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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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太冷淡-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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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群。”

    茗雪点点头。“你刚教的那个鱼式动作,我做完,发现背部的确轻松许多。”

    “按摩师说你的身体还不适应高跟舞鞋。以后练舞之前,我都会带你做半个小时鱼式加幻椅式动作。”卫天海一边说话,边侧转过身脱下身上的湿衣服。

    这男人是存心还是真忘记?!他忘了这教室里还有她这个旁人存在?茗雪双眼瞠大,心跳加速。

    理智告诉茗雪非礼勿视,就算他不在乎旁人眼光,她也该转开头去——可理智提醒归提醒,她双眼却像沾了浆糊似,怎么样就是挪移不开。

    她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在英国练芭蕾,哪个男同学不是穿着贴身到毫无遮掩作用的韵律衣裤活动。但可能是选跳舞类不同,卫天海的身体,就是比身形偏瘦的男芭蕾舞者要强壮有力,瞧着他沾着汗水的肩胛臂膀,还有块块分明的胸肌与腹肌……茗雪冷不防倒抽了口气。

    什么叫难以逼视,她这会儿终于切身感受到。她手压着心口挣扎许久,好不容易才顺应内心的呼唤,将视线停在他胸前两点——茗雪也觉得疑惑,不过是男人的胸部,她干么看得全身燥热,心口狂跳?!

    “——怎么不说话?”卫天海弯腰自网袋中抓出替换衣裳,顺势回头,刚好撞见茗雪窥看的双眼。他一低头瞧瞧自己裸露的上身,后者则是慌张地将脸别开,假意正忙着收拾东西。

    卫天海手指挲挲鼻头想了一下,然后将手里衣服放下,缓步朝茗雪靠去。

    他他——走过来干么,而且还不把衣服穿上?茗雪眼角余光瞥见他举动,慌得连一只小水壶也拿不稳,几滴水溅湿了衣襟,她紧张地抓起毛巾拚命擦。

    欲盖弥彰!望着她通红的脸庞,卫天海暗笑。“怎么搞的?”他靠近想帮忙,只是手一碰触她手,茗雪活似被烫着似的,吓得身体一颤,不意翻倒了她刚搁在一旁未关紧的水壶。

    “噢!”

    她怎么变得这么笨手笨脚!茗雪急着要找刚才的毛巾,卫天海却在这时朝她摇一摇手——毛巾何时跑到他手上去?

    “我来就好……”茗雪想抢。

    卫天海轻轻将她的手推开去。“我来。”他蹲低身子将毛巾摊开往地上一摆,水渍一下就被吸干。“放你袋子里?”

    “谢谢。”茗雪点点头,乖乖将网袋取来打开。

    卫天海就着蹲踞的姿势看着她。“你刚才看什么?看到人都呆住?”

    茗雪不擅掩饰,他一问,她眼睛就跟着往他赤裸的上身瞟,答案揭晓。茗雪一瞟卫天海忍俊不禁的表情,她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你——讨厌!”她又羞又气,结果一时竟想不起该骂什么,只好以手代口,欲打他泄愤。

    “呵呵……”卫天海即时将她手掌掳住,顺势往怀里一扯。

    茗雪一声低呼,半坐的身体刚好跌进他怀抱。

    茗雪陷入两难局面。要伸手推开嘛,手势必会触上他赤裸的胸口;但不推开,就只能伏在他汗湿的胸口,嗅闻他好闻的男人味……老天爷!茗雪越想脑子越是晕眩。

    “我不介意让你伸手碰碰。”卫天海毫不客气地展臂环住她身体,嘴贴在她耳上哄诱。两人身体靠得好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急促狂乱的呼吸。

    茗雪猛吞了口口水,脑中仅转出这样一句:“你这样会感冒……”

    “来嘛,又没有人看见……”卫天海抓起她手贴在他胸上。“想要碰哪,不用客气,我绝无二话。”

    茗雪心跳不已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她手指细白纤长,搁在卫天海麦褐汗湿的胸口,竟泛着一股奇异的情色气氛……

    茗雪尝试地移动手指,如蝶般的轻触惹来他一阵低吟——

    痛吗?她以眼神无声探问。

    卫天海微闭眼轻轻摇头。“我忘了你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力……”他头往下方一垂,茗雪下意识追随,只是一瞧清他意指什么,她脸颊瞬间爆红。

    他勃起了。

    “小雪儿。”趁她注意力分散,卫天海提出要求。“待会儿,我们一块到外头走走,好不好?”

    茗雪困惑地眨眨眼。“但我等会儿,还得去医院看婆婆……”

    “我跟你一块去,看完婆婆,我带你到淡水看海,顺便晚餐。”

    “但……”茗雪还想找个理由推拒,理智正小小声在她耳边提醒——离他远一点、离他远一点……

    “好不好?”仿佛看出了茗雪心底的挣扎,卫天海故意地朝她耳朵吹气。

    “啊……”她身子一缩。

    “拜托。”卫天海央求。

    茗雪嘟嘴。讨厌!他何时想出这种说话方式?软声细气的,害她都板不起脸孔拒绝。茗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但你要先保证,不会对我乱来!”

    真是聪明的小家伙,知道要用承诺先钳制他!卫天海一拧她鼻头。

    “我保证。”他伸手拉她起来,再一拍她屁股将她往门的方向推。“去换衣服,二十分钟,大门口见。”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卫天海吩咐梁开车,先送茗雪到医院看婆婆,并跟她约好半个小时后来接。

    “婆婆一直吵着要回家!”一坐上车,茗雪聊起婆婆近况。

    卫天海瞥她一眼。“你怎么说?”

    “我答应她明天一早会打电话问主治医生,他若说没问题,我会要司机伯伯帮她办出院。”茗雪一边说话一边将肩上的皮包卸下。就在这个时候,她搁在包包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对不起。”她朝卫天海一点头,急忙掏出手机。一见浮在小萤幕上的人名,她脸色微变。

    卫天海眼尖地发现了。

    “我是茗雪,婶婶好。”说完这两句话,茗雪久久不曾开口,但卫天海隐约可听见手机那端人声,一直说个不停。

    “那是因为……但总不能……我……不会,我会自己想办法。我知道,再见。”道别完后,茗雪像要逃开什么可怕东西似地忙将手机合上。

    “怎么了?你婶婶说了什么?”

    茗雪一迳低头轻摇。她不敢抬头,因眼里早已积满泪水。

    她奇异的反应,就连专心开车的梁也发现了。他隔着后视镜与卫天海相视一眼,卫天海朝他一颔首,梁随即会意按下音响电源。

    韩德尔为歌剧《林纳多》所写的《”asciaCh…ioPianga》响起,茗雪眼泪瞬间落”asciaCh…ioPianga,让我流泪。

    卫天海贴近茗雪,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额角被他温热的唇轻轻吻着,颈脖被他宽大掌心缓缓捏松,一感觉到他的温柔,茗雪眼泪落得更急了。

    “没关系,你哭吧。”

    在女高音的吟唱声中,茗雪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路回家——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卫天海身上古龙水香味沁入她心脾,茗雪狼狈地吸了吸鼻子,她蓦然发现,原来她不是一个人。

    “喝点水……”卫天海将打开的水瓶交到茗雪手上,又递了几张面纸让她擦脸,直到她啜泣声歇,卫天海才端起她下颚细审她脸。

    “好丑,鼻子红红,像小丑。”他调笑地轻点她鼻头。

    “嫌我丑就离我远一点……”茗雪羞又恼地将脸转开。

    “才舍不得放你走。”卫天海双手环住她细腰,嘴贴在她耳边低语。“你哭得再鼻红眼肿,也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鬼才相信这种话!茗雪瞪他一眼。虽然脸上还未显露笑容,不过她的情绪已平复许多。

    银色BMW驶进淡水渔人码头,一名立在游艇上方,穿着白色T恤中年男子即向他们挥手,梁将车子靠边停下,从行李厢里取出两只竹篮。

    中年男子吆喝一声,将竹篮扛进游艇中。

    “要上船?”茗雪惊讶地望着眼前白与深蓝相间的25米豪华游艇。

    卫天海一笑,伸手将她往游艇上一拉。

    往前看,便是淡水知名的情人桥。夜幕笼罩,衔在情人桥上的蓝绿黄彩灯将码头映照得如梦似幻。游艇在船长示意声中开动,缓缓滑过白色桥墩下方。

    “进来吧。”卫天海打开舱门。

    一见里边豪华内装,茗雪吓了一跳——

    液晶电视、柔软的白色沙发与深色的桧木装潢,若非脚下因海浪起伏而略感摇晃,她还真以为他们是不是误闯谁家的豪宅……天呐!弄这么一艘游艇到底要花多少钱?

    卫天海自在地在里头走动。他个儿高,一百八十公分杵在游艇里竟不需弯腰驼背,可见这船高度多少!

    “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这有红酒跟香槟——”卫天海一瞧茗雪表情笑了。“当然也有准备气泡水跟柳橙汁。”

    “柳橙汁就好。”她这辈子从没喝过酒,也不想在这地方开了先例。

    卫天海自冰箱中取过杯子倒了两杯橙汁,一杯自己喝,一杯送到茗雪面前。“给我十分钟,我现在就去准备晚餐,对了,你现在坐的地方左手边柜子打开有CD架,看你想听什么,你自己挑。”

    茗雪端着杯子看卫天海朝船舱更里面迈去,后转头朝他说的柜子看了看,尝试地摸了两下才将柜门打开。

    手指滑过排列整齐的CD外壳,最后停在德布西的《月光曲》上。她记得刚进游艇的时候,曾瞧见天上悬着一轮明月……

    清亮的钢琴声流泄在船舱内,手端着托盘定出的卫天海朝她问了一句:“《Clairdelune》(月光曲)?”

    “对。”

    “真巧。”他做了一个奇妙的表情。“我刚上船的时候,刚好也想到德布西的《月光曲》。”

    两人目光相对,茗雪一瞬间觉得害羞,急忙别开头去。

    “过来用餐吧。”卫天海唤。

    船里的餐室,特别设在一面半人高的强化玻璃旁边,只要把窗帘拉开,便可以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眺望海面。至于桌上的餐点是卫天海自俱乐部打包带来,全是些爽口不腻的冷盘料理。

    一落坐,茗雪敏感地朝四周嗅了嗅。“我怎么会闻到水蜜桃的香味?”

    “等会儿餐后点心是桃子派。”卫天海咽下嘴里的鸭肝后说:“我刚把它放进烤箱再加热。”

    听见他的解释,茗雪笑了。“我原本以为,你会是那种奉行‘君子远庖厨’的人。”

    “练舞之前的确是。”卫天海也很坦白。“但到了美国,不再受我爸庇荫,就什么都得自己来。”

    “你不觉得委屈吗?我是说,突然从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变成……”

    卫天海又露出那副可爱的表情,他歪头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当时一到美国,看见同学们的程度,真的把我吓愣了。在台湾,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舞蹈奇才,可一进纽约,呵呵呵……”卫天海最后以一串傻笑取代话语。

    光看他尴尬的表情可以发现,他还是第一次跟人吐露过往糗事。

    而他坦率的表现,勾起了茗雪的聊兴。“我进学院第一年,也是追进度追得死紧。之前在台湾被老师们吹捧得都以为自己是你说的那种天才,可一进学校才发现我基础练习根本不够,心急又加上失落,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是哭着睡着……”

    “我还以为你一进学校就很顺遂。”

    “第一年很痛苦,但一等基础打稳,我对练习的热度也慢慢减退——”茗雪吃惊地抚着胸口。“这么说来,原来我是个被虐待狂,不遇上困难还不知道要发愤图强?”不细想过去她还真没发现这点。

    见她的表情,卫天海忍不住大笑。

    “有什么好笑?”

    “你的表情好可爱。”卫天海伸手挲着茗雪嘟起的脸颊。“我头一回见人说自己是被虐待狂,还说得这么认真。”

    茗雪皱鼻。哼!早知道跟他说这个会被取笑,她刚才就不说了。

    “我跟你一样,越困难的事越能让我专注投入,一等它变得平顺稳定,我就会开始想另找目标……”

    茗雪一咬唇,她想到了旁的事。“所以你才会一直不断地更换女伴?”

    卫天海皱起眉头。之前的确是这样,但现在——

    “我不那么确定了。”他抓起高脚杯摇晃,看着杯里橙汁如海面般起伏不定,他幽幽说道:“我甚至有种感觉,我之所以会觉得感情世界乏味无趣,大半跟我轻忽它的态度有关。”

    他这话说得极富哲理。茗雪也跟着陷入深思。她在想,她所以对舞蹈毫无热情,该不会就像Louis说的,也是因为她轻忽它的关系?

    餐后,两人移动位置来到游艇顶上,半露天的棚顶下钉着两列长椅与木桌,白天可用来做日光浴,夜里可用来赏夜景。游艇早已不再前进,就停在淡水与八里中央,回头眺望,还隐约可见灯光灿烂的情人桥顶与远方的台北101。

    夜风徐徐,一弯明月与底下灯海相互辉映,耳畔还隐约可听见德布西的《月光曲》,茗雪闭上双眼挺胸吸进一大口咸咸的海水气味。

    “好舒服,心旷神怡。”

    卫天海沉默凝视前方夜景,直过了好久,才听见他小声开口。“嘿。”

    “什么?”茗雪闻声转头。

    “想不想聊聊,你婶婶刚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一听见这问题,茗雪笑颜顿失。

    “我担心你。”

    一句话,即让茗雪心防撤下。茗雪垂眸想了片刻,她重吁了口气。“我婶婶打电话来责备我,不应该‘浪费资源’在婆婆身上。她说,婆婆年纪那么大了,早就应该让她退休,她说她不会负责婆婆的医药费,我说我会自己想办法。”

    “听起来,你家的经济大权好像掌握在你婶婶手上?”

    “我当初以为那样比较好——”茗雪简单将婶婶与她的协议说过一遍。“但没想到事情反而变得更糟。”

    “但你已经取得了我的舞伴资格,为什么还会受你婶婶控制?”

    茗雪紧闭起双眼。来了,终于到了得说实话的日子了。“因为我只完成他们一半的要求。”她张开眼,美眸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仿佛含着泪意般莹莹发亮。

    “除了得到你的舞伴资格,他们还要我想办法说服你,跟我一块当我叔叔企业的代言人。”

    卫天海惊讶地望着茗雪。

    与他对视半晌,她心虚地将眼睛瞟开。“我在‘Dance’大楼这几天,弄明白一件事,外头每个人都知道,你就等于卫氏,所以……”她神情勉强地摆了摆手。与他相处这段时间,她受到他太多照顾,实在不好意思再多麻烦他。“我决定放弃,明天一早,我会打电话跟我婶婶表明,然后……”

    “你明知可以拿这一点当作条件交换。”卫天海低声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只要你要求,我一定会答应。”

    “然后一辈子因为这一点而觉得愧疚不安?”茗雪眼眸浮现倔强神采。“我不要。”

    瞧她说得多斩钉截铁!卫天海微笑伸手轻触她脸庞,随后将她被海风吹乱的刘海抚顺,勾弯到耳后。

    “冷吗?”

    茗雪挲挲手臂,她仅穿着一件珍珠白小洋装,夜深,的确有些凉意。

    卫天海拍拍身侧座位,示意她偎近取暖。

    茗雪直望他眼睛半晌,才悄悄移到他身边。他就像个暖炉,他展臂环住她肩膀,贴在他身侧的右边身体瞬间温暖起来。

    “你瞧前方。”卫天海手指着海岸边缘。橘黄色灯光一路往山上绵延,形成一片灯海。“那儿是大屯山,前头是淡水,你不觉得很奇妙?同样的风景同样角度,白天黑夜竟然相差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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