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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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婚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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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跟伍德的配合,天衣无缝,不象单云,只想给予,不思回报,伍德甚至怀疑她这么多年有没有过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像菲菲一样,香汗淋淋,娇喘微微,让伍德欲罢不能。
两个人直到雨梦在另一个房间喊爸爸妈妈,才依依不舍分开。
穿好衣服的伍德一看表,快四点了。到了菲菲这儿,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他把手机关掉了,担心单云找他有事,打不通手机该胡思乱想了,他就拿了手机进了洗手间,准备给单云打个电话,可巧,刚一开机,单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压低了声音简单地和单云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为了避免麻烦,他不管是跟单云还是菲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把手机关掉,趁她或她不注意的时候,再主动打过去。
伍德告诉菲菲跟于总约的是五点半见面,这会儿该动身了。在菲菲看来,伍德的出国太家常便饭了,虽然有些疑心,却不便也不大有把握直接问他。所以,他的行装也就一直说放在办公室里,经常说走就走也不足为奇。又有将近半个月的小别,菲菲一如既往地抱着雨梦送伍德下楼,雨梦“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三口人亲亲热热地下了楼,来到欧宝车前。
胡菲菲见了欧宝车就说,怎么车好象变小了,颜色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伍德就笑她眼拙,告诉她一百遍就是分不清车的品牌,他说车是小了,颜色也不一样,亏你还看得出来,根本就不是一辆车,也不是一个品牌,这车叫欧宝,那车叫奥迪。胡菲菲就腻在伍德身上,咯咯地笑着自己的无知,雨梦这时语出惊人:“爸爸妈妈,爱情了。”伍德大笑着抱过雨梦,不住地亲她粉嘟嘟的小脸。
伍德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所作所为都尽收对面楼上单云和林楚的眼底。
和胡菲菲、雨梦道了别,伍德开车出了枫林小区靠边停了。他盘算着去哪儿和单云吃饭,想了想,还是到水云间去吃麻小,几天不吃,嘴就馋了。他喜欢一边喝着冰镇啤酒,一边吃单云给他一个一个剥的麻小,他还特别愿意看通体油红发亮的麻小,在单云的纤纤玉手里刹时就变成了白嫩嫩的细肉,嚼在口里那份香甜无以言表。伍德这样想着,就有些垂涎欲滴,他立刻给单云拨了电话,手机通了,无人接听,便往家里打,还是没人,伍德想,单云一定是去逛街了,太吵,听不见电话,他干脆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我在水云间等你,快来。”
伍德自己开着车,直奔水云间。水云间位于著名的簋街上,在林林总总、比肩接踵的招牌前,水云间的门脸是不起眼儿的,清清淡淡,素面朝天,门口简单地铺了几块切割并不均匀的青板石,没有灯饰酒幌,一棵歪脖垂柳遮去了大半个招牌,唯有光洁鲜亮的玻璃窗,隐隐透出里面简朴却别致的装饰,每张桌上都铺了格子粗布。桌与桌间是竹制隔断,每个小空间都与整体协调,又自成一体,桌上方可抻拉的吊灯款款不同,个个别致,无论是小品独酌,还是聚众欢闹,在这里都可体味个中曼妙。
伍德今天来的早,店里还没什么客人,他就拣了平时最紧俏的临窗两人位,这桌上面铺的恰巧是单云喜欢的枣红底桔黄条格子布,灯是赭色荷叶状的,茶具倒是一水儿洁白细腻的瓷器,与粗粗的布艺、灯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傍晚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斑斑驳驳地淋洒进来,伍德坐定了,要了壶黄山贡菊,呷了几口,就又给单云拨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伍德就有点着急,单云从来没有不接电话的习惯,要是碰到逛街、打保龄什么的,她总是隔会儿就看次电话,基本上不会耽误什么事,今天是怎么了?伍德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仍然是响了十声后断掉了。伍德有些坐立不安了,担心单云出什么事,可一想两个小时前还通过电话,并且不是用的家里电话,人在外边不该是煤气没关好,伍德就松了心,又发了个短信给单云,催她快点到水云间来。他这边就点了两斤麻小,一盘五香云豆,一盘小笋炒腊肉,外加两瓶冰镇普(通燕)京,他是无论冬夏都要喝冰镇啤酒的。他让小姐开了啤酒,自己一边慢慢地喝着,一边不错眼珠地瞅着窗外。
单云在那一刻,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惊得目瞪口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单调重复地喊着:“林楚,林楚。”被叫到窗前的林楚,也把下面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她和伍德只有过几面之交,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及至看到伍德身边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天哪。”
伍德开车走后,林楚和单云目送着胡菲菲和雨梦进了对面的楼,她扶单云坐下,言不由衷地说:“你先别急,说不定是亲戚。”
“会吗?”单云的眼睛被泪水罩住了,但林楚仍然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侥幸和希望。林楚多么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但她不能。她避开了单云极度渴盼答复的泪眼,含糊其词地说了句:“怎么不会?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那你说,伍德真会跟别人有孩子吗?”单云终于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呜呜地哭了起来,正在这时伍德的电话打了进来,泣不成声的单云根本无法接听。
“你再好好想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伍德的亲戚?”林楚这样问的时候,很心虚。
“不可能,他们家亲戚没有我不认识的。”单云断然否定道。
林楚不能再说什么,她只是轻轻地抚着单云的头。她的焦虑和不安一点儿都不比单云少。“怎么会是这样子?”她自言自语。
“嗨,我回来了。”郝欣茹人还没进屋,已经大声地和单云打上招呼了:“你要早来一会儿,我是不是可以省笔打的费了?”郝欣茹话音未落,人已推门进来了,她穿着一身便装,头发蓬乱,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单云来不及揩干脸上的泪水,就跟郝欣茹打了个照面。欣茹看单云泪流满面,满腹狐疑,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怎么了?你欺负她了?”欣茹咽下水,冲着林楚说,她跟林楚并不相熟,有过一两顿饭的交情,不过彼此也并不讨厌,因了单云的缘故,两人也算神交已久,所以,虽然不常见面,却也不觉得陌生,也没那么多客气。
“不是。”林楚看了看单云,也不好多说。
“那是怎么了?跑我这觅闲愁来了?是不是老公一天不在家就魂不守舍了?真没出息。”欣茹自顾自地说着,又给自己添了点儿水。林楚用眼神制止了欣茹,她才感到不太对劲儿,但仍然想不出是为什么。她是个急性子,喜欢直来直去,平时没少因为这个跟单云掰扯,单云永远是慢声细语地化解掉她的风风火火。
“欣茹,你说他会吗?”单云还有些哽咽,仰头看着郝欣茹。
“你到底说什么呢?”欣茹更加不解。
“林楚,你告诉欣茹吧。”单云实在没力气说话,就让林楚把事情告诉欣茹。
“伍德真他妈的浑蛋。”欣茹听完,一拳头砸在老板台上,她那双小而亮的眼睛聚满了怒火:“走,我跟你找他去。”她拉起单云就要走。
“别这么冲动,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楚一把拉住了欣茹:“要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不是让单云下不了台吗?最好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单云的手机又响了,林楚帮她从包里拿了过来,单云还是不想接。
“老是不接电话也不是个办法。”林楚拿着单云的手机看着,“他给你发短信说,在水云间等你。”
“还扯这套,臭流氓。”欣茹已经认定了伍德有外遇,狠狠地骂了一句。
“不如这样,欣茹,你陪单云去水云间,”林楚若有所思地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探探伍德的口风,你们毕竟都是同学,说话方便些。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要死不承认怎么办?”郝欣茹已经给伍德盖棺定论了,今天非得兴师问罪不可。

《所谓婚姻》四(1)

单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是那么全情投入这段婚姻,那么用心地经营他和伍德之间的感情。她了解自己,精力和能力都有限,一生也就能做好一两件事,找到伍德,她就下了决心,这辈子,她就做伍德的好妻子,能把这个角色扮演好,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成功了。
还是林楚开车,单云主动坐到了后座,让欣茹坐副驾驶,她要静一静。单云两眼盯着窗外,心绪难平,沮丧到了极点。
眼前老是回放着刚才那一幕,车窗外旖旎的春色,都视而不见。换了平时,小资情调十足的单云,会陶醉在这样春风荡漾的傍晚,心中充满祥和喜乐,并在回家后,把自己这份好心情传达给伍德,她会在晚饭后拉上伍德去散步,到附近的花店买上几枝鲜花,随意地插在家里各式各样的花瓶里,让家里散发着淡淡的春的气息。然后,她打开电视,调到伍德喜欢的体育或者新闻节目,自己去洗切水果,端到伍德的面前,用牙签儿插了递到伍德的嘴里。有时伍德会突然地冒出一句:“我太享福了吧?不能这样,太腐化了。”神情有些异样,单云则会暖暖地说:“美吧,你就。”九点半左右,两个人到主卧的卫生间里去做桑拿和洗澡。央视一套晚间新闻开始时,伍德就穿着睡衣躺在了沙发上,单云递给他一个特制的预防颈椎病的枕头,伍德垫在脖下,单云象模象样地给他捏脚掐头,伍德舒服得哼哼喞喞,幸福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会有吗?单云有种被押赴刑场的感觉,她两手抵住了太阳穴,头无力地仰在靠背上。
单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是那么全情投入这段婚姻,那么用心地经营他和伍德之间的感情。她了解自己,精力和能力都有限,一生也就能做好一两件事,找到伍德,她就下了决心,这辈子,她就做伍德的好妻子,能把这个角色扮演好,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成功了。
她知道自己长得就是中等,个子不高,身材一般,在这方面,她没有优势可言。可是,她自认为,她了解伍德的喜好,伍德看中的绝不仅只是容貌,他懂内涵,擅风情,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单云知道怎么讨他欢心,也晓得如何扬长避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妻子的形象。善良、温柔、体贴,不是每个女人都具备这样的品性的,尤其是漂亮女人,总会因为自己的容貌而骄傲,让男人捧着护着,也累着。单云明白,要想自己的婚姻稳固、持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婚姻成为男人的枷锁。所以,她给伍德信任,给他自由。
单云不是没有想过万一,她知道,伍德既然能够深深地吸引她,就同样能吸引别人,外界的诱惑有时又是那么的不可抗拒,男人偶尔的出轨和逢场作戏,好象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她也能够不那么在意,这是单云在假设中给自己的答案。但单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痛彻心肺,什么叫难以忍受,现实的残酷远非想象能比,狼来了和狼真的就在你面前,景况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内心的惊惧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因为那个女人漂亮、还是自己不会生孩子?单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这两点难道还不足以使一个优秀的男人移情别恋吗?她的冷汗下来了,手脚冰凉,伍德的金屋藏娇不是没有逻辑。可是伍德既然有了别人,跟别人有了孩子,怎么还能对自己那么好?这有多可怕。单云不能理解,一个人的感情能够这样的割裂吗?
欣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单云,见单云神色凄惶,不免怒火中烧,对伍德充满了怨恨,也颇多不解,恨不得立刻就见到伍德,问个明白。
伍德和单云是多好的一对夫妻,怎么也落入了这样的俗套呢?伍德相貌堂堂,仪表非凡,能说会道,事业有成,是女人追逐的目标,现在的这个社会是开放,行为无禁忌,可伍德毕竟受过高等教育,不是生意场上的暴发户,怎么也陷入了金屋藏娇养外室的怪圈呢?偶尔的情感出位,不难理解,可伍德他居然会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怎么可能?难道就因为单云没孩子?应该不会,如果是那么渴望有个孩子,以现在的医学技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被人缠住了,无法摆脱?也不会,以伍德的聪明,不可能做出这么弱智的事来。欣茹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她揣摩着如何让伍德从实招来,盼望伍德能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不至于对所有的男人都失望,对所有的婚姻失望。
欣茹担心自己的火爆脾气,临场会控制不住情绪,就向开车的林楚讨主意:
“你说,这事儿怎么说呀?我怕我搂不住火。”
“就说你们俩一起逛街,没听见电话响,看见短信就一块儿来了。让单云试探着问他今天事情办得顺利不,然后再见机行事。”林楚从上车就一直没有说话,显得心事重重,欣茹以为是受了单云这件事情的影响。见欣茹问她,林楚回过神来简简单单地回应了几句,欣茹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把单云和欣茹送到水云间门口,林楚叮嘱说,“要是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你们俩都沉住气。”
水云间这会儿已经是座无虚席了,门口还淤了不少等座位的人,郝欣茹和单云一进门就见伍徳向她们招手,两人径直奔了过去,等座的人都羡慕地看着她们。郝欣茹走在前面,隐在她身后的单云,心里突突地跳着,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被无形的恐惧罩住了。
伍德的两瓶啤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一碟云豆也所剩无几,他看见欣茹,先是一诧,旋即是满面笑容,说:
“哎吆,欣茹,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生意可好?”一副无微不至的样子,说着就给还没落坐的欣茹添茶,又招呼着单云说:“云儿,你坐我旁边”。
欣茹不禁想,难怪单云被伍德搞得神魂颠倒,人长得有款有型不说,难得的是那么周到体贴,老公若此,妇复何求?欣茹这样一想,就又责备起自己来,怪自己忘了此行的目的,所以她立刻敛起笑容,正襟危坐在伍德的对面。
“我今天可是来当灯泡儿的。”欣茹本想用一句玩笑话松弛一下气氛,可话一出口,把她自己都下了一跳,口气生硬、无理,好象别人欠了她钱似的。伍德敏感地意识到欣茹的变脸,却不紧不慢地说,“你这只大灯泡来得正好,这家馆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光线太暗。”伍德边调侃边给单云续茶,关切地问:“你们是不是逛街去了?买什么了?害得我还瞎想了半天。”
单云本来平时话就不多,所以她的沉默也就没太引起伍德的注意,伍德招呼服务生过来,加了一个绍子豆腐,一盘豆豉鲮鱼油麦菜,都是欣茹平常爱吃的,又添了两瓶啤酒,他知道欣茹小有酒量,颇有添酒回灯重开宴的架式,并细心地问:“没开车吧?”。
欣茹趁着伍德点菜的时候,悄悄向单云递了个眼色,鼓励她尽快切入正题,可单云却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欣茹就有些耐不住,又看了一眼单云,用眼神告诉她,你要是再不问,我可不客气了,单云把头低了下去,她无法开口,没有勇气验证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担心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是索性让欣茹去说吧。
服务生把一竹篮麻小端了上来,鲜红油亮,很诱人,单云下意识地抓了一把放到自己的餐盘里,一颗一颗地剥,把皮留在自己的碟子里,白嫩的肉都撂在伍德的盘子里,伍德津津有味地吃着,很享受的样子。欣茹看了突然有些心酸,在心里恨恨地说了一句:“干嘛要对他这么好?”她巴望着单云和林楚今天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或者是一场误会,她想尽快地证实。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欣茹这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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