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环境好啊。其实无论是军队还是地方,要想做成点什么事情,就得顺应环境,古人不是也常说:天时地利人和吗?军队现在要搞正规化建设,边境战火平息,有的部队要撤编,有的部队要改编,民兵预备役工作也提高的等级,作为军分区年度考评的依据之一。金乌进分区司令员把山沟沟里的刘明辉调到军分区来,可不全是凭着老乡关系,还不是希望刘明辉这个打过仗带过兵的小同乡帮他把民兵预备役的工作好好抓一抓?只不过司令员同志也深知军分区的弊端,仅凭刘明辉这么一个外来户就想来个乾坤倒转?那是不可能的,一无根基,二无资历威望。可是他就是不说,他就是要等到刘明辉砰个钉子了,来求助于他了,才会给予适当的帮助,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你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人!没有我的帮助,你就算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吴放歌别的本事本有,对大环境的掌握还是有点心得的,所以才提醒刘明辉该烧香的时候要烧香,该拜佛的时候要拜佛,该显露本事的时候就要显露本事。刘明辉好歹也算在机关待过,虽然心中有百般的不愿意,但是为了能在转业前办成几件事,一咬牙,也就忍下了。结果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虽说司令员同志不在,但是作为一个共同体,他们早已经在民兵预备役快反应分队训练的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所以刘明辉拿出他和吴放歌连夜修改整理的新的规划和人物总结给他们看的时候,毕竟都是军人,居然一眼就看清了其中潜在的价值。这说明刘明辉是有能力搞好这件事的,既然刘明辉有能力搞好这件事,那么整肃纪律的事就该轮到他们出一出头了。
刘明辉一见事情成了,就顺便把相应的预备役兵员征集的相关手续也一并办了,军区政委还专门为此事给相关单位打了电话。由于军区政委同时还是金乌市市委常委,因此可以说军地两方都吃的开,只要开了口,就没人不给面子。
有了这些垫底,整个下午预备役兵员的征集工作也非常的顺利,公安局的会议自然不消说,原本就是和公安局想关领导一拍即合的事,开会只不过是商量细节罢了。其他的机关部门也在一两天之后接到了视为市府和军分区的联合文,刘明辉又把文件程序准备的足足的,兵员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而且简直是新旧社会两重天,前几天是刘明辉求别人,现在倒了过来,报名的预备役人员还得经过甄别遴选,素质低的,年纪大的,或者看着不顺眼的还不要呢。
作为共建单位,吴放歌的老单位五局自然也得出几个人,王双几乎第一个反应就想到了何海豹。何海豹年轻,又才从部队退伍,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何海豹是个脑袋长包的家伙,居然一口回绝了,还说什么:我当了三年兵,被人呼来喝去了三年,现在才没这个心情呢。弄得提名他的王双老大没面子。还是秦主任对何海豹更了解一些:这个人是自视甚高的,可上次八一联欢的时候原想露一小手,可偏偏被吴放歌的演讲抢了风头,这次如果去参加训练,还不是又在吴放歌手下训练?原本都是同时进五局的,凭什么被别人呼来喝去的?有这层心理在作祟,就算原本想去的他,此时也肯定是不想去了。
在刘明辉去军分区‘告状’的第二天,军分区政委一行人来到轮训队开现场办公会,对轮训队进行了整编,并为刘明辉配备了一名上尉做助手,这名上尉和刘明辉是同年兵,但是做人太死板,对部队条例什么的总是抓的死死的,如果这个家伙在野战部队的话,或许还有出头之日,可偏偏到了以作风纪律松散出名的军分区,所以郁郁不得志就是肯定的了。而他在军分区的作用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带纠察队上街抓那些捣蛋兵,时间一久,再加上他的本名叫赵金,所以暗地里也有人叫他做赵军阀或者赵军法,有这么个上尉做副手,整个轮训队的作风纪律是有保障了。
除了调来了赵金做副队长,原有的那些杂兵被统一整编为“工程勤务中队”。对于前阵子捣蛋的军官,倒也没处分,毕竟多少都有些来历,只是调走了了事。队长一下的军官和士官换上了一水儿的军校实习生和四年兵担任,这么安排也是有目的的,因为军校实习生希望归校时能有个好鉴定,四年兵还等着转志愿兵或者提干,既然想有所得,那么就得做出成绩来。
其实刘明辉原想让吴放歌做自己的副手,但是吴放歌是预备役,另外好像他这个少尉也有些‘山寨’,因此就没有担任行政职务,只担任了训练总教官一职。只是他做的工作远远过了总教官的职责范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轮训队的副队长呢,而真正担任副队长那个赵金上尉平时几乎什么都不干,只管镇得住场子就行了。
吴放歌原本对这个赵金上尉有些憷,因为这家伙好像就从来没对谁笑过,一天到晚铁着一张脸,衣服苦大仇深的样子,所以吴放歌平时也情愿离这个家伙远点,但是生了一件事,让吴放歌对这个人的看法生了改变稳定了轮训队的局势以后,一方面要加紧对骨干班的培训,另一方面要策划整个训练场地的建设,吴放歌忙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几乎天天都睡眠不足,刘明辉当初承诺的周末可以回家的话,一次也兑现不,才不过十天的光景,人就瘦了一圈,眼圈也黑着,最后连那个赵金上尉都看不过去了,对刘明辉说:“老刘啊,人不能这么用啊,适当的让他歇歇啊,人家是预备役,也不图在你这儿升职晋级的呀。”
刘明辉打着哈欠说:“我也想啊,可你没看见我这儿也忙的屁股都占不了凳子吗?昨晚我才睡了三四个小时。”
赵金上尉一看说不通,就自己找到吴放歌说:“你,跟我来。”
吴放歌见他一脸严肃的,心里一颤:抓纪律抓到我身上了?又回忆了一下,我也没干什么违反军纪的事儿啊。又不敢问,只得乖乖地跟着。赵金带着他回到宿舍,对他说:“**服上床睡觉,我不叫你不准起来。”
吴放歌一听才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真想睡了,可是事情还滩了一大堆,轮训队虽说军官士官不少,可是能拿来用的实在不多,正犹豫着,军法上尉又说:“这是命令,立即睡觉。”
吴放歌一看,得了,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想着就**服上床。
赵金上尉看了很高兴,吴放歌偷看时,甚至看着他好像笑了一下,但时间还不到一秒,笑容就收回去了。
见吴放歌睡了,他就拿了一把椅子,在吴放歌宿舍门口一坐,点了一根烟,只要是来找吴放歌的,一概挡驾,连刘明辉也没进得去,多亏了这个他,吴放歌得着机会睡了满满的八个小时。从此之后吴放歌知道了,只要不涉及到军纪条例方面的事,这个赵金其实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
八月二十五日,是规定的预备役人员报到的日子。其实骨干班的兄弟们早在前一天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前是被人训,现在终于轮到他们训人了,所以高兴的跟过节一样。其实他们高兴的有点太早,今后的日子他们依旧没好过多少,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淘汰训练,骨干班的人员也换了差不多一半了,用吴放歌的话说:现在勉强可以一用。
这天一大早,吴放歌就叫人把自己的新办公桌搬到轮训队门口,摆上花名册墨水瓶,准备进行签到登记,刘明辉则在另一头,预备着接待来参加誓师大会的各部门领导。剩下的人,有的准备锣鼓家什,就等预备役人员一到,就敲锣打鼓地表示欢迎了。这也是部队的老传统了。
第五十八章报到
到了上午九点多第一名预备役人员才来报到。这也难怪嘛,通知上明明写着请于八月二十五日内报到,也就说一直到八月二十五日晚上十二点前报到都不能算人家晚来。
前来报到的预备役人员有单独来的,但凡是机关干部一般都是本部门派车来,重视一点的单位还有领导陪同,最正规的就是公安局的人员了,整整派了二十个人来,孙红兵亲自带队,坐了一辆大轿子车,都穿着制服,一下车就来了一个列队报数。孙红兵还说要不是他年纪大了,局里事情又多,他都想参加一下训练。
来参训的二十个警察都是二十往上三十往下的年轻人,整体素质是最好的,其中有十七个男警,三个女警。周国江和崔明丽也在其中。
吴放歌一见还有女的,立刻叫来勤务中队的一个军官,低声对他说:“赶紧的,派几个兄弟,把东头那个废了的小厕所改成女厕所,弄干净点儿,这一出我还真没想到。”
然后又带着埋怨地对刘明辉说:“我的领导耶,我这几天没顾得上看预备役的名单,你咋不提醒一声这里头还有女兵嘛。”
刘明辉笑着说:“忙昏头,忘了。”
除了三个女警,其他部门也来了四个女兵,这下刚好七个人,能编成一个班了。
除了厕所,还有宿舍的安排,既不能离大家太远,也不能离的太近,好在轮训队原本就是个旧军营,配套设施虽然老旧且年久失修,但毕竟还是比较齐全的,现在勤务中队的人又比较听话,所以到也没吴放歌抓瞎。
从报到日的情况看,这次培训与其说是一个培训,倒不如说是一次度假,报道后的预备役人员先被营区内的士兵带着四处参观,然后又简单地通报了一下纪律,接着是按着先后报到的次序进行分班,由骨干班任命的班长带着去各自的宿舍,并告知,晚上有聚餐和欢迎会,各单位有领导参加,所以请大家都来。第二天才开始正式训练。
原本这些预备役兵员大部分都是机关干部,虽然有的当过几年兵,但已经懒散惯了,这次被派来培训,也是做了点‘受罪’的准备的,但是这下一看,简直比上班还轻松嘛,所以有来的早的人,报到后转了一圈儿就又回去了,反正路也不太远,晚上再来也不迟,也有打算第二天早晨再来的,只要不迟到就行了呗……
吴放歌的报到登记工作并不太忙,因为来报到的人并不是扎着堆来了,因此也难得清闲了一回。不过没过多久,刘明辉就又来给他找事了。
把吴放歌拉到一边,刘明辉小声地说:“唉,有个事儿迫在眉睫啦。”
吴放歌苦笑道:“每次看见你这个表情都没有好事情生,说吧,啥事?”
刘明辉说:“女兵班的事儿。”
吴放歌一听就说:“嗨,我当是啥呢,我住宿和厕所的事儿我都安排了。”说着就要走,刘明辉一把拉住说:“不是,是谁当女兵班班长啊。”
这还真是个问题,骨干班可是一水儿的男兵啊。
刘明辉见吴放歌也是一愣,就坏笑着说:“有好事我总是想着兄弟的,要不你先兼着?”
吴放歌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我顶不住呀。”
刘明辉说:“你顶不住,骨干班儿的那些兵就更顶不住了。”
吴放歌说:“你还怕骨干班儿的那帮家伙闯祸啊,放心吧,有老刘镇着,他们不敢咋地。”
刘明辉说:“我可不是怕骨干班儿的家伙闯祸,我是怕他们吃亏呀。”
吴放歌奇怪地问:“你这话是怎么来的?”
刘明辉坏坏地笑着:“这些女的个个年纪都比我们的那些兵大,有两个还是结过婚的,孩子都生了,我放个骨干班的兵进去,那不是等于把羊扔进狼群里呀。”
吴放歌苦着脸说:“那你还好意思说为兄弟着想,你就忍心把我扔进狼群里?我年龄可也没比骨干班的大多少啊。”
刘明辉一愣,笑着说:“你别说,我还真没注意这问题,总觉得你做事成熟,忘了你实际年龄……那可怎么办呐,我看还是你来吧,虽然你年纪不大,可记得你对付女人,特别是比你年龄大的女人可又一手了,嘿嘿。”
吴放歌脸一红说:“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是一回事儿吗?我看到有一个人比我合适。”说着朝报到处那边努了努嘴。
刘明辉往那边一看,赵金上尉正顶着吴放歌的位子帮着做报到工作呢,心中一喜,便说:“算来也只有他才镇的住了,再配个训练班长专管训练就好了……我说兄弟,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以后别怪我不照顾你。”
吴放歌笑道:“得了吧,你少照顾点我,我过的还安稳些。”
刘明辉立刻跑到赵金那把这事跟赵金说了,赵金开始还客套了一下:“这个,我觉得还是放歌同志比较合适,都是年轻人嘛。”
刘明辉说:“那可不行,这种事年轻人靠不住,只有你这种老成持重的人才镇得住场子。”虽说这话有点马屁,但是却让赵金很受用。其实赵金这个人在管理方面还是有一手的,多年来一直不得志,现在有点具体工作给他干,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刘明辉又说:“就是有点委屈你了,你是副队长又是上尉,现在兼个班长……”
话还没有说完,赵金就结过话茬说:“哎没什么,都是工作嘛。”说着,正好吴放歌又过来交接工作,他顺势站起来,兴冲冲的上任去了。
中午大家都在食堂吃的饭,饭菜很随意,据说晚上才是大头。由于不少人报到后又回家去了,所以午饭剩下了不少,刘明辉就让文书把报过到还没吃饭的人名字单位都找出来,留着秋后算账用。
午饭后炊事班开始忙着准备晚上的会餐,勤务中队也忙着布置会场,那些预备役兵员则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扎堆闲聊,这次培训对于这些机关干部来说是个拉关系织网的好机会,不是说一起扛过枪也算是‘三大铁’之一吗?有几个农村来的预备役兵员开始也想混进去,为了以后能找个临时工什么的干干,可是烟拿不出手,聊天插不进嘴,最后没辙,干脆帮着勤务中队干活儿,这倒是他们的老本行。
在所有的预备役兵员里,女兵的表现比男兵好,七个女兵(下午又来了两个)大多都在炊事班帮厨,也有一两个走上层路线,跑到领导那儿撒娇打屁,但没有一个瞎聊闲逛的。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明显的没有什么人来报到了,吴放歌一对花名册,现人也确实来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收摊子,一辆蹦蹦车腾腾腾地吐着黑烟在门口停下了,车上跳下一个时髦女郎,花枝招展的对着吴放歌笑,吴放歌一看:这不是何海珍吗?忙迎上去笑着问:“海珍姐,你也来训练?名单上没你呀。”
何海珍笑着伸手从车上把何海豹拽了下来,说:“没我,有他不?”
何海豹还自挣扎地甩袖子抱怨说:“姐,你放开我,都看着呢。”
吴放歌笑着亲昵地拍了一下何海豹的肩膀说:“也没他,早先是自愿报名的。”
何海豹立刻对何海珍说:“姐,我说没我吧。”
何海珍没理他,又问吴放歌:“那现在添上行不?”
吴放歌为难地说:“这个,一要看单位意见,二要看个人意见。”
何海豹又说:“姐,你老想把我弄这儿受苦干什么呀,我三年兵当下来还没当够啊。”
何海珍转身斥责道:“你受个屁的苦,蹦蹦跳跳三年就回来了,就得让你吃点苦才行。”
何氏姐弟自幼丧母,何海珍从小就担起了一般家庭的担子,又当姐姐又当妈,虽说何海豹现在也二十几了,可何海珍真要是脾气,他还是怕的,因此不再敢言。
何海珍得意地对吴放歌说:“我弟弟是没问题了,单位嘛,你们王局听说也来了?”
吴放歌说:“才来不多久,正在里面跟军分区领导说话呢。”
何海珍说:“那你带我去。”
吴放歌不想和她一起去,就推说:“我这儿走不开呀,我派个人带你去吧。”
何海珍也不再强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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