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吻他的侧颈。
气氛古怪而甜蜜。我闭上眼睛,心里有点紧张。我想就算他现在要做什么,我也不会拒绝。
……虽然比我预定的计划早了几年= =||||
而他只亲亲我的额头,松开怀抱,起身去倒热水。我于是很有点不爽。
——@#%^&*……难道老子真的那么没有魅力?!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披着他的外套溜进他的书房,看到电脑开着。
——原来我来之前这家伙在家里玩电脑!亏我还心疼他大冷天在外面东奔西跑找工作,哼……不过那是什么网页啊?
我好奇地凑过去。
“B型血友病的防治”、“什么是血友病”、“ IX因子基因疗法对于B型血友病的治疗”……
他刚好推门进来。我鼻子一酸,转身去抱住他。他大惊,叫着“烫烫烫!开水啊!”,一只胳膊把热水杯伸得远远的,另一只手接住我扑过去的身体。
他惊异于我今天格外的主动,简直有点受宠若惊。
所以当我表现得非常猴急地把他往床上压的时候他居然轻轻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蹿起来,暴跳如雷:“姓庄的!你居然敢打我!!!”一记锁喉过去。他一边接招,一边左躲右闪:“凌陵,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
我——操!
我使蛮力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骑上去——我可以想见此刻自己的女王样。原先我怎么就没发觉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破口大骂:“他妈的!我一路从307医院赶过来我容易吗我?!都给你送到嘴边了,你丫居然还敢给我摆架子!!!你——”
我说不下去,坐在他腿上喘气,眼眶发热。
他坐起来,缓慢地圈住我的腰。
“凌陵……”他在我耳边叫我的名字。我浑身一震,身体马上就热了。真他妈的……
“有话好好说不会啊?怎么老急赤白脸的?”他温柔地笑,样子真好看,“乖,你想干嘛?跟哥哥说。”
我说:“我要‘那个’!”
他坏笑,咬我耳垂,“‘那个’是‘哪个’?”
我大叫一声,身子向后折倒。他眼疾手快接住我,收进怀里。
小样儿,想逼本大爷说那么恶心的话是吧?门儿都没有!
我的爪子在他胸口不老实起来,四处乱摸。
“别乱动!”他终于忍不住,发狠把我搂住。
我们的身体贴合得严丝合缝,几乎融为一体的感觉让我有种已经在做爱的幸福感。
他的手撩起肥大的病号服下摆探进去,一寸一寸地在我腰部的线条上游走。我快乐地仰起头,他绵密地吻着我的颈项,细细地啃咬我的喉结。
我忍不住笑,去推他:“喂!会痒……呵呵……”
他按下我的头,深吻。舌尖在我每一颗牙齿上掠过,完全没有色情的意味。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感觉到满满的快要盈落出来的宠爱。
他再次主动脱离开,一只手帮我整整凌乱的病号服。
“凌陵,”他说,“你是第一次吧?”
我点头。反正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我本来就不是同性恋么……呃,至少在遇见装一船之前。
他捏着我的下巴,笑着再偷一个吻。
“那今天就这样吧,让哥哥抱抱就行了。”
我大不悦,怪叫起来:“可是你还什么都没做呢!你不会是不行吧?!”
他一记爆栗打下来:“你说你一小屁孩儿想法怎么那么色情?”
我嫌恶地冲他皱皱鼻子:“姓庄的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以后等你想做了老子还没兴致了呢!”切!马想吃回头草了也得问问草乐不乐意给你吃!我真是给你脸了……
他大笑:“那你想怎样?一上来就做全套么?你有那个心理准备么?”
我悻悻地从他腿上爬下来:什么嘛,我都准备一个学期了,结果还是只有亲亲抱抱。这什么男人?!
庄传一手一伸又把我捞回他怀里去。
“凌陵,你可想明白了。你今天来找我是图什么?是来做那档子事的么?难道不是因为想我,想见我,想我像这样安慰你么?”
我不说话。真是够了,从第一天见他起这家伙就把我看一透亮,我有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姓凌的碰上姓庄的可真是遇上克星了。
他拿了我的羽绒服把我包起来,连帽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开车送我回医院。
堵车的时候他探过身子来亲吻我的嘴唇。
“凌陵,别那么着急。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我听话地“嗯”一声,在座位中间握上他的手。
~~贰拾~~(终章)
§
年三十儿那天我回了一趟家,发现那帮家伙都跑到我家聚齐儿去了。这帮孙子!我不提回家的事儿他们也没人张罗。我妈看见漂亮孩子就高兴,见着卫燃就拉着不撒手。我那个气啊,心里话儿说:你儿子也是美人啊!
我进家门的时候装一船正跟我爸坐一起聊中日关系。两个男人在一起就不会聊点别的啊?事后装一船跟我说,会呀,我还跟咱爸下棋来着呢。
……
拜托!你是不是新世纪的大学男生啊?怎么什么老头子乐趣你都会啊?
这东西见人下菜碟儿,一边哄着我一边哄着我爸。他倒知道怎么讨老丈杆子的欢心!
后来我爸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装一船暂不绝口,直说他是“人才啊”、“小小年纪对时事有颇多自己的见解,将来肯定是走仕途的好材料”。我呕~~~
虽然以前我就对女人这种生物成见N多,但是那天我又加深了一层成见:几个女人在一起绝对是别想消停的,特别是几个同人女。
凌肥肥和冯远洋彻底拐带坏了简君瑶和卢苇,坐在一起把我们一宿舍的男生加上装一船按攻受排次序,然后抽签儿给我们几个配对儿,把沈阳和管臣杰给郁闷的。
准备碗筷的时候卫燃偷偷跟我说,他打算年后去一趟新疆,十五之前回来。我傻眼,不是吧?好死不死的他去那儿干嘛啊?他那弱不禁风的小德性搞不好就有去无回了。
他对我对他身体条件的轻视表现出极大的抗议,然后解释说,他爸在新疆,是空总当年第一批援疆的干部之一。从他本心,他也一直对那个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他想着在那样的地方,人也会变得开阔起来。
最后他歪着头笑一笑,从衣服里掏出我在八大处给他求的护身符,放在嘴里咬一下,说:“不是还有这个陪着我呢么。”
我半笑地看着他,觉得他也改变了很多。他曾经那么寂寞,因为寂寞才让人心疼。我想他以后也不再需要被什么人保护了。他始终骄傲。骄傲,也坚强。
我拍拍他的肩膀,像男人在球场上欢庆胜利那样和他拥抱。
我说,走好。
§
二月底的时候装一船带了我的一等奖学金到医院来看我。那天正赶上我要出院,在收拾东西,我是没想到原来这个学校的传统是开学前发钱,于是乎见到钱和奖状让我心花怒放,拍着桌子吵吵着把大家都叫上,老子请客去吃小肥羊。管臣杰和沈阳等人非常没出息地叫好。
席间我捏捏卫燃的脸——他比走的时候黑了好多,原来一撅就折的小胳膊小腿儿也结实了,原本面对我的时候的弱势也显得不那么明显了,这让我非常郁闷。我酸了吧唧地说瞧你丫长得跟小姑娘似的,没让人留在庙里当善台童子?
装一船手一抄把我揽到他怀里。
“别闹腾了凌陵,这还没喝几口呢,就又哭又笑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喝高了么?真是,本少爷有那么没酒品么?
再说,谁哭了?……
我用手胡乱蹭蹭眼睛。
……我那不是高兴的么!
我在装一船怀里掉了眼泪。
那一天我们折腾到挺晚,互相都说了好些掏心窝子的话。那忽然就让我觉得,我的大学生活原来那么美好,那么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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