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洛看我一眼，却没有表情。
感到山治的锅暂时没有落下的打算，我急忙掏出一块烤肉塞进嘴里。
终于呼出一口气，奈美有些无奈却也放松地笑了：“算了……”凶巴巴地转向卓洛：“既然你答应了，明天，就绝对不许输！”
******
夜。
坐在我的特等席上，海风迎面吹来，一点点凉，刺激着头脑，令我没有丝毫睡意。
明天……卓洛和鹰眼战斗的日子……
我想着，莫名的感情袭击了空荡的胸口。
卓洛有卓洛的选择。
这是卓洛的战斗。
我相信卓洛。
……
我相信他。
那，为什么还是会有那种说不出的担心？
不……不对，我明明，是相信他的。
所以，所以……
我……
“半夜三更坐在那里，掉下去的话可没人救你上来。”
“啊。”猛然转头，刹那间抛开一切缠绕我的莫名，全心全意地抱怨起视线中的人影，“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掉下去！”反正，奈美也说我不适合思考。
撇嘴，很不屑一顾的样子：“哈，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常常无缘无故掉进海里给人找麻烦？”
哎？是我吗？应该不是吧……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夜色中海的深沉，身后的气息，逐渐来到身旁，站定。
夜，静静的，偶尔传来浪花敲击木板的声音，空明到甚至压抑。
“喂，路飞……”
他终于开口说话，语气中却有点迟疑。
“嗯？”我扭头，夜色中的他的脸，线条格外分明，很好看。
“明天……”
“嗯。”我等着他说。
“赢了之后，有话对你说。”
“现在不能说？”我不禁歪头。搞不懂他……
“总之是明天。”
“哦……”
既然他坚持，那一定有他坚持的理由，反正今天或明天，对我也没大分别。
彼此于是不再说话，有种融入夜色中的感觉，他在身边，令我很奇怪地开始安心，脑中原本打算思考的东西，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静静地，四周，只余下暗色的美丽。
4．
紧张吗？
应该是吧？
被人夺去呼吸的感觉，就是那一瞬间，最真实的压抑。
最后一刀挥出，整片海域静谧无声。
诡艳的红色跳动，我看见鹰眼缓缓跪倒。
卓洛！……是他赢了！？
一切的语言无法形容瞬间雀跃的心，我想欢呼，想奔跑，想跳跃，然而我却来不及做任何事，红雨同样在卓洛胸口炸开，看着，他慢慢倒下去。
“卓洛！————”
猛地瞪大眼。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所以，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属于他的战斗，我可以跑到他身边，不用担心会妨碍、他的选择。
“卓洛！”
跳着，一把抓起乔巴就弹过去，飞快地赶到他身边。
“路飞……？”
“卓洛，是我。”
太好了，还醒着。微微松一口气，立即又皱起眉头。他胸前触目惊心的血迹不住扩大，我的心口，莫名其妙地开始紧窒抽搐。
“路飞……是你……”
他胡乱伸出手，我急忙抓住，“啊，是我，是我……”
他的手好冷，我胸口一震。以前……卓洛打败那么多对手时都没有这么虚弱，难道……难道……
我不敢再想，完全不敢想象卓洛受了怎样的伤，更不敢想象那个翻滚在喉咙中的字眼。
卓洛，是我第一个同伴，是第一个叫我船长的人，我绝对不要，绝对不要失去————
“乔巴……”刚喊出声，手上收缩的力度传来，眼前的人再度发出轻微的声音：
“路飞，别走……”
我……
“陪在我身边……”
他的手越来越冷，于是我的心越来越乱。要让乔巴给你治疗啊，你扯着我怎么让乔巴治伤……
“路飞，我……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刚想放开他的手，呓语般的询问让我雷击般地定在原地。
“路飞……对不起，输了，让你为难……”
“说什么！……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卓洛，你没输，你……”
“路飞，让我看看卓洛。”乔巴拿着背包靠过来，我应了声好急忙退后。
“路飞，我……很喜欢你，一直，一直……”
那是卓洛忽然迸发的一句呢喃。
喜欢……？
我愣住了。
一直喜欢……我？
什么意思？
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怔怔地看着卓洛那只拼命上举的手颓然下落，苍白的脸，不再动作的身体，哑然着，恍然醒悟地找回我的声音。
“混蛋！”
倏地拨开乔巴，跳起一拳杵上他的脸，忽然发觉我从未如此刻的愤怒。
这算什么？不明不白地丢给我告白一样的遗言，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这算什么！？
“胡说八道，你要说什么你给我起来说，你这个……”
卓洛，你是个笨蛋！！！
我想朝他吼，但代替大吼的却是越来越微弱的哽咽。
我不要你死……卓洛！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丢给我一切，自己却像没事般地走开，我……我才不允许，我是船长，我命令你不可以！！
吓傻的乔巴已经不知如何阻止，直到罗宾伸出的手臂将我扯远，脸上的湿濡才让我发现自己哭了。
“混蛋……三刀流……绿海藻……”嘟囔着不明意义的咒骂，挣扎中不知不觉，眼前闪过无数的影像。
……
——‘听好了，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剑豪，所以，我不会去当海贼的。’
［海贼王和大剑豪……嗯，很搭配呢，哈哈哈，要是海贼王的朋友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我也会很为难呢。］
‘你……你到底听不听别人说话……’
——‘那就这样了，船长。’
［说什么说什么，哎，你再叫一次好不好？哇哈哈哈，船长啊！］
‘……’
——‘笨蛋，好端端的干嘛往海里掉，你没有脑子啊？’
［可是，卓洛不是把我救上来了吗？］
‘……就会给人添麻烦，白痴！’
——‘我，我发誓在成为世界第一的剑豪前都不会再输了，你……听见了吗？海贼王——！’
［嗯！！！！！！！！］
——‘明天赢了，有话对你说’
［现在不能说？］
‘……总之明天。’
——‘我……我喜欢你……一直一直……’
……
喜欢？
那是什么？
我不懂那是什么，我就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又算什么？
卓洛，你起来，告诉我那是什么，别留下那种遗言一样的话给我，我不懂，你不是说我没大脑吗？我不想思考，你起来告诉我那是什么，你起来啊————
卓洛，你混蛋！！！！！！
“卓洛没事。”
乔巴是那么说的。
“伤口并不致命，就是失血过多而已，一时昏厥。”
没事……？
我愣愣地站在船舱中，罗宾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松开，奈美捅捅我，和山治一起关上门，乌索普想留下，却被乔巴生生拽走，临走留下一句‘你先照看卓洛，我等会再来’的话。
呆站了一会儿，总算回神，慢慢来到床前，盯着那张已经出现血色的脸，我终于无力地滑坐在地面。
虚惊一场……吗？
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就知道，海贼王的朋友，是不会那么脆弱的，否则海贼王也会很没面子的对不对？
挠挠头，我换个舒服的方式靠在床边，好像记得之前卓洛说过要我陪着他，那我就陪着他吧，这样当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也知道我没有骗人了。
那，等他醒来，我要说什么？
问他那句喜欢的含义？还是告诉他他赢了？或者说不好意思刚才我揍了你的脸一拳？……
想了想，我皱起眉，奈美说思考不适合我，那我干脆就按我想的直接去做好了。
那么这样的话，等他醒来，我会笑着说他赢了，然后告诉他
————我会永远在他身边。
（Luffy篇 END）
伟大航路的平静一天（ZL）
同人的话，的确是还有几篇以前写的……俺发誓，俺五一绝对会努力写文……不过让俺过了下周考试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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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奈美皱眉观察着，不时做出调整。
“我看不如这样。”乌索普绷着脸，偶尔给出建议。
“这样也不错呢。”罗宾以她特有的优雅音调，在读书的间歇不忘插花。
“奈美小姐真是太有品位了！哦哦……罗宾小姐也好有格调~~~”山治持续双目红心闪烁，不断爆出高音的赞美。
“哎……这样，真的好吗？”乔巴犹豫询问，可惜没人理它。
长呼一口气，乔巴后退几步，坐下。
路飞……这可不是我不帮你，你要记住了……
******
“哎呀，好了好了！”奈美兴奋的高音极力压抑着，却源源不断地放射出惊喜，“太完美了，这就是本小姐的手段！”
“太……太可怕了……”乌索普戴上眼镜拧拧，心有余悸地感叹。
“真是想不到呢。”罗宾放下书，饶有兴致地观赏。
“……”山治彻底无言。
“啊、啊、啊、好好好……好……”乔巴凑上前，只看一眼便再度跌回地板，向后退开一米才停下，拍着胸口喃喃自语：“好恐怖……”
“就这么定了。”奈美一拍手掌，坏坏地笑，“带去让卓洛看看。”
“奈，奈美……”唯一一个比较有良心的小家伙迟疑着开口，却在接收到极度凶恶的眼神后乖乖噤声。
“你有意见吗？乔巴？”
“没……没有……”终于明白，女王大人的意见是抗拒不得的。
“哎呀哎呀，真期待呢。”奈美兴冲冲地说着，一旁罗宾推来个小盒子，“别忘了把这个给他戴上，否则功夫可能就白费了。”
“罗宾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到。”奈美双眼放射大心。
乔巴终于放弃了内心挣扎。
路飞，你自求多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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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洛~~~~”
ZZZ……
“卓洛~~~~~~~”
ZZZZ……
“卓洛！！！！”
ZZZZZZ……
奈美头上冒出连串的#号，纤细食指微勾，立刻一只金发卷眉小狗飞速上前听令。
“山治，把这家伙给我叫醒！立刻！”
“是。”三头身小狗摇身一变为八头身帅哥，单脚重重一踩，脸上呈现的自大的自信，“交给我了！”
不要问山治使用什么办法，聪明的你们不会猜不到。
三秒钟，头顶冒着黑烟的卓洛醒来，拔出一把刀就势便砍。
刀，并没有接触到真正的罪魁，便停下，因为怀中，飞入一个软软温温的物体。
什么……？
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耳边传来奈美的嬉笑声：“卓洛，我保证你会感激我的……”
感激？
额头迸出青筋。要他感激这种女人？那他绝对是发烧濒死同时脑筋坏掉停转了。
不过，他们推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卓洛将视线调转向怀中，瞬间，稍有松弛的脸部线条再次绷紧，不敢置信地，张大嘴，下巴摇晃险有脱臼之危。
这，这是……
卓洛瞳孔不断缩小，隐约漫上一层杀气。
奈美，迟早我要杀了你这女人，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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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办法啊……
始作俑者已跑的不见人影，卓洛只好看着怀中的人，不可觉察地无奈轻叹。
话说回来，这次你被他们整得真是够惨哪……
不过，
心小小地跳动一下。
想不到，路飞还有这种素质。
虽说奈美为人可恨，不过这次，其实也不算太过分啦，仔细想想，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赚到……
怀中的路飞，被奈美套上件不知从哪找来的白色长裙，头上也被戴上假发，垂至腰际的黑发竟意外地适合；小巧的脸孔上化着精致的妆，颊边的弯曲发丝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他左眼下的伤痕……虽然卓洛早知道若路飞不是大咧咧地应该长得还算可爱，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路飞会这么的……适合女装。
看着看着，感到有些无法转移视线，卓洛的脸，于是不争气地红了。
如果路飞此刻醒着，他倒是会骂句‘笨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可是……路飞却是睡着的啊，随便放手的话，下次还去哪里找这种机会？
毕竟，他喜欢路飞的这个事实，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卓洛……”
正想着真奇怪路飞应该没有自己那份睡功怎这么折腾还不醒的卓洛，猛然被怀中人儿一声轻轻的嘤咛吓得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去，离我远点，你这个笨蛋————”
大脑开始混乱同时口不择言的卓洛，在接触到路飞那道迷茫视线后将全部的话语吞入腹内。
“卓洛……”路飞疑惑地呼唤，声音有气无力的，相当脆弱；脸颊，莫名其妙地，泛起一丝红潮。
心脏狠狠地敲击，传送着一股热流涌上卓洛的脸。
“热……”路飞眯起眼，吃力地抬手扯着身上的衣服。
“路，路飞、、、”
卓洛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路飞的手仍是拉扯着胸前的衣服，卓洛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看，眼光却被粘住般地丝毫也未离开那松弛的领口。忽然，他注意到一样物品，接着，很想骂人。
那块被当作项链的海镂石，是随着路飞的动作跳出领口的。拥有与大海相同能力的特异石头，对于吃下恶魔果实的人有何意义，卓洛当然不会不知道。
那群人绝对是故意的！！
卓洛想着，准备替路飞摘下，然而，另一种异样的感觉暂时阻止他的动作。
不对……如果只是因为石头的话，路飞不会满脸通红地喊热……加上他刚才的死猪睡眠，卓洛直觉地感到事情并非只是石头那么简单。
“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啊……”路飞挣扎中，仍不忘一脸沉迷地回忆，“山治的特制爱心烤饼……果然，很好吃啊……”
“山治的特制爱心烤饼？是特别给你做的？”卓洛越发感到事态的严重。
“噢……山治真是个好人……”
卓洛将眉皱作一线，猛地站起，“我去问问他给你吃的是什么。”
衣角，被拉住。
回眸，是路飞有些可怜的眼神。
“别走嘛，卓洛……”
千吨大锤正中头脑，卓洛石化了。
这……这是路飞会露出的表情以及他会说的话吗！？
“卓洛……”继续可怜巴巴地唤着，卓洛的石化于是出现严重裂缝。TMD，怎么今天的路飞这么的……一种该死到性感的可爱！？
几把大锤反复敲打，卓洛想走，却动弹不得。
不不不不不不~~~~~~~~~~~~~这不是路飞！绝对绝对不是！路飞是那个没大脑，愚蠢，冲动热血，白痴到极点，只会咧着嘴发出难听笑声的笨蛋草帽猴子。
那个路飞，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表情！？
“卓洛……”软趴趴地缠上来，小小的脸蛋不断向他靠近，卓洛已经听见自己的心跳了。如果不是因为胸腔外还有层皮包裹，他敢保证那个已经不规律跳动的东西绝对会骨碌碌地滚落地面。
拜托，不要用这种方法考验他的定力啊！！！
“路路路路路飞~~~你你你让我去问山治，他究竟给你吃了————”
瞳孔瞬间放大，卓洛闭上嘴。其实他不住嘴也不行，因为他的唇，已被眼前不断靠近的人封上。
久久，寂静。
啪————
某种物质断掉的声音。
路飞……主动主动主动主动主动……
重复的回声激荡在卓洛大脑，持续呆滞着，他忽然一个反手回抱住主动亲近的黑发少年。
“路……路飞……”
算了，既然路飞都这么主动，自己一点回应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憋在心底深处那句话，已经很久了……
“我……”
以前不说，不仅是因为应接不暇的混乱事件，更多的……是路飞这小子根本没有恋爱的神经……
“我……”
不过路飞既然都主动了，那机会就是现在！！！
“我——我———”
卓洛的脸孔开始寸寸涨红，终于，在他因为缺氧而死之前，终于大声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我喜欢你，路飞！”
闭上眼，英勇就义地等待回应。
“……”
没有回答。
……
沉默中，卓洛睁开眼。
发现，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ZZZZZZ
路飞，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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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中。
持续无言。
耳边隐约传来某‘些’人的忍俊不禁，心脏的全部血液刹那间直冲卓洛头顶。
“给我……出来……”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