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方怔了一怔,道:“要我也出手吗?”
红衣童子道:“不错,要你也加入这场搏斗之中。”
金小方道:“阁下要独斗三人,未免口气太大了一些吧?”
红衣童子道:“我如没有把握,也不会向你挑战了。”
金小方亮出双环,欺身而上。
红衣童子剑势扩展,一眨眼间,把金小方也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三个人两支剑,一对金环,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出那红衣童子的剑光。
王宜中也看得大为震骇,心中暗暗忖道:“这红衣童子的武功,有如浩瀚大海,增加上一两个人,似乎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时,高万成缓步行了进来,抬眼一顾场中形势,不禁一呆,王宜中缓步行了过去,低声说道:“高先生,瞧得出这是什么剑法吗?”
高万成道:“瞧不出来。”
王宜中道:“很奇怪。一个人和他动手时,他剑法具有无上的威力,三个人合力对付他,他亦是这等威势,似乎如浩渤大海一般,全然不放在心上。”
高万成低声说道:“属下瞧不出来这是一套什么剑法。”
王宜中道:“那红衣童子自负得很,自动向人挑战,我担心他等一下会向我挑战。”
高万成道:“这个,这个……”
他还未说完话,那红衣童子已然开了口,道:“哪一位是金剑门主?”
王宜中暗道,找上来了。口中却说道:“在下便是?”
红衣童子道:“我很想领教一下金剑门主的剑法,不知你愿否赐教?”
王宜中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高万成高声说道:“本门中门主之尊,如何能和你动手。”
那站在旁侧的绿衣女袁,突然格格一笑,道:“我呢?”
王宜中道:“你要怎样?”
绿衣玉女道:“想和你打一架,怎么样?”
王宜中摇摇头,道:“你也不成,我更不能和一个女孩子动手。”
绿衣女童笑一笑,道:“休既是不愿动手,只好由我动手了。”
右手一抬,长剑出鞘,直向王宜中刺了过去。
王宜中本来不会武功,但他眼看那绿衣女童一剑刺来,本能的向旁侧一闪。绿衣女童剑势未老,剑招已变,短剑闪起了两朵剑花,王宜中但见剑光耀目,寒芒闪了两闪,一点寒铁,直通在咽喉之上。原来,绿衣女意的短剑已然逼上了王宜中的咽喉。
高万成心中大力震骇,暗暗付道:这小丫头好快的剑法。但他乃是久走江湖,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心知此刻,如若不能镇静应付,对门主的安危大有影响。所以,他的手触到文昌笔时,又放开了去。
那绿衣女童剑头徽微转动,在王宜中的脸上轻轻掠了一转,又指在了王宜中咽喉之上。
王宜中倒是神色镇静,冷冷说道:“你要杀了我吗?”
绿衣玉女道:“你可是觉着我不敢?”
王宜中道:“你敢杀我,可是我不怕死。”
绿玄女童淡淡一笑,道:“想不到金剑门主,竟然是这样一位不堪一击的人。”
王宜中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回答,呆在当地,想不出话说。
高万成缓缓向前两步,笑道:“小姑娘,收了宝剑,在下要告诉你两句话。”
绿衣玉女闻言收了宝刽,道:“什么事?”
高万成道:“敝门主领导金剑二百位以上高手,自是身负绝技的人物,不过,他不愿意出手伤你罢了。”
绿衣玉女笑道:“你说他能伤我?”
高万成道:“不错,他可以伤你,而且只不过举手之劳。”
绿衣玉女道:“我不信。”
高方成一皱眉头,道:“要如何你才能相信呢?”
绿衣玉女道:“要他出手试试?”
高万成回顾了王官中一眼,道:“禀告门主,今日之局,已成骑虎之势,门主如不露两手绝技瞧瞧,只怕是无法震服这一对金童、玉女了。”
王宜中心中头茫然不知如何表现出武功,才能震股两人。
高万成目光一掠大殿四周,道:“门主就在这木柱上,露一手给他们瞧瞧吧!”
王宜中缓步行近木柱,心中却暗暗付道:我要如何出手,方能表现呢?
他希望能从高万成的口中,得到一点指示,但那高万成竟然不再说话。
王宜中心中忖思,人已行到木柱旁边,回头望去,只见高万成一脸肃然之色,默然不语。
王宜中无可奈何,缓缓举起右手,晴运功力,全力拍出一掌。所谓全力拍出一掌,不但是击在木柱上的力量很大,而旦掌内蕴含的内劲,是他所有的功力所聚。
他无法顶想到这一掌击在木柱上状况如何,是以,掌力击中木枕之后,仍然肃立在原地未动。
只听一阵索索轻响,殴上的积尘纷纷落下,那巨大的木柱,仍然屹立无恙。
绿衣玉女望了那木柱一眼,笑道:“就是这样吗?”
高万成道:“姑娘行近那木柱瞧瞧吧!”
绿衣玉女道:“我看没有什么损伤,不过,这人到有一把气力,这等巨柱,能震得尘上纷纷落下。”
心中转念,右手短剑突然伸了出去,点在木柱之上,说也奇怪,短剑一和那木柱接触,那木柱中掌之外,突然化成粉屑,落了下来。
这等外不见伤痕的绝世功力,不但那绿衣女童大为震骇,就是那青衣人也看的为之愕然不已。
高万成缓缓说道:“姑娘觉着如何?”
绿衣玉女撇了撇小嘴巴,道:“的确是很惊人,不过他如若和我比剑法,不一定就能胜得过我。”
高万成道:“他不用和你比剑,只要出手一掌,就可以取你之命。”
绿衣玉女道:“他根本就没有碰触我的机会。”
那青衫人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那红衣童行正自杀得起劲,听得大喝之声,短剑左震右荡,逼开了三人兵刃,跃出圈外,道:“什么事?”
一眼瞧到那巨大木柱,木屑脱落的情形,不禁一呆。
那青衫人目光转到王宜中的脸上,缓缓说道:“金剑门的门主,果然非同凡响,在下今一日算开了一次眼界。”
王宜中道:“阁下几时带我去见我母亲?”
青衫人道:“立刻动身。”
转眼望了那红男绿女两位童子一眼,道:“两位回去通报一声,就说在下立刻带王门主会晤王夫人,叫他们安排一下。”
金童,五女齐齐应了一声,还剑入鞘,纵身一跃飞出大殿而去。
玉娘子望着两人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道:“那娃儿不知用的什么剑法,含蕴着极强的阴柔之力,使我们攻出的剑势,常常失去准头。”
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问高万成,但高万成亦不知那剑法出处,只好装着听不见了。
这时,那根粗大的木柱,虽然已停下滚落木屑,但已脱落大半。
没有人知晓,那一段木柱,是否已整个的毁去,无人再敢去触摸。
王宜中表演这一手后,也使那青衫人对他增加了不少敬畏之心,流现于神情之间。
只见他轻轻抱拳一礼,道:“王门主!咱们可以动身了吗?”
王宜中回顾了高万成一眼,道:“高先生,咱们几时去。”
高万成道:“回门主的话,咱们立时可以动身了。”
高万成低声对黄木道长和金小方道:“两位请留此片刻,自会有人过来招呼。”
此情此景之下,黄木道长和金小方,都已是别无选择,似乎是只有听从那高万成的指示一途,留在这里等候,当即点点头应道:“我们等候高兄归来。”
高万成道:“不用等我,我已经替诸位安排好行止。”
金小方一抱拳,道:“多谢高兄。”
第十八回潜龙在渊
就这讲两句话的工夫,玉娘子、青衫人、王宜中,已然行出了大殿。高万应急急地追了出去,高万成加快脚步,追出了十余丈才追上几人,只见那青衣人的脚步,愈来愈快,但却又不是放腿奔行。
这就是,你如施展轻功,向前狂奔,必将超越那青衫人,那又无法知晓行自何处,如是行的稍慢一些,就无法追得上那青衫人,如要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那就要凭藉腿上功夫,不停地向前快走。这等走法,虽有一身轻功,也无法施用得上,所以,人人都必全力施为,以保持着行进之间的相互距离。
那青衫人一直快走不停,足足走出了十余里路,到了一座竹篱环绕的茅舍前面,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四不接村的独立茅舍,围着竹篱,叙植了不少的山花。看上去,有一种雅启清幽,避世独居的清高味道。
高万成快行两步,道:“就是这里吗?”
青衫人还未来得及答话,木门已呀然而开。
只见一个身着青衣少女,当门而立,缓缓说道:“诸位找什么人?”
显然,这青衣少女和青衫人也并非相识之人。
青衫人迅快地行前两步,用身体拦住了群豪的视线,不知作了一个什么手势。
青衣少女立时微微颔首,欠身应道:“婢子恭候吩咐。”
青衫人道:“王门主持来探视王夫人,两个随员同行而来。”
青衣少女道:“夫人很好。”
青衫人回顾了王宜中一眼道:“诸位可以请入室内去了。”
王宜中心中最急,当先举步,行入茅舍之中。
高万成、玉娘子紧随着行入室中。
抬头看去,只见那雅致的客室之中,端坐着一位布衣荆钗,态度安详的中年妇人。
王宜中几乎失声叫出了母亲,但话将出口之时,才瞧出那人不是母亲,不禁一呆。那中年妇人缓缓站起身子,道:“阁下是王门主?”
王宜中道:“不错,在下正是王宜中?”
那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阁下要找王夫人吗?”
王宜中道:“正是求见家母。”
中年妇人道:“令堂正在休息,阁下只好等一下了。”
这时,玉娘子、高万成也行入室中,那青衫人和青衣少女,随在两人后行入室中。
王宜中回顾了那青衫人一眼,道:“这位兄台在咱们来此之时,似乎是说家母正在等候,是吗?”
青衫人道:“不错啊!”
王宜中道:“但这位夫人说家母正在休息,要在下坐此等候。”
青衫人道:“你要见令堂,等上一刻又有什么关系?”
高万成神情一变,四下打量了一眼,道:“希望诸位不是诱我们三人到此入伏。”
中年女人冷冷说道:“阁下是高万成吧,高兄只要瞧瞧这等地方,就应该知道这不是动手所在,但这地方也不允诉别人在此撒野。”
高万成淡淡一笑,道:“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但杀人也不过头落地,夫人得理可以不让人,但也不能把人逼入绝境中去,我们现在要见王夫人,这是我们来此的用心。”
中年妇人造:“王夫人现在此地,可惜的是你高万成不能去见。”高万成道:“我们事先早已谈好。”
青衫人道:“谈好的是只要你们随同来此,但几个人去见工夫人,那就非在下能够做主了。”
王宜中道:“那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见我母亲了。”
中年妇人道:“正是如此。”
王宜中道:“现在可以去么?”
中年妇人道:“你如是不怕吵醒令堂,现在咱们就去。”
王宜中道:“那就有劳带路。”
中年妇人回顾了那青衫人和青衣女子一眼,道:“你们守在这里,好好地陪陪金剑门的高先生,无我之命,不许擅自离开大厅。”
青衫人和那青衣少女齐齐欠身应是。中年妇人带着王宜中向后院行去。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高兄说的不错,形势比人强,不能不忍了,高兄果然是识时务的人杰。”
高万成道:“但在下等既然未了,早已把生死事不放在心上,这一点,希望贵门应该先想清楚。”
青衫人道:“对。如是我们没有充分的准备,也不会请三位来了。”
高万成还待接口,瞥见那中年妇人带着王宜中缓步行了回来。
高万成道:“见过太夫人了?”
王宜中道:“见过了,不过我母亲正在睡觉,在下不想打扰,母亲,故而没有叫醒她老人家。”
高万成道:“那也算见过了你母亲吗?”
王宜中道:“自然不算。明日午时之前,他们再带我去见母亲一面,可以和母亲谈一会话。”
高万成道:“那是说,咱们还得留在这里住一夜了?”
王宜中道:“看情形也只好如此了。”
高万成把目光转到那中年妇人的脸上,缓缓接道:“妇人想要我等留此一宵,不知用心何在?”
他问的单刀直入,反使那中年妇人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她亦是久历风浪的人物,略一沉吟,缓缓说道:“我们并无留诸位在此住下的用心,诸位如是不愿留此,尽可请便。”
高万成道:“苦如你夫人是言出衷诚,那就该叫醒王夫人。”
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王夫人睡得很安详,王门主不愿意叫醒她,那也是他为子女的一片孝心!”
高万成道:“果真如此吗?”
中年妇人道:“人在这里,熟睡正甜,难道还会早假的不成?”
高万成道:“很难说,贵门向以诡诈之术为能,王夫人沉睡不醒,极可能有诈。”
王宜中觉心头一震,道:“不错,我应该叫醒母亲才是。”
中年妇人冷冷说:“难道你连自己的母亲也认不出吗?”
王宜中道:“夫人可否再带我去一趟?”
中年妇人对那王宜中似乎是有着很好的耐心,淡淡一笑,道:“王门主,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已经见过了令堂,为什么还要再见一次呢?”
王宜中道:“真金不怕火,如果那位熟睡之人,是我的母亲,你们为什么怕我见她?”
高万成道:“如若那位王夫人是真的,何不请出来一见?”
那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高万成,你太放肆了。”
高万成淡淡一笑,道:“这话怎么说?”
中年妇人道:“本来是一桩和和气气的事情,但被你这么疑神疑鬼的一搅,只怕要把一桩好事,搅得天翻地覆了。”
高万成道:“夫人言重了。在下只不过向敝门主提供了一二拙见,似乎是夫人已经无法忍耐下去了。”
中年妇人道:“老身为人,一向清清楚楚,你们这番到此,不知以何人为首,是贵门主王门主呢?还是你高万成?”
高万成道:“自然是敝门主了。”
中年妇人道:“如若是以贵门主做主,那么你高兄就少做主意,一切事,都由老身和王门主商量。不过,照老身的看法,贵门主似乎只是一个木偶,一切都由你高万成在暗中操纵。”
高万成神色肃然他说道:“好恶毒的挑拨之言,不过,敝门主是一位十分圣明的人物,只怕你夫人这挑拨之言,很难收到预期效果。”
王宜中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高先生,这位夫人既然要和在下谈判,高先生就不用插口了。”
高万成一欠身,道:“属下遵命。”缓步向后退了两步。
王宜中目光转到那中年妇人的脸上,缓缓说道:“夫人如何答复在下?”
中年妇人对那高万成神色冷肃,不假词色,但对王宜中却是和蔼异常,微微一笑,道:
“王门主要老身答复什么?”
王宜中道:“我希望能立刻再见母亲一面,不知是否可以?”
中年妇人道:“此地虽然是荒野茅舍,但我们准备了美酒佳肴,虽非广厦高楼,但雅室洁净,足可留君一宵,令堂好梦正酣,阁下又何必定要把她叫起来呢?”
王宜中道:“家母被困于此,心中念子甚切,如若知晓我来,急欲一见,再说敝门中事物繁杂只怕也不便在此多留。”
中年妇人摇摇头,笑道:“这一点,只怕要你失望了。”
王宜中道:“为什么?”
中年妇人道:“老身不希望惊动到王夫人。”
王宜中道:“这些事似乎应该由在下顾虑,夫人未免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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