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种种迹象断定,自己怀孕了。
这一打击无异于晴天劈雳,要知道一个还只有十八岁的未婚姑娘怀了孕,一旦被人知道,那将是什么样的后果。章正英不敢对父母讲,只好写信向在大学里的男生求救,告诉他自己已经怀孕了,希望他能替她想办法,以免她在人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可是,开始两封信对方还回,到后来,对方便音讯全无,章正英一连写了十六封信都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章正英知道完了,对方明显地是玩弄了自己,她不想再拖下去了,身体已经明显地看出了变化,而且,她也隐隐地感觉到,已经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的了。章正英在失望与痛苦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自己在药店里找一些药吃了下去,想把腹中的胎儿打掉,却没想到吃药过量,胎儿是打下来了,她自己也造成了大出血,要不是章权正巧来到店里发现得及时,恐怕一条小命就丢了。因此,本想隐瞒的事,却一下子公开了,全城没有人不知道章正英的事,等她身体恢复之后又回到药店,便经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青年来到药店里对她嘻笑,向她说一些下流的话。开始时她还感到难为情,但是渐渐地,章正英便变得无所谓了,她想你们男人是什么东西,大不了是玩弄女人的能手罢了,既然如此,我就不能玩玩你们男人么。这么想了,她便对那些来药店想以各种形式占她便宜的男青年们笑脸相迎,与他们打情骂俏,不过每次,她都会以各种方式让他们买她的一些药,不管他们有用无用,如果谁要是不买,她就会不再理谁,并且常常出他的洋相,这样一来,她的药店反而生意兴隆了。
两年后,也就是在她二十岁那一年,她又遇上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个男人骗她说自己没有妻子,说要娶她为妻。那时的章正英已经不是两年前的章正英了,她根本不相信那男人所说的是真的,不过她还是装着相信了他。她问那男人是不是真的爱她,让男人发誓,并向那男人要这要那,先后从那男人手里要到金项链两条、金手镯一副,耳环、戒指以及衣服就更不在话下了。直到两人厮混了半年多后,有一天她与那男人正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那男人的老婆突然破门而入,一切也就从此收了场。而章正英自己,从此在家乡“名声”大振,再也没有男人敢向她献殷勤,也没人敢向她调笑了。
现在,刚来到北京就遇到了这个孙临成,虽说孙临成是哥哥的朋友,但是章正英却敏感地觉得,孙临成与哥哥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哥哥所说的那么亲近,充其量,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而已。章正英也想到了,如果她一旦和孙临成单独相处,那么,孙临成肯定就会说出一些如她所能想到的话,甚至还会做出她所能预料到的举动来。如果真到那个时候,章正英不知道自己将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已经好几年没有亲近男人的身体了,她时常在睡梦中渴望男人的身体,可是这点隐私她却不敢对任何人透露,而且她也没有人可以透露。在家乡她没有朋友,那些与她同龄的女孩子们早已都出嫁了,而且大都已成了孩子妈了,再者大家都知道她的故事,所以没有人愿意与她交往,她只不过是一个孤独的坏女人。
因此,当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北京城,遇到了一个对她感兴趣的男人时,她的心就不能不为之所动。此时的她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出神,她在遐想着,如果她答应了孙临成,到孙临成的屋里去看电视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她会坐在椅子上,而且是正襟危坐,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神态。那么孙临成呢?孙临成在开始的时候,可能也会正襟危坐,但是时间不长,孙临成就会拿一些话来挑逗自己,并慢慢地把椅子移近自己。章正英想,那时候自己会装着一点都不知道,任凭孙临成搞一些小动作。接下来,孙临成会在心里认为她是同意的,因此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的,而且越来越亲近。章正英想,她会不时地故作无知地对孙临成笑一笑,鼓励他放开胆子进一步对自己行使他的“触摸权”。终于,孙临成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搂住,伸过嘴来就要强吻。这时她会像刚刚清醒一般,极力地反抗着孙临成,但是绝不发出声音。最后,孙临成不顾一切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抱起来走进了卧室,将她放到床上,立即动手扒她的衣服。她会反抗,她会威协,但是她决不会真的反抗,也不会真的照威协去做的。最终,孙临成脱光了她的衣服,也脱光了自己,像饿虎一般,扑到了她的身上……
章正英快意地想着这一系列的情节,自己的那一双手,便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全身上下轻轻地抚摸着,身体内那股几乎是久违了的欲火,呼之欲出般地冲撞着她,使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向自己的裆部,然后慢慢地,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第九章
孙临成自又做了一夜美梦,次日早起,向章权问候了,自此日日寻机,想向章正英下手。无奈,那章权每日与章正英几乎寸步不离,孙临成不知是章权看破了自己的心思,故意不让女儿与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令他无机可乘,还是章权老昏了,不解年轻人的风情,他的心里,对章权也便越来越有些不满了。两下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多月,孙临成看那章正英的光景,也像是对自己动了急切之情,于是两人每日间眉来眼去的,只是瞒着章权一个,过着那隔空望尘的干瘾。
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孙临成和章正英两个各怀心思,都想跟对方亲近一番,只碍着章权一个,天天巴望着章权有个什么事,独自外出。这一天,章权早晨起来,忽然像是心血来潮似的,对章正英说:“正英,我们来北京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整天就这么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我想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事可做。我们不是还有十万块钱吗,我看还是做点什么买卖,随便赚点也比这样坐吃山空的好。你收拾一下。”
章正英听父亲这么一说,头脑里便转了个圈儿,心里便不想出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道:“我今天身子不舒服,爸,你就一个人出去转转吧。”
章权看了女儿一眼,看章正英果然是一脸的慵懒,心说可能是女孩子家的那事儿来了,因此不好强求,嘱咐了两句,便拿上一点钱,独自出门去了。
章正英把父亲送出门的时候,故意大声地对父亲道:“爸,记得早点回来呀。”章权还以为这是女儿关心自己呢,其实,这是章正英故意说给对门孙临成听的,以便让他知道,今天自己一个人在家。章正英待章权下了楼,便站到窗口,目送着章权去远了,她心里的那一份痒,便把她的全身挠抓得难忍难耐的,回身把门虚关着,没有上锁,自个儿又回到了卧房,又躺到床上去了。章正英本以为过不了几分钟,孙临成必来敲她的门,那时她就会说门没关,让孙临成自己进来,待孙临成进了她的卧房,那么事情就很轻易地水到渠成了。可是她躺在床上,左等右等,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对面孙临成却还不见一点动静。章正英有些纳闷了,不知道孙临成在搞什么鬼,平时眼睛里那股急火火的光,这时难道烧不起来了。章正英耐着性子又躺了一会,心说是不是孙临成昨天晚上又熬夜写作了,到现在还没有醒。她不时地看表,每过一分钟都像是过了一年似的,空空苦苦地过了一个小时,章正英再也耐不住了。她下了床,便径直往门外走,想去敲孙临成的门。但是走到门边,一想,自己还穿着睡衣,怎么说自己都是一个未嫁的姑娘,这样去敲一个男人的门实在有些不雅,于是又回转身,把睡衣脱了,拿起衣服要穿的时候,看到了镜子里自己只乘乳罩和内裤的身子,不觉顿了一下,想了一想,索性把乳罩也去了,把两只光溜溜的乳房完全剖露了出来。她双手各托住自己的两只乳房,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会,体内的那股欲火更烧得盛了。她像是突然猛醒了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套上衣服,然后一边扣着衣扣,一边便走向门外,来到孙临成的门前。她抬起手,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下决心似地敲响了孙临成的门。
可是孙临成的房间里毫无反应,平常只要一敲门便可以听到的那一阵拖鞋踏过地板的声音,这时也没有响起。章正英心里纳闷,孙临成今天这是怎么啦。她忍不住对门里叫道:“孙大哥,孙大哥,你在家吗?”仍然没有人应声。
看样子,孙临成不在家里,章正英失望地叹了口气,早上也没有听到孙临成出门的声音嘛,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走的?章正英在心里奇怪着,同时又在心里后悔,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跟老爸出去转转呢,这下好,落得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清清闲闲的,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她落落泊泊地回到自己的房里,怔怔地看着窗户发着呆。
原来这天孙临成果然是早早儿地就出门了,因为半夜里他接到一个电话,正是导演秦歌打来的,让他今天去剧组一下,说是电视剧已经拍完了,他们今天将撤出外景地回城。孙临成知道秦歌肯定还有别的话要跟他说,只不过电话里不好说或者说不清,要到当面才好说的。于是他今天一大早,也没有和章权父女打个招呼,就出门了。等他到了秦歌的外景地,秦歌告诉他还有最后一个境头,是拍朝霞的。一个多小时后,秦歌宣布,这部电视剧到此时全部封镜,今天回城,剧组所有演职人员,好好庆贺一天。
在一片欢呼声中,剧组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外境地。在回城的路上,秦歌告诉孙临成,这次拍摄,剧组的收支基本平衡,乘余资金很少,而接下来的剪辑还要有一段时间,如果不能再搞到点资金,恐怕大家都要过一段艰难岁月了。
“看来你们这次的资金核算有些问题。”孙临成说,“本来预算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大的漏子。”
秦歌悔道:“这次也是怪我,放手把账务交给了小蛤子。平时看这娘们老实,没想到她在背后插我一刀,把一百多万给卷跑了。”
虽然秦歌在说这句话时口气平静得很,但是孙临成一听,却仍然不由得惊跳了起来:“啥,小蛤子卷走了一百多万!”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视着秦歌。
秦歌忙示意孙临成小声,道:“全组都还不知道这事,要是叫大家知道了,不炸了锅才怪。我现在不动声色,就是要稳住大家,把这部片子搞完。我找你来,就是想看你能不能有办法,找几个人去找小蛤子,让她把钱吐出来。你知道我是走不了的,我要一走这剧组就散了,而你不是组里的人,这事让别人去办我也不放心,所以交给你,务必把款追回来。”
“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小蛤子?”孙临成歇气地说。
秦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孙临成,道:“这是小蛤子家里的地址,还有她平时联系比较密切的人的电话和地址,从这上面,肯定能探出小蛤子的去向。”
孙临成苦笑着说:“看来,这次只好动用私家侦探了。”
“不管是什么方法,一定得把小蛤子找到。”秦歌说,“费用你放心,一切都从剧组里出。”
孙临成道:“要是能追回这一百多万,又何在乎这点费用呢。”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真是好事多磨,到手的钱让一个小妞给拐走了,真他妈的晦气。”
“谁说不是呢。”秦歌叹道,“我是吸取教训了,从今往后,一分钱都不让别人管,全部自己管着,这样最保险。”
孙临成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路商量好了,回到城里后,中午孙临成与秦歌剧组一起吃了一顿饭,便告辞了。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孙临成进到自己的屋里,把外套脱了,习惯地返身出门,来到章权的门前敲响了门。敲了两遍,门开了。
“孙大哥,请进来。”章正英睡眼惺忪地说。
孙临成进了屋,没有看到章权,便问:“老伯不在家?”
“不在,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转转,熟悉一下。”章正英懒懒地说,同时把一双无精打采的目光在孙临成的脸上瞟来瞟去。
孙临成一听章权不在家,他的心思立刻便被触动了,把那追讨小蛤儿的事抛过了一边,事实上在他心里,是很清楚小蛤子在什么地方的,哪里用得着追讨呢。此时他的脸上便对章正英堆起了笑疙瘩。“这么说,就你一个人在家罗。”孙临成说,“这老半天的,你不觉得寂寞吗?早知道我就把钥匙留给你,让你在我屋里看电视解解闷了。”
章正英撇嘴一笑,道:“孙大哥你真会说笑话,你哪里能想到我会……”说到这里,觉得下面的话说出来不妥,便住了口。
可是孙临成却已经听出了章正英话里的内含了,他紧追不舍地问:“会怎么样?说出来嘛,有什么关系呢?”嘴里说着,身子便往章正英跟前凑。
章正英心里有些发慌,毕竟已经好几年没有沾男人身子了,而且现在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所以不免有些紧张。但是她表面却不动声色,轻轻一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孙大哥有些会讨好人罢了,不过这种讨好都是过时的,起不了什么作用。”说着,又飞瞟了孙临成一眼。
到了这个时候,孙临成哪里还能禁得住,他的心像是被猛然一撩,忙不迭地道:“小妹说这话可不对,我现在就来讨好讨好你,肯定不会是过时的。”嘴里说着,两只手便搭到了章正英的肩上,把章正英往自己怀里拉。
章正英一见孙临成动了真格的,心里便扑嗵扑嗵地急跳起来,脸上便冲起了红润儿。虽然她也很想立刻就跟孙临成滚到一块儿,但是女人那故有的矜持,让她不能表现得一触即就,于是她马上扭了扭自己的身子,把后背对着孙临成,嘴里轻声说道:“孙大哥,请你放尊重点,这样不好。”
孙临成一个情场上混迹的老手,还能不懂得章正英的这点儿道行?他一见章正英的神态,就知道章正英已经完全解除了武装了,接下来就是自己如何来摆布她了。于是他不再犹豫,三下五除二地扯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扑上去,一把把章正英摁在床上,熟练地褪光了章正英的衣服,一见章正英连乳罩都没穿,那心里的快意就可想而知了。
章正英闭着眼睛,嘴里喘息着,任凭孙临成摆布。没有几分钟,两个便赤裸裸地滚到了一起,一片狂风暴雨即刻便把他两个包裹了。
正当孙临成准备对章正英进行最后一击的时候,外面的门突然一响,章权一步跨进屋来。孙临成一慌,体内的那股洪流便把不住闸门般地直射入章正英的体内,刺激得章正英嗷地一声狂叫。
章权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不由自主地叫出了一个“孙”字,但随即,他便怒吼一声,指着孙临成骂道:“好你个畜牲!”
这一声断喝,直把那孙临成和章正英吓得魂飞魄散。孙临成急忙跳下章正英的身子,抓件衣服在手,“哧嗵”一声便对章权跪下了。那章正英见父亲站在面前,自己却赤裸着身子,羞得她双手掩面,背对着章权附身大哭。
章权满脸怒容,指着孙临成道:“孙临成,我把你当个人,信任你,尊重你,没想到,你竟乘我一时不在,欺负起我女儿来了。好,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拚着这条老命,也要揭了你这没廉耻的东西的丑,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以免别的女孩子家再被你害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孙临成被章权这一通骂后,惊魂稍定,见章权要往外走,忙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拉住道:“老伯,请您消消气,饶过小侄这一回吧。”
章权甩了一下衣服,呸了一声,道:“谁是你的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