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龙椅上的皇帝,只想做随心所欲的散荡游士;她有时候还真恨自己生错了年代生错了家庭。如果她不在黄家,这一切都不必要她去消受;她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讨着谁的脸色去生活。可是,不行;黄家没赋予她自由的权利。
“发现野生学姐一枚。”钟小齐从外头钻了进来,所有人四处找不到黄千桦,只有她猜得到她肯定就在这里。
黄千桦猛然弹起来,一把将她拉过来捂住她的嘴:“嘘,不准张扬,不准说你在这里看到我了。”
钟小齐被她吓了一跳,乖乖的被她拉倒在怀里,心里狂乱的跳着,像做了一件极亏心的事一样。
黄千桦确认她没有带学生会其它的人来,松了口气放开她,又在这树荫底下的草皮上躺下,享受她的安逸。
“学姐,还有好多工作等着你出面呢。”钟小齐见她又闭上眼睛了,小声的在旁边说。
黄千桦不理她,照样睡自己的觉,全然当她不存在。
“学姐,学姐。”钟小齐叫唤了几声,可都被黄千桦无视掉了;她看着黄千桦一副悠然的模样,也放松了下来,最后干脆就躺到她旁边,一起迷糊过去了。
电话铃声把钟小齐吓了一跳,使她在迷糊的睡意中醒过来,打电话来的是张沁:“小齐,你跑到哪儿去了,叫你去找千桦同学,怎么连自己也走丢了吗?”
钟小齐环顾四周,早就没有了黄千桦的影子,忙解释:“啊啊,我在大学部,没有见到学姐;她可能在保健室,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说着,急急忙忙的起身,往保健室跑去。
“请问安瑜老师在吗?”钟小齐站在保健室门口往里望没有看到安瑜,开口小声的问。
保健室里有位戴着眼镜的医务在,望出来:“你找安瑜啊,她是高中部的保健老师;这里是大学部的,你到高中部去看看吧。”
“哦,不好意思,谢谢。”钟小齐乍舌,忘记了每个学部都有配备不同的医务老师,之前没有问过安瑜,这回搞错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医务保健室都布置得一模一样呢。
她出了拱门,过了花地,进了高中部,到了保健室果然看到安瑜坐在保健室里,开口问她:“安瑜老师,有没有看到学姐啊?”
“诶,千桦吗?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了,我还在想是不是你们把她看太紧了,都不给她偷闲到我这里来。”安瑜也表示没有看到黄千桦。
钟小齐盯着她,不相信她说的话,说没见到说不定是在包庇黄千桦了;想着就走了进去,往病床上看了看,没有人;又要进安瑜的睡房里去找。
这下安瑜不高兴了:“诶诶诶,干嘛呢?学生会可拿不出搜查令来,想搜就搜啊?”
钟小齐撅着嘴:“谁知道是不是你把学姐藏起来了。你想学生会那么多事要做,她就没有时间跟你约会了;所以,你就把她藏起来,不让她到学生会来了。”
安瑜咯咯的笑起来:“诶,那人是黄千桦耶。她不肯的事,谁绑她也没用啊。我没有藏,你要就进去看咯。”说着,打开门让钟小齐搜。
“哼,看我搜出来了,你有什么话说。”钟小齐才不怕她,说搜就搜;进了安瑜的卧室、浴室;可惜都没有黄千桦的踪影。
“说啦,没有吧;你给我变个出来看看?”安瑜揶揄她,“我还想找她呢,她今天一天都没有露面了。”
“你们天天在一起,你还找她干嘛?”钟小齐有点点醋意,明明看到她成天跟黄千桦黏在一起的。
安瑜回去位子上坐着:“当然找她,昨天幼稚园的疫苗才打了小部分,就昨天那几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够用啊。我还想叫她给总院打电话,叫总院多安排些人过来呢。可没想到,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她早就起床了,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起床?你跟她睡一块儿了啊?”钟小齐揣测着。
“啊,上她公寓去过的夜,以前也没见她起这么早的啊。”安瑜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显出疲态。
钟小齐白她两眼,“老师怎么可以随便进出学生的宿舍。”
“呵呵,我又不是男老师,更何况千桦的学校里的公寓,独栋单用哦。”安瑜这话叫钟小齐觉得这就是故意显摆给她听的。
“哼,既然你跟她这么亲密,打电话叫她出来啊。”说着,钟小齐把自己的手机摆在安瑜桌面上;虽说叫她打心里却有着这样的盘算,如果安瑜用她的电话打了,那她就有机会拿到黄千桦的号码了。
安瑜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千桦躲人的技术可是一流的,满世界的人都找不着她的话,她电话还会不关机吗?就算是我要她出现,她也是不会听的,除非……”
“除非什么?”钟小齐得意了一下,原来你安瑜也不是黄千桦绝对不会不见的人嘛。
“除非你找黄家的人打给她咯,她有一部黄家的专用手机,黄家的人打过去的话她不敢不接的。”安瑜还是比较了解黄千桦的。
钟小齐认识的黄家的人也只有黄芳菲,可黄芳菲要是在的话就不用找黄千桦了。另外一个就是开学典礼上见过的黄少奇,可黄少奇在黄千桦晕过去时那副冰冷的面孔叫她记忆太深刻了。因此黄少奇就被她贴上了冷血的标签,光想起那个人就够战战兢兢了,哪里还敢劳动他;更何况黄少奇在管男生院部,又不在这边,自己找他比找黄千桦还要难,想想干脆算了。
钟小齐拿回手机:“那你见到她,一定要通知我或者学生会其它的同学。”
“嗯,嗯,我知道了。唉,我也要到幼稚园部院去了。疫苗,估计还要打上几天,我想我辈子握针筒的次数都在这一次用完了。”安瑜哀叹着站起来,这学院里女生部院分幼稚园、小学、中学、高中、大学,也才五个保健老师,再加上总院派过来的十个人,统共也才十五个人;却叫她们给学院里幼小中三个部院打疫苗,也够她们累的。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黄千桦在图书馆管理员那里翘着二郎腿,吃着葱油饼,悠然自得的劲叫管理员都看不下去了。
黄千桦吮着刚捻过葱油饼的手指头,“我哪儿有躲,不是大大方方的呆在学校里吗?”
管理员嗔她一眼:“学生会到处在找你,想以你的身份得罪了人也不会有人敢动你,肯定又是被你姑姑抓去当学生会的头儿了吧。”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黄千桦起了身,从她桌面抽了一张纸擦手;再坐到她办公的桌子上,看见她的头发,仍旧是又黑又长,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捋一下。
可这个动作,却被眼尖的管理员看见了,伸手一挡,将她的手挡掉:“刚徒手吃过东西,别来摸我的头发。”
“诶,摸一下而已嘛。你知道我最害怕长头发了,可是唯独对你的长发不会有恐惧感。”黄千桦说这是真心话,她也没骗安瑜,确实那个线蛇的传说让她对长发有恐惧感,可偏这个图书馆管理员的发却叫她生不出恐惧来。
管理员转过头来看她:“可是你拒绝我了!”
“诶,别这样子嘛,出了这个学校,你也绝对是能风靡方圆几百里的美人,何必恋着我呢?”黄千桦趴到她身上去。
管理员没有避开她,由她趴着,漠然的做着她的图书登记工作。
黄千桦见她不出声,问她:“现在圣皇学院里所有的图书都归你管了,也满足了你爱看书的愿望,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哼,是高兴啊。是背着包袱的高兴。因为被你拒绝,所以你才实现了这个愿望来弥补我吗?”管理员冷着脸来抱怨她。
黄千桦不再趴着她,无所谓道:“干嘛一直耿耿于怀?都这么多年了。”
“可你是我庄默然的初恋。十六岁我爱上你到现在,我以为我曾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可以接受我,可你还是拒绝了我。然而你现在每天都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来去,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被同j□j着,所以我才死了心。可是,你现在去成天跟保健室地老师腻在一起,让她出入你的公寓,你说我怎么生受?”庄默然隐忍了好些年,终于爆发出来数落她。
黄千桦冷下脸来,跳下桌子:“我到你这来,不是让你数落我的。如果你不想我来这里,说一声就可以了。”
“别走!”庄默然将她抱住:“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从十七岁做管理员做到二十二岁吗?我就希望有你一天你能来这里找我,然后跟我说我们在一起。可是这五年来你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现在来了就要走吗?”
“那时间证明啦,你不会等到我对你说那句话,那你还不死了心。”黄千桦漠然的说着这样的话,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我愿意给你继续跟我做朋友的机会,可你五年来也从来没有找过我。”
“你知道我不想只跟你做朋友。”庄默然绕到她前面,企图亲吻她。
黄千桦厌烦的压制住她:“我对你没有兴趣,我想我们只是好朋友。”
“可是你说你爱我的发,你明明那么的害怕长发的;所以,我才一直为你留着。”庄默然的眼泪说着就掉了出来。
黄千桦心里其实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内疚,但她还是认真说:“默然,跟黄家人做朋友百利无一害;跟黄家的女人做情人……”黄千桦摇摇头,表示不会乐观。
“你在害怕?”庄默然在读她的心。
黄千桦不回答,能令黄家人害怕的东西,绝对会是别人想不到的;而且这种害怕无形无影无处不在。
“我不在乎,我不怕。”庄默然能在爱情面前变得无畏起来。
“黄家人是天使也是恶魔,如果你能理解这句话,你就不会还为这段感情劳心这么多年。”黄千桦看着她说,心里慢慢燃起一股小小的烟,令她害怕的烟。
“恐惧不能叫爱怯步,这样的爱才是真爱。”爱情有时候就是叫人容易盲目,庄默然就是陷在爱里面的人。
黄千桦笑了笑,伸手替她擦干了眼泪:“默然,以后不要带葱油饼到图书馆管理室来。被姑姑知道了的话,你会被罚的。”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明明是你最喜欢吃的,我每天每天都在准备着,就等你来。”庄默然刚收住的眼泪又被她这句话不对题的言语给说得掉下来了。
晚上,黄千桦泡在浴池里,心情不是很好;心想今天真不该到图书馆去的,不为了躲学生会而跑到庄默然那里去就好了。
安瑜也是累了一整天,收了工回到她的公寓,见她浴室里亮着灯,三两下脱掉了衣服钻进去:“嘿嘿,你回来了啊?”
黄千桦趴在浴池沿上不理她;安瑜见她没吭气,钻进浴池里来泡着,靠过去:“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所有人都找不着你。”
黄千桦直了身子把她推到一边去:“你身上好臭,都是疫苗的味道,出去洗干净了再进来。”
安瑜被她赶出浴池,她再拧了一把龙头,把浴池里的水全换掉;才问安瑜:“你初恋是什么时候?”
安瑜打了沐浴露抹在身上:“嗯,十多年前了吧,圣皇学院里男生部院的一个小男孩。”
黄千桦眯着眼睛看她,原来安瑜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女人的啊。
安瑜笑了笑:“嘿嘿,也许那根本就不算初恋;一个月下来也见不着几次面。写了信从圣皇里寄出去,寄到男生部院,然后他再回过来。很奇怪吧,明明在同一所学校的,可谁叫这学校还要分男女部院呢。”
“怎么认识的啊?”黄千桦又趴到浴池沿上,懒懒的闭上眼睛。
说起来安瑜都不大记得了:“嗯,好像是一次放假,在公园里学骑单车,结果摔得牙都没了,他把我送到附近的诊所去了。然后,就建立了笔友的关系吧;所以也不能算做是初恋。”
“嗯,”黄千桦泡着随便哼哼。
安瑜洗好了再一次钻进浴池里,挨着她趴着:“怎么了?今天消失了一天,怎么突然就提起初恋来了。”
“没什么。”黄千桦不愿多提,随意应答着。
“嗯?是吗?那你的初恋呢?”安瑜不信,用食指在她后背打着圈。
黄千桦不知是故意这样说,还是迷糊的答着:“就是你啊?”
“真的啊?”安瑜一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呼啦一声弄起一朵水花,直接溅到黄千桦脸上去了。
黄千桦无语的闭着眼,直起了身子,脸上的水立马就滑了下来。
“啊,抱歉,抱歉。”安瑜急忙道歉,用毛巾给她擦干净。
她替黄千桦擦干净了,发现她还闭着眼睛,就抱着偷腥的心,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可黄千桦不动,也不推开她,她就大了胆真的靠过去亲吻她。
这下,黄千桦才睁了眼,却发现安瑜的长发挡住自己的视线;而她致力在她的唇齿间耕耘。
黄千桦心想,有所求才能交易吧,她不要庄默然的无条件付出,如果庄默然肯像安瑜一样有所求的接近她,可能她也会去接受她的亲吻,也才能理所当然的接受对方的感情。
所以,黄千桦主动去捧住了安瑜的脸,与她热络的亲吻起来。她想终有一天,安瑜也会说出她对黄家的所求,然后自己就终结这场交易;而在这场交易结束之前,她就有权利去享受安瑜在j□j上给她带来的任何好处。
黄千桦来了些兴致,这样的亲吻持续了五六分钟,她总算离开了安瑜的唇一路向下,吻上她的脖子。
“嗯唔,”那是安瑜的敏感点,从未叫黄千桦亲吻过,不由的从鼻息轻吟出声。
黄千桦愣了一下,噌的从浴池里站起来,跨出去:“我已经洗好了,你慢慢洗吧。”
安瑜欲求不满的抱怨:“诶,怎么不继续到最后啊?你每次都是这样!”
黄千桦不理她,径直走出浴室。
“诶,千桦,是人都让你给磨死了。”安瑜实在不是喜欢这样,起了身跟着黄千桦走出浴室。
黄千桦不理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安瑜已经被她勾起了j□j,上前揽住亲吻她的后背;一点点的舔嗜。
黄千桦叫她亲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暗想糟糕,有些忍耐不住,一个转身将安瑜推到床上;可当她看到安瑜那张脸,就能想像得到以后她跟自己提出索求之后翻脸的模样,这j□j就像被泼了盘水一样,一下就熄灭了。
她忍耐了一下,从床柜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递给她:“看书。”
安瑜这回是真的受伤了,抢过她的书一把就扔到了地板上,吼她:“你又不是男人起不来,用手指就可以啦。”
黄千桦不喜欢听她的责备,“点到即止就好,有些感情别太当真。”
安瑜气极,仰身一口咬住她的肩膀,狠狠的用力,直到自己偿到了血的味道。
黄千桦吃痛忍着,却一声不吭;等安瑜撒了口,看到她肩膀上那么大一个血印子,一下就哭出来了。
黄千桦心里在冷笑,笑自己今天居然让两个女人哭了;自己又不是男人,为什么会有女人为自己哭呢?是因为她们没有能从她身上拿到黄家的好处吗?可自己只不过不想被利用、不想做傍树的上树梯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如果不爱我,说出来就好,为什么对我的好都来者不拒?”安瑜哭着问她,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二十二岁的人,为什么感情就那么难懂。
黄千桦愣了许久,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伏下身去将安瑜抱在住;却什么也不做,只想安抚她。她还想要得到她的拥抱,这样比较容易睡得着。
陆千扬不安,拍糟了好些照片;弄得自己烦,让她拍的人也烦。
她不安什么、烦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