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相信爱情吗
1、
女人,首先爱上了自己被爱的虚荣,其次才是那个男人。
莹很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但是寂寞了,就不能不爱。特别是被情欲和寂寞两方面都折磨着。
现实的爱情不太好找,特别对一个看上去正经贤慧的女人,“正经贤慧”四个字本身就是像一块褪色破旧的布一样,一但谁披了上去,只会使男人胃口倒尽,情欲全消。但爱情离不了情欲诱惑,一离了,那还是爱情吗。
网络不一样,满足网络的情欲只要大胆的语言,挑逗的文字就可以了,网络的出现使中华文字的勾魂的魅力得以淋淋漓尽致的体现。
于是莹在网上喜欢上了一个叫“飘”的男人。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凑巧在莹不远不近的地方。
现代的人,距离近了相互讨厌,距离远了,相互忘记。现实中的恋爱太枯燥乏味,网络中的恋爱太虚无飘渺。于是就有了同城对碰的QQ。即满足了浪漫的幻想,又确保了能够发生了真实可能。
快节奏的生活,热闹的街市反而让都市人孤单得都往网络里躲,仿佛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似的。于是网络也像市场一样的充斥着各种虚假的叫买声。莹象个孤魂野鬼似得,在网络里飘着,没地方落脚,没地方停栖。
在网络上跟莹有着网络暧昧的人真不少,暧昧这个简单的词却包罗了全天下最复杂难懂的各种情源,离了暧昧这个词,爱情少了很多实现他的渠道。比如说那个勿。
2
“你相信爱情吗”勿问
“相信爱情是寂寞的产物,荷尔蒙分泌的必然后果,”莹迅速打出一排字,挂着不以为然的笑。那是笑容吗,很难解释那个微笑的确切含义。然后,她看到另一个头像闪了闪。
“在吗?”飘
“在!”
“在干嘛”
莹没有回答,因为她忙着答勿的。
“那你上网想寻求什么,和谐的性爱?”
“不清楚,”莹往靠背椅上靠了靠,眯了眯眼“也许吧,”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会是你最适合的人选。”
“你能把照片发过来给我看一下吗,”莹皱了皱眉,她的眉毛从没修过,即使是皱眉,也像是在微笑。
一张全身照出现在对话框里,嗯,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个子高,身材结实而不肥,一张国字脸,看上去挺有神的。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人渣呢。
“你能把照片也给我看一下吗。”
“不行”莹一口回绝。
“为什么啊”勿有些惊讶“你看过我的了”
“正因为我看过你的了,所以感觉你不适合,所以我不想给你发照片,再说,我看你照片时并没有说我会给你看啊。”
“这,你,你为什么不满意我,你又没试过我。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呢。”勿一急,更口不择言了。
莹淡淡地微笑了,她先给飘打出一排“我正泡仔呢。”然后
“我个人的原则是富贵可以移,威武可以屈,唯色可以好。你不适合我好色的标准。”
“这”勿有点猝不及防,他对自己的外貌有一定的信心,所以他不服气“你的标准是什么”
“没标准”莹眼光闪了闪,看到飘的对话框“哈哈,你泡到几个仔了啊。”
“没标准,那你说我不适合你的标准,你是不是在逗我啊,在忽悠我啊。”
“我不想跟你聊了,你自便吧。”莹想换个对象侃一下,光对着这么没劲的对像,没意思。
“等等,能告诉我真实的原因吗。”勿一改口气,有点低声下气。“我想知道真实的原因。”
“因为你是饥不择食的,而我即使是拉圾你也会带回家去。”莹耸耸肩,无所谓,在网络上说真话最痛快了,要不,干嘛喜欢上网呢。“这伤了我的虚荣心,虽然上床很重要,但是不想让人当做发泄工具。记住,下次想找人上床时,请先上这个人的心,即使是虚荣心”。
打出这一排字以后,莹把他的头像关了,然后拖入黑名单,结束了一段暧昧的对话,打算全新的一段。
第二章 如果这不是爱情
3
莹站在鼓山前等人,穿着牛仔绣花小背心和短裤,脚蹬着一双白色旅游鞋,露出一双白净净的纤细的腿,如果莹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点信心的话,那就是这双腿了。快七点了,一个人都没到,现在人都说塞车,有车嘛,不塞塞怎么显得有车呢。
“你是……”有男声礼貌地问
荷尔蒙分泌的快了一点,莹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然后缓慢地转过脸来。
很年轻的一张脸,长得清清净净,精精神神的。
“你是飘”莹没有一丝犹豫。直视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到那眼睛深处有些许的恍惚。
“你……”
“莹”,莹笑了,这次是两边嘴角往上翘。有一股暖暖的血液流向双手,树变绿了。
“4
莹对人家说自己爱散步,可是跟莹一起散过步的人都说莹是在走路,以接近于小跑的速度。看着街道发黄的灯光,以及婆梭的人影朝自己身后奔去,有种胜利的感觉,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但今天,莹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她跟蓝在逛街。
本来打了飘的电话,可是没说两话,他就挂了,那时莹就学会了一点,要想勾引别人的老公就必须首先学会一点,不能在8小时外打他电话,那样他会不方便接的。眼光飘远,莹透过那些衣服,模模糊糊地得出结论。
“还在想飘吗?”蓝问。他们是一起在网络上认识的,所以大家都认识。蓝跟莹也是在网络上一起认识的。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孤单,因此两人走的特别近。
“……”莹转头吃惊地看了一下蓝,“是,”莹打了个呵欠,懒懒的用鼻音。
“以前,我也喜欢过一个已婚男人,但后来没结果。”蓝柔柔着讲。
“想告诫我吗,现身说法。”莹笑了起来,眼睛笑了,真笑了,可是嘴角没动。但眼角又眯了起来。
有一位营业员走上前,因为她看出蓝喜欢那件衣服。蓝修得很好的手指静静地划过那个网袋,然后又滑到自己的精致的手提袋里,取出了一个烟盒。站着柜子吸起了烟。
以前听说过女人吸烟很美丽,纤纤玉手,微翘的小红嘴唇,以及缕缕缱绻的烟圈,勾勒出如幻的雾镜。当烟把她波浪型的卷发,深陷的微黑的眼角甚至于迷离的神情都照在莹的眼里时,莹的瞳孔收缩了。
“你后悔吗?如果将来还会发生同样的情况你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没有答案,根本没有答案,吐出了口烟,烟在空气中欲飘还留,欲停却最终随风远去,再无一丝痕迹留下。
5
“你今晚请我吃饭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请你吃饭,我有什么义务请你吃饭啊。”
“那么我请你吧,算是我陪罪。”
“你,这,哈哈”莹被逗笑了,飘一贯是别出心裁的。
“好吗!今晚七点,贵族世家。”
“这,”不知为什么,莹眼前浮现的都是蓝迷离的双眼,很美丽但是令人惊魄,那种不真实的美丽,莹曾经很想拥有,但现在发现那是生活沉淀后的蜕变,每个美丽变化的瞬间都是伤痕之手精心刻画的。“我,我,我今晚有事。真的。”
对话框内很久没有回答,然后头像隐去了,变灰了。莹的心也变灰了。
经历的事情多了以后,莹对社会的一切道德都看淡了,她知道父亲可以带着情妇大摇大摆的回来,女儿却不能帮母亲讨回公道,否则将视为不孝;她知道这社会男人可以带着情妇招遥过市被视为有能力,但女人如果为自己权利要求离婚则被视为愚蠢。这早就是个是非黑白颠倒的社会。道德的最后底线在人的心目中早已腐烂的不堪一击了。找个完美情人,不止是那些游戏人间人的愿望,而且也是所有正常人的奢望了。
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人们想寻欢作乐的激情了。
可是莹是个自私的人,她的人生观念就跟锅牛一样,只想缩在自己的窝里过自己的生活,不想受伤害,不想被伤害。如果激情要付出伤害的代价,她不想。也许是因为她所受的寂寞还不够深,也许是因为她的孤单没有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
很多人没有做坏事不都因为她所受的诱惑不够深吧。
第三章 什么才是爱情
6
“你觉得我们是在网恋吗”
“也许我们是第三类关系,超过友谊又达到爱情的那种关系。”
“你说话挺幽默的,也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哪能一种关系比较适合我们。”
“……”
莹习惯地点了一下自己的QQ框,飘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跟窗外乍春还黄的落叶一样,以前莹总以为是秋天落叶,春天发绿芽。那天初春的日子里,她看到那满地发黄的落叶,才知道有些叶子会坚持过萧杀的秋天,无望的冬天直到春暖花开时才肯真正的离去。因为看到了对手才肯真正的离开。但人的心呢。
“也许我们见过面之后才知道。”
“不用了,我把照片发过去你不就认识我了吗。”莹主动说。
“真的,好啊,你发过来啊。”对方大感惊喜
莹的照片发了过去,照片中的莹有着一头短短的枯燥的短发,呆板的眼神,纳纳的表表,缰直地站在一张沙发旁,如同一具木乃伊。
“你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哪类朋友?”
“这,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美女啊,呵呵,我有点事先下了啊。”莹没有回答,这是她早料到的结果了,她扯了扯嘴角,把他也拉入黑名单。
“在干嘛呢,莹”是蓝的头像在闪
“没有,网络上当然在泡仔。”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想不开,你的心太固执,喜欢了一个人就不容易改变了。”
“别把我想得那么单纯,也别把我想得那么纯情,人都是七情六欲的动物。”
“你没那么世故”蓝说的是真心话,见过莹的人都认为她不如网上的大胆世故。
“人心隔肚皮,我的真实想法你们那能猜得到,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表像吧了。”
“总之,大家都担心你受伤害,都想保护你。”
“大家?谁?除了你还有谁?”她的双手又有血液流过,五笔指法都不准了。
“没谁,就是认识的几个人。”
“噢,其实你们都多想了,我在网上做过试验,我的心是橡皮泥的,容易受伤,但容易复原,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脆弱。”
“可是你容易认真,莹。”
“网络上真真假假难得分得清啊,你们都太高估自己了,自以为超然事外,其实是身陷其中啊,谁又比我快乐,谁又真得不在乎呢。”
“……”对方无尽的觉默。
7
到今天为止,飘的头像是灰色已经足足38天了,莹在网络又认识了“强”。他知所以引起莹的注意是因为他看了莹的照片后,保持了足够的绅士风度,不仅没有被吓跑,而且一如既往地对莹保持最初的殷情。这是很难得的,因此引起了莹的兴趣。
“明天一大帮聊天室的朋友见面,你去吗。”他问。
“去啊,”她又习惯性的微笑了。“为什么不去啊”
“我想先让你看看我的照片,这样你明天见到我不会失望。”一张照片晃到了眼前。
“长得还不错,”由衷的,这张照片的人看上去精明能干,像个儒商,而且成熟有韵啊。“估计明天MM会抢着看,要不咱们先出来见见面。”
“啊,隔”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这个”
“算了,你不想,我不勉强,虽然我很有点伤面子。”莹迅速打出一排。眼前隐隐约约闪出一排字:“你今晚请我吃饭吧。”她又耸了耸肩。
“不是,我想先大家都见一下面,难后大家单独见面比较不尴尬……”对方很绅士,这个人一直是绅士的,一直是懦雅的。
“哈哈,怕跟恐龙单独吃饭吧”莹拿起玻璃杯,抿了抿,只润润了嘴唇。“商人嘛,谨慎是长处,要么怎么说无商不奸呢。”
“呃,啊,噢……跟你聊天挺有意思的”
玻璃杯里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字:“飘明天他会去吗?”可惜字写在水里,却消失在眼波处。
8
肩膀上一男性的手握着更紧了,紧着让莹感觉有些疼痛。为了缓解这疼痛,她把自己整个身子都吊在身边的这个男性的身上。
然后气氛就诡异了起来,有一双炎热的唇温柔地掠过她有着细皱额头,两眉间的光洁微凹,到达小小挺起的鼻尖,直到她冰凉的双唇。莹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心脏处两股血液相互碰撞,一种是被挑起欲望的热辣辣的放纵,还有一种饱含着害怕的恶心。
他一只手更紧地扣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想加深那个吻。
她更喘不过气了,她双手颤抖地抓着他的肩,勉强睁开双眼,想说什么,就看到一张充满激情的强,那成熟的流线型的脸由于情欲而充满了邪恶的味道,完全破坏了平时的文雅厚重。
她被这情景吓坏了,心里的恶心加重了,双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出好几步,把他从激情中推醒过来。
“你怎么啦,你不愿意”强惊讶。今晚他可是没费什么劲就说服她留在酒店里陪他“喝咖啡”的啊
“我,我”她回不出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愿意,可是我们发展太快了。”
“我是自由身,你也是,你我之间没有障碍,只要好好发展,我们会有未来的。”他向前一步,试图说服她,继续。
“可是,可是……”她无力地想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什么,你喜欢我吗,只要你喜欢我,一切都不成问题。”
她的身子轻轻颤拌着,喜欢他吗,有一点,想跟人热吻吗,有一点,想要一夜情吗,有一点。这些她未从到过的领域她很想冒险走一回。但心为什么会扭成一团,那么痛,那么痛啊。眼前突然浮现在刚才聚会上两支交叠在一起的手,很和楷,原来白晰的,黝黑也能那么相融,那么相得益彰。那是蓝的和飘的相互缠绵的手。“其实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他继续。
一阵音乐声打断了他的社会男女论,莹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看了看电话号码。恍恍忽忽地。
第四章 爱情已不再重要
9
接电话啊,傻瓜,接啊。蓝在急切地拨了一遍又一遍。
“接了吗?”一张生气勃勃的脸由于着急线条更加立体化了。
“她没接!她肯定以为我欺骗她了。”蓝瞪着电话。
他没有回答,翻了翻口袋,拿出一包香格里拉,抽出两根,一根塞在自己的嘴上,另一要递给了蓝。流利地替自己点燃了烟,再替她也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得吐了出来。
“呃,啊我们怎么向她解释?”蓝也吸了一口,由于吸着太急,马上呛了出来。
“需要解释吗?为什么你认为需要解释呢”飘敏锐地问,似乎闻到一丝其他的气息。
“没有,只是,我们一直瞒着她。……”蓝不自然,她凝脂般的肤质由于长期熬夜,吸烟,失去了光泽,但仍然透着感性的味道。由于低垂着头,纤细而性感的脖子显得有点虚软没有平时那样高傲。
“说瞒太严重了吧,只是没告诉她而已,再说似乎她也不关心这个吧。”他冷静得分析,所以他狐疑“还有其他理由吗?”
“没有”虽然蓝富有磁性的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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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夜色轻如薄翼,如何真能淡褪真实的夜空,晚风软软的,娇憨而轻柔。缓慢的脚步声在沉寂中显既凝重又让人幻想。那声声脚步踩着仿佛不是土地,而是人的心。特别像踩上了蓝的心,一下,一下,再一下。
脚步声突然停滞了一下,然后稍稍向前一步,又停了下来。一双黯然而迷茫的眼神掠过那一对欲语还休的动人嘴唇。
“我们谈谈好吗?”
“好,你想谈什么?”
“莹,当初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我才劝你的。后来事情的演变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并没有……。”颤抖的手又想去抓烟。
“你是没有欺骗我,”莹接下去她不敢说完的话。“你从头到尾欺骗的都是你自己而不是我。”
是讽刺吗,蓝抬起头来直视了莹一眼,由于疲乏,莹背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