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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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神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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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着男装耶!竟有人认错。
            “玉姊姊……不,玉大哥……也不对,玉公公,你真的好美哦!我要是有你的一半漂亮就好了。”
            凌拨云笑得捧着腹揉乱她的发。“初……初儿,你这样已经很漂亮了,不用羡慕他。”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不能称赞他貌美如花吗?”
            干么?笑得莫名其妙。
            “阴阳,你自己向她解释,我肚子痛。”笑到发疼。
            玉浮尘是个孤儿,十岁那年被神算子收为入门弟子,跟着师父修炼道法,成为能知天命的阴阳术士。
            修行十分艰苦,如同苦行僧,不能沾女色,必须维持童子之身,因此他尽可能远离脂粉圈,很怕出色的容貌引来事端。
            “云姑娘,在下像太监吗?”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竟被形容成不能人道的太监。
            “你……不是太……太监?”云日初问得小心翼翼,还一面斜瞄其他两人的反应。
            “我是如假包换的男人,要验明正身吗?”说着,玉浮尘假意要打开衣衫。
            首先发难的不是兴味十足的云日初,而是醋意横生的凌拨云。
            “阴阳,你给我穿好衣服。”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初儿,不许看。”
            “看看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他真是女扮男装。”她没多少机会看男人的身体。
            画虎不成反类犬。玉浮尘觉得他掀衣戏弄是自取其辱的行为。
            瞧她说的是哪话,女扮男装?!太诋毁自己的男性自尊。
            “不用,我可以证明他是男人。”他凌拨云若让他的女人“看”到别的男人身体,他就杀了那个男人。
            “你看过了?”云日初脸上明写着“好不好看”。
            “呃!当……当然。”她的眼神好暧昧,男人看男人天经地义。
            “我也想看看他里面和外面是不是一样漂亮。”也许他真是女人。
            现场三个男人误解她的天真,有人喷口水,有人梗住气,有人瞪大了眼。
            “想看男人回房去,我让你看个够。”凌拨云一个怒视横扫,令玉浮尘“羞愧”的低下头。
            “可是无从比较……”穴道方位的不同。“我说错了什么,你们干么横眉竖眼的?”
            云日初用很单纯的心研究穴位,不解他们一副惊世骇俗的模样所为何来,学武之人应该知道人体穴位的重要性,绝不可轻忽。
            “爷,你还没让她侍寝吗?”若她早解人事就不会想找人“比较”了。
            “不干你的事,阴阳。”他是该让她蜕变成女人,免得她爬墙。
            “我是好意呀,万一她半夜爬上床破了我的童子身……”好验明正身。
            凌拨云冷笑的重拍他的背。“那你先看好风水,等死。”
            “重色轻友。”他边咳边吐出这四个字。
            “你嫌不够重吗?我非常乐意奉送几掌。”敢说他迷女色,找死!
            玉浮尘飞快地闪闪身。“免了,爷。我最近身子比较虚,不堪一击。”
            最爱找人练习医术的云日初一听,喜孜孜地想跑到他面前献宝,但手臂陡地被揪紧。
            “别拉着我,让我帮玉大哥把把脉。”
            “凭你?”凌拨云不太信服地斜睨她。“你叫他玉大哥却老是喊我喂,是不是有失公允?”
            “你又没他漂亮……好哀怨的琴声。”
            一阵缥缈的凄凉琴音传来,打断云日初的喳呼声,令她眼泪不自主地盈满眶,但她硬是不让它流下来:“哭吧!初儿。”凌拨云鼓励她痛哭出声、爷有病呀!玄漠和玉浮尘不安地想着。
            平常云姑娘哭得还不够痛快吗?
            “不……不要,你又会像狗一样的舔我。”
            他脸一哂。“是吻。”
            旁边有小小的嗤笑声传出。
            云日初希翼地拉起凌拨云的手心。“我们去听曲好不好?”
            “你喜欢听曲?”
            “嗯!”
            “好吧!”
            为了满足她入府以来唯一的要求,他拥着她的肩朝琴音来处走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人。
            “爷有没有搞错,他要带云姑娘去玲珑阁?”那是他的侍妾呐!
            “爷昏头了。”玄漠难得批评一句。
            “咱们还是跟上去看热闹,瞧爷反常到什么地步……唉!动作真快。”
            摸摸鼻子,俊美的玉浮尘潇洒地施展轻功,赶上先行一步的玄漠。
            第五章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匝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言还说。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日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念武陵人远,烟销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幽幽邈邈的凄楚琴音,伴随着一句句低吟的浅唱,江南女子的呢哝软调点出女子寂寞的心事,悲愁苦恨随着琴音宣泄。
            雨洗梨花,泪痕犹在,风吹柳絮,愁思成团呀!
            缀着琉璃灯饰的阁楼回廊上,淡淡的秋风飘落几片黄叶,朱漆栏杆边摆了一把琴。
            十指纤纤的抚琴人儿面露哀愁,风干的泪渍引人怜爱,她不断地拨弄琴弦,借着悠扬的歌声传达她心中的爱恋与思念。
            良人无心,独守空阁终宵,此生与幸福绝缘。
            “小姐,休息一下,我换个香来。”
            琴音方歇,一张绝丽的容颜微抬,柔媚地掀掀略带愁意的红唇。
            “紫玉,别忙和,燃了檀香无人闻,玲珑阁里冷冷清清,只有琴音为伴。”
            盼着君来,本以为可两情缱绻一番,以解多日相思之苦,以身体抚慰他来日的辛劳。
            谁知这个拥抱、亲吻都无,他匆匆听完一首曲子便离去,无视她百般深情的哀求,拂袖绝尘而去,好不狠心。
            以色传人是女人的悲哀,而她也只有美貌而已。
            “小姐,你别难过了,爷不会忘了你。”紫玉掀开狻猊形的香炉盖,重新添了香料。
            水玲珑苦笑地自嘲。“他身边来来去去的美人多如繁星,哪会记着渺小的我。”
            “小姐,紫玉嘴笨不会安慰人,你要看开些。”她只不过是个丫环,哪能帮上啥忙。
            “说来容易,心却不由己,女人总是痴傻地眷恋无心的男子,是我的命吧!”
            明知他爱不得,偏偏往死胡同钻,以为他终将有心,原来是自欺欺人。
            她原本是官家千金,因爹爹一时起贪念犯了国法,全家成了戴罪之身,幸好皇上仁慈宽恕了一干女眷、仆从,将她赏给九王爷。
            一进威远侯爵府已三年了,她由充满撞憬的十六岁少女,转变为落落寡欢的沧桑少妇。
            其中的辛酸不足以道外人知。
            幸好她有一副好歌喉及精湛的琴艺,尚能留在府里弹琴娱宾,以期盼他少得可怜的宠幸,安慰自己不再温热的心。
            爱他是苦,不爱却是个难字,她仍残存着一丝希望,盼他怜惜。
            “紫绢的身子好些了吧!”
            “谢谢小姐关心,紫绢的伤已无大碍,再躺个两、三日便可下床。”她心疼妹子受罚。
            紫玉和紫绢虽是孪生姊妹,但个性却南辕北辙。
            紫玉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从不说主子的不是,安静地服侍自己的主子,绝不敢有半分不敬。
            而紫绢恰好相反,她自视有些美貌,常常瞧不起姿色平庸的主子,直率的性子不懂谦卑,因此惹来这一顿皮肉之苦。
            “爷这些日子都陪着浣花院的新娇客,怕是要娶妻了。”水玲珑心口微酸。
            她不求名份,只愿长侍君侧。
            倏地,一抹身影蹒珊而来,“小姐,你没瞧见云姑娘多受爷的宠爱,她的姿色尚不及你的一半呢!”紫绢为水玲珑抱不平。
            “紫绢,你怎么下床了,伤口结痂了吗?”忧心的紫玉赶紧去扶她。
            “姊,你别大惊小怪,挨几个鞭子不算什么。”只是皮开肉绽罢了。
            “不好好躺着休息,以后会留下难看的疤。”这么大的人还不懂照顾自己。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是丫头命,长得好看给谁瞧。”
            紫绢的一句话刺痛了水玲珑的心。
            空有美貌却留不住良人的心,长得再美有什么用?不如他房中的一盏灯,能夜夜伴他入眠。
            “紫绢,别抱怨了,小心伤了小姐的心。”紫玉扯扯她的手提醒。
            紫绢原本和姊姊紫玉是水玲珑的侍女,后来浣花院缺了个丫环才从玲珑阁抽调。
            管事本意是要温柔的紫玉去服侍新主子,可是被想做凤凰梦的紫绢抢去做,以为进了禁地浣花院可以和凌拨云日久生情,进而飞上枝头享受荣华富贵。
            一见到乞儿打扮的云日初便百般挑剔、数落,不愿尽心服侍而敷衍了事。
            见着云日初的平凡长相,紫绢对自己的容貌更有自信,摆出一张和善的脸孔装好人,借故进花厅接近凌拨云,期望受到青睐。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云日初无心的一句话,不仅打断她的凤凰梦,也打出她一股不甘心的怨恨。
            “云姑娘样样都不如小姐,不知道爷是瞧上她哪一点,我真替小姐不值。”简直是牡丹和野花之别嘛!
            “好了,紫绢。你别再说主子的不是,要是让爷听见了,少不得又得挨上几板子。”
            她老是学不乖。
            “哼!爷现在被云姑娘迷得晕头转向,根本不会到玲珑阁来,我才不怕呢!”
            紫玉真怕妹子又闯祸。“回房躺躺吧!饭可以多吃,话少讲些。”
            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尚明白个一、二。
            “不要啦!姊,人家躺了好几天,都快发霉了。”
            两人推拒中,紫绢的背轻轻一扯,仍感到有些痛。
            入府三年来,她见识过爷的残酷,但从未亲身体会过,这回算是在阴沟栽了个跟头。
            她很不甘心挨罚,那个云姑娘本来就长得不出色,整天泪眼汪汪得像个迷路的小狗,说说实话也不行吗?一状就告到爷跟前,真会装模作样。
            “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长记海棠开后,正伤春时节。酒阑歌罢玉尊空,青缸暗明灭、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鸩。”
            指尖滑动,琴韵再起,水玲珑以琴自娱,驱散心头淡淡的愁绪,清柔的歌声抚慰滴血的魂魄,她已无力承受生命中的痛。
            丫环的饶舌只会乱她的心智,听他的风流韵事是一种撕心的折磨,而她却是百花中一朵即将凋零的牡丹。
            花有心,人无意,不待风雨便因少了呵护而枯萎。
            “小姐,你的琴艺再高超、弹得再美妙,没人欣赏也是枉然,何不想个办法留住爷的心。”
            水玲珑苦涩一唱。“紫绢,你、我同时入府,何时见过爷有心。”
            “爷当然有心,他对云姑娘百般讨好,听说她进府至今已七日,爷尚未召她侍寝呢!
            小姐还是有希望。“
            紫绢城府深沉的向她劝说。
            “这是尊重呀!可见她在爷的心目中占了相当的份量,谁能比拟。”
            皇上将自己赏给爷那日,她便已失去珍藏十六年的贞操,此后三年间,府内来去的侍妾不下数十名,她得到的宠幸是少得可怜。
            若不是尚有一技在身,恐怕连爷的面也见不着,早已被爷当成过时衣物随手丢弃。
            也许女人比衣物还不值钱吧!水玲珑想。
            “小姐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爷未与云姑娘同寝过,便是你的机会。”
            “紫绢,你不懂爷的心。”机会?!她的机会早在三年前便流逝了。
            紫绢不以为然,“棉被里翻滚最销魂,爷是男子,很难不动心。”
            “啐!紫绢,你羞是不羞,怎能和小姐说起这淫秽之事?”紫玉不悦地呻了一声。
            “你不懂啦!姊。爷至今尚无子嗣,若是小姐肯用点心机怀个孩子,以后就不用担忧在府内的地位不保咯!”
            “乱献歪点子,爷每回在姑娘们的阁里留宿,次晨必命人送上汤药以绝受孕之虞,你当怀个孕是易事啊。”
            紫玉的大道理听不进妹子耳中。“所以我说用心机嘛!找个最适当的受孕日勾引爷,隔日再把汤药掉包,爷不至于狠心到连自己孩子都不要吧!”
            紫绢的话说得水玲珑有点心动,就算无法获得他的宠爱,至少拥有似他的孩儿以慰余生。
            “好个用心机的无耻丫头,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二十板似乎太轻了。”
            一阵阴沉的声音传来,三个女人同时一颤,从脚底寒到脑间。
            水玲珑连忙起身迎接,慌乱地拢拢不够工整的发,半曲身。“玲珑给爷请安。”
            “安?!”凌拨云重哼。“你教出的好丫环,我岂能安心。”
            想偷他的种?
            也不秤秤自己的份量有多少,他不是那种随便之人,哪有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怀他子嗣的道理。
            “爷,是玲珑的错,玲珑会好好管教她。”爷来了,她的心是忧喜参半。
            喜的是爷的心中仍有她的存在,却忧虑紫绢的维护反而坏了爷对她的好感。
            “教到爬到我头顶上撒泼吗?她该死。”这种居心叵测的丫环留不得。
            凌拨云冷言一出,紫绢吓得脸色发白软了脚,紫玉心慌地双膝一跪直磕头,水玲珑亦是忧愁满面的垂首。
            “爷,是紫绢的无心之语,你饶了她吧!紫玉愿代她受过。”
            “爷,是玲珑管教不当,罚她劳役或鞭刑,我担保她以后不敢胡言。”
            凌拨云冷眼一视,心思全放在好动的云日初身上?
            “话多是吧!那就拔了她的舌。”无舌自然无言。
            他神色一凝道:“玄漠,动手。”
            一个黑影掠过,紫绢的哀嚎顿起,正在偷摸琴身的云日初吓了一跳,心虚地缩回手。
            她不想多事的为人求情,上一回才一开口就弄巧成拙导致刑罚加倍,这次要是再多嘴,眼前的三人八成脑袋全要搬家,上苏州剥鸭壳。
            凌拨云睨了眼嘴角流血,瘫软在地的紫绢开口道:“紫玉,将那贱婢带下去,下次再生事,我绝不轻饶。”
            “爷,要听曲吗?我命人去准备茶点……”水玲珑的手微微颤抖着。
            “不必,我听腻了,老是唱些伤春悲秋的苦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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