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不是可笑了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这会是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能对你干什么?”裘中平邪恶的说。他平日的确可以控制住他的恨意,但是经过刚才和她一番谈话,再想到她不管崔亦帆曾经是多负心、多无情,却永远是她的父亲时,他更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
“不——”知道他的企图之后,她更加强烈的抗拒著。
“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有这个权利?”
“我不要!”她手脚全用上了,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强暴的一天。
“由不得你了!”他突然凌空抱起了她,紧紧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这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他积压了近三十年来的恨意,他要泄愤,总要有个人偿还……
★★★
裘中平无法克制自己的沮丧。在他的想法里,以崔品芃的狂野和她的任性,加上她一些“狂花浪蝶”似的行径,她应该不是处女了,但是……当他发现她还是处女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他其实并没有“处女情结”,不会拿一个女人的贞操来衡量一个女人的好坏;但在现今的社会,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处女不是没有,只是非常的稀少,崔品芃竟是其中的一个……
她疯,但她有分寸。
她狂,但她有节制。
难怪崔亦帆对她的种种行径都不加以干涉,因为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有个底线,而她决不会越线。
看著衣衫凌乱,这会正缩在床边一角的崔品芃,裘中平的心一紧,他的心中交织著许多的感觉,有对她的,有对自己的。
对她,他竟有满心的歉意。
对自己,他觉得自己像只禽兽。
“你……没事吧?”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她不可能没事,但除了这样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的头垂著。没有回答他。
“还好吧?”他又问,想去碰碰她,但是一想到她可能的反应,他还是算了。
崔品芃依然没有理他,她像个化石一样,而且似乎打算永远当化石。
“很痛吗?”现在才问她这个,根本是可笑又愚蠢的,但是他多想听到一个可以令他安心的答案,他听过很多女人的第一次是疼痛难忍的。
她突然缓缓的抬起头,带著腾腾的杀气,一些发丝垂在她的脸上,但是她没有拨开。她只是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他,这会她真是恨不得吃他的内、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
崔品芃的目光并没有让他害怕。相反的,他宽心不少,一个还能充满恨意的女人,一定也充满了斗志。
“我想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她的动作是突然的,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整个人的扑向了他,她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这会只想让伤它的猎人和她一样的受伤,她不在乎他能对她怎么样,反正最坏的他已经做了。
面对她的攻击,裘中平没有闪、没有躲,所以没一会,他的脸上、他的胸口都留下了她的抓痕,有些抓痕正泊泊的流著血。
他没有生气,甚至对她的反应感到平静,她也让他流了血,他们……
互不相欠了!
实在是疲倦了,崔品芃在一阵激烈的发泄过后,她整个人一瘫,但是及时被他扶住了。
“放开我!”她大吼大叫,并且推著他。
“只是抱你到床上……”
“我不要你碰我!”她又槌又打的。
“够了。”他淡淡的一句。“你会伤到你自己。”
“你已经重重的伤了我,还在乎我会伤害自己吗?何况我伤害我自己,你应该是最高兴的人才对啊!”她乱吼乱叫的,什么都不怕了。
他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去;他的动作温柔得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他没有想到自己对崔品芃竟也能产生一种柔情,这若是在“强暴”之前,他打死自己也不会信,但是此刻……
他想,自己对她的感觉已完全不同。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如果……痛,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翻转身子,拿背对他。
“或许你想吃点东西?”他继续说:“我注意到你今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吃。”
她不理他,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她自己这一刻心里也是甜、酸、苦、辣、涩,五味杂陈。
“喝杯水好吗?”他耐心的又问,
她抱著自己,空洞的眼神看向粉白的墙壁,现在就算他摘下天上的月亮给他,她也不会原谅他。她不在乎自己的贞操给了他,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强暴她,他的过去曾令她动容,只要他经过她的同意,只要他肯尊重她一下,事情不会这样。
“崔品芃,日子总要过下去,我们是不是该……”
他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她立刻冲向了衣橱,毫不忌讳的就在他的面前脱下已经扯破的衣裤,随手拿出一件黑色洋装,她往自己的身上套。
“你——”
“我的日子我自己过!”
“你要走?”
“我要回家!”她拿起放在梳妆台上她的银色小皮包。
“你的家在这里!”
“没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不顾身上各处的疼痛,她要往外冲。
他扯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的身前带,他的双手固定著她的,然后凝视著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结果,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除了抱歉,我很难去弥补……既成的事实,而你也回报给我了,看看我胸口、我脸上的抓痕,它一样会痛、一样会流血,你是不是——”
“你脸上、胸口上的伤口会好,而我呢?”她反问著他,暴怒不已。“我可以不去计较我的贞操,但是我心上的伤?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对我,裘中平,我错看你了。我是一直对你没好感,但在我的心目中,你至少曾经是一个君子啊!”
她的指责令他难堪。
他真的深深后悔自己对她所做的,但如果让她走……他又做不到。
“如果你想扯平,那就签一份离婚协议书给我!”她才不在乎自己被人家笑或是用异样的眼光注视,在一天之内结婚、离婚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你要离婚?”
“我不想再看到你!”她对著他的脸说。
“不!”
“我还是要走!”
“你忘了我手上的证据吗?你忘了你自己嫁给我的原因吗?”他不是存心要提起这个,而且明知提起这个会更令她觉得反感,但是如果不出这张牌,他的手中已经没有其他王牌可打了。
“裘中平……”她咬牙切齿,被他固定著的双手正使劲的想要恢复自由。“你居然还敢这么威胁我?你居然还敢拿我父亲的健康、事业和你那些可恶的证据威胁我?你这个卑鄙的——”
“我不需要听你的侮辱,我只要你留下来,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你不怕我在你喝的水里下毒?不怕我半夜趁你睡著时,拿刀剌了你?”
“你真狠,但我不怕。”他居然笑了。
“你——”
“留下来可以折磨我,可以出你心中的怨气,你吃不了亏的。”他放开了她。
崔品芃依然怒瞪著他,但是她已经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去思考。如果她真的现在回去,她爸爸一定会很担心,真追究起来的话,不免扯到陈年的伤心旧事,而过去的,还是让它们过去吧!她可以让这件事不再重新被提起,只要她留下来……
“考虑得怎么样?”他知道她在犹豫。
“我可以留下来,但是我要那些证据。”
“我可以以我死去的母亲和外公、外婆发誓,只要你留下来,我就决不用上它们。”
“你到底留一个你厌恶的人的女儿干嘛?你也并不喜欢我的,何苦日后天天相看两相厌……”她居然和他讲起道理。
“崔品芃,我不预测未来,我也不保证什么,我只知道……崔亦帆欠我,而你……你要替他还债。”
“我可不是小可怜,我事先警告你!”
“我知道!”
“裘中平,我要让你的日子比你想像中的惨!”
★★★
张立群不是一个会趁火打劫的人,这和他的个性不合;但是当苏倩搬出卫世恒的家,而且似乎不可能原谅他后,张立群把握了机会,展开了攻势,他早就已经肯定,苏倩值得他追求。
而面对强力追求的苏倩,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乐意,刚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要她再马上投入另一段,她实在很难做到。
不过拒绝张立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不说他救了她一条命。对她悉心的照顾过,再又他体贴人、善解人意的个性表露无遗,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但是……她的心好像并未完全对卫世恒忘情。
习惯了他在她家门口站岗,当他不再出现后,她反而怅然若失,是不是……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心,和她同样的放弃了?
会做出离开它的决定并不是一时的赌气,而是她发现他根本无心于一般的家庭生活,他想当雅痞、想当时髦的现代人,他只想享受别人的牺牲,却不想牺牲自己一些去配合别人,在没有共同的共识下,她实在很难再和他续缘。
但张立群……
发现到她闷闷不乐,而且只是将菜挟进碗里却没有送入口中时,他打破沉默。
“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她摇摇头。
“这家馆子标榜的是‘御膳’,皇帝吃的耶!”他介绍道,想引起她的食欲。
“我是凡人,所以……”她耸耸肩。
“你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我想我没有那么的饿!”要不是她已经够瘦了,她就拿减肥当借口。
“苏倩,你对那个人……”张立群不想说卫世恒的名字,免得她更加心伤。
“那个人?”她佯装不知。
“卫世恒。”
“没关系,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说,我不会只因为听到他的名字就崩溃,是我主动离开他的,又不是被他始乱终弃,所以你不必忌讳。”她表现得很洒脱、很有风度;毕竟不是情人之后,还可以是朋友。
“苏倩。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他,那就该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快刀斩乱麻比剪不断理还乱实际些,你应该清楚的!”他也放下筷子,陪著她不吃。
“张立群,感情的事通常很难‘快刀斩乱麻’,往往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你对卫世恒……依然念念不忘?”
“坦白说,如果我能马上忘了他,那才真叫无情。”
“但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自己既然离开了他,就不要再三心两意,犹豫不决的。但感情不像买东西,可以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我需要一段时间‘疗伤’。”她暗示他。
“我会陪你度过这段‘疗伤期’。”
“你只会增加我的困扰。”她据实以告。
“苏倩,我并没有给过你任何的压力!”
“你有!”
“我——”
“你对我太好了!”这反而使她伤脑筋。
“这对你而言是一种压力?”他真不知道女人的脑部构造是不是和男人不同,对她太好,她竟然当是一种压力,她会备受困扰?
“张立群,我现在希望过的是无性无情的生活,我想自己好好的过过日子,没有追求、没有感情的包袱,就是自己自自由由、舒舒服服的过每一天,而你……”她不想伤害他的感觉,但又无法一直放心上。
“我令你不舒服、不自由?”
“也不是……”她说得婉转。“你对我的关心,令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只是怕……”他解释。“如果我不紧迫钉人,那卫世恒可能——”
“再赢回我的心?”
“对!”他也招供他的恐惧。“你虽然离开了他,虽然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但你真的做得到吗?”
她无言的避开他的视线。
“你刚也说了,你不可能马上就忘了他,在你的心目中,他永远都会占有一席之地,不管是过去或是现在;如果我不加把劲,岂不是眼睁睁的要看著你重回到他的怀抱?”他道出心声。
“我不会——”她抗议。
“不会是你自己说的,我无法控制你的想法、你的感觉,所以我只能自己默默的耕耘。虽然我起步晚。又落后他很多,但至少现在有了一个可以迎头赶上的机会,我不能让它从我手中溜掉。”
“张立群……”她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我或许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我相信自己是一个你可以厮守一生的对象。”
“不要现在……”她拒绝他的坦白。
“我要你明确的知道我的感觉。”
“现在不是时候——”
他轻轻的执起了她的手,眼中有情,心中更是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我不是那种一等再等,任机会磋驼的人,以前我不想当第三者,不想破坏、介入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既然你已经恢复自由,我没有理由再默不表态,苏倩,我请求你好好的考虑我们的将来!”
“你——”她收回自己的手,无法现在就接受他的深情、他的积极。
“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苏倩不语的拿起筷子,机械化的将菜往自己的口里送。她此刻才了解什么是食不知味、食不下咽,她——暂时是得不到真正的平静了。
第八章
苏玉薇不知道李棋是个这么会跳交际舞的男人,平日他看起来深藏不露,好像只对古董和水晶有兴趣,没想到论到其他玩的方面,他都很有一套,很跟得上时代的潮流,她真是错估了他。以为他只能陪她看看电影、斗斗嘴,其实他们之间共同的嗜好不少。
今晚的宴会是在一个名流家里的后院举行,李棋知道他想追的那个大家闺秀也会来,所以她又得陪著他演戏,和他满场的飞舞,故作亲热状,现在她知道那个女人叫邱惠惠,是某大企业家的掌上明珠。
“她到底有没有在看我们?”苏玉薇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问。
“一定有,我看到她刚才用一种醋意的目光看著你。”李棋随口胡诌。
“真的?”她兴奋的。
“再搂紧一点!”他命令道。
“再紧我们两个人就黏在一块了。”
“演戏嘛!”他实在不是存心要占她的便宜,而是这招妙计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只有愈演愈真,他相信苏玉薇早晚会开窍。
“我真是亏大了!”她小声的抱怨,但是身体却贴向了他。
“事成我会找机会好好谢谢你!”
“这是什么连续剧的烂对白啊?”她抗议的瞪他,但一想到她来的目的,目光立刻充满了娇慎。“如果不成呢?什么都不用说了对不对?”
“我当然不会这么现实,但是成与不成,总有一些差别的嘛!”他改口。
“算了,我反正也不是要贪图你的报答!”
“就是嘛!”
一曲舞毕,他们亲热的手挽著手。一起走向了外烩的大餐桌边,李棋拿了两个盘子,一个交给她。
“吃点东西吧!”
“这些东西看起来好好吃哦!”拿著盘子,她的口水都在嘴角边打转了。
“这就是上流社会。”
“是啊……”苏玉薇看看四周。“豪华的别墅。自家的游泳池、网球场,光是我们眼前的那一大片草皮,就足以弄一个小型的社区公园,有钱真是不错,至少生活品质高过我们这些升斗小民。”
“你向往这样的生活吗?”他问道。
“说不向往是假的,但是每一种人都有他的快乐与痛苦,富人不可能永远没烦没脑,而穷人也有穷开心的时候,很公平!”
“你想得很开嘛!”
“我当然要想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李棋点点头,对苏玉薇的想法很满意。
一直以来,她乐天知命的性格就很吸引他。她知道他的家世不错,但是她从来也没有刻意的占过他的便宜,这样的女孩,很令人放心,也很叫人服气。
“那个许一杰……”她聊天似的看著他。“我现在才知道他来自一个贫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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