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变成红色,成为从来没有人见过的花开并蒂的莲花;而那一对双双殉情的有情人,死死的抱在一块,任凭谁都无法将她们分开。
黄千桦说不出这故事哪里感动到她,但确实是被深深的感撼到,感撼到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如田希文所说的那样。可她也同样知道,自己不可能为这般的爱情奋不顾身,也许也正是因为自己无法抵达那种境界才会为之感叹吧。
那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烧得周身滚烫;烫到令安瑜这样的圣皇学院医学系高材生都对她没有办法;那烧了一晚上的糊话,听着人都心碎了。
安瑜在她身边照顾了她了晚上,早上好不容易等她退了些烧,才在她身边躺下睡着了。
黄千桦醒的时候,虚弱到觉得躺着都晕,手脚还在发烫,身子乏力。
不过,她想起了庄默然的礼物,挣扎着起了身,险些又一头栽到地上去;她把那礼盒打开,里面有一包血浆似的东西,还有一个盖得严实的小瓶子,瓶子里装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浸在一种不知名的液体里头,看起来有点像人形的样子。
庄默然说这东西保平安的,入门前要先给她上五柱香,再每天喂她这包血浆似的东西;等吃喂完了,庄默然再给她送来。
黄千桦是不能理解这东西的,也不知道庄默然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这发了一回高烧,才让她想起这东西来,不是因为贪图它能在她病中保佑她。仅仅只是想起庄默然的这份理,她欠她太多,就更应该把她送的东西珍贵对待。
所以,就算病昨奄奄一息想起来还没拆,就起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十七
景颐很奇怪,最近陆千扬联系她很少,她也几乎找不着她了。每次给她打电话,不是在关机就是遇忙转移,上她店里去等也是等很久都不见她回来。
“大家一起去,要是出了谁,谁也跑不了。”这是陆千扬后来主动找罗仲同意和他一起调查毒面粉事情的说的一句话。她现在就像火把一样,被田希文那番话给点着了,把心里想的都去做了;已经深入虎穴好几天了。
现在正跟罗仲猫着腰,要对面料厂进行实地偷拍呢;不过陆千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查了这么多天,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罗仲一点也没有紧迫感,跟着她猫了半天后,索性就坐下拿出根烟抽起来了:“再等等,是狐狸总会露尾巴的。”
陆千扬打量着他,怎么都觉得有种不靠谱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对他有些积怨还是真的是直觉。不过,这刚说上话,电话就突然叫了起来。
罗仲也被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坐着了,赶紧猫着要准备跑路,见陆千扬把电话掐掉,压低了声音问她:“干嘛呢?不是说好要关机的吗?”
陆千扬也是一阵紧张,虽然是手忙脚乱的挂掉电话,但还是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景颐两个字,弄得心里更是慌张起来了:“蹲了那么多天了,忘了。”
罗仲正要数落他,那面粉厂里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奔过来吼了一声:“干嘛的!”
陆千扬身体一僵,脑子因为刚才手机的惊吓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罗仲显然有一个老练记者的应变能力,马上过来搂着她说:“呵呵,抱歉啊;跟女朋友打算约炮打野战,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了,不好意思啊。”
陆千扬听他这话实在是够龌龊的,但是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反驳,省得一个不小心连命都丢了。
“那背着相机干嘛?”那个又大吼了一声。
罗仲轻轻咳了两声,“男人嘛,都觉得冠希哥是人生榜样,你懂的。”
“我看你们是记者。”那人才没有这么好糊弄,上前一步扯掉陆千扬脖子上的相机;“这里不准拍摄。”
这是她吃饭的家伙,陆千扬哪肯轻易让他拿掉,跟他僵持住:“就算我们是记者,我们也有新闻自由;如果你这里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还怕记者吗?”
“臭丫头嘴还硬,你是哪个报社的,把你的记者证拿出来 。”那人见她敢反抗,就要动手打她。
“我不是报社的。”陆千扬跟他对着干。
罗仲也急忙圆场,替她抢回相机:“真不是报社的,真不是报社的,老板放手,放手啊;我这女朋友脾气有点冲,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了。”
那人也不跟他二话,手一招,喊了一声:“不管他们是不是记者,都给我打,先把相机抢过来。”
罗仲一看情况不妙,撩起脚对着那人的裤裆就来了那么一脚;接着拽上陆千扬:“快跑!”
两个人拼了命往外逃,狼狈不堪的跑到车子上,赶紧发动汽车,可那汽车就跟故意了似的,关键时候还打不着火,陆千扬看着后视镜,虽然没看见人,但耳朵里已经听到脚步声了;头一次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周身都还吓着颤抖着。好不容易,罗仲终于把车子启动了,脚一踩油门,把车子飞也似的开了出去。
“都怪你,好了吧!现在我们都被认出来了,往后没好事了;我看我这饭碗也不用保了,直接逃命去吧。”罗仲想起如果不是陆千扬电话响了,就没这回逃命的事,气得把气全往她身上撒。
陆千扬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也还吓得胆缩,再者也想起他龌龊的理由就恶心,也没好气:“好像是你先求的我。我陪着你差点连命都丢了,到头来你还怪我了?”
“谁给你打的电话,我找她算账去。”罗仲理亏,如果不是自己求着她,还真出不了这事;只好把气撒那电话上。
陆千扬掏出手机递给她,冷冷的说:“市长大人,你找她算账去吧。”
“你!”罗仲无言以对,指着她咬牙切齿:“算你狠!”说着,爬上自己的车,油门一踩直接走了。
陆千扬气愤愤的看着他把车开走,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没半点绅士风度,这车停在半道上,也不把她送到一个能乘车回去的地方,就撇下自己走了,真是太过分了。这种可气可恨,到头来什么都怪到你头上的朋友,以后不交也罢了。
之后,陆千扬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地方乘到公车,离开这个人迹少见的地方;入了夜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摄相馆。
“上哪儿去了?”景颐见她回来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在她店里担心了一晚上,打电话还关机了,真是一颗心都没放下来过。
陆千扬还怄着一肚子的气,把包一扔,“出景去了。”
景颐见她耷拉着脸,走过去扮过她的下巴,指着脸上擦到的一块地方:“出什么景啊?看你好像跟人打架了似的。”
陆千扬这才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的发辣,心想应该是跟那个人抢相机的时候噌到的;“没事,我去洗个澡,你吃饭了吗?”
“嗯,见厨房里有些菜,随便炒了点,你吃吗?我给你热?”景颐看她好像心情不怎么好,也不多问;可担心还写在脸上。
“嗯,一会儿我自己来吧,微薄里转一下就好。”陆千扬累了,讲话都没什么力气。
景颐看她走进浴室,想她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这几天找她都难,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关机;这能让她不担心吗?要有什么事,把话讲清楚都好过闷着叫她瞎猜强;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一个人瞎猜绝对没好事。
陆千扬洗好后,景颐已经热好了饭菜,端给她吃;“千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陆千扬抬眼看了一下她,埋下头:“没有啊。”
景颐也不追问了,目光盯住她看,就等她不打自招;陆千扬不会很恳实的一个人,不会撒谎,特别是不会对景颐撒谎,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陆千扬终于还是败在她的目光下,被一个人盯着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把碗一搁:“我去调查毒面粉了。”
“那是什么?”景颐见她肯说了,坐下来等着她的下文。
陆千扬接着说:“南边有人租了块地皮,建了厂房专门生产毒面粉。”
景颐还是没明白:“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不应该你来插手啊;而且怎么还弄得自己都受伤了?”说着,还忍不住抚了一下她脸上擦到的地方。
“跟我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你是市长;那些毒面粉如果流到市面,流到民众的餐台上,是多严重的事情?”陆千扬一门心思全在景颐身上了。
景颐吃惊:“你是想帮我?”
“嗯,我知道你没有可信任的人,但你又想做个好官。千桦总说你是被制约在黄家势力下的市长,肯定有许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直接去处理。所以,我想一些事情我先查出来,把第一手资料全部直接交给你,再将事情炒大,你就用手里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做出直接处理判断;不等黄家人查到了再传到你手里;这样你就可以掌握主动权了。”这是陆千扬能想到的最好帮景颐避开黄家制约的办法。
“不行!”景颐当场否决:“这些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不准你趟到这水里来涉险。我是想有所作为,但如果这么做无疑是跟黄家做对;你比什么都重要,我怎么可能让你跟着一起冒险?”
“那你除了我,有可以信任的人吗?”陆千扬反问。
景颐无言以对,确实没有,如果有的话她早就这么做了。
“景颐,我只想给你我唯一能做的。在位不谋政你心里过不去,我看你难受,我也难受;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一个傀儡,就让我来帮你吧。你也说过,你是国家任命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轻易把你轰下台;我也是黄家的血脉,谁敢动我也是要看黄家面子的;我们都是有保障的人。所以,更不用怕,对吧?”陆千扬是真心想帮她。
景颐被她说得心里矛盾起来,她说的句句都直达她的内心,但是她和黄千桦都抱着同样的态度,真的不想陆千扬跟黄家扯上半点关系,也更别说是冒险去替她做官场上的扫路官了;那其中每一件事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做的,她怎么能忍得下心去让她冒这样的险?
景颐手撑在台上盖着脸,矛盾极了;这些天那些直直白白监视着她的人,那么明摆着闯入到她生活里去了,甚至惊动到她的家人,真是叫她已经忍无可忍了;黄家要她做傀儡皇帝至少也应该有个限度,但是明显只会更回变本加厉;她真心渴望去做些反抗,但总是孤立无援。
现在,陆千扬要帮她,可是她是她心爱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她牵扯到这些事情里头来?但是,陆千扬又那么炽烈的表示想要帮她,她又拿什么去拒绝?
“景颐,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一样会去做,会去查的。到时候,把所有的事情踢爆弄大,市长大人也一定会出面处理的吧?”陆千扬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那就只有让她被动的接受她的帮助了。
“你!”景颐被她一头扎进去的热情给惊到:“你又何必来逼我?”
“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我不能给你,那我对你的爱就没有任何意义。”陆千扬的语态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我愿意为你粉身碎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肯让我这么做。更何况我已经在这么做了,这几天我都在暗访面粉厂,今天被他们发现了还起了些冲突;对方已经认出我了,我也没有后路可退了吧。”
景颐突然就哽咽起来了,陆千扬给她的爱太沉重了,“好!行!既然已经豁出去了,我也不能辜负了你。如果我做为一个好官也是你的心愿,那我也来成全你的愿望。这也是我唯一能回应你的爱的方式了。”
陆千扬抱住她,轻抚:“我不是要你把感情当成负重。我们只做自己的本分,没有错于心无愧就够了;哪怕有一天你不再是市长;我还是不会后悔选择和你站在一起。”
“嗯,我知道你的心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景颐也抱紧她。
第二天,陆千扬主动去找了罗仲,要他继续跟自己调查毒面粉的事情。
不过,罗仲却打了退堂鼓:“断指啊!他们已经把我和报社都挖出来了,还寄了断指给我。是真的断指,人的手指头啊!还扬言如果我敢乱写,就把我宰了!我还敢去惹吗?”
陆千扬不以为意,她知道做社会新闻调查是多么危险的事情,相信罗仲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过这种威胁:“他们这般威胁你,说明他们真的有问题;我们白白蹲了那么多天,虽然什么也没查到,那应该还没有抓住时机。他们背后肯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更应该查下去。”
罗仲猎奇般的看着她,发现她转性子了:“你不是一直强调你不是记者不会管这些事吗?怎么?当侦探上瘾啦?”
陆千扬笑了笑:“你就当是吧?别说你已经没胆了?”
“你跟市长到底什么关系?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报社内部已经同意把我调到资料科了,以后不用为饭碗抛头颅洒热血了。”罗仲看来是真的被唬住了。
“当年的拼命十三郎,现在就剩下这副穷样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陆千扬小小的激将他一下:“你就真的甘心去管理资料?当初哄我入伙,说长枪短炮可不是为了替别人拍挠首弄姿的,忘了?”
罗仲果然是不能受激的脾气:“陆千扬你还真狠,一句话你能记十年,年年都可以拿出来讲。”
陆千扬不由的笑了笑,她知道他上钩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天天都给你讲。”
罗仲一挥手,“别了,也罢!我天生就是爱冒险的命,成天坐在资料室里管资料还真不是我的性格。我答应你了,这事跟你查到底!半截手指头还想吓着我,不知道我是被吓大的吗?入行这么多年,什么威胁没收到过,怕了我就是熊!”
“行!不过,查到的所有东西,你都要听我指挥。等我说可以放报社里头放了,你才能放,然后把事情弄得越大越好。”陆千扬要掌握时机,不能让他愣头青坏事。
罗仲不明白:“为什么?”
“给你派张保命符而已。”陆千扬卖起了关子。
“什么意思,讲清楚。”罗仲就不喜欢这不明不白的调调。
“你不是知道我和市长相识吗?我有人护着,你跟着我一道,当然也就有人护着。”陆千扬是怕他临阵反悔,给他先吃颗定心丸。
“哦~~,明白了!”罗仲也不是白痴,当然听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恍然大悟。
“哥,有事吗?”黄千桦很少接到哥哥黄千航的电话;这次却例外。
“妈让我通知你今晚回家吃饭。”黄千航在电话里头说。
黄千桦纳闷,平时就算召集黄家人回去吃饭,也是家里的接线员通知的,这回怎么是自己的哥哥打电话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黄千航在电话里头压住笑:“也许是好事?”
“什么好事 ?”黄千桦眉头拧起来,讨厌卖关子。
“回去就知道,今天除了两个婶婶在国外没办法回来外,一个都不能缺。”黄千航知道她的脾气,还故意把关子卖得更大了;“可是大事哦;连景市长都要来。”
黄千桦眉头拧得更紧了,怎么还把景颐都要叫上,到底是什么大事;但是她想不到,黄千航挂了电话也不肯多说,真是想她悬了颗心。而她能想到最直接的答应就是,黄家要给她哥向景颐提亲了,那陆千扬可怎么办啊?
“千桦,我已经安排好了;唔,明天就可以把老太太转出去了。”安瑜特地来告诉她这件事。
“外省吗?”黄千桦收起她那颗吊着的心,问她。
安瑜摇摇头:“还没有,暂时不挪到外省,到外省的话我就真的不方便去看她了。”
黄千桦点点头:“行,你做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