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父亲已经死了!我没有必要再做你妹妹……”
“知道就好,所以我完全可以利用完你之后一脚踢开,如果识相,就好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别再给我添麻烦。”他毫不犹豫地打断,眼神变得异常凌厉森然,金蝉惊得立刻噤声。
他走近她,在她抬眼的瞬间像换了个人般,滤去了一身刀锋利刃般的厉芒和寒气,依旧谦恭守礼,云淡风轻。“别闹了,最近的工作都放下,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会来看你,如何?我去换间病房,这里背朝阳,不适合你。”说完便朝外走了出去。
金蝉及时叫住他,“我会乖乖不闹事,但出院后几天,我可不可以去你家住?不要误会,最近家里的记者应该很多,所以……我想清静清静,可以么?”
陆迁城滞了滞,笑道:“随意。”
她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不自觉又一阵隐隐的酸意蔓延上眼。
她当然知道,他可以无情地一脚把自己踢开,甚至踢到个了无人烟的荒地,任由自己自生自灭。或是再狠心一些,为了避免家族的丑闻外露,他完全可以私下处理掉自己……
但偏偏,他没有……
他依旧站在自己身后,成了她所有光辉背后最璀璨的存在,成了她活下去唯一的念想。她清楚,她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价值了,他只是太可怜自己……
看上去如此冷漠如此狠决的人,内心却这样温柔。
她就这样深陷进他不经意的温柔里,不可自拔难以自持。而当她爱上这个人的那一刻起,便赋予了他能够深深伤害她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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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迁城回到家,刚踏进第一步,logan的声音便迎了出来,虽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陆先生,欢迎回来。”
在系统默认的程序下,灯光闪动即将全亮的时候,他低低说了句:“夫人睡着了的话……就不用开灯了。”
Logan犹豫了一会儿,才将灯光重新熄灭。顿时,偌大的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空洞的黑暗。“先生,您有夜盲症,这样不要紧么?”
“无妨。”他沿着墙壁走到玄关的沙发处,动作轻缓地换了鞋,将西服外衣脱下,闭上眼仰着头深深地呼吸。过了半晌,才睁开明亮深邃的眸子,开口问:“夫人什么时候睡的?”
“十二点四十,看完湖南卫视播放的电视剧《回家的诱惑》后夫人肾上腺素水平明显增高,情绪非常激动,之后在床上拿着手机看了半小时的小说才渐渐入睡。”
陆迁城笑着起了身,“我去看看她。”
“先生,为确保您的人身安全,是否需要系统语音提示方位?”
“不用,我能找到她。”
……
他的确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朦胧一片,但顺着印象中的方向一步步稳妥地走到了二楼的房间门口。让他微微讶异的是,门缝里竟透出来模糊的暖色灯光。
推开门后,眼前堆积的雾气仿佛瞬间化作了浮尘飞散开来,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竟从未注意过,这盏不知何时被她安装好了的别致台灯是夜盲夜视灯,灯光是能够照亮屋子且夜盲症患者能够接受的最温和的强度。她缓缓地挪了挪身子,在安静的夜中被料摩挲的声音显得尤为轻柔,轻浅的呼吸声像伏在耳边的唏嘘,能牵起心底的一脉情动。
陆迁城眼底有丝恍惚的怜意,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了看就架在她头顶的粉白色灯罩,再看了看手里捏着的手机,灯光打在他线条完美的侧脸,能隐约透出些许苍凉悠远的味道来。
他低□子,吻在她秀气的唇角,吻得格外小心。原本只是浅尝辄止,但眷恋和贪婪总会在肢体接触的瞬间涌现得不可遏制,他含着她的唇瓣,总想深一些再深一些……
情动,便是如此容易。
睡梦中的莫以唯有了点感觉,然后缓缓睁了睁厚重的眼皮,被潮热的呼吸折腾得有些湿润的脸颊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别,待彻底恢复清醒时,入眼的,便是陆迁城精致绝然的脸和清澈又浑浊的眼睛。
她似乎还有些搞不清状况,“你……在干嘛?”
他笑起来,“培养夫妻感情。”接着便直接倒在她身上,头埋在她的颈窝,隔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
莫以唯的脑子在他倒下的瞬间才回满血,然后开始为难地推搡他,“我困……”
他也不胡来,只是安分地抱着,“怎么不关灯睡?”
“怕你回来的时候看不见,东撞西碰会把我吵醒的……”
听她严肃地说出这句的时候他也不觉得不悦,反而笑得眯起了眼,莫以唯讨厌在这种时候看他的眼睛,那种月牙般的魔力宛如魅惑的美杜莎,能瞬间让人石化。但最讨厌的是,自己竟然从来不能从那种魔力中逃脱,反而每次都看得直犯花痴癫痫发作。
“抱歉,陆太太,还是把你吵醒了。但是今天的陆先生非常疲惫,受不起罚,饶他一命,如何?”
她叹了口气,在她看来,陆先生就算在耍流氓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累了的话……洗澡去吧,应该能舒服一些,我帮你。”
莫以唯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说完要他洗澡时他眼神一亮?
后来,当她被他锁在宽敞的浴室里时,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在她被陆迁城拉进那个完全可以容得下三个人的豪华专订白烤瓷浴缸里时,更是顿悟般了然。
“放、放开我!”莫以唯有点呛水,在温热得直冒蒸汽的水里扑腾,“我是旱鸭子!”
她平时就不乐意用这个,都是直接开莲蓬头,她实在不习惯整个人潜在水里的失重感觉,恍如什么都抓不住,不安,也惶然。
“不是要帮我么?”陆迁城将她牢牢牵制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时不时地轻揉她痩细的腰肢,“后悔了没?”
“我不是、不是要帮你洗澡,我是要帮你准备水……”她刚说完,脚底一打滑,便整个人淹没进了水里,她一个忍不住喷了一口气,挣扎了半天也出不来。本以为快窒息昏过去时,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在唇上猛地蔓延开,然后一股新鲜的气息及时地渡到了嘴里,她勉力地尝试在水里睁开眼,隐约,能看见陆迁城墨绿色的瞳孔……
过了许久许久,陆迁城才毫不费力地将她捞出来。将她放到浴缸边上坐好。
莫以唯呛得死咳,将脸上的水全甩掉后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睡裙已经被挑到腰上。她的脸瞬间就红得像火烧云,开始拼命将裙摆往下扯。
陆迁城吻在她胸前,伸手将她的手拉住,“今天还不可以么?”
她顿了顿,垂下睫羽湿哒哒的眼睛,看着眼前靠得尤其近的那张唯美得难以移开目光的脸,“你说你累了的……”
“不累了,试试看?”
看到莫以唯轻点了下头,他才起身将她抱起来,让她背靠着墙壁,身体紧贴得没有丝毫缝隙。他继续亲吻她,随着吻的逐渐深重,他几乎能听见自己放肆的呼吸和她越来越频繁的呜咽。
水流不断地从莲蓬头上洒下来,浇在两个交/缠紧密的身体上,有的顺着他们脸颊滑落至唇间,落入口中在两人的蓓蕾上散开咸湿的味道。周遭升腾的热气将室内的温度维持得刚刚好,四处都弥散着朦胧的水烟,将一片春光旖旎湮没在若隐若现的景致中。
她每次都很紧张,这次也不例外,他也察觉出了她不经意的颤抖,于是轻咬着她的脖颈直到耳根,呵气吐息着安抚道:“放松一点,不然待会儿会很疼。”
莫以唯被稀薄的空气和湿润的触感包裹得昏昏沉沉,脚依旧软得没有力气,只好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奇怪……大家不是说第一次以后就不疼了么?都骗人的……”
在不停地动作中她的肩带缓缓从肩上滑落至手臂,衣服随着水流的力量渐渐从她身上脱离,再加上陆迁城的手一直在她的背和腿上摸索,不一会儿她已经快身无一物了。
她反应向来迟缓,每次神智不清地进行前戏的时候,她唯一的感觉便是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像点着了火般灼热酥麻,却完全不知他的手在哪里游弋。忽地,她的一条腿被他提起架在了腰间,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实在是怕疼,于是低头看了看还在自己胸口徘徊的他,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他眼眸微眯,手沿着她的腿间探进那道幽然的间隙,她这里的反应比任何地方都灵敏,只要稍稍触碰,她就能尖叫着逃开。他戏弄般往柔嫩的两瓣间滑动手指,她便如他所想地皱着眉嘤咛了好几声,连指尖都有微微的抽搐。
陆迁城对上她雾气缭绕的眼睛,笑得狡黠。“我喜欢这个反应。”
她已经忍不住在眼里蓄积了满满的泪水,他只是这样稍加挑逗,自己就完全沦陷了……
“反应得真好,乖孩子。”手指在伸进去的瞬间便开始润湿。他不禁吻住莫以唯粉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脸颊,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将她所有的情动融化在自己的唇下。而在他的手指慢慢抽动的时候她已经忍不住地喊出声来,他自是满意她这些敏感得像第一次被他怜爱那般的回应,如果她再不够湿,他实在很难保证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不会让她受伤。
莫以唯几乎快不能承受在小腹下盘旋的快感了,她无力地趴在他肩上,深深地呼吸,仅是这样的前戏,已经让她疲累不堪。她刚想跟陆迁城商量商量能不能暂停,可才抬眼,便瞅见他深暗迷离的眼神,倏地,她的另一只腿也被提了提,整个人落入了他的怀里,一股不可言表的异样感觉在身体下面霸道地扩散开来,她的大脑像被瞬间清空了一样。
待他开始缓缓律动时,她才从一点一点升上心尖的微妙感觉引回了神。
在高/潮冲击过后,莫以唯仅有瞬间的理智,她忽然很好奇,在这个神一般的男人达到快乐的顶峰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费力地让视野清楚,但尚未看清,他又上前含住她的嘴,开始新一番的肆虐……
从浴室回到卧室的床上时,莫以唯已经筋疲力尽,趴在柔软的被子上,任由身后的陆迁城在自己的背上来回吮吸。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果真是天壤之别,她有理由相信,无论身体素质再好的姑娘,也无法保证在经历了一夜八次后还能神气活现地做广播体操。
感觉到他的手移到下面时,她终于反抗了下,“不要了……好累……”
“放心,只是帮你上药。”他小心翼翼地将乳白色的药膏抹在她下面略微红肿的地方。“还疼不疼?”
莫以唯脸还是红的通透,情事过后还是躲不过尴尬的情绪。她抓过被子,牢牢将自己盖了个严实,“不疼了……就是累……”
他笑了笑,上前躺在她身侧,将怔愣的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闭上了眼。
莫以唯看着离自己非常近的那张看了几年的面容,竟不知何时诞出一丝依恋和不舍来。
这些年来,他做丈夫倒是称职得很。就连这类彼此取悦的事,他也做得毫不费力。
男人……是不是对所有的女人都能这样?果然是只用下半身考虑的啊……
chapter。11
陆家的设计是懂得享受的人的天堂,因为每日清早的第一抹晨曦都会正正好地洒在雪白的床上,让人全身心地苏醒在最温柔的日光中。
莫以唯以为经过昨晚自己会睡到隔天晚上,但她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居然有个看不清样貌的孩子在深情地呼喊自己母亲大人。
于是,她猛地惊醒,发现全身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脑筋一转,忽然想起一个悲天悯人的事实:昨晚他们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伸出手指细细地掐算起来,心里祈祷着一定要在安全期一定不可以有任何意外……
“早。”
听到这声她立马抬起双眼,看到他在日光下泛着湖光般的耀眼深绿的眼睛时赶紧低下头来,埋进被子里去。只要近距离看他的脸就面红心跳,尤其联想到昨晚一些依稀的画面,她就紧张得恨不得咬碎嘴里叼着的棉布被料。
陆迁城轻轻将被子拉开了些,“刚刚在干什么?”
“在……算日子……”
他觉得好奇,“什么日子?”
她小心地瞅了他一眼,咳了咳,不好意思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我大姨妈来,是什么时候啊?”
他笑出声来,将怀里满目期待的人儿的身子往上提了提,才回道:“二十号,出什么问题了?”现在每个月的那些天,他都基本上不回家,当然,这都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
一听到这个答案莫以唯的脸便垮下去,后悔莫及,“好危险!万一怀孕怎么办……”
陆迁城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她说梦话的习惯越来越可怕了。昨晚睡得正沉,她忽然大吼了一声“动我稿者死”硬是把他弄醒了。现在他刚有点调侃她的愉快心情,偏偏被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浇灭得一丝不剩。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眼眸的深处隐隐扬起混乱的风暴。“那么排斥孩子?”
“还好了,只是,我和你之间不能有孩子呀……”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
她自嘲般笑道:“我不可能做一辈子的陆太太……有了孩子,分开的时候也累赘。”反正等他找到真爱,或者等他完全放下对自己的责任时,他们之间的夫妻缘分,应该就走到尽头了……
陆迁城微怔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是了,她……要和别人幸福……
“如果怀上了,你会怎么处理?”
“打掉吧……”她转过身去,不知为何,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眼神,像自己做了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决定一般,让她心虚得不敢面对他……她懊恼地撇着嘴,眼一抬,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时钟,和时钟上古雅的板刻字划出的时间,然后猛地跳起。
怎么都下午两点半了!她真是该死,昨天因为审稿的事,姚娴才不情不愿地妥协将饭局推迟一天,今天自己居然还有脸迟到……怎么每次自己都那么狼狈仓促?笨死了……
她迅速地扯过一张薄被将身子轻轻一裹,奔跑在屋子里找衣服,也顾不得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陆迁城灼热的目光,开始慌慌张张地穿内衣。
人一慌忙起来便手脚笨拙,再加上她的手臂和腰都酸得胀疼,所以背上内衣的内扣无论怎么努力也折腾不好,从镜子里看见他缓缓起身时她更是紧张得划伤了自己。
他走过来,不紧不慢地帮她系住,再拿过一边的衣服,帮她穿好。
“谢谢……”
陆迁城看了看镜子里她眼珠环转的模样,低下头,伸手探到她的小腹,轻柔地抚摸,说着:“我能不能期盼一件事?如果这里真的有了新生命,你会给予他生存的权利。”
莫以唯愣了愣,好心提醒道:“离了婚的单身爸爸,再娶比较吃亏,容易被后妻抱怨的……”他怎么想的?为什么想留个小拖油瓶……
他的神色落寞了些,缓缓收回了手,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眼,表情已恢复了以往那般高贵傲然,温和谦恭,“今天是周末,出门注意安全。”
“你今天……会在家么?”如果他会呆在家里,她就买点菜做饭好了,最近刚跟电视上学了金针牛肉和宫保鸡丁,也许……可以尝试着,做做看……
“下午有个会议,晚上去趟医院。”
她的神经忽地绷紧,转过头来着急问:“医院?你生病了?还是什么地方受伤了?”
“去看个人。”他犹豫了半刻,继续说道:“过几天,家里会住进来一个人。”
莫以唯有不好的预感,“谁……”
“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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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对面没有反应。
姚娴一生气,抬起手就死死掐住莫以唯粉嫩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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