又咋样?我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没什么,你们要真有心就用老人头再多伤我几次自尊。女的呵呵一乐道,老人头没有,就钢蹦儿吧,说完又扔给我几个钢蹦儿,拉着男的笑嘻嘻走开了。洋子也躺在我怀里笑个不停,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干脆等到午夜场散场吧,等下出来人多,一个人扔几个钢蹦儿,就够我们两个开房间了。
这样一直坐着肯定不是办法,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人,顿时有了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于是赶快从包里摸出了手机。
我和一个日本女生 (79)
79.
我打了彤彤的手机,但是语音提示已经停机。继续打了几次,还是如此,我就没有耐心了,看来只有赌运气了,于是我拦了车,带着洋子直奔彤彤的住处。看到彤彤的房间里面亮着灯,我的心里稍微塌实了些,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喊道,彤彤,是我,你在吗?门开了,是吹雪,彤彤原来一起上班的姐妹。我问她彤彤还没有下班吗?吹雪看到背着洋子的我有点惊奇,不过总算还记得我。吹雪没有立即回答我,示意我进屋再说。我把洋子放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双腿酸的要命,气喘吁吁个不停。吹雪拿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我对面平静的告诉我,彤彤已经搬家了。我问吹雪,什么时候的事儿?吹雪道,也就一个礼拜左右吧,她换了个工作,然后就把这个地方续租给我了。我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凉水,擦了擦嘴道,看来今晚不走运,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总喜欢和凡夫俗子开国际玩笑。对了,你知道她搬哪里去了吗?吹雪摇摇头道,还不知道,太仓促了点,可能还没有安顿好吧,我打她电话已经停机了。我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彤彤她新的工作地点吗?吹雪又摇摇头,说也不知道,她走得时候没说,所以也懒得问。做我们这行的,在哪里做都是一样,操他妈的,整天枪林弹雨的,死在哪里都一样。听到吹雪这么说,我心里有点难过,为了彤彤和她的生活状态,但是我又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我从尼龙包里摸索了半天,摸出半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面前的吹雪。我将火机伸向吹雪叼着香烟,在跳动的火焰中,清晰的感觉到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点燃自己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问道,反正没有地方去了,找个人聊聊天,你不反对吧?吹雪盘好双腿坐在椅子上,弹了弹烟灰道,随便,我多的就是时间,夜猫子生活搞惯了,只有白天才能睡的着。
我看了看身旁的洋子,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脱下自己带着汗臭的外套,披在洋子的身上,但立马就被吹雪拿掉了。我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吹雪似乎不喜欢笑,面上永远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对我说道,你要是不嫌脏,我床上有毯子,你去拿过来给她盖上,总比你这馊味浓烈的外套要强点。我感激的朝吹雪友善一笑道,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一文不值,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至少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彤彤和你。吹雪自嘲道,也不是一文不值吧,一个钟怎么说也得600块呢,不过那天我蛮奇怪你居然没嫖我,难道是因为我不好看?我尴尬的笑笑,说不是,你蛮好看的,那天是我不好,应该嫖你的。吹雪总算扑哧一笑,说你这个人还蛮逗的。
我从卧室拿了毯子盖在洋子的身上,看她睡的很香甜的样子,都不忍心大声说话。你的女朋友?吹雪指着熟睡中的洋子问我。我摇摇头,说不是,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两个人之间有点误会,她又不小心伤了脚,所以我就…吹雪打断我的话道,所以你就英雄救美?我吐了个烟圈,仰头看着天花板道,英雄?你太美化我了。不过我这个人要是生在乱世,说不定也是个枭雄,你听过有人说过那句话没有,杀一人,是恶人;屠万人,是枭雄。吹雪撇嘴道,给你个高帽子,你还真来劲儿了,你这个猴子样,一人都杀不了,还屠万人?枭雄?我看狗熊还差不多。吹雪这句话有点过了,差点让我和她翻脸,但心里冷静一想,她已经很不屑自己了,我又有何必还要和她一个风尘女子过不去呢。不过这事儿总让我很难受,如同在一个心仪已久的美女面前憋足了一个屁,明知道放出来会很爽,却又只能拼命忍住。吹雪可能也意识到她说得有点过分了,所以特意拿了一支香烟帮我点上,表示她的歉意。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忍住一时之气,不然就太有失风度了。韩信何等英雄,也能受胯下之辱,我一个俗人,受几句气话又算得了什么?我接过她的香烟,问她道,多大了,哪里人?她给我杯子里加满水,答道,21岁,重庆人。我呵呵一笑,她问我笑什么。我说我想起大学里面一个叫涛伯的好朋友,他也是重庆人,只不过他大学毕业后去了北京,上次电话给我说都快要结婚了。我说你重庆话会说吗,说一句听听看。她看着我,来了一句重庆方言,龟儿子,我日你个仙人板都不板。我不禁开怀大笑,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我倒是听到过,但是板都不板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到。她也笑笑,说那是当然,这个说法就是我发明的。我说你还这么年轻,就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她说不但想过,还试过,去餐厅当服务员,干了两天就累的受不了,一个月工资只够交房租,所以还是回来了。我说你和彤彤的经历倒是蛮像的,可惜现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吹雪叹了口气道,其实彤彤来上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有点惊讶,从来没有听彤彤和我说起过,所以张大了耳朵听吹雪说,生怕漏了什么。彤彤来上海是想找一个人,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一动,难道彤彤真的就是幼儿园的那个彤彤,来上海就是为了找我吗,但好像感觉这不太实际。我示意吹雪继续说下去,帮她点燃第三支香烟。吹雪道,彤彤来上海好像是要找她的一个表妹,听她偶尔提过,那个表妹很小时候父母离异后就跟着一个远方亲戚来到了上海,然后就失去了联系。后来经过彤彤的多年的打听,总算拿到了她表妹在上海的住址,所以就来上海找她,但是住址是找到了,可一直没有人,而且周围邻居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我掐熄手中的烟头,对吹雪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彤彤来上海是为了找她的表妹,她倒是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这个事情。吹雪瞟了我一眼道,那当然,你们男人是兄弟就要抗过枪,嫖过娼。我们女人他妈的也一样,是姐妹就要分过赃,共过娼。你们认识才多久,她凭什么就把老底掏给你。我汗颜道,那是,那是。
聊完天,已经是凌晨四点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对吹雪说,今晚是没办法了,只有在你这儿将就一宿了,你不介意吧?吹雪一边修指甲,一边对我说,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罗嗦,你进门时候我就说随便了,怎么耳朵比兔子还长。我想了想,又对吹雪道,你干脆好人做到底,就让她多住几天,我去帮她找房子,找到房子就马上搬出去,你这边我帮你分摊点房租,你看如何?吹雪一脸不屑的神情道,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钱我不缺,缺的就是朋友。我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今晚赚大了,一下多了两个朋友,而且还有一个是国际友人。吹雪一脸迷惑的看着我,不解我的用意。我指着洋子对她说,她从日本来中国留学的,读中文系。小日本?吹雪一下惊叫出声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让吹雪不要那么激动,说民族仇恨不能让个人来承担。吹雪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自顾自的说,太好了,我最喜欢日本漫画了。听吹雪这么说,我心里一咯噔,他妈的吹雪这丫头还真的欠扁。
后面的日子,我尽力帮洋子找房子,但是不是房子太差我看不上,就是房子太贵看不上我,所以事情一直搁置了。还好吹雪和洋子有共同语言,而且她们两个的上班时间正好一个晚上,一个白天,也不冲突,所以几个礼拜下来也相安无事,最后我也就懒得再操那份闲心,直接每个月给吹雪一半房租就得了。这样也好,让我和萧然多了更多相处的机会,除了上班,两个人几乎就粘在一起,就在萧然的住处和疯子浩浩她们比恶心,比肉麻。
西哥是把我当臭狗屎了,以前没闹翻的时候还经常发发黄色短信给我,现在除了隔几天会收到那条骚扰短信‘寂寞的时候想我吗,我一直在想你。陪聊,包月20元,回复有效。’之外,就是天气预报之类的。我很想给西哥打个电话,但是又觉得无从说起,何况面子上也觉得有点挂不住,所以就一直没有动这个干戈。人就是这样,一辈子有时候就为了个面子活着,其实越是这样,心里就越不塌实,活得越窝囊。我不知道西哥有没有经常想到我,但是我却是经常想起他,一直猜想他和阿丽是不是过得很幸福,毕竟我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尤其是洋子这件事情,让我心里一直内疚。
难得过了一段平静如水的日子,着实让我感到了平淡生活的幸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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