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只是最近身体每况愈下,这正是一个预兆,警告她时日不多,不可再犹豫不决。
秦氏握紧手中那枚内丹,稍加时日,便能叫娰羽吞下,到时候,娰羽修为能更上一层楼。
娰羽在她身后说:“你就这么走了?”
“你也要跟我回秦家,我没让你出来,你就不应该离开秦家。”
秦氏正要走,娰羽却把她留了下来,“难得出来一回,就这么回去实在是太可惜,这里我最熟,我带你去喝酒。”
“放开我,你太放肆了。”
“我猜你一定没来过这种东西,你那思想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几百年都没进化过。亏你还活了这么长,还是秦家的主事,竟然不知道钱的好,如果我是你,我有那么多钱,我一定要买下这里最好的酒吧,高兴时请所有人喝酒,不高兴时就把大门关上,让他们在门口干着急,我再买一辆阿斯顿马丁,开一个晚上到海边。然后在那里买一座超级巨大的别墅……”这是她的野心,可以说是即将实现的理想,她赚了很多钱,但是还不够买下她想要的东西。而且很快的,她马上就要老了,女人一旦老了就没有疯下去的资本。但是,所有的问题都会改变。
秦氏在她背后冷笑,庸俗的女人所拥有的可以用钱就能买到的向往,她知道娰羽就是这种人,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为宗旨,不然她也不能把娰羽带进秦家。
热闹的酒吧,拥挤地人群,装着假酒和少得可怜真酒的玻璃杯,这里是娰羽以前经常来的地方,她的朋友在这里,她会来这里见朋友,拉投资,寻找机遇。
今天这里也一样热闹,漂亮的女人和有钱的男人总是成对出现。娰羽神秘消失一段时间,再突然出现,引起了别人的关注,何况她身边还带着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
现代的女人都不喜欢把头发养太长,但是那个女人却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长到大腿,在炫彩灯光中宛如黑色的丝绸,绝对是真实的,不是广告上那ps做出来的特技。五官古典典雅,宛如几百年前老祖宗画的仕女图里的高贵女子,娰羽带着那人挤过人群走过来,她克制着心中的不愉快,显而易见的,她不愿意让这里的污秽沾染到她的脚底。
娰羽带到她圈子里的朋友面前,那里立刻有人让座,有人为她倒酒,还有人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身边的新人介绍给她。
这曾经是她最习惯的状态,数日不见,她竟然觉得陌生。
她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妖魔鬼怪,所以她觉得人就应该是人的模样。这里有妖魔鬼怪,也有衣冠禽兽。
秦氏是煞风景的存在,她好像是博物馆里的一张古代留下来的屏风,不恰当地摆在了这个酒吧里,叫其他人坐立不安,完全喝不下酒。
娰羽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她借着去卫生间的幌子把秦氏留在她那群娱乐圈的朋友中间,然后走到角落里观察。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舌尖上的中国。
很粗糙,很淳朴,很接地气。
那不是精致的日本料理,也不是讲究的西餐,那是一双双糙老的手揉出来的面炒出来的年糕。
甚至说,那里有童年时最熟悉的一幕,一家人围在一起做年糕,童年里记得最深的一次是阿太去世的那会儿,一家人聚在老家,用石臼打年糕,从早上忙到中午才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年糕。
这个礼拜有一个车友会的自驾游,这几天都在召集联络和准备,什么事情都集中在月末这两个礼拜天了,有时候真叫人恨得咬牙切齿啊!
113
113、另外一层意思的占有 。。。
她的那些朋友是挑剔的食客;他们的舌头已经麻木;开始寻找刺激的东西,但是秦氏是一块玉石,他们看就好;绝对不会想到要啃下去;所以秦氏没人搭理;她的神色是越发不耐。
娰羽开心地笑了,一转身,一人抱住了她,充满了古龙水和酒味气息,那人在对她调情,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轻薄的话。
这里本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所以没人会关注这边一对,娰羽没有推开他,他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为什么自己被抱住时激不起一点感觉。
男人软绵绵地趴在娰羽的肩膀上,然后身体如一滩烂泥滑下,而后娰羽看到了秦氏。
“水性杨花的女人。”秦氏以唾弃的口吻对娰羽这个荡~妇说。
娰羽笑笑,她并不在意秦氏是怎么看她的。如果秦氏是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的话,她会稍微愧疚一下。但是现在秦氏只是一个年轻女人,两人从外表看年龄是平等的,无需心存敬畏。
秦氏注意到;娰羽并不在乎刚才那男人的生死,即便是那人被杀了,也没有让她动容,这副铁石心肠,叫她暗自留了心。
酒吧里的酒并不好喝;秦氏小小地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神情是越发不耐烦。
看来是耐心到尽头了。娰羽和朋友一一道别,带着秦氏走了。
回到秦家,秦氏就恢复了老太太的模样;娰羽喝了不少酒,没醉,眼神有点迷离,她脑海里还回荡着酒吧让人心跳加速的节奏,却身处在秦家古色古香的房子里,有种类似穿越的错觉。
娰羽坐在内屋喝茶醒酒,那边的说话声自然会传到她耳朵里。
下人向秦氏报告秦家发生的大小事情,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秦氏的眼睛和耳朵。
难怪最近秦川不来烦她原来秦川是带着人离开了秦家。现在秦家少了最起码三分之二的人,实力大挫。
秦川走了也就罢了,沐未央居然站在了秦川这边。这消息让秦氏不开心。娰羽从她漫长的沉默中感觉到了这点。
外面貌似是兵荒马乱啊。娰羽喝完自己泡的最后一小杯茶,秦氏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小壶酒,是传统的酒,酒缸外还粘着一点点泥土。
娰羽不解地问:“给我喝的?”
“我本不想拿出来的,你一定不懂得欣赏,不过也罢,酒酿着本来就是让人喝掉的。”秦氏揭开封印,浓郁的酒香涌出,闻着就能让人醉倒。
娰羽喝的大部分是现在那些市面上卖的酒,还没机会见识到这类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好东西。
秦氏为她倒了一小杯,和茶杯差不多大,她在秦氏的注视下一饮而尽,刹那间,舌尖麻了,又苏醒了,百转千回,她尝到的是酒中所蕴藏的时间年轮。
娰羽的脸上浮现红晕,目光比刚才更飘忽,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笑容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好东西。”
“至少知道这是好东西,还不算糟蹋。”秦氏轻声说。
她的声音在娰羽耳朵里变成了好几个人同时在说话,娰羽头靠在手臂上,冲着秦氏傻笑。
秦氏抬起她的手,指腹轻柔地触碰娰羽的脸颊。
娰羽突然张开眼睛,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刚才那刻被深深地震撼。
“你……”
手指向下滑去,落在她红润的唇上,秦氏说:“只要再等几天,很快的……很快的……”她的声音变得苍老,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才有的那种声音。
娰羽并没有完全被打倒,她还是清醒的,她的身体感觉到了什么,脊背窜起阵阵凉意,如芒刺在背。
搁着玻璃窗,储年年和贵宾室里的大美人交换着眼神,除了储年年之外,还有不少人在欣赏里面的狐狸。这叫储年年心情变得很糟糕,好像里头的狐狸是海洋乐园里美人鱼,一堆人都趴在大玻璃前抬起脑袋目不转睛地看。
显然,在贵宾室里的老祖宗比她更有耐性,她一个早上喝了两杯别人端来的花茶,看完一本厚厚的书,再坐在窗边的那个位置上欣赏外面的风景,直到储年年按耐不住决定下楼吃饭。
狐狸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一般情况下储年年的午饭是回家去吃的,她不但要喂饱自己,同时不能让家里的一只狐狸和一个小孩饿到。今天潘多拉一早出去陪她朋友玩到现在都没回来,储年年又被老祖宗弄的心烦,就没有想过回去做饭,而是选择了去楼下随便将就一顿。
楼下的几个菜馆都是颇有口碑的,消费也不低,能在这个CBD里坚持不倒是有它的理由,放以前,对储年年来说吃一回是一种奢侈的享受,现在却成了将就。
她点了几道菜,然后双手在她面前撑起一个塔,她下巴抵在上面,想和老祖宗来一回促膝长谈。
“你现在老是现身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狐狸的笑容和平常无异,“小姑娘提醒我,现在的人不像以前那么含蓄,看到喜欢的就一定会去追,如果我不跟着你,你被人勾走了,我去哪里找你?”
“少来。像我这种无人问津的滞销品,永远不会有抢手的一天。”尽管嘴巴上是那么说的,心却因为老祖宗的话而飘起来,但是储年年没那么容易就丧失立场,她身体向前靠去,出其不意抓住老祖宗的手,目光炯炯;“该担心的人是你。我才是那个提心吊胆怕你被人追走的人。”
狐狸反握住她的手:“那你千万要把我抓牢点。”
一定是老祖宗的眼神太勾人,储年年竟然忘记了自己之前那些担忧和烦恼,沉醉在那双宛如琉璃的眼眸中。
太没原则了,这种人应该去撞墙。储年年狠狠地咬着筷子。
储年年精心挑选的菜做得不算糟糕,以狐狸挑剔的性格来说,属于勉强可以入味的,光是这点,足以说明这里师傅的水平等级高。储年年见老祖宗吃了一点,心里一块石头掉下去了,她以后可以推荐同事来吃。
酒足饭饱,储年年在看着账单对数,却有一股炙热的目光透过单薄的纸落在她的身上,引得她的身体掉进了滚烫的热水里。她抬头看去,发现老祖宗正优雅地擦拭着嘴巴,这姿态说明她的食欲已经被满足,但是,她的眼神却说明她很饿。
储年年想举双手拒绝,这样不行,科学家有说过饭后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对胃不好,她只要去搜索一下就能找出无数条的相关内容来证明她是对的,但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有一样东西比勉强算得上不错的菜更美味,而且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享受到,吃到饱。这种好事情,错过就会后悔一辈子。
天人交战后,储年年毅然在账单上签了字,她的身体紧绷地像是随时要断裂的橡皮筋,下腹酸麻,被胸罩包裹住的某个部位摩擦着还算是柔软的布料,传来一阵阵的刺激。
她手腕上那个陶瓷表告诉她她还可有一个小时加一刻钟享用她的饭后甜点,或是成为别人的甜点被享用。
她去酒店里开了钟点房,一个很不错的酒店,最重要是非常干净。
储年年和她倒在床上,是储年年主动压上去的,衣服飞快被解开,储年年嘴巴是最清醒的:“不要弄乱我的衣服,我下午还要去公司上班。”可是她的手却失去了控制,撕扯着自己或是老祖宗的衣服,游走在老祖宗蜿蜒的脊背曲线上。
那简直是比年终奖更好的福利,储年年头枕在手上,脸上是意犹未尽的表情。
老祖宗趴在白色的床单上,背部的曲线真美,蜿蜒起伏,上面有她轻轻咬下的牙印,这不是她的错,是老祖宗的皮肤太嫩,随便碰一下就会有这种效果。
在储年年用不满足的目光扫视狐狸时,狐狸也在看储年年,储年年被她滋养地鲜活灵动,储年年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她还停留在原先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女孩阶段,处于自卑也出于自我保护不会去认真看自己的变化。
狐狸的手指拨弄着储年年的长发,指尖如流水沿着她的脊背滑下,储年年的身体清颤着,像被风撩动的栀子花。
在前台,储年年拿卡刷掉了这次消费,狐狸也知道这代表什么,她知道她现在吃储年年的花储年年的用的也都是储年年的,现在的人管这个叫包养。
以前她在储年年家里是狐狸的模样,所以没太大感觉,现在似乎有种不平衡感。
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有一张巨大而干净的床,这不代表有足够的休息,储年年反而更累,她倒在电脑桌上补眠,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发现身边有一把椅子紧靠着她,同时,潘多拉坐在椅子上,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拜托你下次出现在我身边时出个声好不好!”储年年拍着胸口,拿起电脑边的杯子,猛灌了几口,“老祖宗呢?她刚才还在……”
潘多拉一副是你小题大做的样子,说:“九尾狐出去办事了,所以才把我叫过来,她走之前说要我看着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潘多拉两条白皙的细腿在空中交替踢动,“她不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有麻烦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储年年很快给了潘多拉满意的回应。
“你脑子的确是有点迟钝,自己好几次意外受伤都没注意到,亏的是九尾狐发现的早,才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让别人伤害你。”
她的确是遇到过几次意外,但是那也不是那么大事,比如说过马路是看到的明明是绿灯突然就变成了红灯,再比如她走过工地差点被钢筋砸到,再比如……但是她以前也常有遇到,人倒霉起来是没底线的,她倒霉着就成习惯了,就觉得很正常。
难道老祖宗这几天寸步不离是因为担心她?
“你终于发现了。”潘多拉惋惜摇头,“大概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
“你少跟我来这套。”储年年掐住潘多拉的耳朵,没真下手,只是轻微地拧了一下。
储年年拖了一点时间再下班,关掉电脑把潘多拉也带走,早一批等的队伍快到紧急通道的大门口,现在这边就只剩下她和潘多拉。
走进电梯里,电梯里的灯光开始频繁闪烁,终于传来咯噔的声响,电梯停住不动,灯在这个时候灭掉,她们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脑海里的画面不受她控制地涌出来,被囚禁时候那个中了蛊的服务生在她脑海里晃动。
潘多拉站在她面前,用稚嫩的声音对她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我答应过九尾狐,要保护你。”
“拉拉,你还是孩子……”
“储年年你这个笨蛋,我死的时候你祖先还不知道在哪里种田呢。”
在紧张的氛围里,储年年噗地笑出来,“族谱记载,我家是书香门第,不种田。”
电梯门在她们面前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大爷。储年年认得这个大爷,经常会在门口和他打招呼,有时候下班晚了,大爷还会叫她注意安全。大爷的脸被晒成古铜色,身上的制服穿的整整齐齐。
人的本能是趋光,储年年正准备跨出电梯,潘多拉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让她没法前进一步。
潘多拉低声说:“不要上当,他不是人。”
曾经是人,还残留着温度,但是,他现在却不是活人的范畴。
潘多拉对死气最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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