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唐生很语噎的咧了咧嘴,“这辈子——别想!”呼!
玉宁得逞,嘿嘿一乐!轻轻揪了揪唐生的耳朵,跑出屋去。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玉宁回味着方从哲临死前的彻悟,心中感慨,呵!可不是么。幸福与不幸之间,那天堂地狱的距离,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快意与悲苦,逍遥若仙亦或是苦海沉沦,都在于瞬刹间的抉择。然而此刻,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午夜梦回,睡在身边的人是她,已足够。
曾经许多放不下的东西……名节、清誉、为官之责、为“夫”之责……烛火摇曳着身侧人的动人面庞,玉宁轻抚上去,最轻柔却最真实的亲吻。都是浮云,呵呵。
“哎呀,师姐!哎呀呀——”唐生故意叫得高声,耳朵又被白陆蓉揪起,其实也没有什么痛~
“小东西!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白陆蓉睁圆了杏眼,咬牙切齿瞪着唐生,此刻的怒火自然不好发在女儿身的玉宁身上。
“你可骗苦我了,臭小子!说你断袖,还真没冤枉你啊!啊,好哇,选女人也不选我,是吧?……”白陆蓉喋喋不休,嬉笑怒骂着不松手,哪有半点鄙弃埋怨。玉宁心知师姐并非真的吃醋,更没半点鄙夷之情,不禁心生感激。坐在床尾看着两只活宝,掩口浅笑。
“喂喂,轻点儿,咳!这么凶,河东狮,谁敢选——哎哟哟!娘子——你还笑,你!你见死不救……师姐,你再不放手,我要当你是迫不及待,等我伤好了娶你过门啊!”
陆蓉一听松了手,脸一红,“个没正经的!”
嘿嘿!唐生笑嘻嘻的,一脸的俏皮相。左脸颊上浅浅的小酒窝忽隐忽现,看的玉宁一阵阵心醉。
“好了好了,不闹了。换药了。”
解开上衣,清瘦的身板映入两人眼帘。玉宁深吸了口气。陆蓉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怦怦猛跳了几下,扭头看看玉宁,尴尬的咳了两声,“玉宁……妹妹,还是你来吧。”把药往玉宁手上一塞,转身出去了。
玉宁手上拿着药,痴痴的望着眼前瘦骨嶙峋的身子……真是给活活剥了一层皮啊!水汽立时腾起在双眼。
“嘿……没事儿……好多了的。”
一颗泪滴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热热的。唐生吁了一口,嘿,娘子何时变得这么爱哭了啊?顺手抬起白纱,却被玉宁握在手里。
“呵呵,没。”玉宁擦了擦泪,“有谁不心疼自家丈夫的。”
唐生心头一暖,顿时也觉得胸口一股滚热,咽了几下。清朗的嗓子带着微笑响起在玉宁耳畔,“很快就好了的,娘子,不必忧心。”
去了带血的纱布,玉宁才头一回细细看过那锁骨处的伤势,难免又是一阵落泪。心知她心疼自己,唐生强忍创药的杀痛,一声不吭。到了双脚处,实在是抗不过,“唔……”哼吟喘息,额角已是一层细密的汗珠儿。玉宁的心瓣随双手阵阵颤抖,痛苦悉数写在脸上。脑中不断回想起那日凶讯的惨景,自责心疼的快要闭过气去,不论唐生怎么温言相劝,“都过去了,没事儿了~娘子休要再想啦!”那阴影如影随形,难以遣散摆脱……呵!这辈子欠下她的债了,让人心疼的人儿,只想加倍的对她好……
“啪”的一声,瓷碗掉地摔碎的声响,玉宁心头一颤!赶忙回头——阿生!
“阿生!”玉宁小心的捧起唐生的一双白纱,“伤到了吗,啊?有没有烫到?!”
看着那人一脸的紧张关切,唐生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没事儿~想着自己吃嘛!总叫人喂……”
“不许自己吃!”玉宁吸了口气,语气由焦急变得轻柔,“不许自己吃,烫到了怎么办……以后不许自己吃……”说着双手捧起清秀的脸庞,贴上朱唇。
唐生这会儿笑眯眯的,心里和脸上一样,灌了桂花蜜。
又过了有月余,陆蓉嘱咐二人好生休养,出门去配专治断骨的断续膏了。
换过了药,缓了一刻,玉宁才平息心中的心疼悸痛。唐生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换药时玉宁却一次比一次莫名的悸动。
玉宁打了盆清水,泡上皂角,轻手解开唐生的男子发髻,一头乌黑青丝铜盆中散布开来。唐生的头发滑滑软软的,玉宁的黑发却硬到倔强。轻揉着她的头发,铜盆的清水映着青丝与白玉指和玉宁的出神发呆的俊美面容。
“娘子?娘子?”
喔!咳!听见清朗的呼唤声,玉宁才缓过神来。“娘子想什么呐,那么出神?”
“喔,没,呵呵,没想什么啊!”玉宁口中含糊其词,脸上突然两抹红晕,阿生,其实,也蛮好看的呢……
“娘子为我擦擦身吧,这些日子脏兮兮的我好难过。”
“啊……好。”
……
“唔……娘,娘子!你……这是,做甚么……”
刚刚在擦身的时候,就已经发觉不对了,那些身子最敏感的部位,被轻帕沾来扶去,有意无意,撩拨折磨,竟引得小腹阵阵禁忌。而此刻,玉宁正学着自己的样子……
伸出手去却够不到她,碍于有伤又起身不得,唔……娘子!唐生只觉得脸颊烧得火红,吃力的低头望去,一阵巨大的羞臊让唐生难以自持。轻柔又魅惑,时轻时重……唐生几时经历过这般激动,心里突突直跳,喉咙中发出的微微声响已然发颤,剧烈的感觉牵引着敏感的神经,时而牵动着伤口丝丝微痛,快要天旋地转……而玉宁此刻,分明要将唐生吃掉,太久的情谷欠,太深的积淀,一时间全部暴发……
唐生的喘息轻吟,已将玉宁浑身的谷欠望灼得赤红。一种只想要她谷欠仙谷欠死的欲望……也不知是温柔的伺候还是粗鲁的霸占,玉宁一刻不停的进攻着唐生最敏感的禁地,那份柔软,令玉宁心醉。
已经无法抵御……玉宁柔软的伺弄,温润潮湿,那爱人间最亲密的交融……氺乳∩融的悸动……
眼见得她渐渐跟从自己的节奏,玉宁加大了力道,想着彼时她进攻自己的招式,还施彼身,用尽全部的感情。
那是一种,快要攀到顶峰的快意,虽然辛苦却兴奋着,期盼着……玉宁用尽全力,只想带着唐生到达那幸福的峰顶……
……
只觉得一阵酥麻,似雷电击穿般天堂地狱里穿行……来自敏感禁地的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幸福快乐,麻酥酥的传遍全身……唐生合上双眼,伏在床上,轻颤着喘息着,沉醉着痴迷着,潮涌潮涨……玉宁停下来,痴痴地轻抚着她,那一刻的幸福悸动,伴随着她的沉溺巅峰,一同享受着天上人间的快乐……
缓了一刻,唐生的喘息渐渐均匀了下来,不等她整个身子松弛下来,玉宁的小舌哪肯罢休,调皮的三两下挑弄,却是致命!
“哎——唔——娘子……饶我!”呼……呼——“你是要要了我的小命啊……”
玉宁哧笑~心有不甘的住了口。“若不是看在你有伤在身……”
“唔……唔!不敢了,不敢了。”嗨哟,唐生一下瘫软了下来,羞得满脸通红。
二人净了身子。
“娘子,你是,何时……”
“我是何时学会的?”玉宁学着唐生坏坏的痞气样子,伸手撩拨了拨唐生胸口微红的粉嫩,只听那人急急的“哎——”了声,禁不住呵呵的笑起来。
唐生白嫩的肌肤因撩拨激动而翻起血色粉红,脸色更是绯红两朵,看得玉宁心满意足。轻轻为她盖了被子,小心的询问她:弄痛了吗?有没有碰到伤口?唐生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羞涩的扭了头过去。玉宁轻笑,追着在脸颊上印上一口。
相公……你快快好起来罢……
三月后。
久不见光的修长十指,拆开白纱的瞬间,白嫩的惊艳。
两个女子见了,眼中各自流露出光彩来。
断骨处接得天衣无缝,痂落处一道微微疤痕。试着用力攥了攥拳头……呵!唐生勾了勾嘴角,又转了转眼珠儿,迅刹间手法变幻,看得二人眼花缭乱。最后单手静静停在玉宁面前,缓缓张开修长五指——麒麟白玉!
瞬间动容。
唐生温和的笑着,两手小心的拾起红线,亲手挂在伊人细白颈项间。
见玉如人,美人如玉。红了玉宁双颊。
“咳,行了啊,你们俩,别在这儿秀恩爱了。把衣裳换了,趁天还没亮,启程吧。”陆蓉说着,放着一套女红妆在床上。
半晌,无人应动。
“嗯?玉宁妹子,怎么不换?”
玉宁抬了抬俊眉,一脸无辜的望向唐生——“为什么不是她换?”
“咳咳咳!”我?唐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奇怪的惊愕表情定格在脸上。“咳,你看我像么……”唐生不自然的撇了撇嘴,略微害羞的红了小脸儿。
白陆蓉噗嗤一声笑了,“得,你别逗她笑话了。你看她那痞气模样,哪一点儿像个女儿家?自小到大,就拿她当个臭小子了!”
“还是玉宁妹子你换上吧!阿生,你也改扮一下。三个月未动筋骨,还是路上少遇到麻烦的好。”
两人各自忙了一阵。再转身,唐生一身灰褐布衣,唇上一字浓须,干练英俊。
玉宁转身……
云鬓工整发簪齐,青丝缕缕垂腰际。淡紫衣裙罗敷衫,步履翩翩若天仙。眉目如画面含娇,朱英一点似春桃。冷若冰霜却含情,俊美不失娇柔貌。
好一个娇羞、典雅的冷美人……
这,倾国倾城的红颜,惊艳更比男装!
别说是唐生,就连陆蓉也给看呆了……
“咳!”半晌方觉失态,陆蓉师姐微红着脸,“真好看啊!!难怪~这傻痴,宁肯做了妹妹的牡丹花下风流鬼~这等俊俏的人儿,臭小子,你还真是有艳福啊!”
“咳!我……”我了半天,唐生直着眼,红着脸,再没“我”出半个字来。唯有心跳得似鼓敲。
玉宁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嘴角,娇羞之状更是撩人心弦。许是太久不穿女儿装了,突然穿在身上总觉得不大自然。玉宁微微低着头,羞涩的两抹红晕,手脚也不知放何处才妥当。
唐生细心如发,自然知晓玉宁的尴尬之处,走上前去拉起玉宁的白玉指,含笑在耳边徐徐轻声,当是鼓励褒奖,又似体贴安慰,“娘子——真好看!唐生,就是死了都值了。”
“哎!不许乱讲!”玉宁抬手掩住一双软唇。“是谁许诺我,厮守白头的?”
“是~”轻揽伊人入怀,怀中甜蜜醉人,难移难离。
“时候不早了,启程吧。路上小心!”
“师姐,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好容易松开怀中人儿,唐生又问过一遍。
“呵呵。你师兄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办。阿生——你不用再说了。江湖恩怨、门派纷争……无休无止。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来个快意红尘,莫要再插手涉足趟这趟浑水。去吧——”说着转向玉宁,“带着玉宁妹子,走得越远越好!”
“你们两人,半生坎坷,历尽磨难,总算是,修成正果了~臭小子,你可不许欺负人家妹子!”
“嘿嘿!怎么敢~”唐生一脸笑嘻嘻的俏皮相。
“玉宁妹妹,”像是托付似的,陆蓉对玉宁语重心长,“我这个师弟,你别看她古灵精怪,实则是个傻痴情种呢……今后,好好待她……”
玉宁重重点了点头。“嗯,会的!”
翻版翘起,三人翩然来在地上。
唐生牵来黄骠马,扶了玉宁上马背,随后一跨上马。三人又一阵叮嘱话别,依依不舍。
白陆蓉长吁一口,好了!上路吧!一拍马臀,黄骠马三两步窜了出去,唐生一拉缰绳——驭!马儿就地转了两圈,马蹄叮铛,亦作话别。马上二人冲白陆蓉一抱拳,“师姐——多保重啊!后会有期!!”
白陆蓉持剑还礼:“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马头调转,唐生拉住缰绳,柔声对前面说,“娘子,坐稳了——驾——驾!”一抖缰绳,策马扬鞭……
初阳初生。
路长,情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花。。
感谢一直支持的各位亲。。
晋江的第一篇拙作,新鲜出炉,多有不妥之处,敬请斧正、谅解。小鱼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碰杯!~
PS:大概会出一二篇番外~嗯,跳出正文的阴霾气氛~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