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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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曲-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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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怜雪复生的几率便提高了一半。毕竟,之前他曾亲眼所见秀姐医活了一只已死的雪兔。……只要有百分之一萧怜雪复生的可能,哪怕前来的是勾魂使者,鬼判阎罗,他也照杀不误!
算算时间,他从寒子烈那里带走萧怜雪,已有三日了。
三日……遥夜握紧双拳。他必须尽快才行,时间无多,晚一日找到冰晶魄,萧怜雪的身体便多一分负担,复活的机会也减少一分,最晚,他也要在半月内找到,否则……
狠狠一拳砸入雪地,激起雪花飞舞。
遥夜深吸一口空气,展开手中方帕再次拭上萧怜雪的脸孔,再稍稍整理下,他便继续去寻找有万年寒冰之所,半月内,他说什么也要找到!!!!
方帕细细擦去双颊,抹过前额,抚上紧闭的双眼———刹那间,遥夜的手顿了一下。
错觉……么?
似乎感到他的眼皮动了动。
慌忙丢掉手中方帕,遥夜俯身,瞪大双眼盯住萧怜雪的脸。
不是错觉!他的眼皮真的动了!
在遥夜丝毫不敢眨眼的注视下,他清楚地看到萧怜雪的眼皮在动。
不是错觉!!!
刹那,遥夜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胸中涌上的狂喜,急忙牵起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
真的……真的……不是错觉!
他竟然复活了!
******
阴暗殿上,一名红袍男子斜靠在貂皮金座椅之中,姿态悠闲,脸上却是一种说不出的高深莫测,手里正拿着一个碧玉瓶儿把玩。
“子烈。”大殿门口,亮出一袭窈窕身影。
脸上表情微微收敛,寒子烈扬眉道:“你怎么回来了?”
记得当日,她明明说过不会再回暗冥神教的。哼……这年头,计划真不如变化。
“非也。”紫衫女子清浅一笑,透出风情万种,“还不是你那五位宝贝天尊,怕你终日不快闷坏了身子,特意请来江南第一名妓前来献艺的。”忍不住笑出声,想到他们见到自己的那副活见鬼的表情,要多有趣就多有趣。
“哼……多此一举。”寒子烈撇嘴,“我看他们是怕我一个不高兴找上他们才是真的……不过,倒没想出你竟去做了这个。”
“怎么,妓女就不是人了?”寒子萤浅笑,“既然有人能用‘三日鬼域’做骗人的把戏,为何有人就不能以妓女一行为谋生的手段呢?”
横她一眼,寒子烈话都懒得说,不过他的意思却十分清楚地传达给了寒子萤。
“我为何知道……呵呵,七天前,我正巧遇到了他们而已。”
哼……果然……
嘴角扯出一丝怪笑。那冷面小子,果然……还是选了那种最像他的法子。原本还想抱丝侥幸赌上一赌,看来自己终是输了。其实,早在萧怜雪毫不犹豫喝下那杯酒之时,自己便已经输了,只是那时还未输到倾家荡产;再对上遥夜,才真正是输到一无所有。
那日,若那样就让萧怜雪选择,多半他会选择留下;然而,留下的若只有一具失心的外壳,倒不如他干脆选择离开。不过,只怕他没那么干脆就是了。
哼……乱七八糟的,这次的做法还真不像自己……
也许,一时发疯罢。
不错,若非发疯,他才没这般好心。
“悔么?”
避开她的眼,“姐,你我好久未对饮了……嗯,今日如何?”
“对饮三百杯,敢么?”清冷凤眸染上笑意。回避么……呵呵,这种时候,还是个小孩子。
“这有什么关系!”跳下金座,寒子烈率先朝后院凉亭掠去。
寒子萤运功跟上,远远地,她听见风中传来一个依稀可辨的微弱声音,
“别弄错了,姐。我想毁了他的,只是大意拿错了酒,仅此而已……”
******
雪山山顶。
一袭白衫,一影黑衣。
“那个……那个……”
“?”回眸凝上一张俊美脸孔,萧怜雪耐心地等待他继续的话语。
“雪……”憋了几辈子才憋出的一个字,不仅音量小到无法分辨,更是让遥夜一张冷脸红成了猴子屁股。毕竟,面对现实中的真人这么称呼,是遥夜梦寐以求的一种希冀。如今梦想终于实现的一刻,竟让他有些不现实的感觉。
那人浅浅微笑,“怎么了?”
暗自掐下不知已掐了多少次的手心,再一次确定这不是做梦后,遥夜控制住源源不断的喜悦,低头道:“你说我们今后要游历名山大川,逛遍大江南北,真……真的?”
点头,笑道:“你做完你的事,我们便走。”
立刻拼命点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遥夜抽剑出鞘,置于掌上。薄如蝉翼,透明如水的剑身,隐隐散发出一种更胜于冰雪的寒冷。
不断聚周身内力于掌上,遥夜想起师傅告诉他的毁剑诀,用全部内力注入柄刃相连处的细微小孔内,一掌输入,一掌外部发劲,只闻清脆的‘卡叭’一声,剑柄与剑刃分离脱落。
将两截分别拿在两手,遥夜用力将之抛下雪山山崖。望着渐渐落入其中寻不再见的两段冰魂,遥夜松了口气,冰魂的传说,终于在此终结……
“我们走吧。”
山顶,两人相视而笑,遥夜此刻已毫不掩饰,眼中深情表露无疑。
凌空,崖壁上一头白猿奋然腾空凌越,接住飞速下落的一段闪亮透明之物。攀在山崖之上,白猿将之拿在手中玩耍,吱吱叫着,最终举着那薄如蝉翼、透明如水的一段剑刃、跳跃远去了……
后记
    忽然心血来潮很想补个后记,原因是这样看下一部的时候分界明显,看着也方便。
因为以上原因,导致没什么想说的,不过近来看着票数节节上涨,在这里很想感谢一下大家支持,某猪第一次鞠躬。
大家有意见要多多提出,某猪好改进,某猪第二次鞠躬。
说说情殇吧,剑寒长大到十六岁,已经是孤鸾曲牡丹会的四十八年后,所以第一部的两名主角是绝对不会出现了(最多也就是某人回忆,不过还没想好是否回忆……),除非他们成仙,否则不可能不老(但很可惜这不是仙侠小说……),两个老头子……呃,不管之间纠葛再怎么感人,恐怕也算不上耽美了吧……
两部中最大的联系就是冰魂剑,第一部尾声中的白猿其实也是剑寒认识的白猿,当初剑寒下山接下的物品就是冰魂的断刃,我想大家也会猜到了吧。
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剧情发展就不再介绍,不过这样两部间就有分隔,某猪的目的达成。第三次鞠躬。
退场。
冰魂追思之二 情殇
    忽然心血来潮很想补个后记,原因是这样看下一部的时候分界明显,看着也方便。
因为以上原因,导致没什么想说的,不过近来看着票数节节上涨,在这里很想感谢一下大家支持,某猪第一次鞠躬。
大家有意见要多多提出,某猪好改进,某猪第二次鞠躬。
说说情殇吧,剑寒长大到十六岁,已经是孤鸾曲牡丹会的四十八年后,所以第一部的两名主角是绝对不会出现了(最多也就是某人回忆,不过还没想好是否回忆……),除非他们成仙,否则不可能不老(但很可惜这不是仙侠小说……),两个老头子……呃,不管之间纠葛再怎么感人,恐怕也算不上耽美了吧……
两部中最大的联系就是冰魂剑,第一部尾声中的白猿其实也是剑寒认识的白猿,当初剑寒下山接下的物品就是冰魂的断刃,我想大家也会猜到了吧。
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剧情发展就不再介绍,不过这样两部间就有分隔,某猪的目的达成。第三次鞠躬。
退场。
楔子
手中,一把剑。薄如蝉翼,透明如水。
面前,无数武林正道聚集。黑压压的,像风雨欲来前的乌云,望不到边。
寒风呼啸,萧瑟悲凉。
我怕么?
或许是该怕的。
这一役,赢的几率,可说为千分之一。
而另外的千分之九百九十九,便是死。
怕么?
身边忽然传来声音。
'怕,我怕死,没有人不怕死。可是有你们在,我就不怕。'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握得死紧,但他什么也没再说。
无需言语,你的想法,我都知道;我的想法,你也都懂。
语言,是多余。
于是我笑。
你笑什么?他问我。
'我想起了我们……
……最初相见的时刻。'
一、初遇
    洛阳城外有一座矮山,那就是我的住所。
那一年,我八岁。
那时我已是个无赖,一个偷抢拐骗无所不能的小无赖。
我拥有一位世界上最温柔善良亲切的娘,但她的儿子却是个地道的小无赖,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她从来不知道她儿子的行为手段,当然,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毕竟,我还是个孝顺的儿子。
我姓辛,那是娘的姓。因为我没有爹,自小,我的亲人就只有娘和一头具有灵性的白猿。娘总是喜欢教给我许多奇怪的知识,却从不告诉我任何关于爹的事情,我曾不经意地问起,娘淡淡地说爹死了,回眸,我瞥见她眼角的泪光,那一刻起,我将爹这个词语封锁进记忆的最深处,不再触碰。
记得那年,是三年一届的洛阳牡丹会,街头巷尾,无处不闻讨论。听他们说,什么久隔四十寒暑的雪牡丹再现,异香阁即将重振声威,无数武林名士慕名来访……我是不在乎那些的,因为那距离我太远,江湖,本来就不是我应该涉足的地方。
何况,我是一名不具丝毫武艺的普通人。
娘一直告诉我,刀光剑气,寒冷无心,所以,我才会叫剑寒,一个听来气魄凛然实则蕴意深远的名字。
她要我记住,刀剑无眼,武功无益。
娘是那样地痛恨武功,甚至铭心刻骨,我猜想也许是和爹的死有关,因为天下能让娘痛恨的事物,实在少得可怜。
所以我发过誓,
此生,我都不会练武。
******
静静地,我蹲在街角,睁着眼注视街上的游人。
我在等待时机。
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几枚铜钱赫然出现在我的脚下。
闻声,我抬起满是污迹的脸,迎上一双海般深邃的眼眸,然后,我望见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十一二岁,青衫无尘。
“对不起,我身上没有再多了……”
他是那么说的,眼瞳中有着融不掉解不开的歉意。我愕然,他居然认为我看他是埋怨他给的钱不够!?
“烨儿,花会开始了。”远处,忽然传来声音。
“是,师傅。”应一声,他朝我颔首,“……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有这么多了。”接着,举步追上前方已拉开距离的身影。
持续愕然。
那时,我并不知道将来的再度相遇,更没想到他即将与我纠缠的一生。我只是望着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那个身影,不可抑制地笑了,笨蛋哪……
这傻子,还真是个滥好人呢……我喃喃自语。
街道的另一边忽然传来惊马嘶鸣,继而阵阵喧哗。
成功了!我想。
于是,我顿时将少年的事情抛诸脑后,笑得更加灿烂。
******
“做得好!”
我大力称赞着,接过一名戴面具的小孩儿递过来的钱袋。很沉,看来这次赚了不少银子,又可以度过一段吃喝不必发愁的时光。
这是我骗钱手段的一种,让白猿装扮成孩童的模样,再让它故意跌落于他人马前,趁着骑者下马察看之际,伺机抢走他的银袋同时迅速溜走,以白猿的速度和灵活,等到那人有所反应,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今天你功劳最大!”我笑嘻嘻地,拍着白猿的肩,看着它手舞足蹈的模样。“城里太乱,你先回山上等我,等我买了东西……哎,你怎么了?”
我发现它的异常。
执拗地,它面朝我的背后,似进还缩。
猛地回眸,竟对上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直挺挺,黑若夜。
我也算感觉灵敏,山中的生活磨练出我强烈的直觉和良好的听力,然而这次,我却不知道他呆了多久,若非白猿发现,怕是最后我都不会发觉。
暗影中,一名紫袍少年,冷冷淡淡,苍白的脸有些孱弱,却是一种挡不住的俊秀。
“看什么看?”
被他看的有点心慌,我决定先发制人。“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别人偷抢拐骗啊?看什么,不怕长针眼!?”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我瞧,不管我说什么,他都是那么静静地听着,要不是他衣着华贵,干净整洁,我真以为他就一傻子。
“得,算我怕了你行不?”
实在受不了他不发一语的注视,也实在不懂他不发一语注视的原因,我翻个白眼,于是擅自认定了我选择的理由。
“得了得了,想要分赃我给你,你就别看了。”
快步走到他面前,我不由分说地塞给他一锭银子。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那一瞬,我发觉他眼中的微愕。
“就这么多,我可不能再给了,你没出力还想分赃,最多就是这么多!”
我以为是他嫌少,所以先他一步大喊出声,然后,跑开,仿佛身后有吃人的恶鬼般匆匆疾行。
跑了好远,再回头,发现他没有再跟上来。
这才松了口气,我逃掉了。
然而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世上真的存在缘分,这缘分常常牵引看似不相干的人相聚,注定的,永远也逃不掉。
那锭银子,便成了缘分,与那几枚铜钱一样。
缘分,一旦成了形,便再也化不开。
******
后来,再度下山行骗时,我听说,那日的洛阳牡丹会,尽管有个轰动的开始,却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听说,那日的花会,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进行的,是彻底的屠杀。
到场武林名士共六十七人,无一人幸免于难。
而诛杀全部人的凶手,却仅为一名十三岁的少年。
二、离别
    我说过,天下能让娘痛恨的事物,实在少得可怜。
其一是武功,其二便是下山生活。
山上,阴暗的终日不见阳光的石洞,那是我与娘的家。
娘的身体很差,自从我有印象开始,记忆中的娘便是一副病容。不止一次,我对娘讲述洛阳城的繁华兴盛,娘微笑听着,偶尔会揉揉我的头发,然而当我试探着提出下山生活的要求时,娘的笑容却总会在那一瞬间消失,换上的,是冷淡的生硬,是固执的坚持。
如果说痛恨武功的原因是爹的死,那么不愿下山的理由我却一直也猜不出。
娘不肯说。
温柔,有时也是一种极致的坚决。
阴冷与潮湿的环境吞噬着娘的健康,侵蚀着娘的身体。
娘开始咳血。而我只能看着娘的病情不断恶化,却在娘的坚持下无能为力。娘说,她宁死也不会下山,宁死也不要见生人。
人,皆难免一死,区别只在于早晚而已……娘常这么告诉我。所以不必难过,寒儿,知道么,能看着你长大,娘已经心满意足了,娘的心愿,仅此而已。
偶尔,娘也会目光迷离地注视着某一处,喃喃自言。寒儿,不要难过,其实,早在十多年前,早在那个雨夜,娘就该去了,娘的心,早就枯了,若非……若非是……
'娘,你说什么?若非是什么?'
我追问,娘摇摇头,不再言语。
娘身上的谜太多,我却一个也解不开。
终于,我十六岁那年,娘一病不起。
那日,娘将我叫到床前,拉着我的手,笑容恬淡。
寒儿,你长大了。
'是的,娘,寒儿已经十六岁了。'
我知道娘的时辰无多,我已无力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娘尽可能地放心与满足。于是,我平静地,点头。
十六年……娘喃喃道,眼光开始迷离。十六年来,娘知道的,都说给你听;娘能教的,都倾囊所授,娘没有什么再能说的,能教你;接下来的路,还需要你自己去走……寒儿,接下来的人生,还需要你自己去生活……
我咬牙,继续点头。'寒儿知道了,娘,寒儿知道。'
娘笑笑,忽然一口血溢出唇角,触目惊心的红。
寒儿……娘,怕是不能陪你了,苦了你……这十六年,一直被娘所累,娘……是不是很固执,很讨厌……
'不是的,娘,不是的,没有!'死命摇头,我不想哭。
寒儿……今后,你要……照顾自己,好自为之……你不会武功,切记,莫与人逞勇斗狠……
'我知道。'狠狠点头。
娘欣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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