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之前阿烈给她的那一笔钱,全给了那个经纪人,谁知道他拿了钱后,就不见人影,害她为了生活,去酒店混了几天。
在酒店里,她交了一个台湾男友,就是他怂恿她再来向阿烈要一笔钱的,可是她打电话给阿六,那小混混居然不接她的电话,逼不得已,她只好硬着头皮,亲自来一趟。
“你还不走,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等候阿烈的好心情,全被门外的女人给破坏,曲映兰两手擦在腰际,气鼓着双颊。
“我……我好可怜喔。”金初珠突然哭了起来。
她知道以拓拔烈的个性,给过她一次庞大的金额,绝不会再给第二次,何况以前她和她母亲从没对他有好脸色过,如果不是看在她已故父亲的面子上,他绝不会给她那笔钱。
但她的男友告诉她,拓拔烈家非常有钱,不管如何都得一试——
这个女人看起来单纯无知,说不定装可怜,她就会帮她要一笔钱。
“你怎么了?”见她哭了起来,曲映兰细眉微蹙,语调不再那么凶恶。
“我……”金初珠装出痛哭的模样:“我欠了酒店一大笔钱,他们说……说我三天之内如果不还钱,就要……就要把我卖掉。”
一听到金初珠说“卖掉”,曲映兰整个人彷若被雷劈到一般,惊骇震慑住。
“你……你要被卖掉……是阿烈要把你卖掉吗?”
金初珠满心疑惑,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听懂她说的,她是说她要被卖掉,关拓拔烈什么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为什么一脸震惊?
不管,反正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再说。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阿烈要把我卖掉,不过,他的确是掌管海盟酒店的头头。”
这也是她的台湾男友告诉她的,拓拔烈除了是尊天金控集团的副总裁之外,还身兼天地盟海盟酒店的负责人。
如果早知道阿烈家这么有钱,小时候她一定叫她父亲把她许配给阿烈,好能一辈子牢牢抓住这只有钱到爆的金龟婿。
“阿烈……”曲映兰脑内乱烘烘,她隔着门,抓着金初珠的手。“那你有没有看见我大姊和二姊?她们有没有被卖掉了?”
金初珠无言地杵在原地,她真的被这女人弄糊涂了——明明是她在演戏装可怜给她看,为什么她比她还激动?
“呃,可能有吧,酒店里头有好多、好多要被卖掉的女人……她们真是可怜……”
“那我大姊和二姊一定在那里!”曲映兰想也不想就开了门。“你带我去找我大姊和二姊好不好?我求求你……”
愣了一下,金初珠的嘴角隐隐浮现一抹算计的诡笑。
“好,我马上带你去。”
是她自己要跟她走的,这可不算“绑架”,不过,她却可以利用这女人来向拓拔烈索一笔巨额“保母”费。
※※※
曲映兰跟着金初珠离开约莫十分钟后,拓拔烈和拓拔寿一同回到家,不见小可,以为她到后院去散步,阿六去找人之际,云妈端茶来到客厅,见到以严厉出名的拓拔寿,紧张的直摸口袋,突然发现口袋里有一个东西。
“对了,三少,这个钥匙是……今天早上我帮小可小姐拆下枕头套换洗时掉出来的。”云妈把钥匙递给拓拔烈。“刚才我一忙,忘了拿给她。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去厨房忙了。”
“好。”
云妈离去后,拓拔烈盯着放在手心里的小钥匙,喃喃道:“这一定是日记本的钥匙!”
“你是说,孤儿院院长的那本日记本?”拓拔寿眼一瞥,也是如此猜想。“先把日记本打开来看!”
从公司回来的路上,拓拔烈已向拓拔寿大致说明他和小可相识的过程,还有小可尚待查证的身分。
拓拔烈到书房取来院长的日记本,握在手中的小钥匙果然是日记本所有,打开翻阅过后,才知道院长有一间很旧的老屋,她偶尔会回去整理,给祖先上个香。
日前,院长抽空回去,发现破旧的屋里躲了个女孩,女孩虽然有成熟的外表,但是言行举止却像是五岁小孩……
她问她家住哪里、什么名字、怎么来到这里……女孩都不知道。
院长心想,大概是一个被遗弃的可怜儿,慈悲心一起,想带她回孤儿院,但想到孤儿院经济拮据,绝无法容下一个大女孩,是以,她说了一个谎,谎称小可是她远房亲戚的小孩,希望孤儿院的老师们看在她的薄面上,能包容小可,让小可进入孤儿院内。
看完后,拓拔烈立刻打电话问孤儿院的负责人何姊,询问院长老家位于何处。
听到拓拔烈重复院长老家的位置,拓拔寿两道浓眉紧蹙起。
“那地方……不就是在映兰车祸现场的附近?”
“是那附近没错!”
兄弟俩面面相觑,心头猜测着同一件事——
小可极可能就是曲映兰!
“大哥,小可她……”
拓拔烈才开口要说话,外头,阿六虎急急跑进来。
“三少……三少……小可不在这里吗?”
“如果她在这里,我会叫你去找人!?”拓拔烈吼了一声。
“可是……我在院子里找了好几圈,还叫小弟和园丁一起找,也是没找到人……啊,三少,小可她会不会在你房里?”阿六指着楼上。
“大哥,我上去看看。”
拓拔烈奔上楼后,拓拔寿也叫阿六去客房察看。
几分钟后,拓拔烈下楼来,巡视客房的阿六也踅回。
“没有吗?小可到哪儿去了?”拓拔烈一脸着急。
找来云妈问,知道大伙儿找不到小可,云妈一脸惶恐,立即把小可坚持等在大门口处的情形说出。
“大少、三少,我……我有劝小可小姐进来,可是她……”
“我没有怪你,不用紧张。”见云妈吓到发抖,拓拔烈不为难她。
“阿六,去把大门口的监视录影画面调来。”拓拔寿沉稳下令。
“是,大少。”
当阿六把大门口的监视录影画面播放出来后,看到画面上的女人,立即大叫:“三少你看,是金初珠耶!”
“阿六,把声音调大一些。”拓拔烈想听清楚她们谈话的内容。
“是映兰!”拓拔寿蹙起两道浓墨双眉,狐疑地望向弟弟。“这女孩就是你说的小可?”
“是啊,大哥,你说她是……”
“没错,她就是你大嫂和二嫂要找的小妹曲映兰。”拓拔寿点头断定。“你没看过映兰的照片吗?”
“没有,我没看过。”
“另外那女人是谁?”拓拔寿满心担忧。照监视录影的内容看起来,映兰可能被拐走,如果映雪知道……
“她是狄叔的女儿金初珠!”拓拔烈恨恨地握拳,重重捶着桌面。“她真是贪得无厌的女人,之前我看在狄叔的面子上,给她一笔钱,现在她又……”
修理纱窗,修理玻璃、修理你家的纱窗,修理你家的玻璃……
“那是什么声音?”拓拔寿怒瞪着阿六,因为声音是从他口袋传出来的。
“是……是我的手机铃声。”接连被两兄弟怒瞪,阿六惶恐地拿出手机想关掉。“啊,是金初珠打来的!”
拓拔烈急急抢过手机,想警告金初珠不可以伤害小可……不?是映兰——
可,接过的当儿,铃声断了,他回拨过去,金初珠已经关机,他不死心,又回拨了多次。
“阿烈,冷静下来,我想她打来立刻挂掉,只是想让你更着急,她好能跟你索取更巨额的赎金。”拓拔寿沉稳地分析。“她的目的只是要钱,应该不会笨到去伤害映兰。”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
心急如焚,坐不住的拓拔烈,起身,大步地在屋内踱来踱去,最后在窗前定住脚步,用力地深呼吸——
为了救回心爱的女人,他要先沉得住气,不能自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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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干嘛把她带来这里?”
不费吹灰之力把曲映兰骗走,金初珠马上找她的台湾男友阿吉商量,阿吉也是混黑道的,他可不像金初珠只要跟拓拔烈要一笔“保母”费就能满足。
“既然要做,就做一笔大的。”
阿吉一双色眼,死盯着被他们下了安眠药,还在昏睡中的曲映兰,他色欲熏心,忍不住伸手摸了她的脸。
“你在干什么!”金初珠用力地推开他,妒火中烧,拚命打他。“你已经有我,还敢碰别的女人!”
“摸一下而已,又没有怎样!”
用力推开她,他嫌烦地坐到旁边抽起烟。
“摸一下!?你连看一下都不行!”金初珠蛮横的警告他。“我可是警告你,不准打她的主意,以拓拔烈的个性,要是知道你对这女人做了什么事,他绝对会给你万刀分尸,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把烟熄灭,阿吉换了一张嘴脸,陪笑安抚她:
“小珠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以后要当玉女明星,形象要保持好,不要生气,要多笑。”
“你明知道我要保持好形象,还一直惹我牛气!”金初珠对他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专门挖明星新闻的狗仔队有多厉害,几百年的陈年旧事都挖得出来。”
“好好好,别生气。”阿吉忍住想吐的冲动。这女人,也不照照镜子,整天只会发梦要当明星,如果不是要利用她向拓拔烈索一笔巨额款项,他连摸都不想摸她。
“这是哪里啊?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我本来打算带她去游乐场玩一玩,等拓拔烈答应给我钱,明天就让她回去。”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听一个以前住在附近的小弟说过,这间旧房子的主人是一间孤儿院的院长,她已经死了,平常没有人会来这附近,因为太偏僻了。总之,我们先留她几天,等钱到手再放人。”
金初珠狐疑地看着他,“我可警告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放心、放心,我们做兄弟的,很忌讳这种事,要是我玩了拓拔烈的女人,别说拓拔烈会追杀我,我自己的弟兄也会看我不爽。”阿吉嘿嘿笑着。“何况我已经有你,你这么辣,我怎么还会喜欢别的女人?”
“哼,知道就好!”
“小珠珠,你肚子饿了吧?我去买东西给你吃。”
“那就快点去啊!”
“好,我马上去。糟糕,我手机没电了,我要交代我的手下谨慎一点,不要说溜嘴……”
“拿去啦!”金初珠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他。
阿吉拿了手机,边走出门边讲手机,等到他上车驶离了一段路后,马上传简讯给金初珠之前和拓拔烈联络的中间人阿六,要他们准备十亿的赎金。
“哼,金初珠这个笨女人,几百万能做什么!”
就算拓拔烈把赎金砍半,他还能拿到五亿,等钱到手,他就马上化名逃到大陆去,至于金初珠,哼,该担什么罪,就让她去担吧!
※※※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曲映兰梦见了孤儿院的院长,她带着她一起采玫瑰花,慈善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院长慈爱的眼神、温和的笑容,暖进她的心窝——
“院长奶奶,你看,小可采了好多花,好漂亮……”
院长摸摸她的头,微笑不语,转身,往前方走去,愈走愈远……
“院长奶奶,你要去哪里?那里没有花了,不要再走过去……院长奶奶,回来呀!院长奶奶……等我,小可一个人会害怕……院长奶奶,等等小可……院长奶奶……”
慈爱的老人,愈走愈远,虽然只看见院长的背影,但她却感觉得到院长奶奶带着微笑离去。
“院长奶奶……院长奶奶,不要走!”
睡梦中,她在玫瑰花田里,一直跑、一直追,一个不小心,整个人跌趴到玫瑰花丛中,玫瑰花的刺,刺得她好痛……
“啊——”
吓得惊醒过来,她呆愣愣地坐在木板床上好半晌说不话来,直到意识渐渐清醒,才缓缓抬起头,茫茫地望着四周——
“这是哪里?好眼熟的地方……”
视线左右飘移,空荡荡的房里,除了她躺的这张旧床,还有一个很旧、很旧的木制衣柜,衣柜的一边门坏了,歪歪斜斜合不拢。
“是院长奶奶的衣柜!”
两眼直盯着衣柜看,忽然间,她想起来了——
没错,这里是院长奶奶的老家,她在这个房间睡过……
她来过这里……就在那些坏人要把她载去卖掉,她在车上大哭,接着发狂的咬他们,想要让他们停下车,她好能逃跑,孰料,驾驶踩着油门往前猛冲,车子往前一撞,她飞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跌在杂草堆上多久,只知道当时头好痛,脑内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她害怕的边走边哭,一直到走进院长奶奶的家……
手捣着胸口,记忆开始倒带,出车祸之后的事,像记录片一般,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放映——
院长奶奶喊她小可,把她带进孤儿院,孤儿院的小朋友和老师都排挤她,当时的她,像个五岁小孩一样,常常哭着向院长奶奶告状,但是院长奶奶通常都只摸摸她的头,慈爱的眼神里有一丝无奈,她告诉她,遇到事情要多忍耐……直到有一天,一个很高很大的巨人出现——
他保护她,不让其他小朋友和老师欺负她……孤儿院发生大火后,他还带她回他家去住,把她当小公主一般对待。
“烈哥哥是个好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喃喃自语,想到烈哥哥对她的好,她窝心一笑,但旋即,彷若触电般,她整个人惊愣住。“烈哥哥……他……他是阿烈……对,他就是阿烈没错!”
所有的记忆全部归位,车祸前,她记忆中的阿烈,从来就不是坏人,而是她生命中的大贵人——
“阿烈……”
她误会他了,他从来就不是坏人,只是,他手臂上为何会有她咬的齿痕?关于这一点,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记得,不管像小孩般的她如何吵闹,他总是顺从她的要求,答应她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
可她,居然只凭一个齿痕,就怀疑他是坏人!
那晚她逃出饭店,害他为了找她,淋了一整晚的雨,导致高烧住院——
“阿烈——”
她倏地想起来,她还没帮阿烈量体温,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发烧……
下了床,头昏沉沉地趺坐回床上,细眉微蹙,回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想起来了,阿烈打电话告诉她要回来,她在大门口等他之际,遇到那个叫作金初珠的女人,她说要带她去找大姊和二姊,可是她骗她,她根本没带她去找人,还骂她很吵,她想要回阿烈家去,她又不准,还叫另外一个男人把她绑起来——
“阿烈,快来救我……”
她害怕地呜咽着,想离开这屋子去找住在附近的一位盲眼老妇人,先前她出车祸躲在这里,是那位老妇人给她饭吃的。
才刚要走出房间,就听见金初珠气腾腾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她慌张起来,怕她又叫人绑她,她只好又躺回床上装睡。
“阿吉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他要是敢骗我,回台北后,看我怎么扁他!你们这些小弟要搞清楚,拿到钱之后,那笔钱是我的,可不是阿吉的,你们自己选择,看是该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金初珠透过手机和阿吉的手下通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