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唐生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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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唐生gl-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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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元一个寒战。遂转了转眼珠儿,依然诡辩。若是认了,恐难逃一死——
  唐生一咬牙,愤恨的看了看依旧无赖的李元,自地上拾起一根多叉的枯树枝,举起钢刀,一丝不苟的修剪着分叉,“李公公,可听说过‘人棍’?”李元闻听惊骇得一哆嗦!霎时变了脸色!
  “少,少侠手下留情!李元确实没有做过。少侠明察。”
  唐生缓缓转过头,挑了挑眉毛,好……很好!说着举起钢刀,刀尖在李元面前五官来回游走,那太监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死不认账,“少侠,三,三思……切莫,误伤好人……”
  本不忍心下手的唐生闻言色变!怒火中烧,清秀的眉毛拧到一处,手起刀落,劓下那人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哀嚎响彻荒野,李元一头栽倒,痛得满地翻滚。
  唐生听着刺耳的嚎叫声一阵心烦,抬手从地上揪起李元,一只手握着钢刀,一手紧紧揪住染血的衣襟,直至手上青筋暴突、关节发白。盯着李元扭曲的血脸,咬牙切齿——
  “狗贼——你还不承认,嗯?!”句尾一个高声喝问吓破李元苦胆。强忍着剧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少侠……我,冤枉……”
  妈的……唐生一气,抬手又割下李元的半边耳朵。
  “啊呀!——”李元疼得死去活来,再也受不住了。口中含含糊糊的求着饶:
  “少侠……少侠饶命!那……十六年前,我,年幼无知……受人指使……才,做下错事,悔恨……不及!”蝼蚁偷生、奸人苟且,李元突然急急说道,“当年李元势单力薄权杖她人惟命是从不敢忤逆,李元只是小小棋子,小小棋子,奉命行事,要害二位大人的是那郑贵妃!那郑贵妃,才是幕后元凶!”
  那李元顾不上疼,蹭到唐生脚边疯狂的磕头,“少侠!少侠!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看在佛祖的份儿上网开一面,饶我一命,饶我不死吧!!”
  呵!终于,承认了啊!唐生冷笑了一声,眯起双眼,冷冷说道:
  “不用拜我,拜我无用。”说着抬脚踹向李元,将他面目朝西,“给我冯唐两家冤魂,磕三个响头!”
  那李元磕头似小鸡啄米,掷地有声,连磕了十多个,直磕得头破血流,口中忏悔之词不断。唐生一皱眉,“行了!”
  “啊……少侠……少侠,饶我……”
  唐生淡淡一笑,揪过李元,见那一张血脸面目全非,轻轻嗤笑,“李公公,当初陷害我父亲之时,不会想到,也有今日吧?嗯?”
  “啊?!”李元心里一翻,“少,少公子……只要饶我不死……”
  “——饶你不死?容易。”
  唐生轻挑了挑眉,哀仇渐渐涌上双目,一股杀气,红了双眼。
  “——你还我一家命来!”
  一声暴吼,钢刀直插入胸——李元应声倒地,再无声息。抬手拔刀,血溅白衣!
  
  唐生刀尖拄地,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阵,方才慢慢平息。
  扔了鱼龙刀,“咕咚”一声冲西跪倒,再也隐忍不住,泪涌满面!口中呜咽着:“爹……冯父……孩儿,给你们报仇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唐生双手伏在地上,埋头啜泣,止不住的双肩微微抽动着,清瘦的身躯秋夜寒风中显得更加凄楚孤零。
  十六年了……十六年来的痛苦、委屈一泄而出。
  哭罢多时,唐生拿衣袖抹了抹眼泪,刚要起身,忽然下腹一痛,“哎哟——”唐生一咧嘴:该死的,又来折腾我……咬了咬牙,站起身来。
  冷眼看了看身旁的死尸,一皱眉头,拎起鱼龙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砍下李元人头。九月十六……还有两天,便是祭日。回身望了望皇宫紫禁城,哼……
  
  次日清晨,皇宫惊爆!午门外悬挂一人头,少鼻缺耳,面目全非。经宫里人仔细辨认,确是前日失踪的内侍太监总管李元。消息飞传,宫中内外,朝野上下,京城大街小巷,满城风雨。
  
  郑妃大惊!
  神宗大惊!
  方从哲,亦惊愕。
  
  阿生,是你吗?……玉宁心神不宁、忧心忡忡。为什么要杀李元?难道你已经查出真相?难道,李元是杀父元凶?
  
  是夜,玉宁带领刑部精兵锐将与御林军一同巡城。神宗下旨,京城戒严,封锁城门,捉拿贼凶。同时加强皇宫戒备,布下天罗地网,料那贼人定会二次潜回皇宫犯案。
  神宗静卧于养心殿东暖阁,呷着养心茶,须髯旁挂了一抹无人知晓的寒笑。
  郑妃端坐在自家寝宫床前,面无颜色。太监宫女悉数遣散,只剩墙角屋檐剑拔弩张,机关重重,杀机四伏。
  
  阿生……千万不要来……
  玉宁一边心不在焉的带兵巡视着,一边心头默念。九月十七……如芒刺血的日子在心头翻滚着,让玉宁更加不安。隐隐预感到一种宿命,那人,定要前来涉险……
  三更鼓响,平安无事。
  玉宁吁了一口气。正松弛一下精神,忽觉得头顶寒风暗影闪动。直觉告诉自己,要出事了!
  唐生一袭白衣,静悄悄伏在屋脊房檐。从一进皇宫便感到一股危机四伏,灵敏的“嗅觉”告诉自己今夜定有埋伏。隐忍着小腹胀痛,唐生微微皱起了眉,真是不赶巧!每月月圆到廿十都不做生意的……唐生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郑妃,一起祭奠冤魂亡灵。
  轻揭了屋顶青瓦,只见郑妃一人端坐屋内。嗅了嗅四下,并没动静。唐生探手从靴子边儿轻轻抽出银龙匕首,咬在嘴里,隐去身形,向郑妃屋内潜去。
  轻轻启窗,并未马上进入,警觉地观察四周,半晌无声,遂轻功入室。孰料双脚才刚一着地,飞镖如雨,瞬间飞来。唐生暗叫一声:不好!轻转身形,赶紧向后滚了几米,隐在朱漆梁柱后,躲过飞镖。早有埋伏!唐生心有不甘,一咬牙,破门而出。
  还未等唐生落稳脚跟,一剑刺来,唐生慌忙躲闪。
  啊?隐卫!
  剑法之快,与蜀山群侠毫不逊色。
  “御林军、锦衣卫中高手如云……”白师姐的话响起耳边,果然不假!恋战不得。
  唐生逮住空挡,暗地提气,脚尖点地,“噌”的一下飞上屋梁。
  抓刺客!抓住他!
  霎那间人声鼎沸,灯球火把照如白昼,几排御林军上前弯弓搭箭,瞄准墙上白影——
  放!
  飞箭如雨射向唐生。
  脚下轻点青瓦,移动步法,左躲右闪,一个大意一支飞箭擦着小腿肚飞过,白裤蹭破,带过一层薄皮。
  唐生一咬嘴唇,使尽平生所学,以最快的身法辗转腾挪,飞跃屋宇之间,轻功造化无人可及,片刻与追兵拉开了距离,任大内高手望洋兴叹。
  又是一阵箭雨。
  下面的玉宁心里一紧,望着墙上白影,揪心恨不如死。
  眼看白影就要飞出紫禁城。
  突然唐生下腹一阵痉挛,只觉一股热流自体内涌出,唔!一分神的功夫,竟被飞箭追上,不深不浅,正中右下腹。嗳!——唐生闷哼了一声,忍痛将箭一把拔出,脚下几片青瓦滑落,唐生一咬牙,翻身跌下屋檐。
  射中了!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玉宁心头一翻!痛苦的皱起眉头。暗暗咬破了内唇不知疼痛。
  巡卫们举着火把快速往北跑去,不大一会儿,来到玄武偏门附近。举着火把搜查了一圈,除了地上几点血迹,竟不见人影。哎?!出了鬼了!明明射中了,难道会长翅膀飞了?!
  给我仔细的搜!皇宫所有正门偏门不许任何人等随便出入,给我挨屋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翻出来!御前侍卫,快去养心殿,保护圣驾!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本来想“人彘”来,后来想想,有些过于残忍= = 还就“人棍”吧。。 
                  第二十二章 原来女儿身
  整整一夜……
  玉宁跟在众人身后,好似出窍的游魂,从未有过的忐忑恐惧,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儿……生怕在哪间屋哪间房看到那个最不愿见到的白色身影。
  直到五更天白,鸡鸣东方。
  搜遍皇宫,没有搜到刺客。竟然让他跑了!全城戒严,只进不出,挨家挨户的搜!京城所有的医馆药铺,严禁出售金疮药。一干人等收了队,人困马乏。玉宁觉得头脑昏沉,双眼浮肿,拖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挪回刑部衙门。
  
  关门、上锁。刚要向床边走去,却低头见到一宗血迹……
  心里一惊!
  天色尚未大亮,屋内光线昏暗。玉宁顺着滴滴血迹,小心翼翼一直摸到衣柜跟前。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说不上是恐惧还是心慌,抬手伸向柜门……玉宁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一种未知的恐惧占满心胸。是,是他吗?玉宁一咬牙,“咯吱”一声拉开柜门,一团白影顺势栽倒出来。“啊!”虽然有所准备,玉宁还是本能的低声惊叫了一声,慌忙掩住口。
  玉宁蹲下身,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将白衣脸面翻了过来,仔细瞧去——唐生!
  
  低低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刚刚放下一点儿的心又揪了起来。赶紧试了试鼻息,探手出去,心里缩成一团——呼!还好,尚有鼻息。往身上看去,白衣血染,湿红一片,心中一紧。果然是,中箭了。
  吃力地把唐生弄上了床,翻出前次唐生给的金疮药,掀开衣衫,右小腹一处血洞,皮肉开裂,还渗着鲜血。心里一阵悸痛!玉宁一脸痛苦的皱起俊眉。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什么严重的外伤,一时竟手足无措。清理伤口?涂药?止血……玉宁手忙脚乱的倒上药粉,就往唐生伤口擦去,接触皮肉的瞬时,只听唐生含糊的哼了一声,再没反应,仍旧昏迷不醒。狠了狠心,药粉直接倒在伤处,白纱净布按住伤口,总算是,止了血。
  不觉额头已是一层细密汗珠。
  玉宁长吁一口。稳了稳心神。趁四下安静,打了一盆清水,端来床前。想了一想,先擦净了地上血迹,又收好了药,自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白色中衣裤。想着给唐生清理血渍、换下血衣。
  轻手为唐生脱去了靴袜,褪去外衣裤。又抬手去解唐生染血的白色中衣……
  惊愕的表情定格在玉宁脸上。
  啊?!他?——
  虽是光线幽暗,虽然那人身子清瘦、单薄一片,可,尚能分辨,这……分明是女子的……
  这是,怎么了?……
  手儿颤抖着,伸向那人一片血红的白色亵裤……神宗那个猥琐丑陋的东西瞬间充斥在脑海,令玉宁一阵厌呕!玉宁皱紧了眉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厌恶……慢慢拉下唐生的亵裤。
  ……
  并没有见到想象中那个丑陋龌龊的东西。玉宁跌坐在床尾!脑中一片凌乱……
  
  他原来是,她。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是女子呢?
  难道,她,不是他?那么她又是谁?
  
  缓了一刻。玉宁悠悠回神。窗外天色快亮了,先为她拭血换衣要紧。
  褪去了那人的中衣裤,蘸着清水,清理伤口和周围血渍。才发现原来她还在……还在月事里。玉宁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一种异样的剧烈的羞赧让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许是出于女子天性的疼惜,玉宁轻柔的处理好她身上血渍,换上干净的中衣,收拾了秽物,落下帷帐,静静坐在床边只等她醒来。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莫名地涌起一股哀伤。
  
  从晌午直到日头偏西,那人一直昏沉不醒,昏迷了整整一白天。许是,失血过多。中间只撬开齿关,灌了几回清水。
  玉宁忧心的望着床上昏迷的人儿,面色惨白,却清秀如故,仍是男子的发髻装束,这会儿却觉得她柔弱多了,竟是女儿身啊,让人不禁心生疼惜。自己竟然,竟然把她看光了……
  整个一个下午,玉宁一阵羞,一阵忧,一阵疑惑,一阵顾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昏迷的人轻轻哼了一小声,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动了两下,终于醒活过来。玉宁心里一颤,开心激动转而又是紧张不安,周身的神经全都警惕起来。
  
  唐生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起来。慢慢的转了转眼珠儿,望到床边正注视着自己的玉宁。“玉——”
  “别动!”刚要开口,却被她打断。语气中不似疼怜,却带着股威吓勒令。哎,这怎么了?唐生皱了皱清秀的眉毛,下腹传来一阵火烧火燎般剧痛,唔!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有伤口,是,中箭逃来的……昨夜的一切都回想起来了。呵呵,没死成啊。
  
  “你是什么人?!”
  嗯?唐生诧异的睁大眼睛,迟疑了一下,瞬间全都明白了。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裤……已经被人换去了。玉儿她,已经……唐生苦笑了下,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啊……
  吃力的抬起双眼,满目哀愁。望着玉宁俊美如玉的面庞,虚弱的动了动嘴唇,“我……是……女人。”
  “你——你不是唐冰?!”
  唐冰?呵呵。多希望唐冰就是一个男子……多希望,可以从头到尾一直爱她……可是命运,从她下生的一刻起,就在不停的捉弄她……
  “唐冰……是女人……”箭伤炙燎着皮肉,疼得唐生额头一层冷汗。
  “——你说谎!”玉宁手握着银龙匕首逼向唐生的脖颈,一边痴痴的摇着头,“唐冰哥哥,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可能是女子?!”
  唐生苦苦的轻笑了笑。想要辩诉,却虚弱的难以发声,一颗心儿像给火上炙烤,唯有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阵儿……
  玉宁看着她,愁上俊眉。精致细白的颈项间,剔透的白龙玉静静卧着。带伤的她焦灼虚弱……若换了别个男子,此刻定将他揪下床来,狠狠逼问!
  “这玉,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他还活着吗?你,为什么要骗我?啊?”玉宁急切的眼神在她的脸庞和白龙玉之间来回游走。恨不能将所有疑问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唐生疲惫的合上双眼。徐徐开口。
  “玉儿……”
  玉宁不再打断。任她娓娓道来。
  “……”
  “所以……父亲……从小,就将唐冰……做男儿养育。”
  “不许,唐冰……跟任何人讲起。玉儿……也不行。所以就……一直……骗……”
  “无凭无据。一面之词。”玉宁还是忍不住,不信,亦或是,不愿相信。
  唐生只觉得伤口一剜,狠皱了下眉。
  “每年……正月里,唐家,斋戒……祭奠,先妣……唐冰,就,偷糖,解馋……”
  玉宁心跳漏了一拍。
  “唐冰,顽皮,偷了……李千户儿子的,玉如意……被父亲……狠狠责打……”
  啊!冰……
  “死性……不改……呵呵,”唐生虚弱的勾了勾嘴角,“天生的,贼。”
  “不爱,读书……总是……拉着玉儿,跑出去……玩儿,”
  “掏蛋……捉鱼……打架……”
  玉宁只觉得胸中一股热流直往上涌……咬住嘴唇,儿时的一幕幕,脑海里浮现……瘦小的唐冰,打起架来好凶,每每把那几个胖壮欺人的小小子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直至赶下河去……
  “一次,摸鱼……玉儿,不小心,滑了脚……左脚跟,给石头,划破,流了……好多血……唐冰,把她,背上岸……背回家……那时玉儿,好重哦……把唐冰压得……喘不过气来……”唐生闭着眼睛,清瘦憔悴的脸上,浮出幸福的笑。
  玉宁讶然无声。心儿像给人戳了一下。抓住她的手,你——
  唐生喘了一刻,缓缓扭过头来,睁开眼目,清澈如水,眸中流露出让人疼惜爱怜的情愫。“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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