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善可陈,他们平凡的路口随手一捡就有。”方天平觉得哥哥们一点可供
炫耀的特色都无,乏味得让她想拔草发泄。
“怎么会?你是家中的独生女兼么妹,一定很得宠。”按常规来说,应该是
如此。
“想得美哦!他们才不当我是妹妹呢!一天到晚不是八德就是小鬼的吼叫。”
一群没人性的兄弟,她在心中骂道。
雷向扬帮她拭去嘴角的牛奶渍,搂着她的肩说:“我来宠你好不好?”
方天平顺势倚在他怀中。“我没被宠过不知道好不好玩,试试也不错。”她
发觉自己好喜欢这样倒在他怀里。
“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宠物。”他轻怜的俯下头,吻住她那两片樱桃细瓣。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我才不是宠物。”她不依的捶了他一下。“对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寂
寞吗?”要是她准会哭死。
“以前不觉得,现在有你在身旁更不会寂寞。”寂寞,这对他来说是好陌生
的名词。
“可是总有雨停的时候,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走。”她已经有点爱上
这里的清幽……和他这个人。
雷向扬一想到她有朝一日会离去,巨大的空虚感便冲袭他而来。这叫寂寞吗?
不,他不要她离开。他接着说:“谁说不可能,你想待多久都可以,最好一辈子
都别走,把这当成自个家就好了。”
“你知道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是不是很糟糕?”方天平把头理在他胸口,
聆听他规律的心跳声。
“不会,我也很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喜欢。”闻着她的少女体香,他有些醉
意。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差很多?”
雷向扬的身子明显僵直。“你不是说不介意年龄的差距?”难道她开始排斥
他们的年龄相隔太多?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你的身子好硬,抱起来真不舒服。”方天平抬起头推
开一点距离,她对石头躯壳没多大兴趣。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有何差别吗?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他的心在抗议着。
她咯咯的笑离开他的怀抱,在地毯上翻滚,双手平敞着,盈盈双眸中有着顽
皮的笑意说:“你高大,我娇小;你富有,我平庸;你是奸商,我是单纯学生;
你有英挺外貌,我长得像男人婆,还……”
“还有你是我的平儿,我是你的守护者。”雷向扬接着她的口气说,心里放
下一块大石,原来她所谓的差异是指外在的物质生活,差点被这小妮子吓到心脏
无力。
“什么守护者?我才不需要被保护,你欠缺保镖,我倒可以算你便宜点。”
她心中直呼不满,真是瞧不起人,她可是全国武术赛的冠军耶。
雷向扬假意思忖一下,“嗯!目前我需要一位终身职保镖,价码随你开。”
“抱歉,本人尚在求学当中,不接受终身职委任。”方天平很“跩”的扬起
鼻子道。
“好年轻。”雷向扬不禁脱口道。
“你也不老呀!雷哥哥。”她懒懒的爬起,抱着他手臂撒娇。
“调皮,连我都消遣。”他瞧她皱皱眉的小动作,真教他疼到心坎里。
外面雨势有稍缓的迹象,方天平捺不住野猴的天性,突发奇想的朝雷向扬露
出诡异的笑。
“又想做什么?危险事可不许做。”相处数日,他多少知道她的小性子。
“小孩子都是比较好动的,关在房子里三天是一种非常不人道的折磨。”她
有求于人时才会倚小卖小。
“说重点,平儿。”他大概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们来个雨中散步好不好?看看沉浸在大雨里的阳明山是否多份诗意。”
她好想玩玩水去去闷气。
“不好吧!山里湿寒多雨有什么好看。”他明知道最后还要会答应她的要求,
但仍假意推托。
“不会啦!雨已经变小了,而且我会穿多一点衣服。”她说完立即打开农橱,
取出他的外套穿上。
雷向扬忍住出口的笑声,穿上外套的她看来好滑稽,好像披上熊皮的小矮人,
要很仔细才能找着她那张小脸。“可是……”他装作犹豫的表情拖延。
“不管啦!人家一定要出去啦,我要出去玩啦?”方天平不知羞的一直摇晃
着他的手臂。
“好了,不要再摇了,再摇下去我眼睛都花了。”他说不过她,只好在心中
叹息,这小捣蛋的基因结构八成没有安静分子。
“耶!你最好了。”她主动印上一吻,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退开。
雷向扬有些可惜的轻抚唇心。“来吧!我们去找找看家里有没有雨具。”
“是,遵命。”方天平蹦蹦跳跳的拉着他走,自然而然的接受家这个字
☆☆☆
大雨凌虐过后的阳明山,有着迟暮美人的风情,零乱略带慌忙中有着淡淡年
少岁月的痕迹,亦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教人兀自回首频顾。
黑色大伞遮不住方天平雀跃的心绪,细微雨丝随山风飘进伞底,淡淡寒意驱
不散一颗火热的心,她的小手不畏冷的接住飘落雨叶,高兴的一再摇晃小樟树。
“小心别弄湿衣服,瞧你皮得连树都受不了。”雷向扬说着,抖落的雨滴像
是大树的回答。
“哪有,我是在跟树木玩耶,你看它们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多可怜,数十年如
一日,平板无味。”她说着还用长靴踢了踢小石子,想让它弹落路边的小花,可
借靴子不争气,反而踢到路旁的行道树。
“胡扯,搞不好树木嫌你吵,破坏它难得的宁静。”他好久没好好舒展身心,
看看景色恰人的山色了。
方天平若有所悟的点头。“就像我们乡下的树头公,它也有属于山林间的灵
性,着遍来往赏花踏青的尘俗人。”
“怎么,小丫头禅意陡生不成?别想太多虚无缥缈的道佛之说。”他只要她
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可是树头公很灵,几乎是有求必应。”她不服的说,至少她隔壁大婶是这
么说的。
“喔!你向它求了什么?”雷向扬想知道小女孩都会求些什么,学业还是爱
情。
“我什么都不缺,没有必要求它。”方天平得意的扬起下巴,表示她向来不
求人……及神。
“没有吗?”他怀疑的问。
“真的没有,不过我有偷偷拜托它一件事,可是它没有帮我做到。”她在心
中不满的说,不公平的树头公,“大小心”。
“什么事?”雷向扬好笑的轻照她带温的娇颜。
“拜托它让我可以睡过一个暑假,不用每天早起练武,可是第一天就被三德
破坏,所以它不疼我。”方天平又在心里骂,笨蛋树头公,以后不拿三牲五礼孝
敬你,只让你吸吸香气好了。
“你哦!这种小事也好意思去麻烦它,难怪它没空理你。”他真是受不了她,
居然是求睡觉,未免离谱过了头。
“这算灵还是不灵?”方天平转而想,它是大忙人,难免有缺失。
“心诚则灵这句话听过吧?其实只要自己肯下功夫,是不用外力帮助的。”
他在心中悄悄说,就像他对她的心,如明月般清澈可见。
“我知道,所以我从不求人,哥哥们才不当我是个女孩子。”因为她比他们
凶悍。
“女孩子强悍一点倒无妨,不过有时候利用一下天赋也不错。”像他就爱死
她撒娇时的柔语甜言。
方天平用暧昧不屑的眼神晚观他。“天赋?!要我出卖肉体去讨好男人,不
如一刀把我砍成两截。”太……太恶心了,她不敢想像。
“小脑袋瓜尽装些三流电影的情节,我说的是撒娇。”雷向扬为之失笑的轻
敲她的脑门。
“这哪能怪我,是你自己没讲清楚,我这是正常人的思考逻辑。”她理直气
壮的想,谁像他那么多心思,教人摸不透。
“是哦!小思想家。”明明自个想歪了,还能编出一堆道理,他真是服了她。
“哇!那边好漂亮,我们过去看看。”她说完像火箭一样飞出去。
“等一下,走慢点,路滑呀!”雷向扬话刚说完,眼前就出现一个小泥人。
“哈……你看看你……简直……哈……”他抱着肚子大笑,伸手要拉她起身,谁
知一个不察,反被她拉倒在地,当场出现一个大泥人。
“哈哈哈,笑人者人恒笑之的道理你不懂吗?这叫乐极生悲。”方天平一点
也不同情的自个爬起。
雷向扬抹掉脸上的污泥,一身狼狈地撑起身子说:“小鬼,我生气了。”
“是呀,我好怕你生气哦!你看我怕得都发抖了。”她将手轻捂胸口,表示
她很害怕。
“丫头片子,你别跑。”他捉起一把烂树叶往她走去,意向十分明确。
“来呀,谁怕谁?看谁比较厉害。”她赶紧从地上捉了两手泥巴,一副准备
攻击的姿势。
“好,我今天就要教训你这个可恶的小鬼。”他的笑声泄漏了他的装腔作势。
“本小姐奉陪,不过先声明,输的人不许背后放冷箭。”方天平心想,反正
她是赢定了,泥战,小意思。
“你在说自己吧!”雷向扬自信满满的说,光看高度地是不可能输给一位矮
他近二十几公分的小女孩。
“比过才知道,大猩猩。”
“有胆你别跑,小丫头。”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泥泞的林中追逐,手中那只大黑伞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雨似乎有停歇的迹象,他们的笑声和尖叫声在空旷无人烟的山中,回音特别清亮。
☆☆☆
一辆宝蓝色的高级房车,缓缓驶进阳明山的别墅车库,熄火之后走下一对亮
眼出众的男女,他们慢慢的避开地面上的水洼,走进未上锁的大门。
“咦!怎么门没关?”衣希堇惊讶的推推大门,随即走了过去。
“大概他忘记了吧!”风翔一副风淡云清的表情,心里在想他出了什么事?
“表哥,你在不在?”她喊了一下,等了一会不见回声便说:“我上去找找
看。”她心底满是担忧之色。
“好,我也去找找,也许他正躺在某地等候救援。”他开着玩笑四下瞧瞧。
“闭上你的乌鸦嘴,小心被掉下的灯架砸到。”衣希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啧啧喷!好狠毒的心,难怪人家说愈美的植物愈毒,完全就是在形容你嘛!”
他心里大喊冤枉,雷大总裁“失踪”三天,他这个总经理也很担心呀!不能开开
玩笑舒缓紧绷的心吗?真是活在缠小脚年代,拘谨得活像慈禧太后。
“少说废话,快找人。”她没理会风翔的痞子行径,迳自上楼去找寻雷向扬。
“急什么急,‘才’一幢别墅而已,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来不及了。”风翔
自言自语的到处溜溜。
一会儿衣希堇表情凝重的步下楼,手中拿着一套未干的女性衣物,平静的容
颜找不到一线起伏,明眼人都知道这代表什么。
“哇——表哥太过分了,放下公司不管在家里大享艳福。”他有些不是味道,
害他千里迢迢赶来“收尸”。
衣希堇微蹩眉头说:“也许是登山者路过,一时借宿留下来的。”她不自在
的编了一套说辞。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表哥像是柳下惠型的大善人吗?”他在心中想像,对
方是个肉弹型美女,而且……床技惊人吗?
“我在楼上没找到人,你呢?”她避而不谈这件事,宁可将头理在沙堆里。
“连蟑螂屎也没找到一颗。”风翔暗自怨叹,有好处不通知,只自个享乐,
还真是他的好兄弟。
“那他到底在哪里?”衣希堇忧虑的将手上衣物搁在客厅沙发上。
“当然死在温柔窝里,你看他放荡到连大门都忘了关,可见这个女人多火辣。”
他是极力的诋毁雷向扬。
“风翔,你太讲得太过分了。”她知道雷向扬不是这种人,而且他从来不带
女人回家过夜。
“我这么说还算客气,不过……这套衣服满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风翔
一时想不起来这衣服是谁的,但他真的觉得很眼熟,可是最近雷向扬改吃素不沾
女色,而且雷向扬过往的女人品味很高,不会穿这类中性服饰。中性服饰?!他
灵光一现,想到一位比男人更帅气的女孩,但是不太可能吧!她看起来不像是那
种随便的女人,倔傲脾气比火山更猛。
“眼熟?!是谁。”衣希堇有种奇怪的念头,好像这个女孩会夺走雷向扬的
心。
“喂!你不找人了?万一……”风翔故作严肃板着脸摇头不再说下去,剧情
让她自行想像。
她觉得表哥的事比较重要,于是担心的问:“我们要不要打电话报警?说不
定他发生意外或是被绑架了。”
“这里有警卫二十四小时巡逻,出意外他们会通告,如果被绑架会有勒索电
话。”风翔真不知道她在穷紧张什么。
“大门是开着的,也许他是在某处受了伤。”一想到这,衣希堇就忍不住惊
惶失措。
“你怎么不往好处想,说不定他出去散步忘了锁门。”毕竟闷了三大雨气,
出去去霉味也说不定,他是这么想着。
“不管了,我要出去找他。”衣希堇不愿意空等待,她已经等了好几年。
“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爱找麻烦的小表妹,他只好跟着她出去找。
两人才刚站起身,就听到男人豪爽的笑声和女人娇柔的嘲笑声传进耳中,他
们讶异的互相对着一眼,这声音好熟悉,熟到可以煎蛋了。
“这该是表哥的笑声吧?”风翔有些迟疑的问身旁的衣希堇。
“从来没听过他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的……”她说不来,一股酸涩的情绪涌
上心头。
接着他们看见两团泥球滚……走进来,他俩简直像被鬼打到的凸眼张口,无
法言语的呆愣片刻。
“请问你们是……人吗?”这是风翔唯一的念头,他们实在是太可观了。
“你有毛病呀!风翔,没事上山干什么?”破坏气氛的家伙,雷向扬有点不
悦他们的打扰。
“表……表哥……你掉到泥沼里不成?”这团泥人居然是他冷傲的雷总裁,
他快昏倒了。
“别挡路,有事等我们把这层泥洗净再说,平儿,咱们先上去。”
“平儿?!”两声惊呼声同时冒出。
“对啦,我就是那个上门挑衅的八德。”看风翔那张拙相,方天平忍不住慷
慨的分他一掌泥。
“啊——我的西装。”风翔哭丧着脸远离灾难区。
“你们……在一……起。”衣希堇听到心在泣血的声音,艰涩的说出眼前所
见。
“希堇,你和风翔先去书房等我一下,待会我再去找你们。”雷向扬没多作
解释,就搂着方天平这个小泥人上楼。
风翔和衣希堇两只眼睛看着他俩消失的身影,只剩下一路泥泞的痕迹。
“他……真的上了火药库?”才几天光景,形势就来个大逆转,风翔实在不
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衣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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