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gl)- 第6部分

　　然而，让司徒慧输则是花见慧更无法想象的。司徒慧太好强，让她输定然要伤了她的心。从小到大，花见慧从未忍心让司徒慧输过。

　　这一次，花见慧同样不忍心。

　　也许秦小青不是童祖师是件好事吧，又可看到司徒慧冰颜一展了。

　　“童祖师虽然从未长大过，但未必就不能长大。”

　　花见慧斜了四个师妹一眼，一脸的不以为然。

　　找个借口继续盯着秦家“兄妹”，把时间浪费掉，让司徒赢吧，记不清多长时间没看过她笑了。

　　“花师姐！”

　　怎麽还这样执迷不悟啊！林、薛、邢、姚真是无语了。

　　三十年前练功时毁掉的容颜渐渐恢复了，她再不是那个人见人惧的丑童了。

　　而且，记不得过了多少个十二岁，一直没有长大，现在，竟然长高了，原来的衣裳有些短了，三秀给她做了套新的换上。

　　小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悠长。

　　师父曾说，她只有遇到一个人才能长大。

　　她问师父，是个什麽样的人？

　　师父说，不知道，只有天知道。

　　现在，她知道，师父说的这个人，就是三秀。

　　三秀的出现，唤起了她的本能，长大，去爱。

　　刚过十二岁的小青自是不明白这点。

　　为什麽见到三秀，和三秀在一起，自己就长大了呢？一定是三秀身上的香味吧？嗅到鼻子里，心“！！”的跳，五脏六腑都不对了，血往上涌……是了，一定是这香味的原因。这香味是种药，只有它，可以治好自己长不大的“病”。

　　想到这里，小青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推开门。

　　书房内，三秀穿着白绸睡衣，正伏案看书，为防两鬓乌丝滑落遮住视线，三秀将长发梳在後心，用丝带轻轻挽住，纤柔的背影说不出的清雅。小青静静地看着，良久，忍不住柔声道，“三秀？”

　　“嗯？什麽事？”

　　三秀心在书中，闻声回头，见是小青，便漫不经用地问了一声。

　　“没事，呵呵。”

　　小青温柔一笑，缩回头，关上了门。

　　小青怎麽了？这笑容……

　　三秀放下手中的书，发了半天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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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见慧和司徒慧也很暧昧喔！谁看出来了，请举手！呵呵。

　　PS：投票，留言，双掌合实碎碎念着飞走……

　　颜如玉（15）

　　转眼数月过去，又是冬天。

　　傍晚时，下起了鹅毛大雪，不一时，少室山便披上一层薄薄的银妆。

　　“呀，山道被积雪覆盖啦。”

　　三秀从少林寺出来，向山下看了看，嘀咕一声，将披风系好，帽子戴上，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脚下稍微有些功夫走起路来也不用这麽费力……可惜入了少林寺快一年，只在藏经阁与书为伴，至今什麽武功也不会，哎……不过，藏经阁的书多半被我瞧了记在心中，以後再不会忘的，将来写出卖了，定然可以赚不少钱呢。

　　三秀想到这里，唇角一弯，得意地笑了。

　　到少林寺学武是为了报仇，读书是为了赌一口气，继承外公遗志做个陶朱公般的人物才是她真正的兴趣所在。

　　“三秀……”

　　“小青？！”

　　三秀正专心走着路，耳边冷不防响起小青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脸看时，只见小青站在路旁，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花，仿佛雪人般，想是已经等了很久。

　　“披风不披，帽子也不戴……”站在雪地里这麽久，不冷的麽？

　　三秀边为小青拍落身上的雪，边埋怨。怕我出事，来接我，不能把自己冻坏了啊。

　　“我……我不冷。”

　　“你怎麽会冷？你是木头人嘛！”

　　手明明这麽凉，还说不冷。三秀拉着小青手，心里一阵心疼。

　　这半年，小青如蝶破蛹一般，变得肤如雪，眉如黛，姿容之美已在三秀之上，只是脾气丝毫未变，最是不能给三秀碰，便习惯性地把手往回抽，却被三秀紧紧握住。

　　“走啦，被我牵着你会死啊？”

　　“喔……”

　　记不得多少个下雪天，一个人静静坐在山洞中看着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孤单总是与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一般望不到边际。

　　现在，一切都变了。

　　世界就是三秀，三秀就在身边，再没了那令人滞息的孤单。

　　小青终於没有抽回手。

　　“花师姐，我们也回去吧。”

　　邢紫萱说着，推了推身旁正看着茫茫白雪中手牵手远去的两点人影出神的花见慧。

　　“喔，好。”

　　花见慧缓过神来，点了点头，拍落身上的雪花，和邢紫萱一起从一块山石後面走了出来，沿着山道下山。

　　由於花见慧的坚持，邢、林、薛、姚只得陪她留在登封，毕竟是她与司徒慧争掌门之位，皇帝都不急，太监急什麽呢？而且三秀她们很有趣，跟踪再久也不觉乏味。

　　“三秀姐姐！”

　　三秀和小青刚走进院子，小玉便迎上前来，扑到三秀怀中。

　　小玉每天都这样，乐此不疲，三秀也习以为常，有时甚至想，要是哪一天回到家中没有小玉迎面扑来，一定是自己走错了家门。

　　“姐姐，大雪封山，上山很危险的，姐姐明天不要去少林寺了，好不好？”

　　“好。”

　　三秀说着，点了点小玉鼻子。

　　临行时，主管藏经阁的心明法师嘱咐说，“慧中，外面下了大雪，这几日怕是停不了，你不会武功，行路多有不变，就在家中休息几日，等雪化了，再上山来。”三秀想着，再过三天就是大年三十，理当在家中多陪陪小玉和小青，便答应了。

　　“好耶！好耶！小玉一天到晚都可以看到姐姐了！”

　　小玉听了，喜的直拍手。

　　小青也是一笑。有我在身边，你学什麽武功都是浪费，让你到少林寺，只是想留住你罢了。只要你不回直隶，以後都不去少林寺也不打紧。

　　宽敞的厨房中堆满了年货，都是李三命人采购了送来的。除了馒头铺和酱菜馆，三秀又给他出金点，让他在楼上的三间房开了个饭馆，取名“过隙快餐馆”，“过隙”便是“白驹过隙”之意──馒头随时都有，酱菜也是预备好的，客人到店中一坐下，这两样特制美食便会奉上。除此之外，三秀又教李三的夥计做了一种秘制菜汤，清心爽肺，唇齿留香，正适合配着馒头和酱菜一起喝。

　　嵩山有四多：和尚多，道士多，隐士多，平头百姓多。餐馆全是素食，且只有三样，虽然薄利，却是多销。加之李三一家皆是勤快热情之人，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过年时买些年货拜谢财神自是应该的。

　　三秀在家没事，每天便一心做好吃的，撑的小玉和小青不得不一天去院子里打几次雪仗，不然就腾不出肚子吃美食。

　　小玉虽然身手灵巧，却是不会武功之人，哪里玩的过小青，加之小青又不懂留情，总是被小青砸的满头满脸都是雪。三秀有时看不过去，便恶作剧般从厨房出来，直朝小青跑过去，只伸臂一抱，小青整个人立时倒在雪地里，小玉便趁机拿雪球朝小青乱丢一通报仇。

　　“你们……又欺负我……”

　　“哈哈……”

　　看着小青从雪地里爬起来，脑袋上都是雪，小玉和三秀直笑的气也喘不匀了。

　　小青的气是生不长的，因三秀马上会端过几盘刚做好的点心，她便什麽也忘了，和小玉围着桌子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紫萱，瞧你，口水流这麽长，都结冰锥啦！”

　　林兰音和邢紫萱躲在西厢储藏室内，三秀等人的一举一动皆看得清清楚楚，见小青和小玉不一会儿就有美味的糕点吃，羡慕的不行。

　　“我哪有？这点小手艺算什麽嘛，走，咱们回去，看我林紫萱给你露几手。”

　　贼喊捉贼，是你自己流口水吧？想吃我给你做。

　　“你……做的糕点……能吃麽？”

　　邢紫萱曾做过一次芙蓉糕，样子焦黑焦黑的，吃到嘴里像木屑一般，还害得自己和师姐、师妹们拉了好几天肚子，林兰音至今记忆犹新。

　　“怎麽不能吃？我的手艺岂会有差？走啦！”

　　“紫萱……”

　　“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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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那个……快一星期没更新了……（脸红中），不过，不是因为清风懒啦，这几天清风实在是太忙了……

　　颜如玉（16）

　　大年初二，雪停了，天地间一片琼瑶，阳光暖暖的，没有一丝风。

　　听说登封城内有通宵的年戏，村子里的人们携家带口成群地涌向县城，兴奋的孩子们在路上追打嬉戏，清脆的欢笑声响彻云际。

　　小玉双手支腮听着院外传来的笑声，目中满是向往之色。

　　三秀洗了三人换下的衣裳在院中衣绳上晾好，进屋见了小玉的神色，微微一笑，轻轻走到小玉身旁坐下。

　　“小玉想去城里看戏麽？”

　　“不想！”

　　小玉答的斩钉截铁。

　　小玉不会离开姐姐，若去，定要姐姐一起去，但姐姐是朝廷通缉的钦犯，去人多的地方很危险，小玉怎样爱玩，也不能让姐姐有危险。

　　“喔……原来小玉不想去呢。”三秀听了，以手支颐，故作沈吟的样子，半晌方道，“可是，姐姐想去呢，小玉可不可以陪姐姐一起去？”

　　“……”

　　姐姐也想去看戏？小玉歪着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三秀的脸，认真地看了看，又看了看，姐姐真的是一脸肯求耶……我答应不答应呢？

　　“小玉就陪姐姐一起去嘛！好不好？”

　　三秀说着，拿出在家对爹爹撒娇的功夫，拉着小玉的手又摇又晃。

　　眼前的人是姐姐麽？小玉思维中断，整个人立时傻掉，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道，“好。”

　　“小玉真乖！”三秀见小玉答应，低头在小玉脸蛋上轻轻一吻，然後转头对一旁站立的小青道，“小青，晚上进城看戏，你也要一起去。”

　　“喔。”

　　万般宠着小玉，却对我如此霸道，哎……小青虽然感慨，但却并不生气，只木木地应了一声。

　　到登封快一年的时间，小玉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乖乖待在家中，鲜有走出院子的时候。虽然过了新年她已十岁，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又是颇为活泼的性格。难为她这麽听话，这麽懂事。过年了，该好好奖励她才对，无论怎样，也要带她出去走走。

　　三秀曾亲见家仆林忠和小六子拿着她的画像在登封寻人，知道登封人见过她画像的人应不在少数，自然不敢白天进城，等到了晚上，才给小玉、小青系好披风穿戴妥当，带着她们出发。

　　虽说时候晚了些，但路上的行人依然很多，都是忙着往城里赶的，因此虽是夜间行路，却丝毫不失热闹，小玉很是兴奋，蹦蹦跳跳地走在三秀和小青前面，嘴里哼着即兴自行“做词”、“谱曲”的歌儿──什麽“雪花儿停了，姐姐带我去看戏，啦啦啦，啦啦啦”，什麽“星星眨着眼睛对我笑，啦啦啦，啦啦啦”，逗的三秀抿嘴笑个不住，便是小青也忍俊不禁。

　　她们住的地方离登封县城也就五里多地，说笑间很快便到了。

　　城中街道上的积雪已被打扫一净，临街的商铺饭馆之类皆在自家门前挂起大红的灯笼，炮竹声不绝於耳，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几家大戏楼前，进城看戏的人们挤的到处都是，卖小吃、干果的商贩穿梭其间，叫卖声不绝於耳，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一百两，我出一百两，卖给我吧！”

　　“不卖！想要自己去刘大人府中挣去！”

　　“哎呀，我不是没那个本事麽？二百两卖给我，怎样？”

　　“不行不行，我这砚台上刻着刘大人的赠词，到哪里也知道是我在他府中猜中了灯谜得来的，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哪能轻易贱卖於你？”

　　“五百两！五百两，不贱了吧？”

　　“……五百两？好吧……拿银子来……”

　　三秀想起给小玉买好吃的时才发现来时太过匆忙，忘记带银子了，正暗中发愁时，不远处吵吵嚷嚷走来两人，後面的人死死抓着前面人的胳膊不放，前面的人则死死抱着一个砚台不放，起先三秀以为後面的人想要抢劫呢，到後来二人走近，听了二人争吵的内容，才知道是後面的人想要买前面人怀中的砚台。

　　等到买砚台的人交了银子兴高采烈地走了，三秀便上前向卖砚台的公子打探，才知道原委。原来方才他口中提到的刘大人於六年前会试中了第六名进士，入了翰林院做编修，登封的秀才举人无不顶礼膜拜，都以得到他墨宝或案上之物为荣。

　　这下有钱赚了，三秀听完，转身对小青、小玉道，“走，去刘府。”

　　“秦公子，刘府的灯谜可不易猜，方才，嵩阳书院好几位讲授都是空手而归……喂！秦公子……”

　　难猜不难猜，要看腹中学问。

　　“游方僧”打《孟子》四字，三秀提笔写上“所过者化”，“红旗报捷”，亦打《孟子》四字，三秀略加思索，挥笔而就“克报以君”，另有猜《伦语》、《大学》、《中庸》等中字句的，三秀皆迅速答上，此外还对了几副对联。

　　三秀和小玉、小青进刘府时，皆是空手，待出来时，便不一样，小青怀里抱着满满的砚台、画卷、镇纸、诗本，小玉也搂着几块云墨，只有三秀两手背在身後，未执一物。

　　守候在刘府门前的秀才们一哄而上，争相抢购，三秀便大方地与之讲价还价，不一时卖个精光。

　　“走，看戏去吧。”

　　小青抱着鼓鼓的一大包银子，木木地道，“喔……”

　　小玉则握着一个装满碎银的钱袋，重重点头道，“嗯！”

　　三秀带着小青小玉买了一大包吃食，又到登封最大的戏楼“梨园楼”花一千两银子买了包厢，万般惬意地看戏，但却苦了一路跟踪她们的花见慧等五人。

　　“花师姐，我也想到上面包厢坐着，站在这里好累耶。”

　　“那要花很多钱，峨眉山又不是金山，峨眉弟子哪能如此奢侈？”

　　“花师姐也想办法去挣些钱来嘛！买些东西来吃也好，芷馨真是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啊！”

　　“我是花见慧，又不是秦三秀，哪里有她那般生财之道。”

　　“花师姐……”

　　“都给我闭嘴！”

　　一个个都是快二十岁的人了，还像孩子一般。花见慧禁不住摇了摇头。莫说她没有三秀那般会生财，便是有，此时也是没有心思。

　　昨天，峨眉信使传来消息，司徒慧所领燕紫琼、谢锦枫、陈淑媛、余丽蓉四人在直隶发现了童师祖踪迹，并因跟踪童祖师而将之惹怒，余丽蓉因之丧命，陈淑媛被废去一臂，燕紫琼、谢锦枫亦皆受了伤，只不知司徒慧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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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错吧？怎麽又有一个“童祖师”？！呃……没看错，角色到齐了，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啦……

　　PS：投票……留言……

　　颜如玉（17）

　　戏没看一会小玉便倚在三秀身上睡着了。

　　三秀见了，便将她从座位上抱到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