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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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gl)-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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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GL)
作者:龙极天叱
莫莫莫
  “哥哥,你这一走要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咱们家院子里的樱树长好叶子的时候,哥哥就回来了。”
  
  “哦,爹爹也去吗?”
  
  “父亲说今次该我一个人去历练历练了。”
  
  “嗯,那无忧在家等哥哥回来!”
  
  “真乖!哥哥给无忧带点儿什么回来好呢?要糖果吗?”
  
  “不要!无忧长大了,不吃糖。”
  
  “哦?那要什么呢?”
  
  “要……要哥哥平安回来!”
  
  方无舛背倚栏杆抱着方无忧玩闹了一会儿,看她被春天的暖日烘得粉扑扑的小脸蛋儿,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又惹得无忧咯咯大笑起来,但终于还是敌不过乏意,过了一会儿便趴在方无舛手臂上眯起眼睛来。方无舛低头亲吻着无忧长长的睫毛,忍住了心里的一声叹息。上次回来,你已经五岁了,我错过了你的出生。这次走只是个小差使,只为让我担纲。一定能赶回来给你过十岁的生日。想到这儿,方无舛转头轻唤来嬷嬷把已经昏昏睡去的无忧抱走,抬眼望了望院子里那棵樱花树,她已经嗅到春天的气息,就要准备孕育满树繁花。
  
  方无舛出门的那天天气很好,和风徐徐。方仁凯亲自送到门口望着方无舛骑上的卢。方无舛马上再拜父亲,又冲着躲在爹爹身后眼圈泛红的无忧笑了笑,一行五人便出发了。方仁凯在门口一直站到望不见他们的身影,风轻拂过他鬓角的斑白。
  
  老管家方忠垂手立在方仁凯身后轻轻说:“老爷不用担心,少爷聪慧过人,定能提前回来。”方仁凯不语,少时方轻声说:“舛儿今年十五了。”方忠低了下头:“老爷,回屋吧。”
  方无舛骑在马上只顾赶路,一路无话。方刚几次欲语,看他毫无表情的脸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其他三个随从除了老曹是常随老爷出差以外,方五、方六不过都是初次出远门,一路风光让这俩小子兴奋不已,却又碍着少爷的面子不能大声交流,只得压低了声儿你一言我一语。老曹听得他们又在议论刚才经过集市看到的那位罗裙姑娘,方五说“长得还不如咱家少爷好看呢”,就被方六结结实实在脑袋上敲了一记,老曹听得真切,哈哈大笑起来,这才引得方无舛回过头来望了望。
  
  见方无舛回头,老曹忙解释道:“人家说两个女人在一起唧唧呱呱能比一千只鸭子还聒噪,我看那方五跟方六也不比女人差啊!”
  
  方无舛听得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微笑着望向那两张红透了的脸。似乎想要弥补一下这一路的沉默,方无舛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方五跟方六异口同声答道:“没什么。”
  老曹眼睛一瞪,方六溜眼看到了,马上回到:“刚才经过集市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身着罗裙甚是好看,我就指给方五看了,谁料方五竟说…”说到此方六心虚地看了眼方无舛,又明显觉得老曹意味深长地瞪着自己,小声接到,“方五竟说那姑娘还没少爷好看呢。”说完垂下头去,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方五一巴掌。
  
  老曹再次哈哈大笑,方刚却正色说道:“我们少爷若真是生成一个女子,那定是大美人。”
  方五一听像是找到了知音:“是啊!咱少爷长得就是那什么安再世!”
  方无舛只是轻笑了下:“我可不比潘有安,他的容貌连女人都嫉妒。抓紧赶路吧。”
  大家闻言都笑了下表示这个无聊话题的终结,此后方五、方六也只是赶路,再无心思谈论美女或是风景。
  
  黄昏时分,晚霞在天边燃出一片火烧云,望过去是满眼的灼热。老曹打马前去打望了一下,说是已经到了汉阳界,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有村镇了。方无舛闻言点头,催马快走。
  涉过一条小溪时,方五的马说什么也不走了,就只是低头喝水,引得方六的马也驻足不前,想必这一路驮着这俩大包袱也是十分辛苦。方无舛说那就在此稍事休息再走,然后甩镫下马,让自己的的卢也去饮水解渴。
  
  四周是低矮的树丛,无名的野花在树丛间散落,黄的粉的,争艳斗俏。在春风的吹拂下枝桠间已经发出油绿绿的叶子,夹在墨绿跟紫红的老叶间,新新的甚是可爱。望着这些新绿,方无舛的脑子里突然跃出了一个粉扑扑的小脸蛋,也是这般的可爱和幼嫩。他不禁嘴角上扬,才分开不到一天呢,便已开始想念。
  
  “少爷,走吧。”方刚的声音。
  
  方无舛正欲转身,却听见四围一阵高低相应和的口哨声,心头一紧,拔腿往后跑去,刚到方刚身边,面前已经围上了数十个人。方无舛心下说话:“还真被我遇上了山贼!”面上却出奇的冷静,方刚右手已经抓在了刀把上。
  
  领头的山贼三十岁左右,围着蓝布头巾,面容很憔悴,方五在后面低声嘀咕:“好歹派个精神点儿的来啊。”
  
  方无舛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各位好汉,鄙人打秦州来,路过贵宝地,请行个方便。”
  “呵,这位小爷模样儿俊俏,声音也是甜美得很啊。”蓝布头巾斜着眼盯着方无舛懒声道。
  方刚闻言更是握紧了刀把,而方无舛却是一脸的平静,冷眼盯着蓝布头巾。
  “哼,想过路?买路钱呢!”一个尖声尖气的山贼跳出来冲着方无舛吼道。
  方无舛赔了个笑;“英雄稍等,这就给。”然后向老曹伸出手去,老曹憋得脸通红:“少爷!这……”方无舛仍然坚定地把手伸向他。老曹叹了声气,伸手进中衣掏出了一包银两来递到方无舛手上。
  
  方无舛接过来,托着银两包向山贼头子伸出去。山贼头子眯着眼睛继续打量方无舛一行人。尖声尖气的山贼已经跳了过来抓过银子拿去献给了山贼头子。那边山贼头子掂量着银两的分量,长“嗯”了一声,又溜眼看了看方无舛,手一挥:“过。”
  
  方无舛再拱手:“谢各位英雄!”
  
  一行人狂奔了一阵,回头早已经看不见山贼影子的时候,方无舛问:“老曹,以前这条路上闹山贼吗?”
  “以前是听说过闹,但从来没有遇上过。”
  “那我今次是运气真好。”方无舛咬着牙齿说,“不过幸而他们眼拙,区区几辆银子倒也打发了。”
  “今早走时老爷又嘱咐过不准带‘方家’字样的任何东西,衣服也让我们拣挑粗布的带,就是防着万一呢。”
  
  方无舛不再说话,嘴巴抿得紧紧的。忽听方刚说:“到汉阳了。”
  可不是么,累了一天,终于看到了城镇的迹象。暮色中那座不大不小的城渐渐在眼前清晰。
  进了城,街道上已无多行人,只有恋摊的几个小贩在收摊。老曹正说去城北的“仙客来”,他们就经过了一间新开的客栈,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在说话,女人穿着红色的罗裙,包着红色的头巾。似无意间瞄见了方无舛,便抬手招呼道:“哎哟天都要黑了客官,就到小店一住吧,新开的店,干净又便宜!”
  
  老曹抬眼一望,说:“‘笑蓬莱’?这间店不熟,还是去城北‘仙客来’吧。”
  方五蔫着声音说:“就这儿吧,再走就累死了。”
  老曹瞪了他一眼,方无舛却说:“哪儿不是住呢,就在这儿吧。”旋即下马,那门上站的男人马上来牵了他的马,那女人笑盈盈地把一行人迎了进去。
  
  店是很新,看来不过开了半月,大堂里有两个男人在喝酒猜拳。女人拉开凳子引方无舛等人坐下,说:“有熟牛肉,上好的烧酒,还有本店特色驴肉米线。”
  方刚说:“要两斤温好的烧酒,三斤牛肉,一人再来一碗米线。另外要三间上房。”
  女人依然是满脸的笑容:“好嘞,酒肉马上就来。今儿我看几位客官面善的很,房价就算你们一个整数了。”
  
  吃饱喝足,方无舛见方五眼皮打架,叫方六拖了他去房间,吩咐大家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赶路,自己也进了房。
  
  这一天是有些累,因为是第一次单独带队,但比起以往受的苦难也不算什么吧。方无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往事总是会在夜阑人静独处时涌上来。想自己四岁刚过就被父亲送往康川学习,离家整六年。除了每次父亲外出路过康川过来看望,记忆中几乎是没有亲情的。这六年让方无舛早早地尝到了绝望也受尽了孤独。康川的师傅寡言少语,不苟言笑,永远是面若寒冰,而且常常不知何故地失踪,好几个月才回来。每次回来也就是检查方无舛的作业完成情况,些许指点便又布置一堆新任务和作业,比如书法琴画,比如武功。书法只练一种,楷体;琴曲只弹一套,《月出》;画只摹一物,翠竹;武功亦只习一种,轻功。只是几年下来,方无舛也只是觉得所谓的轻功就是比旁人跑得快些罢了。
  
  方无舛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本来说躺一下就去洗澡,可这一觉真长啊。他梦见自己又骑在了马上狂奔,可是眼皮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只有马蹄声和偶尔的虫鸣声,渐渐能听到嘈杂的人声,好多人,有欢呼。谁把自己抱起来了,是方刚吗?渐渐的人声没有了。谁在抚摸自己的脸颊,因为触感的缘故,方无舛觉得梦境越来越真实。“刺啦—”衣服被撕开了,胸口一阵凉意。他想挣扎,可是被梦魇住不得动弹。是谁黏腻的亲吻,又如小针一样扎得脸颊生疼。
  
  方无舛挣扎着挣扎着,终于眼睛看到了光,那让他感到温暖,却又立刻将他送入黑暗和绝望的光。眼前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国字脸在渐渐清晰,两条丹凤眼里闪着让人浑身发毛的光,就那么带着几许让人发寒的深意望着自己,方无舛惊得就要推开这人却发现双手被绑,而自己早已不着寸缕。她怒火攻心就想放抗,想大叫,可是浑身运不出一丝力气,嗓子里也是干干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必是被人下了药!如此下流的手段!
  “扒光了才发现是个妞儿。”国字脸边说边伸过嘴亲上了方无舛,“瞧在你这身好皮相的份儿上,爷不嫌弃你,今儿咱们过个春宵。”
  
  方无舛浑身紧绷,满眼是怒火却流不出眼泪,但她不允许自己闭上眼睛,要把这耻辱深深印在眸子里。国字脸长满茧子的手揉抓着她的稚嫩,方无舛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藉此转移那份恶心。直到粕门传来被贯穿的撕裂的疼痛,她才松开了咬着唇的牙关,想哭喊却早已没有声音。鲜血顺着唇边滴落下来,身体随着国字脸的律动而愈发僵硬。自始至终,她没有丝毫快感,没有。只有无边的悲凉。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国字脸低吼一声喘着粗气躺倒在一旁。方无舛几经挣扎坐了起来,回头看了眼国字脸,她要记得这张脸,无论如何要记得。
  
  风铃“叮铃铃”作响,国字脸一骨碌翻起来,顺掌就劈昏了方无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可是一年一度伟大的4·19啊。
纪个小念。
走过路过的大人们,留个言,给个分,交个朋友。
                  道在芙蓉浦
  这又是漫长的一觉,浑浑噩噩,但好在还算踏实了,一觉无梦。
  
  后面传来火辣辣的痛强迫方无舛一点一点地清醒。依稀间觉得有人将什么东西擦在了自己痛楚的地方,她本该惊醒,直觉却叫自己安心。渐渐的,屈辱带来的痛楚随着那抹清凉减轻了许多。继而一双温热而轻巧的手推过她的身体,顺着穴位。掌心却似包着一团火,一点点,或轻或重,惊鸿一瞥般掠过最敏感处,又似乎探知了身下人儿的心思,百转千回绕回来,将方无舛寸寸点燃。方无舛只觉得晕晕眩眩,直到身体深处的那团火焰将自己烧成灰烬,又在最后飘上了云端。
  
  方无舛微微睁开眼,想看看是谁把自己送上了极乐之巅,却只望见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四目刚接那人便低了头,躬身退出,脚步轻盈无声,只听得衣摆拂过地面的轻微声响。
  
  那是个女人。
  
  屋里再无其他人。方无舛勉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只见自己不着衣衫躺在软塌上,身旁一条锦衾绣着芙蓉。侧头看见枕边一只银手链,探手抓来一看,银链吊坠是颗心,上面写着一个“和”字。许是这手链主人不慎摔了还是怎的,吊坠心中间有一道深深的裂纹,将“和”字劈隔开来。
  “妹妹醒了吗?”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女子,说话间已走到塌前,拿一张风毡裹了方无舛,“我叫萧湘。快跟我走,别让浦主等你。”她手上的银色手链闪着微光。
  
  方无舛赤足跟着萧湘穿过游廊出了院子,才发现院外还有别的院子,一色的白砖灰瓦隔开,踮起脚来却望不到头。抬眼看了看日头,正是正午。
  
  “这是哪儿啊?”
  
  “嘻嘻,这里就是芙蓉浦啊。”
  
  向东穿过几道耳门,曲曲折折终于来到了一间正房。萧湘领着方无舛拐过一张绣着蜀锦芙蓉的大屏风,还不知所以时已被萧湘扯去了风毡,赤着身子站在室中,一只银质火盆在面前燃烧。时下已是春天,虽说室内还比较湿冷,但正午怎么也用不着火盆。不一会儿方无舛浑身就沁出了微汗。
  
  屋内光线很弱,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方无舛不敢抬头四处张望,垂着头抱着胳膊站在原地。
  “果真好皮相。”那幽暗深处传出一把柔软却极性感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方无舛霎时就想到了猫,“叫什么名字。”
  
  “方无舛。”似乎不假思索就照直说了。
  
  “嗯,”那声音听来是有了兴致,“皮囊好又够率直,我喜欢!”
  
  方无舛惊讶于那人已经站在面前,确切说是已经用食指抬起了自己的下巴,而这一切的发生,竟然无声无息。那是一双深不见底透一股冷意的眸子,竟是深深的绿色,比声音更像猫。方无舛不敢与之对视,别开眼去。那人轻轻笑了一下:“你愿意留下来吗。”
  “留下来做什么?”方无舛鬼使神差地又望向了那双绿眸。
  
  “行乐。”那人的眼眸子带着一丝挑逗和无边的魅惑,“就像你刚才在房里经历的那样。”
  
  方无舛顿时红了脸:“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哦?只怕你在汉阳遇匪的事现在世人皆知。”那人转身向幽暗深处走去,身上那股奇异的香气往方无舛鼻子上一扑,转瞬消散于无形,竟让她满心盈出淡淡的酸楚,“还有很多事要做吗?”
  方无舛咬着嘴唇不再说话。是!虽说当今圣上已是第二代女皇,各地女官的数量亦是愈来愈多,世间包容度更好。可婚前在这样情况下的失节,无论如何都是很大的一个丑闻,足以引来数不尽的闲言碎语,让你被唾沫星子淹得窒息。若此时回去,又何颜见鬓已染霜的父亲!方家几代单传到父亲却膝下无子,四旬上方得自己这个女儿,一直当做男子养育,外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少之又少。现在回去,无异于将自己剥光于众人前,那以开明闻名于世的方家如今还如此“重男轻女”必受一记响亮的耳光,还不如当自己死了,反落个干干净净!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把我抓来的?”
  
  “怎么是‘抓’呢,你当真想被那山贼女作男用当小倌儿吗,方大少爷?”那声音中淡淡透出嘲讽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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