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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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生如夏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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ê欤液鹊枚亲犹鄣米卟涣寺罚铱醇芪说男以掷只觯依淅涞匦Γ宜狄蝗篠B,他们叫我宝贝他们说我喝多了。        
这是我倒数第二次喝酒,最后一次在上海。        
晨树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他解释了原因,我没想到他真会来。        
我说晨树,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过生日我在喝酒我在叫你的名字。        
他说cello,我知道我听见了,你在叫晨树,来付账。        
胡说八道,我说我喜欢你,晨树,我好喜欢你。        
可爱女人,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久以前就知道。        
我喜欢你的精致你的容易受伤你的清澈眼神你的灿烂微笑你的漆黑瞳孔。        
有你不喜欢的吗?        
我不喜欢你曾经的张扬你曾经的尖锐棱角你曾经的锋芒毕露你曾经的不择手段。        
你说过那是曾经的我。        
只因为那是现在的我。        
我喜欢安静,恬淡,可以一个人哭然后擦掉眼泪就没事了的女孩。        
我不是。        
我知道,所以原谅我现在不能喜欢你,但我现在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你说过要等我四年,其实没有必要,我不值得你等下去,你该去找一个更爱你的男人而不是我,我现在根本没有做好对感情负责的准备。        
没有人知道晨树说话的时候,我对电脑屏幕哭得一塌糊涂,每个字符像魔鬼一样指着我嘲笑我说晨树不爱我。        
只要我买的东西你都会喜欢,你会把代表真爱的项链送给我,你会来北京看我,晨树,这些诺言都是谁说给我听的?我拼命想挽留我们的感情,你却任它如碎片般流逝。难怪有人唱:                
我在你背后哭 没有人听得见        
压抑也是种幸福        
我已经能体会 再没有什么借口        
可以作为我后退的理由                
我可以等下去,因为我认为值得,我错过了太多的幸福,哪怕它们已经近在咫尺。        
三个小时后,我说晨树,你一辈子都学不会对感情负责怎么办?那我们是否一辈子都不会在同一条轨道?但是轨道的运行方向可以改变,我们没有权利将爱情一棍子打死。有个女人叫塞宁,她对我说宝贝在爱情路上最疼痛的时候我们依然要迎头走下去,不要在分手了离别了左岸却右拐了的时候才能证明爱过了恨过了错过了于是再见了。        
我也不要在相遇了相爱了右岸却左拐了的时候才证明爱错了恨错了放手了于是毁灭了。     
第二部分第10节:有个女人叫塞宁(一)(2)   
我说晨树,我十五岁了,我要比你先学会对我们的感情负责,我们的感情脆弱而美丽,我爱你你不爱我的游戏还在继续,我要第一口尝到蛋糕的滋味第二口尝到真知棒的滋味第三口尝到你嘴里的味道然后比较发现后者的甘甜更适合我,我不要你看冰淇淋流泪爆米花好美,我只允许你触碰我嘴唇上诡秘的蝴蝶,你放飞它时我们要紧紧拥抱彼此安慰。        
晨树说,塞宁是棉棉男朋友的名字,她应该告诉过你,爱我的我不爱,这是我们的劫难我们的悲哀。        
C。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和塞宁在上海        
七月,我在上海,一个人。        
八点,南苑,军用机场。        
我在登机的时候发现忘了带户口本,那个女导游在换登机牌的窗口为我求情,她说,哎呀这个女孩太不小心了,在××公共汽车上被小偷偷了钱包和户口本,只剩下学生证和机票,然后在她眼神示意下我恰到好处地递上了皱巴巴的学生证,平常被我鄙视成草纸满脸惨白的它终于趾高气扬地向我炫耀它现在背负的使命是证明我的中国公民身份,而不是那所重点中学劣迹斑斑的学生身份。我的手一直贴在蓝色仔裤的腰兜上,我的钱包无声无息地躺在里面,里面还有晨树的漫画电话地址邮编档案。我爱他,我不可能不带他到我深深迷恋的城市。        
那个中年妇女看我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不泣不气,只是低着头数脚下的蚂蚁或蟑螂像是在赎罪,觉得实在有些可怜,怜悯地说,嗯,上去吧,以后小心。        
我C,被施舍的感觉,不好受,我不是那些弄断自己腿的乞丐,我不需要怜悯,尽管我现在认为自己被迫接受。        
九点,三万尺高,波音737。        
三万尺高 困在机舱 足三万尺高        
我睡不好 小别太多 思念太早        
靠着气流 滑翔跳舞 突然疑虑到        
这机身似夜半的飞蚁 霎时迷路        
直到空姐说 可要被铺        
合上眼睛数啊数 数啊数        
并无一只绵羊跳得比你高 比你好        
梦到狮子奖你带走怎算好        
你这么好 数到2047 还未数够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联航,波音737,目的地:上海。        
我写过很多空中情缘,都是某集团总裁爱上空姐,某头等舱的富家千金偶遇经济舱的流艺术家,某即将分手的情侣在空难中不离不弃共渡难关。请你毋庸置疑地相信我当那些话全都是放P,现在我周围全是一帮上海小市民,和我一样第一次坐飞机却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唧唧喳喳摇头晃脑,我说他们都是一群SB。如果晨树在我旁边,我会靠着他消瘦的肩膀沉沉地睡去希望永远不要苏醒,睡之前我说我们来打个波儿吧,把我吻安静吻催眠吻在睡梦中也会呼唤你的名字。        
我说旁边的老者原谅我不能熨平你脸上的皱纹,因为你不是晨树因为那不是莫文蔚的鱼尾纹因为那实在太多因为你已年过七旬。你微笑着看着我只因为你想要我手里的北京晨报,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告诉我现在几点了,我要睡觉觉,睡觉觉……        
波音737巨大的轰鸣声惊醒了我,那种耳朵充血的疼痛感觉提醒我一辈子都不要再上这种劣质飞机。我在恋爱中的城市上空,窗外有白云,有机翼,有蓝天,有破灭的爱情泡泡,有俗气的山盟海誓,有晨树没有兑现的诺言,有我干涸的眼泪,有塞宁暧昧的话语,她说宝贝,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        
我说,晨树,塞宁,我们爱的王菲唱: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我爱你们,我要跟你们把红豆熬成缠绵的温柔,我们要懂得天长地久,我们要歌唱到癫疯,我们要弃世登仙,我们不要疲倦。        
飞机安全降落时我有想哭的冲动,我一直担心这破铜烂铁会坠落在城市边缘,像樱花一样纷纷飘零,纷纷飘零……那些生命精灵会集体牵着手向我鞠躬,他们舞动着天使的裙子,他们说cello,我们爱你,所以要离开你,我们不忍留你的灵魂在这肮脏的城市,留下不可靠的肉体留下无尽苍凉。        
现在我有必要强调一下我的衣着。七月在上海,也许你见过我,也许你撞过我,也许你骂过我,也许你爱过我,几米说人生总有许多的巧合,两条平行线也可能会有交会的一天,我们注定相遇。        
我在上海王磊形象公社告别几年来一成不变的形象,我以前过腰的长发散开后如此温暖,如此懒散,在冬日阳光照射下像一条名贵的貂皮围脖,让我取暖,尽管一段时间内我们彼此游离,它背叛我我抛弃它的游戏无聊至极,但晨树说还是喜欢长发的我,于是我说北京话,我要直直的,薄薄的,纯纯的发型。那个长得酷似弟弟的男人说上海话,无法沟通的后果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发型孕育而生,短短的,厚厚的,弯弯的形象,好像在梅龙镇奋斗的职业女性。        
我皮肤很差,我吃辣椒酱,疯狂地吃,然后用一种类似硫酸的液体抹在皮肤上,除了撕裂般的疼痛,仍是疼痛。        
我有明亮的双眼,漆黑的瞳孔,火焰般燃烧的目光。我穿着江南气息很浓的麻布长裙,胸口有很大白色十字架的黑色无袖紧身衫,佐丹奴的休闲拖鞋,还有一串极具性格的蓝色手链。        
我无数次幻想和晨树邂逅上海滩的情景,彼此凝望,一见如故,深深呼吸,三言两语,千变万化,七情六欲,一生一世也十全十美。兴许我们厌倦拥挤城市中的川流不息,并排走在狭窄的街道上,水泥墙壁的背后有刺眼的霓虹灯,照得我们眼睛生痛,我们像生鱼片赤裸裸地被霓虹灯炙烤,我们没有必要的防晒工具,因为我们迷恋这种感觉,我们属于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我们根在脚下不能轻易分离。        
我们去住最富盛名的金茂君悦大酒店吧,我们在最佳位置鸟瞰上海夜景吧,我们喝点威士忌吧,我们把即将凋零的红玫瑰天女散花吧,我们的寂寞被瞬间吞噬了吧,我们彼此相爱了吧。        
晨树,记得慕容对欧阳锋说的那足以让全世界女子都潸然泪下的话吗?        
“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谁,请你一定要骗我,无论你心里是多么地不情愿,也请你一定要说,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塞宁说,cello,你太不容易满足。        
我说,塞宁,你终于猜错了,原来只要这么一句话,我就可以满足。        
两天后,我从三星级酒店搬到火车站附近一家国营旅店。        
登记时他们要我身份证,我说没有,户口本,我说没带,那更年期苦苦挣扎不能自拔的中年女子诧异地问,你到底有什么?我掏出了皱巴巴的学生证,我说我只有这个证明身份,我不为难你们,我可以离去。        
他们的嘴脸让我恐惧,他们说,噢,不,你就住这儿吧,把押金城市建设费付一下。仅仅因为他们看到了我钱包里那一沓钞票,散发着很浓郁的铜臭味。     
第二部分第11节:失控的赌局(1)   
我把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试图将自己冻感冒。        
我总是一个人住双人间,漆黑一片时我感觉得到对面那张单人床上有双眼睛在看我,深邃的目光试图把我洞穿,我以为是晨树,我以为是塞宁,我以为是爱我的父母,我以为是另一个自己。他们都有张寂寞的脸,游离在幻觉和现实的边缘的时候,无时无刻不被我爱或爱着我。        
我对晨树说:我们上辈子有笔情债要这生来偿还,你甩不开我亦如我忘不掉你,我们寂寞我们疼痛我们固执脆弱我们是孩子我们美丽我们相爱。        
我对塞宁说: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你必和五百年前的我属于同一躯壳,我们偏激我们热爱我们斑驳我们舒展我们矛盾我们美丽。        
我对父母说:十五年我们在一起,我们互相埋怨我们互相珍惜我们互相疼痛我们互相离别我们信仰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我们指着贪官说败类。        
我对自己说:cello,你是好宝贝,你有好多故事要继续你有好多人要爱你有好多幸福没抓住你有好多快乐没享受,你还要戒烟戒酒戒骄戒傲戒浮戒躁。        
我一个人去唱KTV,唱完哭,哭完唱,边哭边唱,不哭不唱,反反复复,好似恶性循环。        
时间到了,我跟自己说去衡山路喝酒。我抽烟我喝酒我打架我骂人,我无恶不作。我哭泣我寂寞我疼痛我安静,我是小女人。        
喝酒的时候我发短信给塞宁,我说宝贝,我在上海的酒吧,我喝了很多酒,我的唇和泪很烫。        
塞宁说,宝贝,你是不是在衡山路第42家酒吧,乐队的女主唱是不是在唱:我可以抱你吗 宝贝让我在你肩膀哭泣 就算明天我们就要分离 让我再痛快地哭出声音。        
我说是的,我说塞宁你在哪里,你可以抱抱我吗?        
宝贝,我在你旁边,你可以无时无刻不感觉到空气中有我为你留的泪滴蒸发成的水蒸气,你却看不见我,因为我也在你心里,你说过我们互相依赖热爱和疼爱我们像是连体的婴儿。        
我剪了头,为了晨树。        
cello,那些头发究竟能不能赎那些罪呢?是替他还前世的情债还是替你赎今生的冤孽?没人看见你的眼泪,那个男人不尽在掌握的时候我们就不要去做飞蛾,扑向火的时候也要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爱我所以我们很平等我们他妈的终于扯平了,一命抵一情。        
塞宁,生活怎么就能突然变得安静了呢?静得有些不可思议,静得让人无所适从。        
cello,原谅我告诉你,你注定不能安静。        
为什么?        
因为你太寂寞,寂寞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做不到完全的安静。这是宿命我们无法挣脱,我们只有做到深信不疑。        
我走出酒吧;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打电话给晨树,我说我在上海,我喝了许多酒,心里很难受。        
他的声音像杯白开水,平缓干净,他说cello,你赶快回酒店去洗个澡,好好睡觉。        
我说不,晨树,我只想听你说话,我不要你不理睬我。        
你想说什么?        
你说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或者我们一起死,或者我杀了你再自杀,或者你杀了我再自杀?        
我要顽强地活着。        
有我在你活不久的,佛说我们前世有冤孽,要用尽今生来偿还。        
佛说没说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你若曾是那个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你袋中掉落的那颗弹珠,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        
佛没说过,席慕容说过。塞宁的话让我好难受,她说我命中注定不能安静,因为我怕寂寞。        
她说得对,所以你没有必要去勉强自己,所以我们就算没有在一起你也不必太难过,所以你不要再一味付出哪怕得不到结果,所以你也要顽强地为自己活着,即使我们不可以牵着手一起去追赶幸福。        
我感觉到有刀子在划过心头,伤口看不见却真实存在,而且痛得天旋地转。我对晨树说:我把全部幸福给了你,所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一定要……        
D。失控的赌局        
从上海回来的前一天;我接到朋友电话,是关于晨树高考的,不理想,大抵考了五百八十多分,上厦大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当时在复旦附近一家中规中距的寿司店和晨树喜欢的女孩子吃六元寿司,她说四元寿司不好吃,八元寿司太贵,所以他们习惯吃六元寿司,我说这是中国人寻求心理平衡的典型手段。        
接电话时我刚夹了一个八爪鱼寿司,沾了点绿色的芥末,正要往嘴里放,手腕突然一抖,筷子跟着一松,寿司随即沉重地摔到了调味盘里,不偏不正,我是指调味品溅落我胸口的位置,用张爱玲的话说,好似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我很失态来不及用纸巾擦拭,熟练地操作着手机,拨号给晨树,七八声后我听到他白开水般平静的声音,我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苍白,我的声带充血,他说不好,高考成绩不理想。        
我说宝贝,没有关系的,上帝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可能你已经拥有了太多的幸运。        
他的语气骤然冷淡下来,他说cello,你说这话让我很难受。        
霎时间,我意识到别人用来安慰我的话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情景用来安慰晨树太过牵强,以至于他会误解,以为我成心挖苦。我暗自委屈,我说晨树,你是我爱的男人,我又怎忍心往你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我把电话给对面那一袭黑衣的女子,晨树曾公开表示过对她的喜爱,但我从来不把她列为我的强劲对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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