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情妇 作者: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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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情妇 作者:夙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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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愁目光一闪,激动啤嚷:“你在说什么?石川!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糊涂了,我是你的主人!”她慍怒了,也暴露出她的弱点。   
这不像她,对石川,她从未摆过高高在上的主人架子,毕竟,这世上,或许只有石川才是她真正的朋友。   
这时,石川谦卑服从,对夜愁深深一鞠躬,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重蹈你母亲……”   
她的母亲?夜愁立即转移注意力,以避重就轻、充满无限感叹的语气问:“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我想了解,你一直对我很好,是不是因为你深爱过她?”她优雅地转身,直视石川家康。   
石川的表情吐露着哀痛,他漠然道:“我只是一个奴才!而你的母亲,却是美得发光……我……我永远配不上她……我曾发誓。在世的每一天均愿做她的奴隶,供她使唤,为她做牛做马,心愿既足矣——可惜,她终其一生瞧不起我!”   
他的真心令天地动容。夜愁的心优似被撕裂般地道:“如果,我母亲选择做为你的妻子,相信,今天她的命运会有天壤之别。”   
这就是人的无知和命运的捉弄吧!   
石川目光一闪。“做情妇——总会有报应的。”他知道黑家的“诅咒”,但是,这辈子他永远不告诉夜愁。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希望有天你能觉悟。我年纪大了,已经无法再保护你,也无法容许将来……因为你今日所犯的错,惹出杀身之祸……”他的眼角闪着泪光。“如果你有个万一,我会死不瞑目,除了你母亲,我待你像我的亲生女儿,我很爱你,你一直是我活下去的力量。”他会用尽自己的生命,像蜡油燃烧到最后一刻,誓死保护夜愁脱离这诅咒。   
“石川——”夜愁抱住了他,她整个心在翻腾,整个人在旋转。“我……也只当你是我的父亲,我爱你——”她真心真意地道。   
“那么,答应我一件事。”石川恳求着。“我已经老得走不动了,也知道活不长久了,但是,临死之前,我希望找到人来保护你,让你永远平平安安。好吗?”   
找人保护我?夜愁感到迷惘。   
“就像保镖那样。”石川轻抚着夜愁的秀发。“这是我临死前的心愿。”   
她点头了,又充满着恋恋不舍。   
她明白,岁月无情,她再怎么信任石川,有一天也终会离开她。   
两年后。   
愿焰以一个卑微的保镖身分,站在石川家康的面前。   
不知道石川是否仍记得这一个很久以前他曾经帮助过的男孩?不过,石川只是注视着履历表问道:“这两年,你都在哪儿?”   
他以泛着忧虑的眼神坦承:“我在中国东北,后来,到了库页岛,又四处流浪——”   
石川这才抬起头,与他四目交接,而愿焰则是无神地回应。石川只是以面试者的一贯口吻问道:“你应该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吧?她是‘石油王国’的总裁,拥有世间傲人的一切,包括她的年纪,她今年只有二十二岁。”这时,在石川的脸上,出现言不由衷的衷情。“不过,她很可怜的,两年前就已是个寡妇——”   
寡妇?他的心在抽搐着。   
“事实上,她不需要被怜悯,因为人尽皆知,她是一个很像毒蜘蛛的寡妇。”石川毫不避讳道。“其实,身为寡妇的女人是很迷人的——”猛地一族身,石川又背对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一千万个为什么,纵使有很多疑问,但是,愿焰的心也同样被焚烧了。   
石川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我老了,不过,我却常常作梦,梦见一些不好的预兆。”石川叹息着。“这世间的男女,不就是喜欢玩火自焚吗?但是,我的主子绝对不能被火烧到,你明白吗?”   
石川意有所指?显然他希望他懂这话的意喻。或者,石川要他自己去发觉。”如果,你愿意不顾一切,抵死保护她,就请握住我的手吧!神鹰硰先生。”眼前的石川几乎连走向他都很费力。   
神鹰硰——这是他现在的新名字。   
他毫不踌躇地走向石川,紧紧握住石川粗糙年迈的双手,他无法遏止自己无动于衷,便咽道:“谢谢你——”   
像一位父亲殷的慈爱,石川拍拍他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在千百个来应征的人中,挑中了他,我很满意,我想,你一定也会接受他的。”石川对着空洞黑漆的空间道。   
这是夜愁的习惯。   
只要在暗夜,她几乎是从不开灯的,她喜欢隔着玻璃端视珠宝般的闪烁星空,这就像不知在多久以前,她曾经在乌漆抹黑的夜里倘佯在悬崖边,当时的夜空也同样闪烁着无数的星星,而她的身旁,总有一个男人拥着她,他们翱翔在星际间,有时,他会充满爱意与兴奋,教导她高高挂在夜空的星星是什么星座。   
“去……”夜愁用力摇头,试图挥去这对她而言,已是个缠绕不去的恶魔——她冰冷不带感情地道:“如果你喜欢,我是不会有意见的,反正,他是代替你来保护我的。”她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发散出,同时也让人感到恐怖凌驾在每个人之上。   
“啪”一声,灯火通明,宽敞的空间,阴森的气息一扫而空,而他——终于见到了她。   
日盼夜盼,朝思暮想,他的激动非言语所能形容。(夜愁!夜愁!我来了,我来找你了,为了要重新占有你,为了要向你忏悔…只要能再见你一面。这一生,我死而无憾。)   
苍白的脸,鲜红的唇,无神地望向远方的眼睛,一头长到腰际的发丝,她还是那不曾改变的容颜。如鬼魅般,很美很美的幽灵,会杀死所有她憎恨的男人……   
她简直不像是这世间的红尘俗人。   
她与他记忆中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差别。   
一抹蓝——她穿着正是海洋颜色般蓝的贵气和服。   
松虫草——她把手中象征“寡妇的哀伤”的花儿捏得死紧。   
他的心在颤动。他想,她一定还在依恋他。   
她坐在最靠近玻璃窗的豪华贵妃椅上。   
与他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她从未露出鄙视的面容,而今,与他初识相见的敌意,却又回到她的脸上。   
对世人轻蔑的脸,轻鄙的态度,高高在上的傲气,完全又如出一辙地充满她的脸上——但是,他现在终于明白,那是她一种自然的武装。   
她遥遥地注视着他。是他带给她太怵目惊心的感觉?   
他像是海盗?独眼龙?总之,他充满邪气。   
他宛如来自阴间的死者。更骇人的是,他好像把她的魂魄给吸过去了。她不会认出他是谁吧?因为,他心知肚明,他的外表改变实在太大了。   
他脸上最明显的痕迹就是疤痕。这一身的疤痕让她忆起什么呢?曾经,有个男人,他的身上也老是伤痕……   
只是,眼前这人的身上没有丝毫海洋的味道,仿佛只剩下那可怖的死亡召唤。       
她急忙逼自己忘却脑海的一切,不动声色地面对这个“新保镖”。但是,似乎——她在嫌弃、抗拒他的容颜。   
他的心狂跳着。他不希望现在如鬼魅般的模样吓到她。他知道现在的的他变得阴沉、黑暗,再也没有像过去充满希望的影子——他突然笔直地跨步走向她,然后,器宇轩昂、抬头挺胸地面对她。   
月光的反射,让他的影子盖住她的。他整个人把她包住了。   
不寻常的感觉,异常镣绕着她。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你好!”他的声音低沉。“黑夫人好!我叫神鹰硰,请多多指教!”他礼貌地伸出手,可是,她却能感到他的霸道和强悍。这不像记忆中的他……   
她怎么了?为什么没法不想“他”?   
夜愁还以礼仪,伸出柔弱的手掌。“你好!神鹰硰先生!”   
他们的手掌相触——大手包住小手。   
熟悉的感觉穿过她的心脏。   
她整个人恍似触电了。   
他带给她似曾相识的冲击……   
她不为所动地立时抽回手,媚眼一瞪。   
石川虽没有犀利的眼睛,但是,他的心却是敏锐的,冷不防,他插话道:“神鹰先生,希望你从今以后,好好保护她。”他的表情肃穆庄严。“就这样了!夜愁,我的任务已了。”他旋过身子,蹒跚地向前走去。   
“石川——”夜愁在后面凄厉地大叫。“我命令你,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啊!以后你要去哪儿?你不能不理我……”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回来的。”这是石川说的最后一句话。“夜愁啊!我生是黑家的守护神,死也是。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石川——”夜愁眼见石川无情地抛下她,瘦弱的肩膀显得激动,而他在一劳心疼地看着,他不要她这么伤心,他宁愿承受所有的悲情。他伸出手,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搭在她肩上。   
反弹像一颗炸弹般丢向他。“不要碰我!”声音尖锐得让他心跳停止,没有了石川,她立即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尖酸刻薄地讽刺:“你的长相十分当心,你应该知道吧!”她冷酷地又道:“我不知道石川为什么要雇用你,但是,神鹰硰先生,你应该知道,以你卑下的身分,是不能靠近我的。”语气轻鄙。“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   
他的心沉到谷底。是的,他不再是她以前最爱的神武愿焰,不!他忘了,就算他还是神武愿焰,他的背叛,也早已让她由爱生恨……   
神鹰硰收起了刹那流露的真,眼见夜愁已在门而出,他急急追赶,她搭电梯直下到车库,急着找车,不过,一辆车却从一侧急驶而出。他快速如火箭般的速度,让她总算从失神中清醒。   
“上车——”他简短地说。“我现在是你的保镖。这是我的责任——”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上车。仿佛要与他作对似的,不对,是缠绕着她永生永世的灵魂,那个在新婚之夜抛弃她、背叛她的丈夫在作对——   
她恍惚地说出地址,他遵从地疾驰而去,这一夜,他逐渐明白真相……   
隔着挡风玻璃,他愕然地注视着她堕落的一面。他的心狠狠地被利刃切割,满心的不堪。   
天空忽地飘起雨丝,由小而大,一如他的心情。   
原来,她早已报复了他,她在玩弄每个男人,也让他尝尽了蚀骨推心的痛。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但对夜愁而言,每天都是同样的。今天所不同的是,石川家康已离开她了。   
将近中午时分,她才到达公司。她的保镖神鹰硰戴着墨镜一路上不发一语。直到到了阴暗的室内,才把墨镜摘下。夜愁这时才发现他的另一只眼睛充满血丝。   
她不在意地转过身。艳阳高照,阳光直直地逼近玻璃窗,地上映照出她美丽又阴暗的影子。   
一如以往,她还是抬头看着无污染的湛蓝天空,再度陷入那一个藏在内心深处的梦……   
神鹰硰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朝她冲过来,高大个儿立在她面而,她不自觉地全身发热。   
他破口开骂:“你虽然是石油王国的继承人,但你却不断作贱自己,做有夫之妇的情妇。”   
他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是的,他再也无法忍受,他以为,站在他眼前的,才不是什么“石油女王”,只是他曾经拜过堂的妻子,如此而已。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换来她阵阵的讪笑,她讥消的笑声,让他回到残忍的现实——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丈夫对妻子在捉奸吗?”她话语如刀锋划过他的心口。“你当我的随从也只有一天而已。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注意你的身分!”她耸耸肩膀,一脸堕落,无所谓地道:“我承认,我就是女人最痛恨唾弃的情妇。”这话让他溃然地倒退了好几步。   
瞅了瞅他的眼神,让她联想到海洋,海浪高啸,海浪在哭泣——她的心……她不懂自己怎么了?   
为什么神鹰硰才出现一天,就把她的生活搞得七荤八素?她感到莫名的混饨。   
她迅速遮掩起慌乱的心,她的眼神再度散发出复仇的光芒,然后肆无忌惮地对着自己的影子说:“一个人不必怕魔鬼偷走他的影子,就一直朝着太阳追——这是美国印地安人的至理名言:当时,印地安人讨厌自己的红肤色,每个人都向往当白人,学习、融入白人的生活,结果,反而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   
她心高气傲。“我来自一个情妇世家,我的血统就是卑贱的情妇,我从来不怕别人知道我是个情妇。”   
“你……”他们互相对峙。   
他变得可怕——他的样子,就像随时会掐住她的脖子。   
电话铃声像催魂一般响起,划破彼此的僵持。   
她不由得拿起电话,不知是因愤怒还是恐惧,她把一切情绪发泄在电话中。原来,是齐藤先生——他是她现在的玩伴。只可惜,这一刻,她就像小孩子,要把玩腻的玩具扔掉,而男人只是她一个又一个的“玩具”。   
她恶劣不留情地说:“我现在对你一点乐趣也没有了,我们分手吧——”   
随即在电话中似响起了一阵激烈争执。她是故意的吗?她看了看神鹰硰。因他的视线一直尾随着她,不曾移动。然后,夜愁依然似笑非笑地道:“你威胁我要去死?好!如果,你要死,就死给我看好了!万一你真的自杀了,我或许会考虑再做你的情妇。   
又是无情无义啊!一个中年的老头,怎会把她的“游戏”当真?她嗤之以鼻。   
可笑的男人——居然一个个地毁在她的死亡漩涡中?   
她一挂断了电话,神鹰硰立即冲过去,大力地扯住她的手肘,用力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痛得几乎掉泪,而他,就像个疯子似地在她耳际呐喊,“你以为你是什么?是——什——么?”   
几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破。他不断摇晃她,似乎要将她从可怕的仇恨中拉高。   
她卸下虚伪的面具,不顾一切,尖锐讥讽地叫嚷道:“我是寡妇。我——就是——寡——妇。什么是爱情?我要的只是像动物的交媾游戏。没错,我比娼妓还不如;但是,我——就——是——”她的字字句句,让神鹰硰肝肠寸断。“没有人可以管我,我也管不住自己了,就是连我死去的丈夫也不能。   
是谁让她变得如此惊世骇俗?是她死去的丈夫?   
神鹰硰的模样好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他松开她。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而他,又霸道地揽住了她,熟悉的味道在她心底如涟漪般越扩越大,她狠狠推开他,不可一世他说:‘你的表现,令人相当不满意,我想我可以随时解雇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发现她的手臂,已被他掐得瘀青了。情不自禁地,他再度伸出拇指,轻抚她受伤的手肘。她突然像只惊弓之鸟,只想退缩。为的不是怕他,而是他总是让她联想起她最憎恨的男人。   
这一刻,她却动都不敢动。她想:这个无理的男人,不像保镖,眼前真不知又会做出什么无理的举动来。   
在失去丈夫后,她早就心如止水,没想到,在这陌生人的碰触下,她的心居然如小鹿乱撞船怦跳不已。   
他更靠近了,此刻正按摩着她的瘀责处。眼中流露出不曾有过的温柔,抑或柔情?是的,很久以前——她的丈夫就像海一样的温柔。   
两人同时思念着过去……   
往事如咋。她怎么能奢望用仇恨褪去甜蜜的过去?她心底叹息着。   
他说话了,句句铿锵有力。“对不起,我一时失礼,请接受我的道歉。”他放开她,她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向她鞠躬致歉,话中又似别有涵义地说道:“是石川雇我来的,我曾答应他要保护你,所以,你绝对赶不走我的。”他的眼睛闪烁莫测高深的光芒,“我起誓,绝不再犯上。”   
说完,他昂首阔步地走向门外,做个仅止于保镖该尽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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