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还说打折的东西绝对不能放过。”
“我们有车,卖多少都不怕。”小孩说完,大人这才恢复记忆,这句话貌似是她说过的。
她每次都是这样,进了超市就不受控制。
而在她们身边,长裙女子一直安静地倾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小孩跑地飞快,跑到人前一时刹不住车就直直撞上去。小孩用肥肥的手摸着脑袋说对不起,另外一个小男孩追上来骂他笨。
李莲花蹲□,她抓住小男孩的手腕,清冷的脸上有了一抹笑意:“疼不疼?”
“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想走,却发现自己走不了,那阿姨的手把自己抓得紧紧的。
小西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的妈咪,这时候沐未央在心中大喊一声糟糕。
“阿姨,你可不可以放手?”小孩的感觉是敏锐的,他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走才对。
沐未央手中抱着大堆东西,一手还拎着另外一个袋子,她此时是毫无防备任人宰割的鱼,而李莲花才是来这里杀她的刀子。
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选一个远离家人的地方与李莲花相见,彼此不留余地,为求生,为把对方置于死地。
小西很乖,没有哭闹起来,只是眼中掩饰不住的害怕,让沐未央心中焦急。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啊,未央,她是你的谁?”李莲花布满寒霜的脸庞绽放了笑容,小西在她手中无法挣脱,兄弟连心,小东捏紧了妈咪的裤管。
EVA在看向她,是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答案。沐未央额头渗出了汗珠,她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是她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的,会有今天是她自己的错。
“朋友。”“家人。”前面一个答案是EVA,后面是沐未央说的,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大家各怀鬼胎,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EVA拎着袋子,如同寻常地走到李莲花面前,她空下来的那只手牵起了小西,同时带上温柔的笑容对李莲花说:“你是未央的朋友吗?”
李莲花放开了小孩,她本就无意伤害孩子,她对眼前天使般的女子说:“老朋友,有过一段交往,关系匪浅。”
“是吗。你真漂亮,像电视上的明星。”EVA毫无芥蒂地对她笑。
凡人的眼眸可以像高山上的泉眼一样清澈,倒映着自己的脸,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毫无保留。
“EVA,过来,帮我拿东西,我拿地手酸。”沐未央的声音在颤抖,她知道,她弱点全部送到了李莲花面前,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爬过。
早该断的。是她迟迟不断的缘故,是她贪心造成的错。
EVA带着小西回来,李莲花没有阻挡,她是放了手,小西和EVA平安归来,沐未央的心在颤抖,此刻想丢开一切抱着EVA和孩子逃开。
“我现在要赶着去找朋友,那再见。希望以后有机会见个面吃顿饭。”李莲花潇洒离开,沐未央拿着的袋子落地,里面的东西撞击地面发出闷哼。
在EVA疑惑之际,她的手被沐未央握住,沐未央用了十分力,EVA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要被她捏断了。
“我们快回去。”沐未央的心情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范大牌悄无声息地靠近李莲花,对她说:“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李莲花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范大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她自己是把艳光收起,易容成普通人,范大牌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所以很吸引人,可惜这里不是她的红地毯,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商业区。
“你打的什么主意,能不能事先告诉我?我和你并肩作战却什么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告诉我,心里真不踏实。”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必来参合。”两人走过一个拐角,说话声戛然而止。人早已不在那里。
走进家里,沐未央沉默地把东西放下,一声不吭地走进厨房里,打开抽油烟机,打开电磁炉,再把水龙头打开,所有东西都开着,伴随着切菜声炒菜声,热闹地让人心烦意乱。
“妈妈,妈咪是怎么了?”小东拉着她的手问。
“妈咪在生气,因为我吗?”小西也紧张起来。
面对孩子紧张的表情,EVA用微笑安抚他们:“没事,她在为我们做饭。先去做作业,晚上不懂的问妈咪。”
“好。”
EVA站在厨房门口很久,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沐未央上离开,沐未央今天暴躁地像一只爪子上扎到了刺的母老虎,在她的地盘里发出悲愤的咆哮声。
沐未央手中的刀子挥舞着,砧板上的胡萝卜被切成极细小的丝,她的手在动,心却不在这里。
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她应该逃离此地,这房子和这里的人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口,迟早有一天她必须要面对今天这一幕。
李莲花激起了沐未央的恐慌,让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沐未央的胡萝卜都切完了,桌子上堆满了被她切好的蔬菜,她手上没是可以做来分散注意力,她就更加急躁。
EVA适时来到她的身后,只她身后抱住她,EVA说:“我不介意你和她的关系。”
沐未央在她怀中安静下来,她的心没那么难受,却还是一样疼:“她……”她编不出谎言,也许是因为EVA抱着她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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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已是百年身啊!储年年踏进家门的那刻,脑海里出现的是不知道几年级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诗。
沉重的背包被扔到了地上,储年年迫不及待的把东西丢掉,在得到解放的那刻发出舒服的叹息,对她来说到家就是解脱,她如释重负地走到了沙发上,一转身,身体向后倒去。
狐狸跟在她的身后几步跳上沙发,长尾巴垂下,尾端盖在储年年的脸上。
储年年扭着头说:“好痒,让我想打喷嚏……啊切!”说着她坐起身重重地打喷嚏,老祖宗快速跳到头顶的吊灯上,同时对储年年报以鄙视的眼神。
储年年揉揉鼻子,不减开心的神色:“我好想我的家,我想这个沙发,我的抱枕,还有我的大电视,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呜呜……”
“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只是身外之物。”狐狸以孺子不可教的口吻对储年年说。
储年年阴笑着走向电视,晃动着手中的遥控器,“既然你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我现在就把这台电视捐献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不要。虽然这些是身外之物,但是对我等日常生活有重要作用,修真者应该合理利用工具学习进步。”狐狸讲了一堆废话后夺来储年年手中的遥控器,啪,电视上有了图像。
储年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她抚摸着这里每一件家具:“老祖宗,你说修真者是不是一定要放下感情变成冷血动物?”
“你又不是蜥蜴的后代,你怎么会变成蜥蜴?”老祖宗不解地反问。
储年年发出无力的呻吟,代沟,巨大无比的代沟,老祖宗看了动物世界知道什么叫冷血动物却不知道转发这意思。
“我是说我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储年年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以前眼睛有度数,虽然眼镜是可有可无的,对她生活还是有影响,她现在可以清楚看到天花板上的每一个细节,
53、她的致命弱点 。。。
包括是一条蜘蛛丝。
她家里有蜘蛛?她猛地跳起,在角落里找八条腿的东西。
老祖宗暂时把电视放在一边,视线跟着储年年后面满屋子跑,说:“也许。”
储年年已经找到了痕迹了,她蹲在角落里,听到老祖宗一说,立刻回头,目瞪口呆地说:“那到时候我忘记你怎么办?”
“只能说明你对我的感情不够深,我会先杀了你,让你重新投胎,再将你寻到,从你出生起就守着你,让你这一世只能看我一个人,我想你应该不会忘了。”老祖宗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储年年呵呵干笑:“老祖宗你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我像是看玩笑吗?”
“像,真像。”储年年又蹲了回去,她往缝隙里看,起初只看到里面黑乎乎的,其实什么都看不到,慢慢地她看到了丢在里面的钥匙和零钱,还有一只巨大的蜘蛛。
蜘蛛与她对望几秒,储年年饱受惊吓之余发出尖叫,蜘蛛被她吓得爬走,她随手拿起书本打去,和蜘蛛展开了厮杀。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储年年还是没有顺利消灭蜘蛛,眼睁睁看着她爬到阳台外面。
在洗澡的时候,储年年摸自己摸了半个小时,她这身肌肤连她自己都留恋不已,怎么可以嫩成这样!
她抬起腿,手沿着脚尖一路滑下来,幻想自己是拍广告的大明星,沉浸在粉红色的幻想中。
狐狸戳破她的幻想:“你现在虽然奠定了基础,但是后期修行不跟上,迟早会恢复成肉体凡胎。”
“我会继续努力的。”储年年趴在浴缸边缘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老祖宗发誓。
“你再多花一个小时时间打坐,其次,我想你是时候试着运行你体内的灵气了。”
“那不是意味着我睡觉时间越来越少了?”储年年的抱怨脱口而出,想反悔也已经迟了。在老祖宗复杂的眼神注视下她慢慢低下头,说:“大局为重,我知道。”
狐狸的眼中满是笑意。这次的储年年有着让人心软的可爱一面。
为了配合她的修行,狐狸开始为她炼丹,而原材料都是需要从范大牌地方拿,范大牌欠她人情,储年年用不了多少仙丹灵药,她自然毫不吝啬地给。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极其懒的作者,可惜大家是比我更懒惰的读者……导致的结果是我的内心那个空虚啊!!
泪奔,大家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恨你们!讨厌你们!
54
54、埋伏 。。。
54。
从遇见老祖宗开始储年年就没有一天过得舒坦过。平时辛辛苦苦上班养家还不够;回家立刻化身为小媳妇做饭打扫卫生;除此之外到夜里还要打坐修行,等身上灵气修行一周天后回来发现已经是凌晨,到了梦里又迫不及待飞去梦里见老祖宗。她的一天被安排地满满的;从山上回来以后她睡了一个饱饱的觉;在床上伸懒腰;把枕头被子都踢了下去,她单薄的睡裙下摆缩到肚脐眼上,黑色小裤裤暴露出来;沐浴在阳光中的肌肤白地近乎透明。
她张大嘴巴打哈欠后抱起身边软绵绵的东西用脸蛋去蹭;下一刻那让她抱得舒服的东西撤掉;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冷风。
“起床,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好听归好听;但是不是她喜欢的语调。
为什么在梦里她能温柔成那样,到现实里就没一点梦中人的影子呢。储年年紧闭双眼,打死也不起床。
冷水泼到她的身上,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身上哪里有水,分明是干燥的,只是刚才那冷意是确切存在。她猜到这是老祖宗使的法术,人往后倒去:“让我死吧。”
“昨天晚上你在睡前交代我一定要我把你叫醒。”狐狸想如果水不行,就来火,再不行就水火交加,总有一种办法把储年年叫起来的。
储年年的脑子复活了,她作为文明人的意识苏醒过来。工作!她怎么能忘记自己还有工作。
她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更衣室里,在一排的衣服中找到适合的搭配,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时候,狐狸等候在一边。
储年年先去厨房烧水熬粥,赤着脚,啪嗒啪嗒地跑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弯下腰往脸上洗面奶,目光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不禁大叫一声,完蛋了她现在的变化太明显,瞎子都能看出来,她要么是再不露面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要么就是毁容。
储年年在卫生间里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化妆,以前是为了修饰缺陷,现在是为了掩盖美丽。
她把色彩黯淡的粉底一层层扑在脸上,眼睛太明显就戴眼镜,如果再不行就把头发放下来。折腾了半天她一看手表才知道时间不够,急急忙忙跑出来抓起包往外面跑。
狐狸正在餐厅享受她的早餐,见储年年急着出门,对着她的背影说:“注意不要让人注意到你的变化。”
“我知道了。”储年年在把高跟鞋往脚上套。
“不要和别人靠的太近。”狐狸来到她的身边说。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储年年忘记穿鞋这件事情,她转头问老祖宗:“多远才恰当?”
“能有多远就有多远。现在的凡人也正是乱,女子不守家门到处乱跑。”狐狸不悦到极点。她说的就是储年年这样的女子,如果放在古代,她应该是养在深闺里,半年都不可能看见一个外人,自然也不会被人发现。
储年年大笑起来,老祖宗的话让她莫名地开心,她摸摸老祖宗的头,亲了一口:“乖乖开家啊。”
储年年快快乐乐的出门,狐狸却是怒火中烧,可恶,不要把她当宠物看待!
储年年逾期才回来销假,这让一向公私分明的严览看不下去,他在储年年进办公室以后给了她冰冷的眼神,叫她到行政部去做销假登记,另外迟归的这几天也要罚钱。
见钱从她眼前飞走,储年年沮丧地说不出话来,回到位置上,广告部的人偷偷告诉她:“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手机不接QQ不上线,给你发E…mail你也不回,我们公司的人都在找你,严主编不停打电话给你,你都不开机,把他急地要命还以为你参加传销被抓起来了。”
“没那么严重吧!我只不过多玩了几天。”
“严重了,为了这事,严主编跟妮可闹起来了。你现在别出现在妮可面前,她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同事说地活灵活现。
“完蛋了,我没想到影响那么大。”
“别在意,你之前去哪里玩了?不会是跑香港去了吧?”相处三年还没谈过几句话的同事突然热切地与储年年交谈起来,储年年在感受到她的热情之时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想不起她的名字。
事实上杂志社里大部分人的名字她都记不住,她印象深刻的就那么几个,其他人都没有往来。
近距离观察这位同事,她发现这人的打扮真时髦,眉毛上眉钉,唇上有唇钉。眉毛修地笔直,鼻子□,虽然是女人,但是有男人的英气。这个模样让储年年想起一类人那就是Tboy。
储年年看得稍微入神了一点,那位同事感觉到异样多看了她几眼,也和她一样,那人好像也是第一次认识到储年年。
收回注意力,储年年不好意思的用微笑掩饰她的尴尬,她开口却迟疑了,还是记不起她叫什么名字,储年年看到她手边的名片,哦,雅琴。
“雅琴,你的手现在搁在我键盘上……”储年年的屏幕上出现无数的字母,罪魁祸首是放在键盘上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