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吁!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真累!”
柳烟飞吁了口气站起身,蹲了一个时辰后,腿可酸的很,他双臂交握的横在胸前,剑眉紧蹙的瞪着地上的一个“女人”,在他看来那应该是个女人没错,虽说她看起来怪异莫名,但好歹也算“曲线玲珑”。
想他原本好好的躺在一棵高大的树上,感受着自然的熏陶及凉风的吹拂,忽然间,他感到在这附近除了他之外,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他小心警觉的睁开双眼,冷静的凝神四望,最后,他发现那气息来自树下,于是他凝目往下望,没想到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他惊得从树上跌了下去,原来就在他“栖息”的那棵树下,正侧身横躺这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人耶!那是一个人哪!结结实实的一个人……天啊!
发现这个事实后,柳烟飞一时只能目瞪口呆的瞪着树下的那个“怪人”。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女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以他高深的功力来说,这附近若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他应该都能察觉到才对呀!但是……这个平空蹦出来的女人,硬是让他结结实实的吓了好一大跳!
柳烟飞傻傻的猛盯着树下那个女人,他在树上看不到地上那个人的正脸,但是光从侧身看起来就够他吓的了,只见地上那个人披头散发的;一头长发完全没有任何修饰,那也就罢了,惊人的是,那个女人居然穿了一身极不端庄的衣服,她的手跟脚有一大半是露出来的,再加上她的脚竟然是黑色的!
柳烟飞楞楞的发了一会儿呆后,忽然一个纵身,轻飘飘的从那树上跃了下来,他一脸兴味的前后绕着那个女人打转,很快的就发现她并不是在睡觉,根本是昏倒在此的,这更是令他讶异不已,实在不想相信有这种事,从头到尾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么冒出来的,更不知道她为何会昏迷于此,这要是传了出去的话,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不过他贼头贼脑的四处探望了一番,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真是天助我也,他庆幸的想着。
柳烟飞在那个女子身前蹲了下去,迟疑了一下,抽出腰间的白玉箫,轻轻的拨了拨那个女子。让她面朝上的仰躺,不过这一来,可又让他吓一跳,因为那个女子脸上五颜六色的,一些奇奇怪怪的颜色都有,他一时还以为她中毒了咧,不过仔细一看脸又发现,那显然是故意涂抹上去的,他好奇的瞧了一番,猜想那可能是女孩子们所使用的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知识,他好象从没建国有哪个女子会涂上那么多颜色的胭脂就是了。
他再看向她那双“黑色”的脚,一看之下,柳烟飞又是一怔,原来她的脚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她穿了一种很薄、很贴脚的黑色东西,顾不了男女授受不亲,他好奇的拉了一拉,只觉触手细滑,有点像丝绸的感觉,而且,她的鞋子缝制得好奇怪,嗯,柳烟飞想这个女子身上一定藏有什么秘密,于是他很有研究精神的蹲在那个女人身前,东看西瞧的研究了她半天,把自己的脚都蹲麻了也没看出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许把她弄醒,直接问会比较快!”柳烟飞喃喃的说着,随即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但是,万一她说的话我听不懂怎么办?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这里人,依我看来,她应该是来自番外之地,番外之人开化未深,也许就是这样,所以她才会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服装吧!只是没理由会有番外之人跑到这里来呀!奇怪了……
柳烟飞想了一会儿,再次蹲下身去,他伸出了手准备覆在那个女子的天灵盖上,然后运气将她救醒,没想到他的手才一伸出去,她居然就醒了,柳烟飞顿时惊楞当场,一只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才好。
白君佩迷迷茫茫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俊俏男子,一下子她心中闪过一些帅哥啦、白马王子啦、梦中情人等等同义复词的名词,眨了眨眼,她展开了一个梦幻般的微笑,伸出右手轻轻抚向柳烟飞的俊脸。
“你真好看—;—;“白君佩轻声的说着,生怕太大声了就会把他吓得消失了。
“呃!谢谢。”柳烟飞愕然的瞪着她,被她的举动给吓呆了,不要故意,有礼的家教教他要对他人的称赞表示谢意,所以他还是干干一笑的向她道谢。
“不客气,你真的是好好看耶!”白君佩笑得更开了点,一只手仍不安分的,摸着柳烟飞的脸,“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呢!你真的帅死了。呵……”
“这……样啊?!那真是我的荣幸。”柳烟飞一动也不敢动的任她非礼,他悄悄地缩回他的右手,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显然这个女人还在半昏半迷状态,根本没有清醒过来,不过还好,至少她说的话他还听得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得帅死,他可从没听过有谁因为长得好看而死掉的。
“你是不是神仙—;—;咦?”白君佩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感到怪怪的,作梦时回跟梦里的人对答应该是很正常的啊!不过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唔,对了,她可以很正确的听到他们对答的声音,而且,她的手好象真的摸到了这个帅哥的脸呢!还温温的咧,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真是奇怪,她忽然用力一捏脸颊,想知道会不会痛,作梦的话是不会有痛觉的。她很“清醒”的想着。
“嗯,不会痛嘛,那是作梦没错了。”白君佩安心的笑了,继续欣赏眼前这个令人赏心悦目的超级大帅哥,觉得他迷人极了。
“姑娘—;—;你是不会痛,可是我会痛耶!”柳烟飞龇牙咧嘴的细声“吼出”这句话,她捏的又不是自己的脸颊,当然不会痛!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够狠的,捏的那么用力!痛啊!
“啊!会痛啊!作梦应该是不会感到痛的,那……”白君佩迷糊的道,说到一半,忽然猛的一楞,迷朦的双眼略微清醒了些,“难道我不是在作梦?!”她怀疑的自语了一句。
总算清醒了!柳烟飞放心的暗忖,看她还有点不是很相信,他轻笑一声,很好心的替她证实她的猜测—;—;
“不是作梦?”白君佩一声尖叫,整个人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下意识的以为有色狼闯进她的房间,等她一骨碌的跳了起来,看清了眼前情景后,她忽然又笑了,“别骗我了!我当然知道是在作梦,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荒郊野地呢?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发神经的跑到这种地方睡觉啊!所以我现在一定是在房间里睡觉,对!一定是!”她很理智的分析着。
退到三步外的柳烟飞,捂着耳朵面有惧色的瞪着她,方才那一声尖叫,差点没吓坏他,吞了口口水,他试图唤回仍在自欺欺人的她“姑娘……”
“呵呵,我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在梦中创造出这么一个超级帅哥,不错!我喜欢!”白君佩完全相信了自己的推测,于是她猛对着柳烟飞傻笑,很满意这个由自己创作出来的绝世美男子。
“呃!姑娘,你不是作梦—;—;”天啊!女人都是这么不切实际的吗?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自己错得离谱的推测!
“呵呵!搞不好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活了二十二年还没交过男朋友,当然是想了很久了。”
“这不是梦……”谁来告诉他,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为什么是穿着古代的衣服,睡觉前我有看古装武侠剧吗?”白君佩自顾自的说着。
“姑娘……”
“不管啦,嘻!既然这是我的梦,那这个帅哥应该可以任我为所欲为喽?”
“什么?”
柳烟飞愕然的瞪着朝他一步一步逼近的白君佩,让她脸上那种垂涎三尺的模样给吓傻了,一时间,整个人僵在原地动不了。
“哇!啧啧啧!真是愈看愈好看,美丽极了!”
好不容易回神的柳烟飞,一下子拍掉她黏在自己脸上的手,然后退的远远的,既无奈又好笑的无语瞪着她,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脑袋不清醒的女人。
“好痛哦!你干什么啦!”甩着手,白君佩不悦的瞪着他。
“姑娘!”柳烟飞苦笑不得的望着一脸怒意的她,“既然姑娘感到痛,应该明白此时你并非在梦中,而是确实身在林中。”
“呃?什么意识?”白君佩一怔,隐隐约约的也觉得不对。
“姑娘,请你仔细感受一下,这林子的清幽,沁人的凉风,还有,看看我,这一切像是在梦中吗?”柳烟飞索性摊开手让她看个清楚明白。
“你—;—;你是在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作梦?”白君佩的音调开始走音。
“没错!”柳烟飞肯定的头。
白君佩如道电击般整个人都楞住了,她动作迟缓的眨了眨眼,不信邪的举起手,放到嘴里狠狠的一咬—;—;
“面对现实吧!”柳烟飞忍着笑,非常同情的看着她痛歪了一边的脸。
这下不信也不行了,手上的剧痛提醒她,她是清醒的!
“真的不是作梦?”白君佩不敢置信的呻吟了一声,随之尖叫,“哇啊啊!你—;—;你……”她惊骇莫名的瞪着一脸受到惊吓状的柳烟飞,半响说不出话来,一双大眼蓄满了惊惧之色,怎么会这样?这是哪里啊?天!她抬眼四处张望了一番,东走西跑的搞不清东南西北,一时急得团团乱转。
吓死人!好惊人的叫声!
“姑娘你先别惊慌,先静下心来。”再次退得老远的柳烟飞惊魂甫定的瞄着白君佩,瞧她那么紧张,不忍的微微一笑,很好心的安慰她,提供她一点意见。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在呢!白君佩一下子冲到了柳烟飞面前。“喂!你……你是……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她有点气急败坏的责问柳烟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嗔怒的瞪着他,她已经认定是他在搞鬼。
柳烟飞闻言后,满脸笑容登时一僵,嘴角扯了几下,终于垮下脸闷声道:“我不知道。”然后垂头丧气的走到树下,斜倚着树干独自生着闷气。
“你不知道?”白君佩惊喘了一声,又惊又怒,“你怎么可以不知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耶?”想想不对,她急急又加了一句:“当然我也是人,只是,如果你不知道那还有谁会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是山上吗?我怎么会跑到山上的?我明明是待在房里的,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是谁把我捉来的?是不是你?这里是不是台北?你……你……你在生气吗?”
白君佩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但忽然猛地停口,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象话的小白脸,只见他剑眉整个拧在一起,性格的嘴唇更是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满脸无比的委屈,听见她的问话只是哀怨的瞥了她一眼,不吭声的继续生他的闷气,一副“都是你不好”的神情,看得白君佩又是不明所以又是想笑,她应该是受害者才对呀!怎么到头来她感到好象一切都是她的错似的?害她觉得有些罪恶感。
不过,看在他这么委屈与“痛苦”的份上,白君佩决定发挥她女性特有的温柔与耐性,暂时先压下满心的惧怕,然后慢慢的质问他。
“请问先生贵姓啊?这里又是哪里?”白君佩笑容可掬的轻声细语,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得先弄清楚她身在何处,她才好想个办法回去。
原先看这地方树木那么多,她本来还以为她是在某一个山上呢!不过仔细一看又不像,这地方根本就是平地而已,往外看去,尽是一片空旷,看不到一栋高楼大厦,台北虽说是一个盆地,但—;—;有这么一个地方吗?还是说在她昏睡时被人移到郊外来了?
“柳,杭州。”柳烟飞不开心的回答,闷闷的看她一眼,又补了一句,“还有,我不是先生。”他又不是学堂里的授业老师,居然叫他“先生”?他看起来像个老冬烘吗?
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不是先生难道是小姐吗?白君佩干干一笑,当下决定不去想那个问题,“请问,这个什么杭州—;—;在哪一县市?”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虽然觉得这个地名很耳熟,但就是想不出这个杭州在台湾的哪里,台湾有这个地方吗?
“什么哪一县市?杭州就是杭州。”柳烟飞没好气的瞧了她一眼,受到挫折的心灵还未恢复过来。
“可是—;—;”“啊!我想到了!杭州就是西湖的那个杭州嘛?”白君佩大叫,很高兴自己想起来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柳烟飞蹙眉纠正她的说辞,“什么西湖的杭州?是杭州的西湖才对,你说颠倒了。”
白君佩大而化之的挥了挥手,“哎呀!都一样啦!反正都在一个地方……等等!”她忽然微微一怔,傻傻的问了一句,“这个—;—;杭州—;—;该不会是在大陆的那个杭州吧?”
不会吧,她到底是昏睡了几天啊,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跑到大陆来了?
“什么大陆不大陆的?那是哪里?”这次可换成柳烟飞莫名其妙的瞪着她了。
白君佩没有回答他,她这会儿正研究柳烟飞的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是显得有如玉树临风般没错,可是—;—;又不是演戏,哪有人穿这种古代服装的?而且,他的头发—;—;就算发禁解除了,也没有人会留的这么长,比她的秀发还长了许多,更何况,他的头上还扎了个白色头巾,再加上那根晶莹洁白的玉箫—;—;他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里的古代侠士,这—;—;她该不会遇到个疯子吧?吞了口口水,白君佩不敢多想下去,只是露了个很难看的笑容。
“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的?”白君佩怯怯的再问了一下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柳烟飞一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整个人蹦到她的面前,用非常不悦的口气重复了一次,然后很生气的叫:“我居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甚至连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晓得!真是岂有此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想我乃堂堂武林中有名的‘风起杨柳’里的老么,以我的耳力,就算是有一只蚊子飞过我也会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岂有此理!真是气死人—;—;”
柳烟飞在白君佩眼前来来回回的踱步,他愈说逾气就愈走愈快,到最后简直是足不沾地,几乎是用飘的,他实在不敢想象万一让人知道“风起杨柳”里以轻功见长的“柳”居然让人跑到眼前而不自觉,那他岂不丢脸丢到家了。
白君佩被他前后晃动的身影弄得头晕眼花,就算他真的的不知道好了,那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啊!他干什么气成这个样子?
“喂!柳……柳人—;—;”白君佩正想叫他停下来不要走来走去时,赫然发现他根本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的,她错愕的张大了口,难道她见鬼了?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不过,在这种荫凉的林子里……她忍不住看向他的脚底—;—;
“姑娘,在下不叫柳柳?”柳烟飞一下子在她眼前停下来吓得她连退两步,“在下姓柳,小名烟飞,姑娘可以直接叫在下的名字无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他愕然停口,呆呆的愣着任凭白君佩为所欲为。
“还好,有脉动,皮肤也温温软软的—;—;”白君佩放下他的手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忽然弯下腰想看看他是不是有脚,不过让他的白衫给遮住了,当下她毫不考虑的再次伸手,欲拉开他的长衫。
柳烟飞受惊之下,一连退后了两步,他惊怔的望着她,实在被她吓得不轻,“姑娘请你自重!不可毛手—;—;呃,不可乱来。”柳烟飞义正词严的告戒她,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她……可是有病?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人是鬼,谁知道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