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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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一千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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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了?’无端的插上一句话,牛婵又忘了自己要骂什么,‘饿?当然会饿呀!你已经昏睡了好些天喽!不饿你才奇怪。我这人呀,只要一餐没吃,就会饿得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呢……不对,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唉呀!你看,又是你啦!害我“又”不知道说到哪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方世杰好脾气的笑着,‘你要不要喝杯水呢?我想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定喝了,要不要坐着呀?坐着姊会比较好出力说话。’他拍拍自己的旁边,温柔的眼中充满包容。‘也好。’牛婵毫不客气的倒了杯茶,一杯给方世杰,另一杯还不及坐下就已饮尽,‘都是你不好,提到饿,害我也饿起来了,不过,没关系,一会儿我……’要到厨房偷——还来不及说出口,只听一声像杀猪般的尖叫,从被推开的竹门传来,吓得方世杰和牛婵都不禁将手里的水杯呈拋物线状往空中丢去,更吓得牛婵不自觉地便跳坐到方世杰的大腿上,下意识还搂着他的颈。   
但接下来却是方世杰的大叫,又吓得牛婵差点倒头栽……   
※※※   
伺候小姐多年了,春香自然知道牛婵的习惯,她睡醒后一定会立刻喊饿,再加上这些天,从捡回那陌生人开始,小姐就没吃好,甚至连找别人的麻烦都忘了,只顾守着他,最今人不敢相信的是,从不近女红的牛大小姐,竟会主动跑来找自己,要自己教她如何做衣裳。   
想到小姐边缝一针,便因被针扎到而叫一声,春香不觉就会偷笑,这改变是好?是坏?她不知道,她懂的道理不多,身为主子的牛婵,拿来玩的书比看的书多得多,能教春香的,想当然耳——也不会太多。熬了小姐最爱吃的小米粥,端了几样庄主买来孝敬牛婵的甜点,春香偷偷摸摸的溜回凉竹轩,忆起刚才在厨房熬粥时,牛二庄主问东问西的,就害她不免有些疑神疑鬼,深恐被人发现了什么。   
好不容易松口气,推开房门,却瞧见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小姐床边,没细想,尖叫声就自己窜出来,护主心切,正欲勇敢的上前去指责对方竟敢非礼小姐时,不料,满地的食物引起院中的猫、狗、牛、羊……全集来抢食。‘哇——’紧接着春香的叫声,方世杰发出一个相当凄惨恐惧的喊声,然后人就像见到鬼似的,迅速收腿并藏到牛婵的身后,吓得牛婵和以为自己身后有啥怪物的春香也又跟着尖叫。只见三人抱在一起。   
‘救命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方世杰惊恐的念着。春香吓得眼睛都不敢张开,饶是牛婵较大胆,虽然仍抓着力世杰的臂膀,却还是一副威风凛凛的叫道:‘何方……神圣……快……快现……身。’但发出来的声音,除了颤抖之外,气势却毫无分量。   
等了半天,一个鬼影也没有,除了她捡来的那帮‘孤儿’仍在舔食。牛婵于是鬼鬼祟祟,踮着脚尖走到大门边,水灵灵的大眼连转好几圈,然而外面什么都没有。   
正想告诉还在发抖依在床边的两人什么都没有,吃饱的牛儿早已好奇的晃到方世杰身边。‘哇——别过来,你别过来!’方世杰双臂大张,人几乎都要嵌入墙壁。   
牛儿似乎对他有相当的好感,不仅没有离去,反而伸出舌头来舔他。‘完了!完了!’说着,说着,方世杰就要晕过去了……   
※※※   
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一手压在额头上的凉布,方世杰庆幸这次的发疹不是太严重。春香又去厨房重新弄吃的来,留坐在旁的牛婵却一直发出隐隐的闷笑。   
‘你想笑就笑出来吧!’方世杰眼都懒得睁的告诉她,适才那牛儿的一‘吻’,已把他的魂魄都舔散了,对有如刚从生死关回来的他,现在对任何事,即使是女人的嘲笑,也不以为忤。话才出口,便是一阵爆笑、大笑、长笑,最后还笑到咳嗽、岔气,但仍不放弃笑。‘女孩子家,要笑得文雅些。’方世杰慢条斯理的明示她。   
牛婵一听,立刻嘟着小嘴大声抗议,‘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对待救命恩人是这种态度呀?告诉你,我可不是常那样见人的。’她指的是刚才的睡姿,‘其实我本来只是趴在床边小睡一下的,可也就不知怎地醒来时人是躺在地上……’说到后来,牛婵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声音便愈来愈小。这次则换方世杰还以闷笑。   
‘你那笑是什么意思呀?好歹我是女孩家ㄝ!而且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知道,你说了不下数千次啦!’方世杰打断她的话,语气不愠也无不逊的帮她接个准头。牛婵俏皮的吐吐舌头,小鼻子皱成一团的笑着,‘哪有那么多呀!’   
‘是!是!没有“那么”多。’方世杰边用双手从短距离比到长距离,边讨好似的顺着她,‘只有“这么”多,可以了吧?反正你说的算。’   
‘你好坏哟!这意思不就是更多。’说着,笑着,牛婵还不忘动手动脚的拍动着。这倒不打紧,只是好死不死,这些全拍在方世杰的身上、肚子上。   
‘哇——’方世杰抱着腹部吃疼的叫出来,闪躲不及的只有大声求饶,‘行啦!行啦!别再打啦!我认输就是了。’   
此时牛婵才觉自己是粗鲁了些,尴尬的耸耸肩,嫣红云霞飞上两颊。想不到这也令方世杰心跳增加了两下,他意外的发现这不入流的演员,看久了倒满顺眼的,又忍不住的想逗弄她,他神情讥诮的称赞她,‘你掌上功夫不错嘛!莫非学过铁砂掌呀?’   
‘对!对!对!’一听到别人的赞美,反正也分不出真假,牛婵全当对方是真心的,笑得阖不拢的嘴配上红扑扑的小脸颊,得意之余也忘了刚刚的害羞是在窘迫什么,‘你也看得出来是吧?呵呵!我可是花了两年的时间ㄝ!’边乐得夸赞自己的功力,牛婵还边摆出一招一式的架式,完全不顾现在的穿著是否适合,‘怎样?很棒吧!这可是我和十三放学来的,我爹都不知道呢!’玻ё叛郏孀抛欤f砍猿缘耐敌Γ砬樯跏橇瞬黄穑峙卤蝗颂剿频目康椒绞澜艿亩撸魃魅从窒膊蛔允さ牡溃骸虿豢筛嫠呶业福〔蝗凰剑崧钍宓摹!  
由于靠得近,一阵阵女孩特有的香气从她活泼、青春的气息发出,在耳际很自然的低语竟变成一股热流,方世杰惊觉向来控制自如的身体,正出现骚动的反应。   
压下突然想亲她的冲动,方世杰心神不定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爹?’可是在暗地里他却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自己何必继续和她演下去呢?早点把老哥、小弟抓出来或找出摄影机藏在哪不就衍了?然后就去找中港路的美玲或是开咖啡BAR的茱蒂,还是……干么仍在此和这发育不良、个头娇小的小女孩鬼扯淡?   
或者,他只要拂袖而去,让她自己在这仍是照着烂剧本唱独角戏不就好了吗?但,就是不知为何,他还不想这么快离去,一种莫名其妙的化学反应好象在体内进行,而这陌生女子有如强烈的催化剂兼促进剂,让他就是不想现在走开,因为,他竟有种感觉——她随时会消失……   
‘我爹?对呀!他呀最烦的了。’牛婵大模大样的数落着,‘没事他总爱叫我去读书、绣花、弹古筝干么、干么的,还找先生来逼我学,可我就不爱这些嘛!’接着又很得意的翘着嘴,抬高下巴,仰着头看着方世杰,眼光闪亮得像星星,‘不是我在吹,我文的不行,武的可不错哩!’   
‘这我全相信。’方世杰双手护卫着自己的身体,怕她一高兴,拳脚又来。他冷不防的又补上一句,‘想你也不是学文的料。’   
‘是呀!’牛婵本能反应的回答,想想又不对,‘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呀?好歹我也是你的……’   
‘救命恩人!知道啦、知道啦!’方世杰立刻又很有默契的帮她接上话,顺手抓抓身上的疹子,还有点痒呢。   
‘哈哈!你都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呀。’牛婵总算收敛一点的笑着。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小脸一沉,变脸有如翻书的快,‘你很差劲ㄝ!搞了半夭,你还没向淑女报名道姓呢!’装得还真像,方世杰忍不住嗤鼻,本想让她自己道破一切计谋,她却……原有的好感渐渐消失,他不禁冷哼,‘你不是早知道吗?方世杰,我叫方世杰呀!’   
牛婵少一根筋的不知他为何改变,仍是开心的道:‘方世杰,嗯!“世”上的豪“杰”,不错,你父母取名有学问。’接着,眼睛又睁得大大的,抿着嘴儿,比着食指直指自己,然后歪着脑袋,喜孜孜的望着方世杰。方世杰不懂其意的也歪着头看她,‘干么?脖子扭到?’   
‘你才脖子扭到呢!’牛婵有点生气的不禁又出拳打来,‘我的意思是“我的名字”呀!起码你也该问一问,虽然我不会随便告诉你,可是难道你一点也不会好奇吗?’   
方世杰想笑又怕她拳又来,看她那副明明就想‘随便’告诉他的神情,向来爱嚼舌根的嘴立刻反应,‘其实我早知道姑娘的大名啦!’学着古人的古话,他在心中暗笑。   
‘真的?’牛婵的表情与眼神简直是开始把他当神崇拜。‘你不是姓“救命”名“恩人”吗?’方世杰很认真的告诉她,但那回答随便听也知道,根本是在消遣她。   
牛婵听后差点摔跤,她当然晓得对方语中的揶揄,明知他在开玩笑,却仍忍不住柳眉倒竖、半嗔半怒,‘你好坏喔!’然后等不及的自揭谜底,‘人家我叫牛婵啦!’那爱娇的模样,虽非千娇百媚,却让方世杰硬是无法继续生她的气,心中还为她找台阶下的想着,她只是奉方人杰和方宇杰之托而已,才不得不参与他俩的‘阴谋’来设计他……   
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方世杰即使身上的过敏实在痒得很难受,可那张嘴仍是不会放过任何挖苦他人的机会,他一脸溢着赞美的微笑望着牛婵微微生气的粉脸,‘你知道吗?你这名字与中国十大美女中的某一位好近似喔!’果然,牛婵的双瞳立刻水汪汪的充满好奇与期待,很专注的等着方世杰的下一句话。   
‘那名美女叫“貂蝉”。’方世杰暗暗窃笑,又抓了抓手臂的痒,‘其实你出落得也可叫“刁蟾”,只不过,人家是“貂”珥“蝉”绢,你呀,是刁蛮的蟾蜍!’说到后来,他已哑然失控的捧腹大笑。牛婵的表情则是变化多端,从最初听到的喜悦、得意,然后转成期望,最后变成握拳抓狂,头顶冒烟。   
翘高着小嘴,牛婵岂能示弱,当然立刻反驳澄清,‘我的婵才不是蟾蜍的“蟾”,是婵娟的“婵”,意思差很多的。’别的字她也许还分得不是很清楚,可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她倒还‘画’得出来,至于意义嘛……那自然是历任先生们每次上第一堂必会讲的课程,在上过那么多次的‘第一堂’,牛婵就算再不用心,上课再怎么打瞌睡,也该背得滚瓜烂熟了。‘字是不一样,意义确不同,但……’方世杰双手交叠满脸怀疑,两眼将牛婵由头慢慢看到脚,又再从脚看上去,如此晃上晃下的瞄了数回次,最后仍是摇头撇嘴的对已被他眼尾余光扫得有些发急、发毛的女娃儿,以万分叹息的口气道:‘但外型却——极相同呀!’难得遇到这么宝的女孩,方世杰觉得十分新鲜,自是不愿放过,毕竟她和那群依他、就他、听他的‘花朵’们完全不属于同一‘花圃’,且这样的聊天也才有趣嘛!他等着她的反击。   
岂料他等到的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攻,只见牛婵竟然张嘴对他发出一声大叫……‘哇——’牛婵再也忍不住的来了声河东狮吼。   
任何一个女孩家,最在乎的就是被人家嫌丑,尤其是被自己心仪的男人或……即便是只有一点点心动的人。   
更何况从小到大,身边的人谁不把她当成宝贝般捧在手心里呵护,且记忆中,听到的话,除了赞美,当然还是赞美,就算她再皮、再恶作剧,也没人敢大声过,连她爹牛大也不过说她两句,但也是小小声,顶多轻敌她一记,何时有人这么跟她耍过嘴皮子?最严重的是,她还说输人家,就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平常只有她占人家的便宜,哪轮到他人骑到她头上来?‘哼!’一定是因为他长得太师、太斯文、太柔和、太具吸引力,所以才害她一不小心轻敌。   
长啸之后,心情倒好多了,牛婵心满意足的吁着气,看到方世杰整个人被她吓得简直是粘入墙里,更觉舒爽,甩着头左右微笑,当他不是一回事的缓缓坐下,自顾倒了杯茶,轻松的啜着。其实牛婵是累了,难得棋逢敌手——虽说她事实上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但小女孩是打死也不承认——于是她露出罕见的镇定。   
而这反倒令方世杰好奇,在躲得远远的观望了一会儿,本以为她又要动粗,没想到却是一派的冷静,他腿长脚长的一下就蹦到她的身边坐着,斜靠了过去瞟眼打量她,‘怎么?气傻啦?’好不容易让自己怒气稍消的牛婵,牛脾气又上来了,‘你才傻呢!’这小子,真是捡回来克自己的,牛婵有点自怨自艾的怨叹,而骂人的字典一翻开,便有如火药库着火般来个没完没了,‘你这人!嘴巴烂、嘴巴臭、嘴巴坏,就是爱讲反话来气我,但是呢,我不上你的道,反正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还有非凡的气质及傲人的家世,对不对?!’   
看着她愈讲愈得意的脸,方世杰愈觉得好笑,他遇过的美女,其中很有自信的也多得不可胜数,但从没见过像她如此臭屁捧自己的,而且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甚至中间尚不用换气。他自认已经够厚脸皮的,没想到这女人脸皮比他更厚!佩服之余,已将仰慕及被打败的神情挂在‘世杰式’的笑容中,要不是因牛婵为他那两兄弟派来糗他的道具。有可能会喜欢上她的天真孩子气,‘你好棒喔!’他一副三八的样子,‘一点也不害臊ㄝ!’   
‘哇!哇!哇!’牛婵两手挥得像只要飞却飞不起来的小鸭鸭,气鼓鼓的脸像快涨破的气球,因为一时恼怒竟说不出话来,哇了半天,追着方世杰欲打,却输在个小腿短,人家跑一步,她得跟三步,几趟围着桌子转下来已是气喘如牛,最后只好隔着竹桌,比着食指叫骂。   
‘你……你再这样,我……我就把你丢到街上,让你自己去想办法,如果被官府衙门抓去是你活该!再不然……’看他仍是笑脸相迎,完全毫不在乎,她使出撒手间,‘再不然,我放大牛进来亲你!’说到那只刚刚害他昏倒、发疹的牛儿,方世杰再怎么铁打也不禁腿软,身上的疹又开始痒得令他忍不住的抓了好几下。他心中觉得奇怪,以往老哥和力宇杰再怎么闹他,手段再如何龌龊,也不曾用真牛来吓他呀!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   
瞧他突然沉静且难受的表情,牛婵大感不忍,因为她也深知那滋味难挨,于是她便忘了要和他斗嘴,深表关心的同情着,‘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奇怪?春香去拿个吃的,顺便向十叔拿药,怎会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话才说完,就听到春香十万火急的叫声从老远传来,‘小姐,大事不好啦!’   
※※※   
春香奉牛婵之命,再去厨房拿食物,回程顺便去牛十那儿拿些药回来给方世杰擦。牛十在混土匪的那段时间便已开始行医,根据多年医那帮弟兄所累积的经验,加上本身对药理的兴趣和研究,又是这十三位结拜匪盗中惟一识字的,因此倒也成为不错的密医。在牛大带领他们从良后,牛十便成为牛家庄的家庭大夫了,因为排行第十,故名‘牛十’。牛十个性沉默寡言,表情长年不变,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或心情如何,饶是古怪灵精的牛婵自幼便不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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