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上空,一种淡淡的黄色,浓浓的红色在灯罩之间穿行
“黄杨木梳,新郎官已经捎人送来了…。。”我发现喜庆的气氛不曾退却
一只蛾在我的面前飞行,它扑在灯罩上,我拿下灯罩,它又围绕我,久久不飞开,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回回
轻轻的拍拍我的肩,我转过头,她往我的头上插着橘红的小花,连连的赞美说,“真好看,真美,瓜瓢底下点了灯。”
她从一块包裹的红布里拿出木梳子“新娘子,紧紧握住这黄杨木梳,就可以永远把持住自己的幸福,幸福不变…。。”
“永远…。。?”我失落的问“永远是多远?”
长者愣愣的看我,我期待的注视她的眼睛,她无语的低下了头,她却不能给我答案,答案要自己找,我的问题要自己解决。
她坐在藤椅上剪出了许多的‘喜’我随手拿起一个喜,展开,摊在桌面上把把细细的看着,这喜里面又包括了怎样的涵义呢?
她怀揣一双绣花鞋垫,“在我们村有个习惯,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作为母亲都要为其,做双绣花鞋垫,意旨,在于提醒你们过日子要脚踏实地,就如这一根根,一针针的线一样,要相互交缠和包容,不要为了一时的性子就轻言分手。”
她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说,“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一阵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我并不是她的女儿,也不是她的媳妇,我们之间陌生的不能再陌生,可她却连夜做了这双绣花鞋垫,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的祝福和期待呀。
“谢谢你,阿姨…。。”
她的眼里含着泪光“好了,好了,叫的我心里怪痒痒的。”她摸着我的头说“好好的做你的新娘吧,要幸福啊。”
“是。”我自信满满的回答。
回顾的最后一眼,从我衣服里落出一枚戒指,我愣住,“这…。。这…。。梦里…。。梦里。”
“今生最爱~~~”这是谁的呢?
“阿姨,这是你的戒指吗?”
她拿起戒指在视线下打量起来,她愣了愣,抬起头对我说,“新娘要出门了哦~~~!”她露出一丝诡异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眼眸里有什么在游移
她挽住我的手臂,“我们,走吧。”
我微微笑
在她的搀扶下,我跨过了燃烧的旺旺的火炉
没有人拥挤进人群来看新娘,没有鞭炮增加喜悦的气氛,没有敲锣打鼓的嘈杂
我握着黄杨木梳,微笑着低下头走向他,他双手抱臂,独自沉思,我脚步很轻,跨步很小,移动的频率在计算之中,离他2米的距离,他大步的跨越,他伸出手握紧我握着木梳的手,我们都握住那把黄杨的木梳,他握那半,我握住这半,转身——对所有人鞠躬。
一辆双轮的马车,车夫穿着一身黑色镶嵌着金黄袖边的上衣,靴子上特别的龙腾绣花,让人惊叹这手工,接待我的马匹是全色的棕红的毛,云跳上了马车,对我伸出了手。
连接的是他与我的幸福,笑笑,我毫不犹豫,没有忧虑的将手放进他的手心,他握住我的手。瞬间,真的,快要被这种幸福的感觉给弄的晕过去了,我惶惶忽忽,却还是很清醒,马蹄声‘嗒嗒’我靠在他的颈窝,转过头,道路两旁,满是茉莉与米兰,深深的呼吸这混合的味道,令人忘忧。
穿梭于大街小巷,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放着一个装满清水,上面漂浮着一个大红‘喜’的钵钵,云跳下马车,把糖还有瓜子、坚果之内的零食放进去,阳光下水光熠熠,云时不时在放的时候转过头看我,对我微笑,躲在门后的人家,也偷偷的笑出了声。
我挽起袖口擦拭他额上浸出的汗。
“正琳,你是我的新娘了,我将永远不再让你哭泣。”
“…。。云,从这一刻起,继续,一直——到我死去,不管你走到那里,我的心都跟随你,我守候你。”
“我的手牵着你,你的手牵着我,牵着我的手。”
他抱住我的腰,我依靠在他的臂膀,手紧握着,心紧贴着。
镶嵌着浮雕的窗板小窗,小山头旁,苍黄的田野,那两棵闪着微光的白桦,野火寥寥的升起,点点颤抖着、飘荡着的灯光都组成一种期待已久的幸福,缓慢的目光在爱人身边游移不曾离开,夜色越来越苍茫,透过微微的光线。他深邃的双眼,眼眸里时刻柔情似水,我虔诚的祈祷——永远。
会一直记着这——趋近完美的时刻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