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
口。大概是累坏了他,当自己将零送到营地后转身发现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可是吓得魂也丢了一半。返回路上将倒在路上的莱茵抱回营地,直到医生说他只是睡着了,弗德里
克才安下半颗心来。
“如果很累了就跟我说一声啊!”
弗德里克轻轻摸着莱茵垂在额角边的柔软头发,“等我回来接你不好吗?睡在半路上,如果受凉了或是被什么人捡了去那该有多糟糕。”
莱茵还是安静的睡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表情也似乎有些苦闷。
营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陛下,零大人说有急事要见您。”
“知道了!”。
弗德里克低应了一声,“我马上过去。”
将被角给莱茵塞好,弗德里克在他的脸上啾了一口,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营帐,莱茵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之色。
天色大亮的时候,零才在弗德里克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所有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而又极其美丽的男人充满了惊奇。特别是那一双银金色的瞳色,让人忍不住总想
去看一看,却又在视线相触时心生一丝恐惧。零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而这种魔力在亚特兰岛的王宫时就表现得足够明显了,只是在他完全去除与世间相隔的面巾后,
就如同打开密匣的明珠,光彩炫目让人无法直视。
身材高挑的零只比弗德里克矮了半个头,但那柔软的银发一直拖到小腿,让他的美丽又柔软了几分。与充满魄力的弗德里克站在一起,看起来竟然充满了和谐感。心情郁卒的
莱茵远远地看着零的身影,五味杂陈。
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莱茵只看到弗德里克微侧着头,仔细地聆听着零的话,不停地点头,也在回应着什么,那种亲密的气氛有一种别人无法介入的感觉。只有
短短一夜的时间,他们之间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发觉自己正在介意这种想法的时候,莱茵的心情变得更加灰暗了。那双银金色的眼睛明明之前只会对自己投注温柔和关切,但是
现在,零对自己行同陌路,让他感到信任的,怎么看也就只有弗德里克而己了。
“大人,您的脸色很不好,昨天没休息好吗?”阿左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莱茵的目光还是放在伫立营门,对着涅普顿城指点着的两人身上。
“呃,虽然那个男人长得很漂亮,不过我还是觉得莱茵大人您是最合适陛下的。”
阿左压低了声音,在莱茵的耳边安慰着。看到他脸色发灰,神情消沉,阿友很是不忍心。虽然他也对那个叫零的神秘美人很感兴趣。但是莱茵那副受打击的样子让他心里很难
受。
陛下应该不会见异思迁吧……阿左是这么希望,但是看到那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和陛下跟他那副亲密的样子,阿左觉得自己的希望实在是有些渺茫。不、不、不!阿左连
忙摇了摇头,把心里的那些个人想法甩出脑海,他崇拜的陛下可不会是那种眼中只有美色的男人呢!
“是的,莱茵大人,请您相信陛下,他对您才是真心的!”
阿左捏紧了拳头。
不知是否因为阿左的声音过大,站在远处的零转过头,将视线投向这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快。
“快闭嘴吧,阿左,“莱茵急忙捂住阿左的嘴,“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并没有在意这些事,而且……弗德里克要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吧!”
“唔、唔……”阿左不甘心地扭了扭身子。
“别说话,好不好?”
看阿左点了点头,莱茵才把手放了下来。
“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知道了吗?”莱茵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但不知为什么阿左却在其中听到了绝对不许违拒的意味。毕竟是做
一国之君的人,这种不容拒绝的气势跟陛下还真是有点像呢。阿左点了点头,撅着嘴站到了莱茵的身后。
“大家听着,今天日落之前,把这里幸存的人全部转移到三十里之外的布法罗城,一个也不许落下,听到了吗!”
弗德里克高亢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是!”
所有的人齐声回应。
“为什么突然要转移?”阿左拉住身边的一个人来问。
“没听说吗?”那个人回身指了指站在弗德里克身边的零,“那个人可以预知未来呢,昨天跟陛下谈了一个晚上,现在陛下对他可是五体投地的相信了。他说明天中午之前,
河神会再一次发怒,会将这个涅普顿城卷到河底去。所以今天一大早,陛下就召集我们带着所有人避难了!”
“咦?有这种事?”阿左张大了嘴。
“不知道哇,既然陛下相信,那我们自然完全地听从陛下的指挥。阿左,我很忙的,你们自己也赶紧准备一下,立刻动身的比较好。唉,要说服这些百姓离开自己的家乡一定
很让人头疼的。先走了!”
“怎么可能的事情嘛!”
阿左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平静如常的河水,“那家伙一定是在骗人,地震过去也好几天了,河水怎么会再灌进来呢?”
“听他的。”
莱茵的脸色变得很沉重,“他的预言,从来没有失误过!”
“咦?大人,您认识他?”
“曾经,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分,阳光才从厚厚的云层边缘露出,将那如铅层一样厚重的云朵镶上了一道金边。站在布法罗的城楼上,所有的人都面向东方,涅普顿的方向。风势已经
减弱了不少,但风中那潮湿泛着水腥气的味道还是十分浓重。极目远眺,昔日的城镇的地方只有一片汪洋,虽然离得很远,但似乎还听得到水涛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先哭出声来
,然后哀伤的情绪将城楼笼罩起来。没有撕心裂肺的号啕,只是隐隐的抽泣,却让最坚强的男人也湿了眼眶。目睹家园被视为母亲河的荡荡河水毫不留情地吞没,昨天还是满腹怨
言地被强制带离的人们,心中的愤恨此刻全化为了哀痛和恐惧。
“这只是开端。”
零的声音冷冷地在城头回响。
“更可怕的灾难还在后面。”
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看着弗德里克有些发白的脸,零的嘴角向上弯起,竟然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弗德里克,请你放心,那可怕的灾难并不是发生在你的领地上的,而且是在一个遥远的海上国度。那里会被涛天的巨浪完全吞没,其上的生灵无一可以幸免。海神的怒吼声
会传到方圆八百里的地方,海底的火龙苏醒过来,将那里变成无边的地狱,海水被煮沸,白色的水汽将升上天空,整整三年也无法消散。那是个极其壮观的景象呢,你就算是站在
这里,也可以看到远离八百里外的火龙的样子。”
他是在说……斯芬克斯?莱茵紧抓着前脑,因为零言语的描述而震惊不已。虽然听过零说过灾难会降临斯芬克斯,但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一次也没从零那裹听到过。
“巨龙的吼声传遍大陆,“零伸开双臂站在众人之前,有如神的使者发布谕令,“三天三夜不能停息,被煮熟的海洋的生物四处漂散着,体内藏着巨毒,误食一口便会令人丧
命。接下来的一年里很少可以看见太阳神,夏季也将离我们而去,冬天变得更加寒冷。那个远方的岛国将彻底消失。纽因克大陆沿海的东方也会受到波及。弗德里克,我劝你最好
让靠海的那些人们在接下来的十五天里,撤离到海岸线外至少一百里的地方。没错,一百里之外,将不会有危险。”
死一般的安静,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弗德里克,你的意思呢?”零挑起一边眉峰,吊着眼角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弗德里克挥了挥手,对人们说:
“听到了没有?立刻通令全国,所有海边的人立刻后退一百里外,还有,举凡拾到海边漂过来的鱼虾之类的,都不许吃,更不允许贩进内陆,如果有做这种勾当的,一经发现
,严惩不贷。”
迁来的斯芬克斯原住民有五分之一是靠海而居的呢!莱茵的心坪坪乱跳,脑中也一片空白。不赶紧下令的话,他们也会有危险!可是弗德里克的命令,有多少人会听从?那些
原本就以海为家的人们,要他们远离开大海,怕是死都不肯答应的吧。
“弗德里克!”
刚叫出声,莱茵就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弗德里克!啊,弗德里克!”
零一脸痛苦的表情靠在了弗德里克的怀里,“我的头好痛,莫非是泄露天机而招至了神的怨怒?天啊,真是太难受了。”
“别怕,零!我就在你的身边!”
弗德里克抱着他,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用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我会陪着你的,所以你别害怕。如果真有神的惩罚,我也会帮你扛下来的。”
到嘴边上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弗德里克将零抱起,走向他的寝殿,莱茵却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人真的是神派来的使者吗?”身周人们的私语不断地溜进莱茵的耳中,“他长得那么漂亮,根本就不像是个人类。”
“你看他的预言,是多么的准确啊!我昨天还在咒骂做这个预言的人,怨恨着听信预言而强迫我离家的陛下,但是今天,我对他们充满了感激。”
“是啊,如果不是他,我们一家都要葬身鱼腹了!”
“你们看到了吗?陛下对他的态度是那么温柔。”
“而且他们对视的时候好像充满了感情呢!”
“如果他做了陛下的情人,那我们国家一定会更加繁荣了吧!”
“是啊、是啊,零大人是最适合陛下的人选!如果是他来当皇后,我们纽因克就有福了!”
莱茵后退了一步,突然转身急冲冲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把因为不安而跟在身后的阿左关在门外,莱茵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窗子发呆。刚刚那种想要杀人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负面的情绪在身体里扩散着,侵蚀着自己的意识。为什
么?脑中会有那么多可怕的念头?莱茵的身上渗出了冷汗。是自己的意志还不够坚定而让邪魔入侵了?还是……想起几天前才跟迪纳尔说过的“想要彻底地堕落一回“,莱茵手抚
着额头苦恼地**出来。
跟弗德里克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身体上也已经打上了契约,那么,就是意志不坚的自己真的爱上了他?否则为什么会因为零跟弗德里克的关系而感到痛苦呢。
刚刚竟然在想,如果零不在就好了!无法原谅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的莱茵几乎要哭出来。零毕竟是他相交了十年的好友啊,是一心一意帮助他治理国家,又帮他想办法避免斯芬
克斯灭顶之灾的恩人啊!
跪在床前,莱茵双手交握,默默地向神明祈求原谅。
“叩、叩!”
门上响起了两声叩门声。
“我说了,阿左,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莱茵没好气地回应。
“是我,莱茵,我是零!”
无机质的声音穿透门扉,传进莱茵的耳中。
“零!”
莱茵几乎是从地上蹦起来,急忙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莱茵!”
从上面传来零的声音,如此清晰而贴近,让莱茵的身体一阵战栗,几乎要站不住。紧紧抓着门框,莱茵微抬起头,看着曾经的昔日挚友正以一种陌生而疏离的眼神看着自己。
脑口的刺痛感弥漫了整个胸腔,让他觉得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零!”
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莱茵侧过身,让零可以进来,“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看……刚刚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没事了。”
零越过莱茵的身边,站在他的房间里张望了一下,“弗德里克不在你这里吗?”
“弗德里克?”莱茵微皱了下眉头,“他不是应该在你那里吗?”
银金色的眼睛看了莱茵一会儿,才转到一边去。零的脸上难得出现一点忧郁之色。
“莱茵,你说你之前认识我?”
“……是。”
“不过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零微微侧着头,轻蹙的眉尖有些困惑,“可以说,我对你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明白……”莱茵黯然点了点头,“如果你记不起来,我跟你说再多也是无益的吧。不过,我们的确是有十年交情的朋友,这点我并没有骗你。”
“十年吗?”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莱茵,沉思片刻然后说,“那我们的关系是恋人吗?”
咦?莱茵连连摇头说: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这样。”
哦!零的表情好像轻松了一些,脸上也露出一点笑容来。
“那这么说,我之所以会觉得对你很在意,那只是单纯因为我对你的嫉妒了。”
“嫉妒?”
“你是弗德里克的情人吧!”
看到莱茵突然涨红的脸,零的嘴角撇了一下,“可别否认。我醒过来的时候,你们两个根本是一副刚刚做过的模样。”
“啊,关于那个……”莱茵的脸烧起来一样的发热正
“我很中意弗德里克,弗德里克看起来也很喜欢我。”
凝视着莱茵的眼睛,零的口中说出绝情的话来,“弗德里克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也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这样说可能有些无理,但那是我的真实想法……
”一直视着莱茵,零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你快点离开弗德里克身边。你可以给他的,我只会做得更好。我无法容忍,在我身边的人心里还有别人的存在。你明白了吗?”
莱茵看着一脸认真的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以前认识我,应该知道以我的能力想要除掉你不费半点力气。”
那张绝美的脸说着冰冷的话,仿佛没有感情的人偶,“当然,如果你可以自己离开,我是不会耗费自己的能力的。何况,我也并不是很讨厌你。如果你跟弗德里克没有那种关
系,说不定我还可以跟你试着做朋友。”
像是有什么堵在喉头,让莱茵呼吸也觉得困难。
“我们!不是!情人的关系……”好不容易说出这几个字来,莱茵几乎要虚脱似地微微颤抖起来。
“是吗?”那双可以透视人心的银金色双瞳就这样盯着他,粉红色的双唇泛起了一丝冷笑,“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能力,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但是我怎么样也看不到你和弗
德里克的,也就是说,上天注定,我们三个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喜欢弗德里克,这当然情有可原,但是你跟我没有关系,为什么会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说,弗德里克心里
还有你的存在,这让我很介怀。莱茵,离开弗德里克,随便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再在弗德里克的身边看到你!”
说完这些话,零一脸的泰然,转身走出了房门。
莱茵看着零走出的时候没有关上的房门,胃里一阵阵地紧缩,冲到盥洗室里直到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为止,莱茵的脸上被模糊的泪水弄得一塌糊涂。
“大人,您没事吧!”
门口,阿左有些瑟缩地问他。
“没事!”
胡乱擦了一把脸,莱茵转身问阿左,“弗德里克人呢?我想见他!”
“陛下他……呃……好像不在的样子!”
看着阿左闪烁的眼神和含糊的言辞,莱茵明白了。
“跟零在一起?”
“啊,您别多想,他们只是在讨论后面怎么对抗天灾的事情而已……大人,您去哪里?”跟着莱茵跑出房门外,阿左不住地在心里哀叹。
拨开守在门前侍卫们的双手,猛地推开弗德里克的房门,莱茵的心就如沉入海底一样寒冷而沉重。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闻声稍稍分开了一些。
“莱茵?你怎么会来?”弗德里克看着脸色苍白的莱茵发出有些犹豫的声音,“你看,我现在正在忙着,今天晚上我再去你那里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晚上再说。”
“是吗……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颤抖着声音说完,莱茵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弗德里克怀中那张艳丽的脸正对着自己得意地笑着。心脏像被切开一样的疼痛着,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