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一声，问：“那……看来我是不能跟千彤说上话了。好吧，有消息我告诉你，你们……现在怎么样？”
“等你办好了之后，来美国我们一起聚聚，或者我们去英国一起去看卢慧。”言外之意已经回答了王少柯的问题。
王少柯：“……噢。”
挂了电话，向千彤已经来到了身边，眉头微蹙一脸疑惑的眼神盯着司落辰。
她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也知道王少柯目前的工作范畴，并且还听见了顾倾的名字，女人的直觉跟敏锐，不用说也猜到一二。
“顾倾的哥哥在调查她，查到你跟顾倾是认识的，也是她父亲的心理医生。”
“你担心我会被他们诬陷跟顾倾合谋害死顾先生？”向千彤问。
司落辰没表情的点头。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收拾完，洗完澡的二人窝在床上，聊着今天的事。
“你是说她找你就是在提醒你小心？”司落辰将向千彤揽在怀里问。
向千彤点头回应。
“那她有说解决办法吗，毕竟她哥哥的做法她应该最了解。”
“没有，她只是让我做好自己的事，本就跟我没关系的事让我别担心。”
“还算有良心。”
“……她人不错的，落辰。”虽然很想替顾倾解释，可是说出来又发现哪里好像不对。
果然，身后的女人不说话了。
“落辰？”向千彤刚想直起身看看她，又被司落辰紧紧搂住。
“别乱动，抱着正舒服呢。”
轻咳一声：“……你不喜欢她？”向千彤问。
“谁？”明知故问。
“顾倾。”
“她是你的朋友，我有什么喜欢跟不喜欢一说。我只是觉得她早应该想到这些，只是她今天才通知你，少柯晚上就给我打电话，事情联系的太紧密了。”说着又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还记得顾倾父亲他在你办公室里接的是谁的电话？内容是什么吗？”
向千彤回想了一下，把当天前前后后发生地事和司落辰简单的说了一遍：“我听声音是个男人，内容我听不见。但是顾先生的原话是‘你休想，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给你分毫，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然后那个男人又说了什么，顾先生一愣，然后涨得脸通红，就晕倒了。”
司落辰听完后，淡道：“这语气像是他儿子。”
向千彤有些失落：“我也猜到了，只是……为了钱气死自己父亲，真是……”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益面前无父子。这些现实的事身为心理医生的我们看的还少吗？心理疾病不同于精神病，那些人把家人当成精神病人送去精神病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他们的存在，是污点。”哼笑一声，继续道：“只是……我们愿意选择相信世间的美好罢了。”司落辰扣住向千彤的腰，贴在她的耳畔，微醺的低语道。
应该没有人会将这些现实残酷的话题，说的这么温婉好听了吧？
“放心，不会有事。”身后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向千彤知道以司家的实力介入这件事自然是可以做到相安无事。但是向千彤不想也不愿，她不希望跟司落辰的家里有任何关系，这是她的骄傲。
“落辰，我会处理好，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司落辰自然听的出这句话的意思，勾了勾嘴角，手顺着向千彤的手臂慢慢往下滑，牵起她纤细修长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给予安慰：“我相信少柯的能力，先看她能查到什么，其余的我们在一起想办法。我目前在这边基本脱离司家，我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你身边陪着你……你可别嫌我什么都帮不上忙才好。”
“怎么会，你又能干又漂亮，不知道多少人希望娶你回家呢。”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在，就够了。
司落辰听见这句话，轻哼了一声，道：“要娶，我未必会嫁。要嫁也要嫁个自己喜欢的人，你说是不是，千彤？”
向千彤脸又不争气地发起烫来，又被她消遣了。
“落辰，别闹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全新的开始。”转过身，看着身后漂亮到看一眼都会害羞的女人。
自从跨过这层距离之后，每次看着她或者被她看着，心跳都会加快，难道这就是所谓恋爱的感觉？
司落辰笑的异常动人，眼睛涟漪着波光，伸出一只手捧住向千彤的脸，凑了近来，在向千彤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一合一分，带着一丝迷醉。
“听你的，睡吧。”钻进被窝里。
向千彤按耐住心跳，也躺了下来，关上灯：“晚安。”
“晚安。”
次日沈略特地以康复中心负责人的身份，来诊所跟安娜和鲍比教授谈关于司落辰跟向千彤对外做心里辅导的事宜。对于诊所来说有当地国家机构的支持可是比任何大单都要来的直接有效，诊所上下对于司落辰跟向千彤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为此特地举办了庆祝会，鲍比教授订了个大蛋糕，安娜教授买了香槟酒。
二人对此倒是早已见怪不怪，社会本来就是这么现实。
苏珊却因此感到很难过，工作也有些跟不上节奏。因为她知道再怎么努力，都抵不过康复中心的合作项目，对司落辰跟向千彤的态度也冷落了很多。
“不开心了？”难得一起吃午餐，向千彤问。
司落辰没什么表情的吃着三明治回答：“怎会，习惯了。”
从小到大，这种事经常发生，司落辰早就习惯了。条件跟身份，现实跟运气，这些明明只是属于这个人背后的东西，却因为它足以让一些人刻意远离。
不知他们讨厌的是这个人，还是这些他们没有的东西。
抬眼见对面的向千彤，嘴角微微抿起。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在自己身边。
接下来一个星期向千彤与司落辰都进入了繁忙的工作状态。但向千彤发现司落辰一旦投入工作，整个人就变的很不一样，甚至认真到有些忘我。
不是面对病人，就是没表情的看着病例。对于诊所其他的人，她基本都没有说过话，包括向千彤。
虽然平时司落辰话少，没什么表情，但对同事还会有交流，现在却可以用惜字如金来形容她目前的状态。
中午问要不要去吃饭也只是淡淡的回答：“还不饿。”
“……”
向千彤好心将饭送到她办公室内，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
可是这些冰冷的外表在下班之后又有了不一样的改变，司落辰会微笑的揽着向千彤的手臂回家，偶尔会一起二人世界的去看一场电影，吃个夜宵。
这种冷热差的转变，向千彤玩笑的说着要给司落辰做做心理辅导了，结果司落辰却神情低落道：“千彤，其实……我压力很大。”
向千彤不明所以的看着司落辰，关心问：“怎么了？”
若有所思的回答：“那天我去康复中心的时候，给一个士兵做了心里辅导，我才发现我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我最近一直窝在办公室翻看病例，却发现我们诊所的病例多半针对家庭，事业人群，对于创伤后遗症人群特别是经历过战场的士兵，这些根本无用。我担心我不能胜任康复中心的工作，甚至没有资格去帮助他们。”
原来是因为这些，向千彤停下脚步拉住司落辰道：“为什么你不问我，两个人一起想想办法不是更快？”
司落辰垂着眉，淡淡回应：“我看过你负责的病例，你处理过很多高难度的病人，包括多重人格分裂患者。这些都是我从未接触过的病人，也见过你如何诊治病人跟他们沟通，我发现你完全可以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思考然后进行思想互换。在专业上你比我强太多了，我都开始怀疑我这几年在中国的经验都是骗人的。”
没想到司落辰也会有这么不自信的一面。“落辰……”向千彤不忍心见到这样的她。
“所以我想自己找到解决办法。我承认很多地方，我都不及你，就像找客户，接触圈内人士，这些应酬上的事我都不如你，但是我会靠我自己的努力与你同行。”如此认真的表达，却带着丝丝情意，向千彤内心充满甜蜜。
“笨蛋，所有的经验都是交流出来的结果。”
司落辰却将脸撇向一旁，怪嗔：“我不想。”
“那我推荐给你看几本书可好，书里的内容很不错，我也是看着这些了解了一些经验，嗯？”
司落辰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在向千彤眼里这就算是默认了，牵起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说：“今天顾倾打电话给我，她查到了她父亲去世当天接到的电话是她二哥顾峰的电话。”
“……果然。”
“顾倾的一些事被顾峰发现，拿这件事做威胁，让顾倾转移所有资产给他。”
“有说什么威胁吗？”
向千彤摇头。
“我想少柯那边也快有消息了，到时候再说，最近有点太安静了，不太对。”一般家族风波会在持产人死后的三天内爆发，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还这般风平浪静，看来对手很沉得住气，想一击制胜。
“你的意思是，暴风雨前期？”
司落辰点头。
沿着路二人手牵手的走回家，却发现向千彤楼下站着一个人的身影，同时浮现惊讶的神情。
“少柯？”异口同声。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王少柯闻声后转过头，嘴角挂着那个常年不离身的烟斗。
眉毛微微挑起惊讶道：“诶呀，好巧。”
司落辰白了这个女人一眼，演戏也演的太假了吧：“巧到美国来了，王侦探，嗯？”
在向千彤眼里这么多年未见，王少柯还是这副比较二的模样。
王少柯不满道：“……喂，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一场，从那之后我可没有任何事瞒着你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小气。千彤你也找到了不是吗，记仇的女人小心嫁不出去。”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儿司落辰沉着脸，没表情的盯着王少柯。眼底没有波澜，眉梢微微一挑，淡淡道：“你确定没有事瞒着我？”
王少柯眨眨眼，心虚的愣在那儿：“……”
最怕的就是这个眼神，赶忙转过身来到向千彤身边，娇嗔道：“小彤彤，你看落辰一见我就数落我，你也不好好管管她。”
对于这两个人一见面就互掐的性格，向千彤早就习惯了。嘴角挂着安慰的笑容，头轻摇示意她也没办法。
王少柯一见，头轻摇，感叹道：“果然，小彤彤你也是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我看错你了。”
向千彤：“……”
“彼此彼此。”司落辰淡淡的插上一句。
王少柯一脸不懂的看向司落辰，只觉得司落辰的嘴角微微抿起，好像在坏笑，仔细看却又是一张冰冷的脸。
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说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来美国一段时间，玩上高深莫测了？
“你们俩能不能不一见面就这样！”实在忍不住打断：“少柯你突然跑到这里，是不是你查到了什么？”话题终于在向千彤的带领下步入了正途。
“到家再说吧，我可是特地来看你们的。”说着同时举起手上的东西：“还带了礼物，小彤彤最喜欢吃的绿豆糕。”
“能不能换个名字？”向千彤受不了的说。
“小彤？”
向千彤：“……”
‘咵啦’一声，眼见司落辰将大门拉开。转头淡淡横了王少柯一眼，又望向向千彤，冷冷吐出四个字：“不许乱叫。”
王少柯：“……”
向千彤：“……”
三人走进公寓，乘坐电梯，终于来到向千彤的家里。
王少柯一进屋就感觉到一股恋爱中的女人房间才会出现的气息。到处都是两个人的东西，一样的马克杯，一样的拖鞋，一样的碗筷等。
“看够了吗？”递给王少柯一杯水司落辰问。
这是王少柯职业毛病，没办法。接过水杯抿了口，看着司落辰撇了撇嘴，感叹道：“我真佩服你，落辰。”
司落辰没表情的盯着她。
“小……千彤这种对感情木讷的女人，你都搞的定。”实话实说。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不可否认的自信道。
“不过我更佩服千彤。”
司落辰投了一个不懂的眼神，王少柯只笑不语，见向千彤从卧室里出来立刻迎过去，拿出包里的文件，说：“我查了一些东西，对你们可能有帮助，之所以顾家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顾倾跟顾峰手里都有各自的把柄。”
从王少柯自信的表情来看，看来这两样都被她查到了。
“是什么？”司落辰窝在沙发上，淡淡问。
“顾倾的感情，顾峰的黑市。”
没想到会是这个，司落辰跟向千彤多少有些惊讶。特别是顾倾的感情，让司落辰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懒懒的瞥了向千彤一眼，没有表情。
“黑市不用我多做解释了，范围广到让你无法想象。至于顾倾……她喜欢一个人。”顿了顿，继续：“是个女人，是她的同学，不过已经死了。”可能是做侦探久了，对于人的生死王少柯说的很自若。
相比生死，这样的感情更让她好奇。
司落辰捧着杯子抿着茶，问：“怎么死的？”
王少柯摇头：“不明。但是……他们找到了顾倾跟这个女人的合照，而且是亲密照。至于顾倾为什么得了心理疾病，怎么得的，到底存在什么秘密，我想千彤应该更清楚吧？”话音落，二人目光同时落在向千彤身上。
此时向千彤沉着脸倚在桌子旁，眉头紧锁，好像对于顾倾的事不愿意回想。感受到二人的目光，良久才道：“顾倾的第二人格就是她女朋友，谢言。”
司落辰：“……”
王少柯：“……”
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平复了下心情，才继续道：“谢言是顾倾大学同学，性格霸道强势又自我，但顾倾就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大学毕业后二人也一直努力在一起，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谢言忽然死了，而且死因不明。顾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久而久之，她出现了第二个人格，那个人就是谢言。”
司落辰可以感觉到向千彤提到这段往事并不开心。
“是怎么发现的？”王少柯咽了下口水问。
虽然也是心理系毕业，但毕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她那时总跟我说谢言还在，总感觉谢言就在她身边，说她的灵魂未曾走远。”双手拄着桌子，垂着头语气很淡：“但是我始终是第一次接触到双重人格的病例，还没有经验也不敢断定是不是真的。直到有一次顾倾来找我的时候外面是雷雨天，谢言死的那天就是这样的天气，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明显不是顾倾。从平日里顾倾的形容中，我一眼就认出了她，那是我第一次跟顾倾的第二人格谢言交谈。”
随着音落，王少柯不禁打了个冷颤。瞥了眼窗外灰暗天色，总觉得这个故事的发展趋势有点恐怖，不知道的还以为向千彤在说午夜档鬼故事。
司落辰却淡定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第二人格，说实话我很兴奋，甚至觉得这才是我学心理学的目的，探索人心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明明是同一张脸，但是表情，语气，甚至说话时的肢体语言，就连写字的风格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不可否认，除了这些还有谢言的脾气，她是一个自我到一定程度的女人。我从谢言的性格中了解到，谢言其实很爱顾倾，爱到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甚至爱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